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时光深情——浅水色
时间:2018-08-23 08:29:57

  徐景行看着她,目光深之又深,将她的窘态全看进心底,知道她走这条路必定艰难心酸是一回事,亲眼看都又是另一回事,喉结动了动,他问:“难受?”
  颜子意想到在他房间看到的那些微型摄像头,想必他已经知道她刚才怎么了,心里五味陈杂,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她转身,“我去下卫生间。”
  徐景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男士卫生间,提步走了进去。
  颜子意走进隔间,还没来得及锁门,一只手伸了进来,她一吓,徐景行已经推开门进来。
  “你...”颜子意下意识地后退。
  徐景行扣好门,勾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还有两扎壶的酒,你还要回去吗?”
  “我...”
  “不回去了好不好?”
  “徐景行。”颜子意仰着头看他,“这么多年了,我们别再因为这个问题争执了好吗?”
  “嗯,不强迫你,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再分手,”徐景行也是冷静的,手贴上她的胃,“怕你胃痛,下来看看。”
  颜子意瞬间哽得说不出话了,咬着下唇,舌面蔓着苦涩,窒着不言语。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颜子意对这两道声音很熟悉,刚刚在包厢里听过。
  “姓颜那女的,不是真硬气就是套路深。”
  “我看是故意给自己抬身价,要是一开始就答应了,男人容易腻,你看,三两下勾起张总的征服欲。”
  “也不好说,四扎壶的酒一口气喝下去,肯定有血性的,还有点小聪明,比花瓶有味儿,没看见张总的眼神都黏在她身上了。”
  “哈哈,张总今晚是不会放过她了。”
  ........
  颜子意紧紧扣住自己的指关节,垂着头不敢看徐景行。
  “我后悔了,”徐景行缓声说,低头去吻她的唇:“不想让你再回去。”
  颜子意松松搂住他的腰:“我还能应付,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抽烟、安眠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子意,”他顿了顿,“当年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现在,还想要什么?”
  颜子意苦笑:“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一条淡水鱼,本来在小河里游得很开心,突然一天,它被逼进了大海,见识了五彩斑斓的珊瑚,巨大的鲸鱼。大海很美,也有小鱼不适应的咸度,和更多未知的危险。这些年,它孤注一掷地在学习如何在大海生存,好不容易存活了下来。如果又要回到小河去,小鱼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徐景行:“一个人去超市,本来只想买一瓶洗发水,可是超市里的商品太多,他买了一车的东西,却忘了买洗发水。”
  逼仄的空间里,两人面对面站着,颜子意低头看着脚尖,徐景行低头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谁都没再说话。
  满腹酸涩在沉默中弥散,如同墨水滴在宣纸上,一点一点,慢慢洇开,渗进空气里,浓郁的伤感包裹住他们。
  终于,徐景行打开门,走了,没多说一个字。
  颜子意心中仿佛漫过一层雾,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楚自己本来的模样。
  脑子里却是那年皑皑雪山间,他离开的背影。她控制不住,捂着嘴蹲下去,没有声音,只有肩膀在轻轻颤动。
  再遇后,两人都未曾提及的那根刺还在,迟早,都要面对。
  在卫生间门口站了一会儿,人来人往,左边右边,不知该往哪边走。
  徐景行按下电梯键,看着数字跳动,八楼,几秒而已。
  走廊笔直安静,吊灯幽幽泛着光,他一步一步往回走,走到门边,耳力太好,听到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徐景行!”身后有人喊他。
  回头,就见颜子意冲他跑来,跑得急,小脸红,喘着气,扑到他怀里。
  徐景行搂住她,露出一丝笑,温软了眉眼,刷卡进屋,将她抵在门后,“想好了?”
  “想好了。”
  “进来,就不能再走了。”
  “不走,死都不走了。”
 
 
第23章 
  旗袍紧致, 盘扣从脖颈顺到腰侧, 他的指尖压在盘扣上扯动,含着她的唇吸吮, “怎么解?”
  颜子意忘情地回吻他,细细的指尖挨过去帮忙,两只手碰在一起, 越帮越乱。
  徐景行额头洇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解不开, 嗯?”说完, 没了耐心, “刺啦”一声,连撕带扯地拽开盘扣。
  光影暧昧,衣服沿路脱了一地,两人拥吻着翻到床上。
  徐景行将她压在身下,薄汗黏腻腻地摩挲在一起, 一个极尽缠绵的法式舌吻将情.欲引燃, 情迷意乱, 不受控制。
  他的气息潮湿温热,在她的耳边一下下撩着, 烫着,声音绷在喉咙, 低低哑哑, “宝贝,想要。”
  颜子意抚着他的侧颈看他, 绷着俊脸,额头都是细密的汗水,微眯的眼中漫着悠长的情.欲,眼神却很温柔,禁欲又性感,女人见了恐怕都想要扑上去。
  指尖移到他的唇上,他薄唇微抿,线条流畅好看,吻上她的时候像一片有温度的花瓣,柔软、细腻、却又很有力,她想到一个词,柔韧。
  颜子意蹭着他的嘴角问:“后来,你有过吗?”
