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主——亓初
时间:2018-09-07 08:59:00

  “不好了,皇上,太后娘娘,许选侍没了!”他脸色发白,哆嗦着回禀道。
  太后惊了下,神色顿时凝重起来:“什么?!人怎么会没了?你给哀家和皇上好好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奴才们去到冷宫的时候,见屋外无人,便去敲门,要许选侍开门。可是过了好一会也没见答应,担心有事,就撞开了门。结果,就看见许选侍已经悬在梁上,将人放下来的时候,脸都已经青紫了。许选侍带进冷宫的宫女倒在地上,唇色发紫,也没了气。”
  小太监被太后一喝,吓得一股脑将看见的都说了出来:“奴才们觉得许选侍许是畏罪自裁,但又怕另有蹊跷。将二人的尸首送去慎刑司,另留了人守在冷宫那之后,便赶忙过来向皇上和太后娘娘禀告了。”
  “畏罪自裁?”听到人死了,崇熙帝脸上掠过一丝怒意,别有玩味地念了遍这个词,不置可否道,“让慎刑司的仵作好好验验尸。明日将查到的送呈正阳殿。”
  太后觉得有些犯头疼,见皇上似是已有打算,便没有再说。许嬷嬷连忙上前,为她按揉太阳穴。
  慎刑司的人都退下去了,崇熙帝陪着太后用了午膳,又说了些闲话,见太后神色好些了,才在吩咐宫人们好生伺候之后,领着小宫女回了正阳殿。
  岑月跟在皇上后头,低着头回想方才在小厨房,与温容琊说的话。
  温容琊是听说她来了宁禧宫,特意过来小厨房寻自己的。
  两人一见面,温容琊的脸色叫人一看就知是久病方愈,岑月忙关切了几句。而后温容琊的话也证明了,那宫人果真是擅自传话。就是不知道是受谁指使。
  岑月寻思了一会,还是把圣寿节那日,温容琊身旁伺候的宫人去正阳殿传话之事,完完整整地与她说了。毕竟她二人约定之事,若是真有其他人知道了,定会惹出些麻烦的。
  也不知温姐姐会如何处理此事?此事明显不只是要对付自个,也想将温姐姐拉下水。岑月心想着,没注意前边走着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来不及反应便撞了上去。
  “唔!”她揉着自己因用力过猛撞痛的额角,可眼角瞥见眼前的那一抹玄色,惦记着是自己走神撞到皇上,忙准备跪下认错。
  不过她没能跪下,被皇上一手扯住了。
  “小心些。”她好似听见皇上温柔地提醒道,刚怔愣了下,回过神就听到皇上声音含笑地,又接着说了句:“连路都不晓得怎么走了吗?哎,本来就有点楞,再撞多几次真傻了可怎么办?”
  “……”岑月愈发觉得自己刚才是出现幻觉了,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沉下心,脸上流露出气恼之色,咬咬牙回道:“皇上不必担心,奴婢现在还很好,若是傻了,定然不敢再到皇上跟前。”
  “嗯,那就好。”见到小宫女被自己逗得气鼓鼓的模样,崇熙帝不由乐了,先前因那些糟心事的怒气一下就消减了好些。
  果然只有这小宫女,才能让自己觉得放松些。所以,尽管他口中应得很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没想过,叫那小宫女离自己远了的。
  福满默默走在了最后头,心中又一次对岑掌厨肃然起敬。如果能叫皇上展颜不是什么本事,那回回都能让皇上展颜、消了怒气,可就是了不得了。
  回到正阳殿,崇熙帝没有先歇息,而是做到了书案前,继续批阅奏折。岑月自然不可能自己回去休息,便留在御前伺候。
  “福满,你去太医院传旨,太医院院判失职,除去院判之位,由副院判暂时替上。徐太医医术不精,罢职三年,三年后若有长进,再考核任职。”在又翻开一本奏折时,皇上提着笔的手忽然顿了下,像是突然想起未处置之事,便吩咐福满道。
  这旨意下得有些突兀,但福满自是不敢质疑,忙赶去太医院传旨。
  察觉出皇上是有意在支开福满,岑月看了眼桌案上的茶盏,心里念头一转,装作什么都不清楚地磨好墨,然后小声地问道:“皇上,可要奴婢去做几道茶点来?”
