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潇湘碧影
时间:2018-09-07 09:06:59

    窦家:眼前一黑,卧槽,为什么不是儿子!!尼玛咱家站不稳脚跟了肿么破?不争气的狗老二,废物!你他妈滚去石竹给我生娃!
    窦二:长脚小鸡鸡含泪路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 完
    第二卷:汪汪汪
    第99章 两难&选择&结盟
    第1章 两难
    
    建平三十五年,二月初五。
    襄州城墙上,带着初春寒意的风,吹起了金黄色的旌旗。
    旌旗正中,浑厚的“宋”字,傲然屹立。
    城内身着甲胄的士兵举起右臂,齐声大喊:“驱逐独夫民贼,还我大宋河山!”
    一遍又一遍的激昂呐喊,随着山川河流,一直荡漾到远方。
    伫立在墙头的赵猛哈哈大笑。
    襄州有汉水直通长江,有陆路可威胁三秦与中原。
    几郡通衢之所,兵家必争之地。
    拿下了襄州,等于拿下了整个中南腹地,让他如何不喜?待拿下江城,他便是名副其实的鄂州王!
    魁梧的赵猛须发花白,在朝廷横征暴敛时,伙同了几个兄弟,揭竿而起。
    因其姓赵,便冒称了宋皇室后裔,裹挟了一大批活不下去的农民,欲建立新的王朝,自家也过一把皇帝老儿的瘾。
    他比同样野心勃勃的窦向东幸运的多,唯一的老来子赵俊峰悍勇非常,襄州便是他所破。
    不过他起家甚晚,亦无窦家几代经营,于财力上稍逊一筹。
    如今北方打的寸寸焦土,缺钱的赵猛并不是很想要,目光自然看向了南方。
    丰饶的长江流域,富庶的洞庭之滨,怎能不令人垂涎三尺?赵猛眼神巡过精神抖擞的士兵,心中生出万般豪情。
    打天下不过如此,大丈夫当如是耳!
    襄州失守,赵猛称王,朝野哗然!去岁好容易把河东打服,又冒出个鄂州王,圣上在宫中震怒,斥责鄂州郡文武官员尸位素餐、不忠王事。
    火气还未咽下,又接消息。
    年前窦向东夺回雁州盐井控制权后,于正月底再夺雁州城。
    与此同时,河东叛军死灰复燃、姜戎异动,开年以来,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圣上面上不说,心中越发不安。
    陈朝近三百年,终于走到末路了么?他会是亡国之君么?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圣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把荒谬的想法压入箱底。
    安慰自己道:不会,他并非昏庸无能之君,断不会有此下场。
    翻过一本奏折,入目所见的便是边将邵永元所奏请朝廷下拨春粮的请求。
    圣上颓然的合上奏章,望着墙上挂着的舆图发呆。
    剿匪要粮,否则将兵立刻就成了匪。
    可处处战场,又从何处调粮?良久,他终是吩咐太监道:“请太子来。”
    太子协助圣上治理国事已二十载。
    年长成熟的太子,遇上年老昏聩的皇帝,自来没几个有好下场。
    太子有时难免愤懑,宗法重嫡长,却成了他的原罪。
    太子须得稳重、太子不可跳脱,自然不如活泼的晋王讨喜。
    可太子果真似晋王,圣上又会满意么?建平朝的太子隐隐触及到了历来帝王不愿正视的真相——活的久的皇帝,都是昏君。
    晋王可以任性的与他叫板,二十年太子的他,却真的做不到把天下事视作儿戏。
    这是他的江山,岂容奸佞横行?整了整思绪,太子毅然的走向圣上的书房,谈论起了他最不愿碰触的武将粮草安排之事。
    只可惜以上皆是皇家人的自我美化,看在孔彰眼里,全是人渣。
    他又被圈在了公主府,比以往更严苛的是再难出城。
    迦南之父伊德尔以雷霆之势荡平姜戎诸部,从西姜单于,成为了姜戎的大单于。
    便是再不通史书的人也该知道,离他们东进的日子不远了。
    孔彰陷入了十足的尴尬。
    他是中原人,但他长着异族的脸。
    他被切断了与李恩会的联系,软禁在富丽堂皇的公主府中。
    向陆氏的请教并无结果。
    陆氏爱书,可文人书写的历史,怎可能有武将掌兵的细节?甚至岳飞控制五郡钱粮,都鲜少有提及。
    去查,自然是有的,却是太难为一个内宅妇人。
    何况公主府藏书不丰,孔家外书房又不是谁都可入,她一个武将之母去查这个,定引人忌惮。
    与孔彰想的一样,陆氏也深深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她们母子的困局,到底该如何化解?