  “没有,只和你。”徐景行低头吻上她的唇,细细地舔着,浅浅地吸着,“你呢?”
  “没有..嗯...”
  暌违八年的欢欲和沉淀八年的感情一样浓烈,他缓缓沉下腰,曲径通幽、叠门重户,每一根神经都席卷起快.感。
  太久没有了,两人都有点受不住。颜子意不住地轻颤,身躯柔软而动人,在他身下一点点绽放,直到他冲破堤坝,洪水泄入她的身体里,恣肆奔涌。
  她有些怔,摸摸他的脸,“你...好了?”
  徐景行也有些愣神,狭长的眼眸半睁着,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旋即低下头,封住她的唇重重地吻,“继续。”
  两人滚在热烘烘的被窝里,颜子意笑着躲他,想到在市局做笔录那天晚上,他眼睛黑黑的,眉峰一挑,十分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结果...他自己呢?
  徐景行显然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将她压在身下一路往下亲,“尽管笑,有你哭的。”
  他很快又进入主题,坏心眼地用力折腾她,颜子意笑不出来了,勾着缠绵的小尾音哼吟着。
  一室缠绵,突然,门被“砰砰砰”地敲响,异常热烈,两人具是一个激灵,停下动作,睁开眼看向彼此。
  尴尬在沉默中扩散...
  门外的人很执着,将门板拍得噼里啪啦响,“徐队,头儿,有急事,快开门!”
  “徐队,睡了吗?还早啊。”
  还不止一个人,徐景行骂了声“靠”,不敢耽误公事,草草抽身出来。
  他将颜子意往下一拖,见她睁着水蒙蒙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小脸红扑扑的,还咬着一点唇,视觉太刺激。
  一拽被子,将她整个人盖住,去卫生间扎了条浴巾在腰上。
  颜子意蜷在被窝里,眨了眨眼,他的房间基本是半公用状态,外面的人一会儿要是进来谈公事...犯罪痕迹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徐景行也是挨着门把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大阔步走回来,将人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颜子意身上骤凉,一吓,忙用被子裹住自己,“衣服,衣服给我。”
  敲门声,催促声轮番轰炸,徐景行焦头烂额地回头去找她的衣服,结果在地上捡到一块可怜兮兮的破布。
  他又去卫生间拿了条浴巾回来,“抬手。”
  颜子意乖乖抬手,被他用浴巾一裹,接着眼前景物倒转,她险些惊叫出声,想到外边有人,硬是忍住。
  徐景行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走去卫生间,再将她放在盥洗池上,还记得往下拽了拽浴巾,免得她坐着凉。
  颜子意悬着腿坐在盥洗池上,腿根紧紧并着,一回头就看见镜子里半裸的自己,而门边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这种情况,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徐景行打开门,下身扎着条浴巾,上身裸着,手握成拳撑在门框上,脸上身上都挂着汗。
  黄健翔和另一位小刑警站在门外,看到徐景行时脸上热腾腾的笑容一滞,小黄问:“头儿,怎么半天才开门?”
  徐景行整个人像是一根拉紧的弦,冷硬地挤出两个字:“洗澡。”
  负责痕迹鉴定的黄健翔专业素养很高,他分析:身上的湿是对的,可是味儿不对啊,犯罪根源是...?
  徐景行一敲门框,打断他的思路,“什么事?”
  “噢。”黄健翔收回浪到火星的遐思,“韩可回来了,说实体店没查出定做大码高跟鞋的可疑男人,倒是有一个线索,一个老鞋匠说三四年前不时有个男的去他那买鞋,后来再没去过,估计网购去了,老鞋匠也忘了那人的模样。”
  “那就继续查网店。”徐景行咬着下颌,就这事半夜硬要敲开他的门?
  “嘭!”的一声门关了。
  黄健翔和小刑警一脸莫名其妙,走了一段又想起来不对,还有事儿没说,一溜烟又跑回来,啪啪啪地敲门。
  这次门很快打开,只是,队长的脸更臭了,连额角的青筋都爆成两个小凸,在队长冷凝又火爆的注视下,黄健翔拘谨地推了下眼睛,“韩可给大家带了夜宵,是老街口—”
  “嘭!!”的一声巨响,“烧烤”两个字被砸回黄健翔嘴里,他摸了摸鼻子,烧烤还没吃呢,火气怎么这么大?
