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花心者
时间:2018-09-17 09:33:32

  “表哥莫要冤枉我,我明明单纯善良,无辜可爱,你说的那个绝对不是我。”
  他俩嘴炮了半天,绳子依旧位处中间,上面系了块红布,不时穿过何钰这边,又不时穿过安清风那边,俩人暗中较劲,谁都不肯松手。
  “表弟刚还说这是小孩子玩的游戏,这不是玩的很起劲吗?”安清风用力往这边拉。
  “没办法。”何钰不动声色捅他一刀,“跟什么样的人玩什么样的游戏。”
  安清风笑的僵硬,“说的是,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玩,表弟莫要王八笑乌龟,咱俩明明彼此彼此。”
  “比不上表哥,表哥才是鳖中霸王。”
  “表弟的王八之气也不弱。”
  俩人互不相让,绳子也拉到顶峰,承受不住俩人的大力,啪的一声断开,摔的两帮人一个四脚朝天。
  这回真的是互相伤害了。
  何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过去拉安清风,“表哥瞧着又肥了。”
  “表弟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怎么长过个儿,还是到我这里。”安清风丝毫不让。
  俩人斗着斗着突然相视一笑,“表哥最近可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没有,不过有件有意义的事。”
  安清风揽住他的肩膀,悄悄走到教堂后的角落,没人的地方,然后掀开垂下来的月季花,露出一个洞。
  何钰皱眉,“这墙都破了个洞,怎么也没人来修?”
  安清风按下他的脑袋,“傻表弟啊,这是我故意弄的。”
  何钰眉头皱的更紧,“对面都是女孩子,表哥故意搞个洞,好偷窥吗?不行,我要去举报你。”
  说罢起身便要走。
  安清风连忙将人拉回来,“认真些,表哥是那种无耻的人吗?这个洞是得到对面同意才挖的。”
  何钰大吃一惊,“她们同意?”
  不太可能,女院防他们跟防贼似的,平时他们想尽办法想往对面凑,爬树的被打下来,爬墙的直接扔刀子,运气不好便是拖下来一阵打,打到脸变形再送回来,怎么可能会同意表哥挖洞?
  这可是窥视她们的**啊。
  “你自己看看能瞧见什么?那边堵着呢。”安清风让开位置让他瞧。
  何钰凑过去看了看,确实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瞧不见。
  “是花架,她们需要的时候会挪开,然后找我们这边做交易。”
  “做交易?”女院有什么能与男院交易的?
  “刚开始是交换吃喝之物,后来是书画古玩,现在人家玩出了高端,思春了,想要我们男院的画像。”
  “画像?”何钰来了兴趣,“都有谁的画像?”
  “谁的都有,大皇子,二皇子,还有新来的三殿下,许家的小子也挺招人爱。”
  何钰摸了摸鬓发,“我呢?”
  “你?”安清风冷笑,“你长的太丑,没人要。”
  何钰忍住打他的冲动,“表哥都有人要,我会没人要,不信。”
  他突然伸手过去,穿过小洞晃了晃花架。
  安清风连忙阻止他,“你做甚?”
  “我问一下有没有要我画像的?”何钰还是比较自恋的。
  “肯定是没有的。”安清风将他拉回来。
  “你画了没有?”何钰不满道,“你画都不画就说没人要,过份了哈。”
  安清风拗不过他,“好好好,给你画一张。”
  他最了解何钰的性子,有些地方比较倔,不撞南墙不死心。
  安清风吃了午饭,趁着中午歇息,给何钰画画像,何钰那么懒的人,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难得老老实实背挺的笔直,双手搁在桌子上,五指作弹琴状。
  他怕安清风忘了,反复交代,“只画上半身,下半·身给我加个琴。”
  “知道了知道了。”安清风应付着,笔下不停,勾勾画画,半响才搁下笔,“好了。”
  何钰赶忙跑过去看。
  安清风画功还行,脸上线条不错,虽然眼睛画小的,跟一颗豆豆似的,不过跟整张脸比起来也算和谐。
  他这个时代就是这种画风,没有现代的油画,也没有水彩画,亦或者素描画,画人本就有几分失真。
  这能原谅,“我的手呢?”
  琴是给他加了,居然没画手。
  “手太难画了,我不会。”
  他倒是会省劲,直接画两个长袖,将手遮在里面,看不见,也就不用画了。
  何钰无语,“起开,我自己来。”
  难怪没人要他的画像,画成这副模样有人要才怪。
  何钰挥开安清风,亲自上阵,那笔拿在手里,又顿了顿。
  他要画什么样的?