  “嗯,去罢。”正想着把小宫女也支开的崇熙帝一听就答应了,正好省得他吩咐。
  待殿内只余他自己一人时,有道黑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落在桌案前,单膝跪地:“皇上,西岭国使臣今日出了驿站,在福盈楼待了半个多时辰。且礼部尚书温大人、吏部云侍郎还有异姓王的一名亲信,当时也都在福盈楼。”
  崇熙帝冷呵一声,眸色微沉地思索片刻,方道:“派人继续盯着。”
  “是。”
  看来这朝中不安分的人,还真不少啊。
  “后宫之事查得如何?”崇熙帝又问道。
  “只查到一些线索,幕后之人很是狡猾,未露出半点马脚。”那黑影说着,递上一封密信。
  崇熙帝接过信,看完脸色微沉,过了一会,才挥手示意来人退下:“继续查。”
  黑影便又像来时那般,一下就没了踪影。他们是影卫,先帝留给崇熙帝的一道底牌。
  不过崇熙帝只是让他们盯着朝堂,没有怎么用;直至近两年朝中似有异动,后宫也渐生波澜,他才开始动用影卫。
  看到福满去传旨已经回来复命,接着当差了;岑月方端着茶点走进殿内。
  正阳殿依旧平静,不过后宫就不同了。
  尤其是今日后宫的动静闹得很大,慎刑司的人领旨搜宫,搜出了一堆可疑的甚至是阴私之物,还送到了皇上太后面前。被搜出东西的几个宫内的妃嫔,得了皇上降分位的旨意,差点都晕过去,闹得更是人仰马翻。
  “看来皇上和太后,此番是铁了心要清理后宫。罚得这般重,往日可不常见。”容妃眉梢带着分温柔,一如往常那般可亲。
  她拨弄了下茶盖,吩咐月儿道:“去同她们说一声,不必过于忧心。本宫每年的份例都多了些,就分给她们用便是。若是有不懂事的,尽管来寻本宫,本宫会为她们做主的。如今就好好待在宫里,别再生事端,以免让皇上愈加不喜。”
  说起来,此次搜查后宫,也就容妃和太后宫中没有查出什么不好之物,就连云妃,都被伺候的宫女带累了。
  看楚韵宫此时满地狼藉的境况,便知云妃要多恼怒。自己宫中竟出了内贼,叫生性骄横的云妃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找人去慎刑司,好好给本宫教训下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她恶狠狠道,一个用力,将护甲掰断了。
  彩霞不敢多劝,只好先应下了。
  而宫外头,惦记着圣寿节那日宫宴之事的人也有不少。只是这些时日宫中递消息不方便,是以他们也只能干等着。
  不过礼部尚书温囯栋,就丝毫没有担忧被太后留在宫中的女儿。他现在就着急着解决一件事,那就是之前跟西岭国的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  随兴小剧场:
  许久之后——
  岑月:说谁傻呢?
  崇熙帝:我,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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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是在努力码字~给自己打鸡血!谢谢小天使们收藏留评,挨个么么~~
 
 
第48章 不对
  所以, 在收到西岭国的邀约之后,他想都没多想, 就去了福盈楼。
  “客官,请跟小的往这边走。”一进福盈楼,温囯栋同店小二说了约好的厢房, 就有人领着他到了二楼最里边的一个厢房门外。
  “客官,您等的人到了。”
  待里头传来西岭国使臣的声音, 温囯栋才消了疑虑,推门而入。
  他进门时, 恰好旁边厢房有人从里头走了出来。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熙朝唯一一位异姓王, 淮安王的亲信。他眼尖地瞥见了方才进去隔壁的, 是礼部尚书温囯栋。
  温家在朝堂上,可是一直以皇家国戚自居,向来与他们王爷不对付。温尚书到这, 还一副神秘样,难道是……皇上出宫了?
  他思及自己先前在厢房内与人议事,不由脸色一变, 四下望了望, 走近几步, 侧身将左耳贴在门上, 仔细地听着里头的动静。听了好一会,他神色就变得松快起来,想了想, 放轻加快的脚步;出了福盈楼,往淮安王府而去。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影卫眼皮底下,且很快就会传到皇上耳中。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秋意渐浓,皇城内外显然萧瑟许多,远道而来的外使们也陆续离开了上京,踏上归程。不过此次,几个依附熙朝的小国都没能如前几年那般,满载而归。熙朝皇帝突然对他们改了态度,这让占习惯便宜的他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岁来朝的目的未能达成,回去后王上必然要责怪与您,这可如何是好?”西岭国的马车上,一个侍从有些忧虑地说道。
  西岭国使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丝毫不觉担忧:“虽说没能从熙朝皇帝那要到什么好东西,但是你主子我得到的消息,肯定不比那些东西差。王上想必会更喜欢本官带回去的消息。”
  听到主子这么言之凿凿,侍从也放了心,转而说起了这几日于上京见到的,逗趣的事。
  正阳殿中,崇熙帝听着礼部侍郎汇报已送各国使臣离京,以及他们拖到最后都没能等到丰厚赏赐时,那变化莫测的神色,不由心情大好。
  即便是随后慎刑司来禀报消息之时,他还勾着唇让人进殿。
  不过,慎刑司此次带来的,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叫红霞的宫女也死了?又是服毒自尽?”崇熙帝霎时沉下脸,冷声质问道,“朕倒是想知道,进了慎刑司的人,如何还能身上带着毒,没被查出来的?事情尚未查出幕后之人,有关的人就都死了。如此无能,朕还要你们何用!?”
