“那你怎么……”
她话到一半就停了,舌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对不起啊。”
他收回视线,眼底微沉:“我的心眼没那么小。”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何愈顿时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怎么说呢,自从知道他的病症以后,何愈就特别在意他的情绪。
毕竟她还从未有过和双重人格相处的经历。
虽然百度过了大概病状,可她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玩意儿就像是变身一样。
奥特曼变身。
……
那个辅助也是个话多的妹子,一来二去就和何愈聊上了,甚至还加了微信。
她私聊何愈:“照片。”
何愈:“?”
“你不是说ADC是帅哥吗?”
何愈没想到这妹子竟然还是个实干派,她当时也是随口一说。
“我玩辅助上过王者,只要不是低能儿,我都能奶的他超神。”
男人的胜负欲一般都很重,徐清让就是个闷性子,何愈担心他是顾全面子装的不在意。
思虑了一会,就答应了。
她拿出手机解锁,将摄像头对着徐请让,点开相机,假装在自拍。
何愈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张脸,突然想到了高岭之花四个字。
按下拍摄键的那一瞬间,强光压过网咖里的光线。
高岭之花的侧眸看着她,神色淡淡。
何愈尴尬的笑道:“不小心把手电筒给打开了。”
……
只是一个侧脸,何愈发给她以后很快就按了撤回。
那边安静良久。
才发了一连串的感叹号过来。
“!!!!!!!!神仙下凡辛苦了!!!!!这个侧颜简直无敌了!!!!!!”
不分种类,不分男女,美颜攻击似乎都是最有效的。
游戏的后半个小时,风女几乎是用自己的命在奶他。
……虽然还是输了。
看着游戏界面上的战绩,风女感慨的给何愈发了一条私聊。
“谁又能想到,拥有这样一张绝世容颜的人,在游戏的世界里竟然是个低能儿。”
……
低能儿解开西装扣子,淡定的问她:“还来吗?”
何愈干笑两声:“我们还是玩别的吧。”
她想,俄罗斯方块他总会玩了吧。
“要不我们赌点什么吧,就这么干玩多没意思。”
徐清让低恩一声:“赌什么?”
何愈条件反射的开了口:“输了的叫爸爸。”
……
她敏感的察觉到,身旁的人气压瞬低。
眼底攀上一抹暗色,眉头微皱。
何愈心虚的咬了咬下唇,她和周然他们说习惯了,一下子没太调整过来。
“那……”
“拜个把子?”
第22章 第二十二种爱
何愈默默的闭上了嘴。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说多错多了。
一场游戏玩的她身心俱疲。
徐清让不光技术不好,态度也很消极。
输赢在他眼里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时间也不早了,两人从网咖出去。
何愈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陪人在网咖过生日。”
徐请让垂眸,默声不语。
何愈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安静。
“那晚安?”
她挥了挥手,刚准备走,徐清让低声开口:“我送你。”
“不用,我不回家。”
“我知道。”
何愈沉默了。
徐清让有哮喘,不适合去酒吧那种地方,所以她想拒绝。
可是徐清让这个人,表面看上去斯文绅士好说话,其实本身是个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鬼使神差的,她点头答应了。
“谢谢。”
上车以后,何愈坐在副驾驶,微微有些走神。
面前暗下去一块,男人身子微倾,离她很近。
心脏莫名跳动的有点快,她下意识的往椅背上靠:“你……干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眼镜戴上了,路灯光线透过挡风玻璃折射进来,他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眸光清冷。
他的睫毛真的很长,低垂眉眼时,甚至还能看见卷翘的弧度。
脸颊上的那个伤口被创可贴覆盖住。
啪的一声,他将何愈的安全带扣上。
这轻微的声响让何愈回过神来。
他也没问她到底在想什么,在导航上输下目的地,踩下油门驶出去。
在路上的时候,白悠悠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因为她那边实在太吵,何愈根本什么也没听见。
最后打电话改成了发短信。
【白悠悠:你来了没?】
【何愈:来了,不过……】
【白悠悠:不过什么?】
【何愈:没事。】
想了想,何愈觉得徐清让可能也只是想把她送到酒吧门口而已,所以还是不要多此一举和白悠悠讲了。
夜色朦胧,何愈看到了写着BELL的牌子。
她解开安全带:“就在这儿下吧,前面就不好倒车了。”
徐清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用倒车。”???
何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徐清让这话的意思是要和她一起进去。
……
酒吧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何愈本来就不是什么乖乖女,早就轻车熟路了。
平时朋友聚会,一般也都会来这里。
至于徐清让,这里完全就不像是他会来的世界。
甫一进去,何愈就感觉四面八方有很多双眼睛看了过来。
最终目的地都在她身旁这位不苟言笑的男人身上。
他气质独特,相貌出众,不论在哪里,轻而易举的就成了全场焦点。
周然站起身,冲她招了招手:“二白,这儿。”
何愈应声过去,卡座里除了他两还多出了一个人。
“顾晨?”
正在洗牌的男人闻声抬头,看到徐清让了,脸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诧异,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你脸怎么回事?”
“没事。”
仍旧是毫无温度的语气。
“徐铮又使小性子了?”