  得了何玉的记忆,还要画水墨画吗?
  水墨画适合画山水,有意境,但若真的画人像,还是现代的画画方式比较合适。
  譬如水彩,亦或者油画,再或者素描。
  都需要细的笔先描出大概线条,何钰没细的铅笔,直接便用安清风的毛笔。
  将他画的那张揉把揉把扔去一边,自己坐在桌前,倒腾了墨水,下笔画眼睛。
  何钰天天见他那张脸,可一到动笔,竟是忘了自己长啥样,那笔几次欲画,都没成功。
  安清风了然,从怀里拿了块铜镜出来,“照着画,我看你能画出什么花样来。”
  他似是不信何钰画功比他好,何钰得了现代的记忆,本身又有功底,确实画的没有现代好,不过超过安清风还是可以的。
  记忆里何玉不会画画,她只在网上看过。
  很多画家会将自己的画作放在网上,教课程,何玉因为喜欢爱豆,瞧了几天,没有天赋便放弃了,所以何钰知道的现代笔法不多,勉强记得一些技巧。
  他画了许多都不满意,不是眼睛画花了,便是脸画歪了,亦或者头发没画好,毕竟是第一次实验现代画,没有工具,不懂多少技巧,进展很慢。
  “看来你也不行啊。”安清风虽然惊讶于他的进步,每画一次都比上次好,但是不行就是不行,即便只是一个鼻子画歪,或者脸部线条扭曲,都是不行的表现。
  “今天不行,也许一觉起来就行了。”何钰还不放弃,等安清风走了依旧在琢磨。
  午休时间很快被他耗去,下午是武夫子的课,昨个武夫子检查了他们的功夫,看是精进了还是退步了,今天也不教他们新的,就叫他们比武,一组一组的来,第一名可以选择不比,随他心意。
  何钰自然不愿意比,顾晏生也是第一名,与他同享荣耀,但他脚踏实地,不像何钰似的爱偷懒,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追上旁人。
  别人练一遍,他可以练十遍,百遍,一遍比一遍快,用时也短。
  何钰还在琢磨他的画,坐在廊下,边看别人比武,边画他的画。
  武夫子也不管,全班都在习武,只有他一个人闲着偷懒干别的事。
  大家都习惯了,去年何钰也是这样过来的,人家天赋异禀,即便不学,依旧能赶上大家,挂个中等偏上的成绩。
  何钰画到一半,一把木剑突然直直捅来,顾晏生挑开他的画,“我有几处不太懂,想请何兄请教。”
  何钰哈哈大笑,“我自己也学艺不精,你还找我请教,找别人吧。”
  “别人我不认识。”顾晏生随手丢了一把木剑给他,“来吧,既然学艺不精就当是切磋了。”
  何钰那剑刚握到手里,便被顾晏生连连几剑逼的站起来,他后退,顾晏生便前攻,不给他休息的时间,只能抬手挡住攻击,不停的还击。
  “若早知何兄得了特权是这副模样,说什么我也不会帮你。”
  练了几个钟头,何钰累的抬不起手臂,直直往地上一趟,顾晏生却像没事人似的,依旧站着,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过总觉得话不太对。
  “我什么模样?”何钰一直都是这样的,从来没变过。
  他不爱学习是事实,一听就忍不住困意,但也并非完全不学,还是个好学生,平时安排的功课都会老老实实做完,每次应试前两天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放下,本本分分的抱佛脚,怎么就成了那种模样?
  顾晏生也不说具体的,丢下剑一言不发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我懒我的,关他什么事?
  何钰一脸懵逼起身,捡了两把木剑搁回原位,趁着还有些时间,又画了几张画,现下好歹是把脸搞定了,唯一出问题的是身子,多画几次便好。
  晚上安清风问他画的怎么样?何钰拿出一张他自觉最满意的,甩安清风一脸。
  “表哥瞧瞧,我画的好看,还是你画的好看?”
  原本只是单纯自恋,后来上升到进一步,不画出满意的画不罢休的地步。
  安清风愣了一下,“你画的?”
