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妻饲养手册——夕阳大帝
时间:2018-09-20 09:19:02

  太子刘安如今三十有三,已纳了五门妾室,当然,之前也曾立过正妃,只因当年正妻母族犯案获罪,太子妃的头衔也受其连累而撤,如今,正室悬空,填补空缺也是迟早的事。
  无论如何,邓植对刘安这人并不大看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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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虽说刘安自小就被立为太子,一路顺风顺水,追捧跟随者无数,但是,他性格阴鹜,私底下也曾听人说过他为人心狠手辣,生性好色。这些传言真也好,假也罢,邓植暂且不想去关心。他如今首当关心的是,只怕邓采蓉心有所属,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至于她心属之人,她虽未开口对他提过,但邓植隐隐也能察觉到是谁。
  她自小与公仪弘认识,虽然比公仪弘小了几岁,但这么多年来,自己这个孙女对他的依赖和喜爱之情,他多少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公仪弘是他的学生,亦是受过他的恩惠才有了今日这般地位。反之,公仪弘是他一手栽培和提拔起来的,对于他的品行,他还是十分自信和放心的。
  公仪弘为人正直,出落的更是一表人材,如今权遮朝野,正是红极之时,可谓前途无量。他想,换作以前,他并不反对将孙女嫁给他做妻。然而现在,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件事了。
  比起将她嫁给公仪弘来说,或许现在他更希望嫁的人是太子吧。
  事因之前发生在公仪弘身上的事情太过离奇,毕竟成亲时出过两次意外,难免让人心有芥蒂,恐遭落得同样下场。
  他不否认自己在这件事上动了私心。
  是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自己亲手看到大的,怎舍得她为个男人白白丢了命去?
  不能!他接受不了。
  即便那两次皆只是意外,但第三次,他也不敢拿自己孙女的性命去赌。哪怕他多么看好公仪弘,认为他多么适合做良婿,也不得不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当刘端定下这门亲事时,他其实在不大愿意的同时,也是心怀了一丝丝庆幸的。
  庆幸这一道圣旨下来,邓采蓉就此与公仪弘再无任何可能。也庆幸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省得到时候他夹在中间,左右劝说不得,难以做人。
  ……
  “你求我也是无用。圣旨已下,君无戏言,此事再无商量的余地了!”
  邓植袖袍一甩,语气决绝的负过身去道。与其让她纠缠不休,倒不如索性断了她的念头。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想到什么,她转身上前一把抓住公仪弘的衣角,求他道:“季哥哥,陛下最听得进去你的话了,你去帮我说说,我不要嫁给太子。”
  公仪弘面露难色,皱眉道:“此事,我也帮不了你。”
  “什么?!”
  她忽的松开了他,心底一凉,失魂落魄的向后退了一步,绝望般道:“连你也不愿管我了吗?你以前不是最疼我的吗?”
  “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圣意难违,以当下形势来看,陛下会做出这个决定,只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事到如今,公仪弘也不再瞒她,黯然说道:“在此之前,陛下确实与我提过此事,问过我的意见。”
  她心下一惊:“你竟早就知道?”继而急切问道:“那你是如何说的?”
  她很在乎他的想法,她现在尤其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
  公仪弘摇摇头道:“我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心意已定,并非我能劝说动的。”
  “不会的,你一定是没有劝他,若是劝了,他怎还会一意孤行?”
