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潇湘碧影
时间:2018-09-07 09:06:59

    陆观颐忙又替他预备房间,管平波见状笑的贼眉鼠眼,收获了两对白眼,更觉二人越发般配了。
    至酉时,谭元洲收拾妥当,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晃进门来。
    见管平波一身家常打扮,披散着头发,抱着甘临做耍。
    谭元洲见她的长发,笑道:“如今外头的人看见短发就说是老虎营的,偏生你个营长留着长发,不嫌烦呐?”
    管平波道:“我总记得我还是人小老婆,头发剪了,回巴州非得被念死不可。”
    谭元洲撇嘴:“你会怕夫家?”
    管平波自嘲道:“我乃天下第一俊杰之人,既然暂时脱不开窦家,就顶好面上老实点。”
    说起这个话题谭元洲就郁闷,索性伸手捞过甘临抱到怀里,逗着她道:“满崽还认得叔叔不?”
    在盐井时,谭元洲日日都逗的,甘临对他印象模糊,却是记得他手腕上的一串木珠。
    伸手拽住,木珠的绳索常年被汗水浸着,早脆了。
    甘临用力一扯,绳索猛的断裂,木珠登时撒了一地。
    时下男人腕上亦有些装饰,谭元洲戴着倒不稀奇。
    然而以谭元洲的经济实力,断不至于无故戴一串如此廉价的木珠。
    想都知道定有来历。
    管平波啪的打了甘临的爪子一下:“手真多!”说毕,忙不迭的蹲在地上替人捡珠子。
    甘临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谭元洲哄的她两下,索性放声大哭。
    陆观颐听到动静,忙忙的进门,埋怨道:“你怎地又把她弄哭了?你就不能有点子耐心!?”
    管平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叫“又”?看陆观颐瞪着她,乖乖的闭嘴。
    陆观颐抱过抽噎的甘临,数落道:“她小小的人儿,且不到懂事的年纪,有什么事你依着她些又何妨?大点再教不迟。
    哪有不到一岁的娃娃,就想做下规矩的?管军营的时候头头是道,对着个孩子,倒犯起懒病来!要我说多少回才肯听一句!”
    管平波嘟囔道:“分明是你太惯了……”
    陆观颐阴恻恻的道:“敢把你惯旁人的心思分一点给亲闺女吗?”
    管平波弱弱的道:“就是亲闺女才不能惯……”
    陆观颐哼了一声,抱起甘临进了里间哄去了。
    管平波:“……”人类啊,真特么是天生高智商生物。
    她方才轻轻一拍,那死丫头就嚎的满营都能听见。
    才九个多月啊!就知道找帮手了!她不觉得婴儿时期就能惯,在长辈眼里,孩子总是幼小,惯到不能惯的年岁,哪里还教的好?可惜她实在放羊太久,提起教导问题,就底气不足,只得作罢。
    无奈的继续捡珠子。
    谭元洲笑道:“别捡了,不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管平波把手中的一把珠子放到谭元洲手心里,十分抱歉的道:“对不住。
    此刻看不清了,明日光线好的时候定能找齐。”
    谭元洲道:“营长跟我生分了不是?”
    管平波笑道:“谁没个念想呢?便是不值钱,戴了许多年,总有感情的。”
    谭元洲随手把珠子放在了桌上的针线盒里,笑道:“不过个物件,不值什么,不必费心。”
    管平波道:“便是你不稀罕也得找出来呀。
    不然甘临那吃货,见什么都往嘴里塞。
    卡着可不是玩的。”
    谭元洲忍不住笑了,这个当妈的还是挺细心的嘛!
    不一时,甘临哭声渐止,陆观颐才甩脱手,出来吃饭。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老虎营晨训毕。
    三三两两的排队吃早饭。
    谭元洲跟着吃了饭,就告辞要回盐井。
    他本就是为确认参谋长的职权而来,既然任务完成,自然得回去接着练兵。
    管平波送至百户所门口,从兜里掏出一串木珠递给谭元洲道:“修好了,只要不是绣花,我的手还是巧的。”
    谭元洲接过,道了一声多谢。
    管平波道:“怎地谢起我来?”
    “线脆了,断在别处,便也罢了。”
    话虽如此说,管平波却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舍之意,心道幸亏替人找齐全了,遂笑道:“我用细牛筋串的,每个珠子间都打了结子,便是某处断了,珠子也不会四处散落。
    放心带着吧。”
    谭元洲心中一暖,紧了紧手掌,似能感受到木珠上管平波留下的温度。
    千言万语,终究化作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调我到县城?”
    管平波道:“盐井是我们的命脉,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只得辛苦你了。”
    “并不辛苦。”
    谭元洲没说出口的是,只是不想跟你分开。
    把木珠套回腕上,二人一直往外走。
    亲卫不远不近的坠着,谭元洲余光扫过亲卫的距离,压低声音道:“你告诉我句实话,老虎营……你想做到什么地步?”
    管平波道:“目标不必隐瞒,只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你的确要仔细思量,我与老太爷,你选择哪一边。”
    “你。”
    管平波轻笑:“如此斩钉截铁?”
    谭元洲笑道:“明显跟着你比较有出息。”
    管平波摇头:“老太爷的实力,远比我强。
    我虽然……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起步太晚,则失先机;根基太弱,则被人欺;野心太强,则易全盘崩溃。
    跟着我,其实挺危险的。”
    “说的好像做水匪不危险似的。”
    谭元洲哂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窦家的情形你该很清楚才是。”
    管平波道:“我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倒是老太爷,我能大致看清他的路。”
    谭元洲道:“老太爷……大概想做皇帝。”