  徐景行大步走进卫生间,一把扯掉扎在腰上的浴巾,再将她身上的浴巾也扯了,双手按在她的膝盖上往外一掰,就这么冲进去。
  “唔...涨。”颜子意一颤,脚趾蹦紧。
  “乖。”徐景行扣着她的腰开始律动,“忍不了了。”
  ......
  完事后,徐景行将她塞进被窝里,自己站在床头穿衣裤,笔挺的黑色西裤裹着他修长的腿,拎着件白衬衫往身上套,颜子意看着他从下往上系扣子,露出的胸膛、腰腹,线条流畅完美,让人移不开眼。
  徐景行眼角一眯,一边膝盖顶在床上挨到她面前,“喜欢看?”
  颜子意点头,指尖顺着他的腹肌线勾画,戳了戳,硬且有弹性,抬起盈盈亮的眼,“怎么练的?”
  徐景行食髓知味心情舒畅,耐心地循循善诱,“帮我扣上。”
  颜子意一弯唇就想笑,一颗颗给他系上纽扣,此刻他眉梢微扬,嘴角噙笑,痞痞的,有点少年时模样,那个傲娇又娇惯的小少爷。
  她问:“现在还要去哪?”
  “去那边看看。”终究是不放心那帮浑小子,徐景行说:“不知道几点回来,你先睡。”
  “你帮我去房间拿一条睡裙过来...还有内裤。”
  徐景行唇角一勾,手伸进被子里,在滑溜溜的皮肤上摸了一把,“反正都要脱,穿什么?”
  “......”
  这人,一旦坦诚相见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流氓。
  几分钟后,颜子意穿上他选的米白色真丝睡裙,很短,到大腿根,还有浅粉色内裤,心想,还是个闷骚的流氓。
  徐景行走后,颜子意坐在书桌前看旧版《画魂》的资料,人员名单和照片被徐景行单独归类出来。名单上除了现在在圈子里混得比较好的,其他人基本不认识,因为剧组有保密要求,除了剧照和大合影,日常照片寥寥无几。
  平铺直叙的文字极催眠,颜子意翻着翻着就困了,半睡半醒间,现实的干扰退去,潜意识里的记忆浮现出来,曾经一闪而过的东西和眼前的文字悄然对上,可困意太浓,那点蛛丝般细软的牵连勾不住她,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徐景行回来时,一室明亮,她静静趴在桌面,灯光明晃晃地从发间跌落下去,折出一点黯淡的光,他瞬间被扯进只有他们两人的温柔乡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她横抱起来。
  颜子意在他开门的时候就隐约有些醒了,被他抱起时,她已经完全清醒。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放轻的呼吸,不忍辜负这份体贴,闭着眼装睡。
  颜子意被他放在床上,接着听到窸窸窣窣洗漱、脱衣服的声音,床身一动,他躺到了身边。脸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他沿着她的额头、眼帘、鼻尖,唇,一路吻下去,颜子意的心头像是被一片细软的羽毛不停抚着,甜蜜微酸的情绪溢满心头,她几乎要装不下去了。
  好在眼皮下微弱的光芒消失,他关了灯,又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没多久,扑在她脖颈的鼻息变得均匀平稳,他就这么睡着,想必是累了。
  颜子意将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一颗心从未如此平静,也从未如此颤动。往后靠了靠,更紧地贴着他,眼睛慢慢迷糊起来。
  一夜无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窗帘透出一点光,房间里光线暗淡。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身侧空空的,好像少了点什么,睁开眼,看到不同方向的窗户,才想起是在他的房间,他应该去工作了。
  躺了会儿,又想起昨晚睡前脑子里那个模模糊糊的概念,爬起床翻看资料。
  徐景行和一众刑警此时正在陈茵的房间外,陈茵的助理面露惶恐之色,“陈茵在里面,也有声音,但就是不开门...还...还...很奇怪。”
  徐景行问:“奇怪什么?”
  助理瑟缩道:“你敲门试试。”
  徐景行曲起手指,用指关节在门板上连叩三声,“陈茵,你在吗?”
  少顷,门缝里钻出一道平静无波到阴冷的声音:“你不怕就进来。”
  是陈茵的声音无疑,可这个语调,和她平日里的桥横微扬完全不同。
  所有人心头同时打了个突,徐景行说:“马上让服务员来开门。”
  高经理带着服务员急匆匆赶来,“嘀”的一声刷了卡,深褐色房门打开,屋内的情景呈现出来,所有人登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恰好一股风从窗口吹进来,众人又止不住打了个冷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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