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失败以后——云上浅酌
时间:2018-08-22 08:34:48

  简禾:“……”感觉双向控制已经够鬼畜了,单项控制就更要鬼畜一百倍。
  “好不好玩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拿来押送犯人肯定一流。”简禾干笑道:“只是,现在应该没有这种东西吧?”
  “没听说过。”温若流伸了个懒腰,伸出手指,弹了弹竹篓上的水珠,道:“但不代表一直没有。”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画出了这样的术法,会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还没想到。”
  简禾一拍大腿,道:“那正好,我已经替你想好了,就叫‘一莲托生’好了。你不觉得特别贴切吗?”
  “‘一莲托生’,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成为画出这个术法的人?”温若流啼笑皆非:“又是你家祖传的算卦术告诉你的吗?”
  “这次不是。”简禾摇头,清亮的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我个人对你有信心。”
  生平首次,有人当面对自己说这种充满了期许和善意的话,温若流心脏一跳,竟有些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被人骂“野种”,再跟对方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也比面对这种陌生的、不知所措的感觉要好。平时能说会道的舌头,此刻像是被猫叼走了,温若流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低声道:“是吗……”
  “真的,我对你特别有信心,如果你做不到,那天底下肯定没人能做到。”简禾不知他想什么,挪近了些,笑眯眯道:“所以呢,等你画出来以后,就给这个术法安上‘一莲托生’的名字,就像咱们的暗号,那我即使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术法,就可以知道你成功了。”
  温若流僵了僵,刚刚升起的那种有点儿飘飘然、又有些不可思议的好心情一挥而散,皱眉看着简禾,脱口道:“去哪?”
  还不知道系统会将她扔到哪去。不过,不管去哪里,肯定不会是温若流身边。简禾托腮道:“我还没想好。应该……”
  “算了,我不关心。”温若流撇开头,打断道:“与我无关。”
  简禾悻悻然,住了嘴。
  算了,本来也是她想多了,还以为大家以后能当个偶尔写写信、交流交流的朋友。
  温若流深吸口气,调整好了刚才那丝莫名其妙的心情,提起了竹篓,道:“走了。已经坐得够久了。”
  “哦……”简禾爬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泥沙,却忽然触到了些粘腻的液体。她眉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飞快地后转一看。
  她的裙子染红了。
  简禾:“……”
  她如遭雷击。
  《仙途》是个游戏,还是一个专门瞄准女性客户的游戏,必然不会丧心病狂到让玩家带着卫生巾进游戏中。故而,在全息的时候,绝无“大姨妈”造访一说,非常人性化。
  难道系统不但失联,还不稳定到连这个功能也消失了吗?!
  温若流见她不动,讶异地回过身来。
  简禾心虚,被他吓了一跳,瞬间蹲了下来。
  温若流眉头微拧,不解道:“你怎么了?”
  简禾欲哭无泪,尴尬万分地支吾道:“我……我腿麻。”
  “腿麻还蹲?”温若流见她神情闪烁,疑虑顿生,回走两步,将她藏在背后的手拉了出来。十指相触,他不可思议地望见自己的手心染上了点点猩红的液体……
  简禾:“……”
  脸皮厚如她,此刻也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找个地洞钻进去。
  虽然从未碰过,但温若流此人向来聪明,怔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何物。一瞬间,他的手好似被火舌烧到了,哑然道:“你……”
  这时,忽然有些湿润的东西落在了简禾的唇上。
  是一滴雨。
  两人同时一愣。
  天边响起了一阵闷雷声。须臾,一场久违了的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势若万钧,冲刷掉了集聚在这片大地上的燥热,浸润了九州的每一寸土地。
  冬江波澜起伏,鱼跃出水面。江羱城中,几乎所有百姓都不敢置信地走出了屋子,奔走相告,兴奋得近乎癫狂地在雨中打滚。有的则将家中所有的木盆木桶都拿了出来,朝上空接雨。
  “下雨了!”
  “终于降雨了!”
  ……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防备不及时的二人被浇成了落汤鸡。好在,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桥洞。温若流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二话不说,将简禾背进了桥底下避雨。
  雨水已经冲掉了沾到手上的血,但裙子上的那滩红色还是太过明显了。吃冰冻西瓜的后劲儿终于上来了,刚在桥洞里坐下,腹痛翻江倒海地袭来,简禾冷汗直冒,蜷成了一只虾米,不知何时,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香气。
  简禾已经回到了破庙中,躺在了温若流的木板床上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了。
  简禾眨了眨眼睛,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腿间已经放了柔软的布条了:“……”
  系统:“宿主,您好。请不必担心,这是温若流请了一位大娘为您换的。”
  简禾松了口气。
  侧过头来,温若流正倚在墙边,歪着头闭目养神。
  阿廉正坐在她脚边玩儿,听见动静,旋即瞪大双眼,大叫道:“哥哥!她活过来了!”