没回应,顾晨便当他是默认了。
徐家那个妹妹,从小被保护的太好,徐清让不在的那几年,他们的父母似乎为了弥补,把对徐清让的好全都叠加在了他们的女儿身上。
可能也只是为了寻求一下心理安慰。
以至于她从小到大都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
觉得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
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你早该听我的,把她送去美国了。”
徐清让抬手解开袖扣,仍旧沉默不语。
顾晨叹了一口气。
低头重新洗牌。
“正好五个人。”
何愈脱了外套在白悠悠身旁坐下,调侃他:“哟,还挺熟练。”
顾晨笑道:“你以为我和请让一样啊,清心寡欲,满脑子都是学习和工作,我高中就开始来夜店了。”
他把牌洗好以后,一张一张的发下去,到徐清让的时候他停顿片刻:“你就别来了吧。”
徐清让眉头微皱,抽了一张。
顾晨知道他的性子,耸耸肩,给他讲规则:“抽到A和J的得罚酒,抽到K的得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选一个。”
徐清让低恩一声。
他们依次把牌翻开。
只有顾晨抽到了A。
他一口喝完,又给自己倒满:“再来。”
徐清让的运气简直是全场最佳,一次A和J都没抽到过。
倒是何愈,前后抽到了好几张。
酒吧里的空气实在不怎么好,徐清让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等他回来的时候,何愈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他眉眼微沉,按住她倒酒的手:“别喝了。”
“愿赌服输。”
何愈扒开他的手,仰头一口干了。
人头马是烈酒,她前前后后喝了也有不少了,眼神迷离,醉态微显。
徐清让抿唇不语,周身气压很低。
又一轮,何愈抽到了K。
她已经喝糊涂了,下意识的就去摸酒杯,仰头一阵猛灌。
喝完以后才反应过来抽到的是K。
顾晨问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她身子歪了一下:“大冒险。”
不等顾晨开口,徐清让黑着一张脸扶她起来:“去休息室。”
何愈微眯眼眸,有些懵:“去休息室干嘛?”
徐清让冷声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愿赌服输。”
白悠悠刚准备跟过去,被顾晨给拦下了:“放心好了,他会照顾好何愈的。”
白悠悠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真的?”
顾晨哼笑出声:“人家好歹也是医学系高材生,连个醉酒的人都照顾不好,那不是给母校蒙羞吗。”
虽然大二转专业了。
自从那部剧大爆以后,白悠悠的知名度也一下子打响了。
就连来酒吧也戴着帽子做遮掩。
“医学系高材生怎么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
顾晨:“……”-
休息室在最里面,何愈一直小声说着什么。
嘀嘀咕咕个不停。
徐清让进去以后,把门关上,反锁。
房间不算太大,边上是沙发,床在最里面,他卷起袖子,弯腰替她把鞋子脱了,然后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何愈喝醉了也不老实,一直掀被子:“我不困。”
徐清让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柔声哄道:“你乖一点。”
她眯着眼睛,含着杯壁喝了一小口:“难受。”
他低声问:“哪里难受?”
“脑袋难受。”
徐清让放下杯子,在床边坐下,将她拢在怀里,指腹落在她的额角:“这里吗?”
何愈喝醉了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性子软成一团棉花:“恩。”
他身上带着好闻的气息,即使是在乌烟瘴气的酒吧里待了这么久,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掺杂上任何的烟味酒气。
倒是何愈,一开口便是醉人的酒香。
她其实喝的不算太多,只是那些酒都太烈了。
徐清让动作轻柔的替她揉着额头:“还疼不疼?”
何愈摇头:“不疼了。”
灯光明亮,她眼中带着一股醉酒后的迷离,颧骨微红,菱唇上漫着一层浅薄的水汽。
她眨了眨眼,突然问他:“你是徐清让吗?”
声音轻柔软糯,像是掺了蜜一样。
徐清让眼底攀上一抹暗色,他也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安静的房间,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道清浅,一道沉重。
何愈突然笑出了声,额头在他的颈窝蹭了蹭:“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我的脑袋真的一点也不疼了。”
腰间一紧,她被人狠狠的按在床上。
不算太柔软,她陷在其中,觉得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很重。
男人说话的声音低沉且暗哑:“我别的地方也很厉害,你要不要试一下。”
他仿佛听到了锁链断掉的声音。
不想再忍了。
此刻的他只想将她拆骨入腹的吃掉。
他太重了,压在她身上,何愈觉得喘补不过气来,伸手想要去推他。
徐清让抓住她的手,挤进指缝,十指相扣,紧紧扣在头顶。
沉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休息室里回荡。
他附身咬住她的耳垂,轻轻舔舐着,嗓音低哑:“你真好看。”
身体的某一处发生了最直接的变化,他却停了动作,只是将脸埋在何愈的颈窝,深深的闻着她身上的香味。
啪的一声轻响,他解开皮带。
可能是醉酒后的原因,何愈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火烧一样的烫,她下意识的攀住徐清让的脖颈。
他清清凉凉的,像是一块能够消暑的冰块。
他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低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何愈眨了眨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徐请让,你应该多笑笑。”
“恩。”
“你笑起来才好看。”
“恩。”
他的手上上下下的,幅度不算太大。
呼吸炙热,喷洒在她的耳际。
何愈喝醉以后,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废话依然很多:“你有特别想做的事吗?”
“有。”
“什么?”
他的声音暗哑中多出了一丝沉重的喘息,略微附身,吻住她的唇:“你。”
她没什么力气,牙关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撬开了,舌尖相触,他轻轻咬含住。
旖旎而又暧昧的空间,甚至还能听见津液吞咽的声音。
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晦暗。
何愈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他终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