    管平波弯起嘴角:“那你还跟着我?”
    谭元洲道:“我不怎么看好他。”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这么觉得。”
    谭元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十分严肃的道,“勉强说的话,后继无人是一条。”
    说着又有些可惜的道,“二老爷实在太不中用了,否则倒有点指望。”
    管平波摇头:“不是窦宏朗不中用,是窦元福心胸太狭窄。
    非如此,老太太未必就要把窦元福拉下马。
    可惜了老太爷给他的资源呐!”
    谭元洲道:“不止,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就当是我的臆想吧。”
    谭元洲此人,在政治上不算敏锐,却是数年刀光剑影中全身而退,不可谓不精明。
    他的选择,正是冷静思考的结果。
    越是想得到管平波,越不可感情用事。
    他很了解窦向东,管平波这等人才,窦向东是很想拢住的。
    但未必非得做儿媳。
    因此,如果窦向东处出人头地的希望更大,他绝对不会选择留在石竹。
    仅仅在管平波身边呆着,与娶她为妻,隔的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足够强大,才是唯一可行的聘礼。
    管平波与窦向东自然是不同的,但到底区别在何处,他说不清楚。
    大概是一种直觉。
    数次逃出生天,他果断的选择了相信自己。
    略略沉默,再次问:“你的目标能告诉我么?”
    管平波不大想正面回答,不是她想隐瞒,而是太匪夷所思,有点懒的解释。
    故反问道:“我不告诉你的话,你心里没底么?”
    “不是。”
    谭元洲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没有不想说,此刻说了太狂妄,怕你笑话。”
    谭元洲笑道:“你竟如此别扭,到底狂妄到何等地步?”
    管平波望天,良久才道:“女皇。”
    谭元洲瞪着管平波,好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敢想!”
    “嘘!”管平波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要随意泄露出去,显得很不靠谱。
    不利于团结。”
    谭元洲被梗的半死,这货的目标竟如此远大。
    现在孩子都有了,她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想起结婚这回事?痛苦的单手捂脸,他为什么要看上个野心家,真特么的眼瞎!
    管平波有些不满的道:“连你也对我没信心。”
    谭元洲牙酸的道:“我没信心你就不选这条路了不成?”
    “那倒不会。”
    管平波道,“但是作为好兄弟,你就不能热切一点吗?营长我真能成事,你就是开国元勋了好不好!”
    开国元勋也够不着女皇啊!谭元洲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我说如果,成不了事呢?”
    “一下赌场,身不由己。”
    管平波平静的道,“走出这一步,自然是不成功便成仁。”
    大不了去死,反正死过一回,这一辈子本来就是赚到。
    她有的是豪赌的本钱。
    谭元洲不大确定的问:“若是老太爷赶在你前头呢?”
    管平波看了谭元洲一眼,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条,如果此生只能去做窦宏朗的妃子,那我宁愿死。”
    “你那么讨厌他?”
    “不,我只是不想做奴才。”
    管平波一字一句的道,“不想对任何人,奴颜婢膝。”
    满身傲骨啊!谭元洲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果我活着,定作东风,送你入青云。”
    管平波灿然一笑:“多谢。”
    “希望到那时,你不要拿我当奴才。”
    “不会。”
    管平波郑重承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我是好兄弟,那便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谭元洲:“……”
    静静的走出了半里路,谭元洲顿住脚步:“不用送了,你回吧。”
    管平波挥手:“有空去看你!”
    谭元洲深深看了管平波一眼,我会等你到开窍的那一天。
    而后一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忘眼狼。  指忘恩负义的人。
    
    第92章 再战&恐吓
    第143章 再战
    
    老虎营的战兵们,拿着锄头挥汗如雨。
    管平波等到九月底晚稻入库后方动作,一则是不愿惊了佃农,耽误农时;二则便是漫长的古代,铁农具是作为奢侈品存在的。
    人人家有铁农具,是解放后才有的美梦。
    在那之前,大量的农村使用的是更为原始的木农具。
    因此,老虎营的铁农具,完全是靠窦向东的友情支援。
    于占领地盘而言,武器比农具更要紧。
    千里水路,能送来一百多套铁农具,窦向东真算是疼顾管平波的了。
    所以,想在云寨挖壕沟,还得等盐井收获,把铁农具移交过来才行。
    先进的机械设备、科学的调度协作,壕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形。
    壕沟挖出的泥土,一部分做了红砖的原料,预备在靠沟的内侧修建围墙。
    城市的兴起,与围墙密不可分。
    在农耕时代,墙能带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不单可在外人入侵时有效抵御,更能预防源源不断的野兽侵袭。
    可以说人类从原始时代,过度到城邦文明,砌墙技术可谓功不可没。
    杨再林观察了几日,便明白了老虎营的用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