  简禾:“……”
  呸呸呸,什么乌鸦嘴。谁会因为一次痛经就嗝屁啊!
  温若流浅眠,一喊就醒了。
  彼此对视了片晌,温若流嘴唇动了动:“既然肚子痛,为什么不告诉我?”
  被这么折腾过,简禾那点羞耻心已经跳不动了,气若游丝道:“我也没猜到……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不会提议吃冰镇西瓜的。”
  温若流冷哼道:“下不为例。要是再劳烦我背你回来,我就砍掉你的手。”
  “知道了……”简禾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却不含糊地道:“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p.s.术法【一莲托生】在前文出现过的哟。
 
 
第120章 第120个修罗场
  估计是淋了雨的缘故, 简禾半死不活地躺到了薄暮时刻,越躺越是手足酸痛。用手背贴了贴额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发低烧了。
  奇了怪了。《仙途》是一款经由营养仓将玩家与虚拟世界连接起来的游戏。鉴于游戏内容惊险刺激且逼真万分,未免玩家受不了刺激、玩儿出问题来, 《仙途》是携带着两道安全锁的。第一道,指的是一旦检测出玩家的心率、体温等指标有异常,连接会自动切断, 并强行将玩家弹出营养仓。
  第二道安全锁,则指的是玩家在游戏中, 痛觉会被屏蔽——既包括伤痛, 也包括病痛。也就是说, 即使心口挨了一万只魔兽的腿,口中喷出几升的血,也都只是看着吓人的模拟效果。所以不能通过个人感觉去判断状态, 最直观的办法就是看血条值。
  简禾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投降错误致使“辅助功能全无”也就罢了, 她认了。但是, 现在居然连最基本的保护功能也失效了……
  说真的, 系统到底是在维修还是在拆机?
  为啥会有种越修理就越糟糕的感觉?
  简禾叹息了一声,微微偏转过眼珠, 看了一眼紧闭的木窗。
  如此看来,午后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不过是前奏。越到天黑, 越是乌云压城,风吹树摇,闪电狰狞, 庞大猛烈数倍的狂风骤雨来袭,大有将之前数月所缺失的降水一次过补偿完的意思在。
  冬江狂澜汹涌,惊涛拍岸,涨高的水甚至溢出了堤岸。岸边的旌旗被狂风拔根而起,漫天盘旋,砸在街心。久旱逢甘露的百姓也不得不先行压下心头的兴奋劲儿,纷纷将还在街上玩耍的小孩儿抱回家中,躲避雷雨。
  他们尚且有个遮风挡雨的家,风餐露宿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破庙的屋顶就像个倒扣着的千疮百孔的筛子,正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他们这屋子算是漏雨最少的了,可也不能幸免。温若流被简禾拴着,咂了咂嘴,却罕见地没有任何怨言,坐在地上指挥阿廉去接水。
  简禾昏昏沉沉地缠着被子,时睡时醒,每次睁眼,都能看见阿廉捯饬着两条小短腿,捧着盆盆罐罐在屋中跑来跑去。窗叶挡不住水雾的漫入,烛火早就熄灭了,这么黑暗的环境,又不舒服,简禾面朝墙壁,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依照简禾的经验,在没有特效药、病势也没有真正发出来的情况下,只好睡上一觉,就能把病“憋”回去。结果,到了晚上,简禾饿醒睁眼,便感觉到喉咙一阵阵地干痛,好似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火燎火燎的。
  头痛非但没有减轻,还牵连到了咽喉。热意似乎要穿过皮肤,蒸腾到半空中了。
  温若流还在她身边,身旁放了一个瓷碗,正微微偏着头,借着重新点起的烛火,为那日从林家庄带回来的弩重新上弦,森白的牙齿叼着金弦的一端,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了眼睛。
  简禾浑身都热,本能地扯下了被子,伸手拽住了温若流的衣角,迷迷瞪瞪地道:“我想喝水……”
  声音刚发出来,她就被自己沙哑得过分的声音吓了一跳。
  刚才她睡觉时,一直都面对着墙壁,跟只冬眠小动物似的,可以说是真·雷打不动了。直到此刻,她那不正常地涨红着的粉腮才终于暴露于人前。双眼水汪汪的,鼻尖却一点儿薄汗也没有沁出来,一股邪气全被困在身体里。
  “怎么这么烫?”温若流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烦躁地一撑膝盖,就要起身:“我去找药。”