    天下烽烟四起,朝廷派系林立。
    混进了公主府帮佣的杨来来,借着每月放假的机会,把消息一股脑的倒给了上门卖丝线的货郎。
    又经由货郎传到了个不起眼的绸缎铺,再顺着南来北往的商船,抵达巴州。
    窦向东快速的扫过信件。
    因他的人主要埋伏在端悫公主府,消息自然以公主府为主。
    看完不知经过多少道谣传的太子与晋王之争,窦向东不由苦笑。
    肖金桃是个典型的巴州堂客,泼辣、利索、能干。
    多年来他只把握个大方向,不曾细管过内宅。
    如今想在内宅的一亩三分地上制住肖金桃,谈何容易?张明蕙素质不算差了,勉力接手,却是屡遭掣肘。
    窦元福几次试图与窦宏朗修复关系,却是难如登天。
    窦宏朗是懒到死,而不是蠢到死。
    在生命不受威胁时,他能找出无数理由混吃等死。
    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富贵丛中的窦宏朗。
    肖金桃被步步紧逼,窦元福的一切示好,被视作非奸即盗,更引人怀疑。
    管平波的暗信犹如及时雨,瞬间把窦宏朗眼前的迷雾燃成灰烬!石竹固然偏远,固然贫穷,但远离窦家势力。
    窦向东想插手,也只能艰难的通过细作暗自动作,而不能左右石竹大局。
    此时此刻,窦宏朗终于明白,退让没有生机,让人忌惮才是!管平波嚣张的让每个窦家人都想掐死她,但她在君山时,谁又敢慢待她一星半点?时势比人强,连他自己不也讨好了么?
    肖金桃是他生母,多年来为窦家鞠躬尽瘁,落得大权旁落的下场,窦宏朗岂能甘心?继母亦是母,窦元福幼年丧母,肖金桃便不是她亲娘,也把他照看到这么大,替他精挑细选的讨了老婆。
    他们母子未曾想过取而代之,窦元福却忘恩负义。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一贯懒散的窦宏朗,硬生生的被父亲与兄长逼到了绝路,逼出了反抗的心肠。
    越是暗潮涌动,表面就越风平浪静。
    张明蕙渐渐接过家中大权,操持着三月里窦向东的寿辰。
    窦向东今年五十八,不是整生日。
    为着家中两个儿子的争执,他没心情大办。
    但窦家族人众多,少不得摆几日酒席。
    三月初九的正日子上,众人面上一团和气,欢欢喜喜的吃着丰厚的菜肴。
    五十八,在古时算有岁数了。
    一群群的子侄排着队给族长窦向东磕头贺寿。
    窦向东摸着胡子,笑的分外慈祥。
    热热闹闹的拜寿吃酒毕,天色尚早,仆妇们收拾杯碟,窦向东携妻妾儿女坐于威风堂闲话。
    肖金桃忽然落下泪来。
    窦元福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肖金桃道:“要是甘临在家,此刻只怕能给祖父磕头了呢!”
    窦向东笑道:“这有何难?待明岁我办宴,叫平波带她回来便是。
    现年岁太小,路上太不方便了。”
    肖金桃抹了抹眼睛道:“我素来最喜女孩儿,偏没见过她,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
    上回她妈妈带过去的藕粉,也不知吃着顺口不顺口。”
    此话倒是不假,众多孙辈中,肖金桃最宠窦则雅,亲孙子怀望还靠后些。
    张明蕙忙凑趣道:“秋容五月里就生了,没准给妈妈生个重孙女呢。”
    窦正豪之妻沈秋荣心下不悦,谁不想头胎生个儿子啊!肖金桃都是秋后的蚂蚱,她喜欢有甚用?