  何钰画的是水彩,颜料用的是水墨,其实水墨和水彩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个会晕,一个晕的不那么厉害,何钰研墨的时候弄稠些,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纸张的厚度。
  肯定是比不上水彩纸的,胜在吸水快,专门为水墨设计的,他画的还算顺手。
  用的颜料比较多,水彩就是全部都填上,五官比水墨画真实,可比水彩画还是差远了,何钰不满意,奈何何玉没学过画画,无法从专业的角度去看待画画。
  她就是好奇的时候看一下别人画的视频,还没有看完,如果出个视频就能完完全全看懂,那画家便成了烂大街。
  何钰叹口气,水彩画没有画成,心中多少有些遗憾,安清风却开心许多,觉得能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至少有鼻子有眼,有三分神似。
  他将画塞入怀中,拍拍何钰的肩,道,“表哥去看看有没有人要。”
  “嗯。”何钰还在摆弄他的画,方才画了十几张,总觉得有些技巧可以记下来,就像灵光一闪似的,具体是什么他又忘了。
  他坐在案台前愁眉不展,安清风却喜滋滋小跑出去。
  其实何钰还是蛮受欢迎的,主要是脸长的俊,安清风眼光毒辣,只画男院长的俊俏的小生,唯独不画何钰。
  这臭小子长的比他好看也就罢了,还比他受欢迎,被姑娘们瞧上,纷纷找他要画,一律被他拒绝。
  拒绝不了就抹黑何钰,说他长的丑云云,故意把何钰化丑,男院和女院隔着一面墙,只听人说起谁长的俊,并没有真的见过,他几张画过去人家便打消了念头。
  只有一个人,话少,直接,出手大方,每天要一副,雷打不动。
  他画的再丑,人家也要。
  奇了怪了,这么丑要它做甚?
  安清风穷的厉害,千方百计寻摸着赚钱的法子,谁知道某天竟有人主动找上他,给他赚钱的法子。
  原本以为是骗人的,谁道一做做到现在,生意从几个人,变成了整个女院。
  女院那边基本都知道他,外面的东西带不进来,不过院里的东西只要他能弄过来,都能交换,赚些差价。
  他也有商业头脑,并非只知道种田,小本生意是越做红火。
  安清风如约去了后院的那面墙后,扒拉开月季,露出那个洞。
  “安公子,你来晚了。”里面一个清脆的嗓音如是说道。
  “这回的画不一样,着实花了番功夫。”安清风找着借口。
  “如何不一样?”里头问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安清风把画递过去,先给人瞧瞧,也不怕人家耍赖,一天一副,是长期合作。
  其实觉得挺对不起人家,每天画的那么丑,人家还照收不误,给一样的钱,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何钰?
  何钰这样的小兔崽子不适合谈儿女长情,他更适合好好读书学习。
  那画似乎已经被打开,里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一声惊呼。
  “怎么了?”安清风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这画画的很真,我很喜欢,你出个价吧。”
  安清风说了一个高价,因为觉得以何钰的脾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他学会了便没了兴趣,不会再画,所以此画独一份。
  那边没有还价,一只白皙如玉般的手伸来,放了双倍的钱离开。
  花架被人重新挪回去,将那边的洞口堵的严严实实。
  安清风拿了搁在洞里的钱,塞进袖子里,也没停留,扒拉回月季花,抚了抚头发,紧跟着回去。
  是不是压榨他的表弟了。
  等他走远,对面的墙后又响起动静,明月翻开那画,再瞧几眼。
  方才她想多看几眼,佯装离开,等安清风一走,才重新打开。
  那画画的是真的好看,将何钰的三分神采映入纸上。
  画是何钰画的,当然是可劲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好看怎么来。
  不会画嘴,画了个玉箫挡住,他跟安清风似的,安清风不会画手,便画了俩长袖挡住,何钰不会画嘴,水彩画中的嘴太难了,便画了个玉箫,扬长避短,挡了个结实。
  明月不知道,没瞧出里面的小心机,还当是真的,何钰当真在吹箫。
  这误会大了,何钰虽然会,但他一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要被他学会的东西,他都没什么兴趣再往回翻,觉得太简单了放弃。
  何钰自小学过许多乐器,一旦学会,便是弃之而去的时候,就跟那花心男似的,只要得到女人的心,便弃之如履。
  天生如此,打娘胎里出来带来的毛病。
  那画瞧的明月一喜,安清风送来许多画,一副比一副丑,唯独这副独具一格。
  其实明月买他的画并不是为了看脸,她想看何钰在做什么?
  安清风画的是丑,但是真实,何钰或坐或站,有时在睡觉,有时经不住同伴召唤,跑出去玩耍去了。
  明月知道他的动向,就能凭想象画出他,不过安清风的画像太过魔性,明月看久了竟忘了何钰长什么样?
  今日这副画总算是勾起了她记忆里的何钰,往常那些没有脸的画像,也纷纷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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