  可立刻,他又想起了两人此时正被绑着,不得不又坐回原地。
  这么大的雨,总不能背着她出去买药。好在,阿廉很有眼色,跑过来看了一眼,请缨道:“哥哥,我去买吧,我知道药铺在哪里。”
  温若流从衣襟中摸出了钱袋,隔空抛了过去他,抬了抬下巴,道:“去吧,小心点。”
  阿廉打着伞走了。
  那边厢,简禾身热,汗水发不出来,蹬掉了被子还不够,甚至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夏日的衣衫薄透,不过几下,锁骨连同胸口白嫩的肌肤便若隐若现地袒露了出来。
  那厢,温若流松了口气,回过头来,恰好望见了这一幕,顿时一僵。
  简禾嘟哝了一声,翻了个身,衣襟蹭得更开。温若流耳垂有点发烫,咒骂了一声,伸手将被她蹬掉的被子扯了上来,把她包裹成了蚕宝宝。
  手脚都被束住了,简禾自然不愿意,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扭着要将手抽出来。温若流心头火起,单手掐住她的双颊,威胁道:“别动了,再乱动,我就将你扔到街上去自生自灭!”
  简禾吃痛,瞪直眼睛,无声地控诉着他。
  “不对……这还不够吓人。”温若流喃喃自语了一阵,又低下头,恶意道:“听好了,我不止要将你扔到街上,还要将你丢回林家庄里,让那只石像魍魉将你咬得稀巴烂。怕了没?”
  事实上,无论他现在对简禾说什么,听到她耳中,都像是隔了一层水幕,每个字都听得见,但却迟缓了很多。而且生病壮胆,反正她是一点儿都不怕,反而嫌他说话的气息喷在自己脸上有点儿痒,径自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摸上去,温若流顿时好似被人点了穴,眼眸闪烁了一下。
  耳根终于清静了,简禾心满意足地吁了口气,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下去。
  温若流等了许久,才慢慢地伸手,挪开了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低声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药铺就在这条街上,来回的路程、再加上拍门喊人,根本不用多长时间。须臾后,阿廉就踩着积水回来了,小狗一样抖了抖湿漉漉的头发,药包倒是一点都没湿。
  房间里就有药煲,快速煎好药后,温若流单手扶起了简禾,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送到了她唇边,命令道:“喝。”
  可怜简禾昏昏沉沉一整夜,就这样活生生被一碗难喝顶透的药汁给灌醒了,舌头又苦又麻,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天,喝一口就想吐一口。
  “吞进去。”为了弄她,温若流也出了一身汗,森森地威胁道:“你敢吐出来,我就敢让你自己趴在地上舔回去。”
  简禾:“……”
  她一个激灵,咕噜一声,瞬间就咽了下去。
  温若流这才将药碗递给了看呆了的阿廉。
  简禾终于解脱了,嘴巴里仍有八分苦味残留,瘫回木板上。
  这时,温若流道:“好了,张嘴。”
  她下意识地照做,原本以为又要被喂些苦哈哈的东西,结果,塞到她唇中的却是一颗圆乎乎糖。压到舌下,甜丝丝的滋味化开,瞬间就冲淡了那丝苦涩。
  温若流正叼着发带,将散落的发丝重新扎起,瞥见简禾的目光,他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丝狡黠痞气的笑意:“赏你的。”
  简禾嚼碎了糖,皱眉,脱口道:“好甜。”
  过去那一个多月,她时不时就会看见温若流在嚼这种小糖果。却没想到,吃进嘴里居然是那么甜的,已经超过了一般人可以容忍的甜度。
  要是没有苦味中和,不知道会腻成什么样子。他的味觉喜好也太特别了吧?
  温若流一边眉毛高高扬起:“枉我把最后一颗给你了,你不但不谢恩,还跟我挑三拣四?”
  简禾嘀咕:“吃那么甜,当心蛀牙……”
  温若流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简禾将被子扯了过头,“说了你也不懂。”
  吃了药,简禾眯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好多了,喉咙依旧不舒服,但头痛已经消失了。白天睡太多,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反而开始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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