    窦向东拍拍老妻的手,温言道:“观颐亦在石竹,我现就写信,叫她画张甘临的小相送回来,如何?”窦向东心里明白,操劳一辈子的人,猛的让人放下权柄,自是难以适应。
    肖金桃把心思转到儿孙身上可谓皆大欢喜,他该想法子满足才是。
    再则肖金桃最初不过是要钱,窦家如今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窦宏朗是个不省事的,不若捡出两块好地,给怀望与甘临。
    正好交由肖金桃经营,岂不是两全其美?
    肖金桃不高兴的道:“相又不会说话。”
    窦向东哭笑不得:“她那么小,本也不会说话啊。”
    练竹忙笑道:“我才要告诉妈妈,还没告诉。
    昨天下半晌外头收到管妹妹送过来的寿礼,里头夹着信。
    哪知外头忙乱,今早才送到我手中。”
    话音未落,张明蕙已是撇嘴。
    这是明着抱怨她不会理事。
    二房自家几个妾都管不好,有脸提?
    练竹却是捂嘴笑道:“甘临学说话了,偏生叫不出姑娘,对着观颐直叫娘。
    不知什么时候才扭的过来哩!”
    肖金桃听到这话,立刻笑了,忙问:“还有没有说旁的?”
    练竹道:“无非是写甘临的琐事,回头我拿信给妈妈读一回。”
    又笑道,“不知妈妈高兴了,要赏她些什么?”
    肖金桃就开始盘算,与练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小女孩儿能动用的东西。
    贺兰槐养过女儿,比她们二人更熟悉些,三个女人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张明蕙欲说话,被窦元福瞪了回去。
    窦向东时不时说上几句诸如“和田籽玉好,小孩儿带着不冰。”
    “去岁铺子里有几匹好料子,拿出来给孩子们裁衣裳”之类的闲话。
    正说的热闹,窦宏朗插嘴道:“她会喊人了?那不是也能喊爹了?”
    练竹奇道:“你不是看了信么?怎么这会子才想起这个?”
    窦宏朗道:“你们说给她打手镯,我就想起来。
    她叫观颐养的白白胖胖的,两只小手十个肉窝窝,你们别打小了,叫那胖丫头戴不上。”
    肖金桃白了儿子一眼道:“明知我见不着,偏招我!”
    窦宏朗笑了笑:“怪想她的。”
    窦向东笑骂一句:“你妈妈才收了泪,你裹乱呢!”
    哪知窦宏朗忽然起身,对窦向东行了个礼道:“阿爷,儿子膝下荒凉,至今只有一子一女。
    不提也就罢了,提起来便坐立不安。
    横竖儿子素来不理庶务,在家中也是闲着。
    恳请阿爷许儿子去石竹瞧瞧女儿。
    三个月内必定回来,再在阿爷跟前尽孝。”
    窦向东笑眯眯的表情一僵,霎时陷入了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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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选择
    
    窦向东着实被窦宏朗的神来之笔哽了一下。
    不论是窦宏朗想去看女儿,还是想去看管平波,他都只能听之任之。
    不然他有什么借口阻止?是不许人家夫妻团聚,还是不许人家父女天伦?作为父亲,他可以不讲道理,但不能太匪夷所思。
    可他此刻放窦宏朗去了石竹,不管他是不是能哄回管平波,优势也会回到他身上。
    从头到尾,关键的是兄弟两个能力的博弈,而不是管平波的去留。
    且从管平波的角度上来看,窦向东能给的,远远不如窦宏朗的天然身份给的多。
    当日管平波想效仿平阳公主,那是窦宏朗扔她铺盖,做出誓与之决裂的态度下的应对。
    那夜的承诺,亦是两个势力首领对等的谈判。
    既是两股势力,便无主从之分。
    管平波在巴州的地界上难免示弱,待她回了石竹,谁都知道,窦家再奈何不得她。
    因此要收买,必须有利益。
    窦向东能给的,无非是权力与金钱。
    可是,公主与皇后能比么?不从实权,便只从礼仪讲。
    公主是臣,皇后是君。
    管平波得脑子进了几缸水,才会放着皇后不要,去当个破公主,还不是姓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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