  “奴才失职,愧对皇上厚望,实在罪该万死。只是此事奴才等也确实不明所以。在将人关押进牢房的时候,奴才们就仔细搜过了,连口中也看了,牙中并无毒囊。若不是云妃娘娘派了宫人来,非要见奴才,奴才都是一直亲自守在牢房外头的。”王集嘴里发苦地努力解释,以求得皇上开恩,“将人劝走后,奴才就回去牢房前盯着了。哪知就这么一会功夫,那宫女红霞就自尽了。”
  “那身上没有□□,她是如何死的?”崇熙帝仍是满脸怒容,不解道。
  “回皇上的话,是她身上的衣服。奴才让仵作查验过了,她身上的衣服是浸泡了毒的,沾水含着,不需半刻,就可致死。”王集低着头,继续道,“她所服之毒,与许选侍的宫女所服之毒是一样的。奴才先前审问了宫女红霞,哪怕是用刑,也不曾让她开□□代幕后主使。是奴才无能,请皇上降罪!”
  “摘去你慎刑司大太监之衔,罚俸三年,何时将事情查清,你就何时能重回大太监之位。”毕竟王集这个慎刑司大太监,在此事之前,都是有功无过,崇熙帝想了想,还是没有重罚,给了他一个机会。
  “多谢皇上开恩,奴才定竭尽全力,查清此事,决不再辜负皇上厚望!”王集听到皇上的责罚,顿时感激涕零地用力磕了几下头,然后在皇上示意下,赶忙退了出去。
  看到皇上紧锁眉头,似乎在想着很重大的事,岑月越发放轻了手脚,以免扰了皇上。
  同时,她也在努力翻找着自己得到的那段记忆中,有没有什么跟此事有关的、有用的信息;可还是只能得到一片模糊。
  经过这么多次的尝试,她已经寻出了一个规律:得来的记忆里头,模糊不清或是缺失的片段,往往是与记忆主人有关系的;或是那人不愿被任何人窥探到的。
  若是自己能够确定记忆主人是谁,那很大程度上,就是将后宫惹出如此大风波的那个幕后主使。
  会是她一直怀疑的冷蓉吗?岑月心中略带犹疑,寻思着要不要主动去找人,试探上一番。但是出于某种奇怪的感觉,她不太愿意同冷蓉有接触。那种感觉很强烈,甚至隐隐透着警示危险的味道。
  不过说起来,冷蓉也在正阳殿,可她们至今为止,还没有在正阳殿碰上过。就算当值的地方不同,完全遇不上也有点奇怪……岑月想着,决定过一会去找福满公公还是小德子问问看。
  “喂,朕叫你磨墨,你在发什么楞?”
  皇上有些不满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回了神。
  “奴婢知错,请皇上恕罪。”她来不及琢磨皇上此时说话的心思,赶紧上前先请罪道。
  崇熙帝皱着眉头,感觉小宫女的脸色不是很好,语气就硬不起来了:“看来朕太纵容你,让你当值都敢跑神了!身体不适的话,不会跟朕说一声,告假回去歇着吗?”
  听出皇上并非真的生气,甚至还有几分关切。岑月定了神,微微抬眸,淡然自若地走到桌案边,开始细细研墨,一面轻声道:“多谢皇上关心,奴婢没有什么事。就是昨夜睡得不□□稳,今夜早些歇息就好。”
  “为何会……”崇熙帝话刚问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又改了口,“你胆子也真是太小了,都没见到就吓成这样子。行了,今日不用你伺候。你替朕做几样点心,送去太后那罢。不必急着回来。”
  先叫她去太后那,若是自己没记错,小宫女在宁禧宫有交好的宫人,还有那个自己不是很喜欢、但与她关系不错的表妹也在。有人陪着说话,应该能好些吧?
  他都忘了小宫女就是看着性子沉静、胆子大,实际上比谁都没胆子,还偏偏要装着若无其事。昨日宫里一下没了两个人,她估计是不知从何处听到了消息,吓到了夜里做梦魇也不足为怪。
  自己今夜就勉为其难陪她一次好了。有朕在,她定会很高兴。崇熙帝寻思着,脸上却不觉有了些许柔和的笑意。
  “是,奴婢多谢皇上。”岑月头一回,像是与皇上心意相通般地,明白了皇上突然这么吩咐的用意。尽管有些别扭,但还是让她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欣喜,心头有一瞬泛软。
  看着小宫女大着胆子抬眸望向自己,眸光盈盈,似是满怀情意,崇熙帝始料不及,猛地咳了一下,低下头装作继续看奏折,硬着语气道:“明白了还不赶紧去做,杵在这作甚?”
  “奴婢告退。”听到小宫女退下,他才松懈下来,心中暗暗奇怪,为何自己方才要躲闪;而且最近这些日子,自己似乎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见小宫女望向自己的时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病了?
  崇熙帝神情严肃地想着,决定找机会问问看顾右相他们。
  心中有了打算,他总算慢慢恢复正常,想到许选侍一事,迟疑片刻,便提笔写起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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