  邓采蓉已然有些心灰意冷了,扬起巴掌大的一张脸,目光楚楚的看着他,好像要从他脸上寻出些什么来似的。
  但与他对视了半晌,只在他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沉默。
  蓦然,她闭上了双目,面露一副痛苦之色,喃喃自语道:“看来那人没有骗我。”继而苦笑一声:“从始至终,都是我自作多情……”话落抹泪跑了开去。
  邓采蓉离开之后,邓植担心她一时想不开,会做什么傻事,左右吩咐下去,命人好生看紧,切勿出现差错。
  四下一时又陷入了沉静。方才仿佛只是一个插曲。
  言归正传,刘宗不废口舌顺利入了太学院,自是十分喜悦。此刻见邓植因家事烦心,愁眉紧锁,于是识趣的准备暂且告辞,不料,邓植却挽留道:“女公子先且留步。”
  刘嫣惊愕了一下,周遭望了一眼,知道这里就自己一个女子,毫无疑问是与自己说话了。不知他唤自己所谓何事,只轻点螓首,应了一声,等他接下来的话。
  邓植收敛神色,缓缓说道:“我听子玉说,你才华出众,那日看了你的诗作,令他惊服不已。我颇感好奇。”
  刘嫣听到这里,不由不动声色的看了公仪弘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恰好就与他目光相撞。
  他目光温和的也正望着自己,继而对着自己抱以清淡一笑。
  这一笑着实害人不浅,如一只花苞在心尖悄然绽开,登时便惹得刘嫣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若说方才还能强装镇定,现在却是如何也装不出来了。心知再也躲不开去,只好面色微囧的对着他回以尴尬一笑。
  “我也是头一次听到他对人有这般高评,想必你定是有些本事。如若可以,不妨与令兄一起拜入太学院,一来不荒废了自己的才华,二来,你们兄妹二人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你觉得如何?”
  邓植刚一说完,刘宗就一脸欣喜的看向刘嫣,心情竟是比起方才得知自己被其接受还要高兴。
  刘嫣哪里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入这太学院,惊愣之下,开心的忙对邓植道谢。
  邓植抚着颌下花白的胡须,缓缓道:“今日你们先回去吧,待三日后再来。这几日,我会命人为你们整理出房舍。”
  二人一听,更加不胜感激。本来,像她们这种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学生,大多只能作为旁听生,一边打打杂,一边进太学院接受授课,然而,不知邓植是受子玉所托,还是一时兴起的缘故,两人不但成了这里正式的学生,并且,还能拥有房舍入住。
  正当开心不已时,这时,邓植忽的想起什么,不禁面露为难道:“对了,我刚想起来,太学院里目前只有阳石公主一位女学生。因她是女儿身,又是皇室中人,身份金贵,所以寝室一直被特殊安排在空置的西院那边。”
  “这孩子养尊处优惯了,你若去了,怕是她容不得你。可是,眼下又没有能腾出的地方……”
  正当他思虑时,公仪弘恰时开口道:“就住到我府中吧。”
  三人几乎同时看向了他。
  一个面露释然,一个颇为担忧,一个大为惊讶。
  而惊讶的自然是刘嫣。
  他接着道:“我单日无事会来这里授课,住我府中,可与我一道过来。”
  什么?!
  住他府中?
  因被这句住他府中的话惊到,导致前面的那句话也没细想。
  刘嫣欲要说什么,却听邓植微微点头:“这样也好。把你一个女子单独安排在这里也不方便,住御史府我也能放心许多。就这么定了吧。”
  御史府?!
  两人同时一愣。
  几乎同一时间,一个名字忽然跃入两人的脑海。
  一次又一次的语出惊人,这一日来几乎将刘嫣和刘宗惊的够呛。
  刘嫣已然无法再继续保持镇静,许多嘈杂的念头纷纷向她涌来,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面前这个人,这个一直被她唤作“子玉”的人。蓦然,问了一声道:“你是……公仪季?”
  是了,一定是了。
  方才邓采蓉来时就是这么唤他的。叫他季哥哥。
  彼时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她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
  公仪弘并不否认,微微点头,略感抱歉道:“之前无意相瞒,还望你们莫要往心里去。”
  刘嫣早已惊怔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就是御史大夫公仪弘?!
  居然是他?!
  一时间,心乱如麻,此时心境,比起方才乍见到他时还要震惊不已。待她稍作冷静下来,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以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邓植见形势不对劲,当即替公仪弘开口解释道:“想必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子玉为人低调,不好声势,所以之前才没有向你们透露自己的身份吧。”
  刘嫣并不愚顿,此事的来龙去脉,她心里自然有数。她知道,公仪弘自第一天借宿在自己家中起,绝非巧合,必是有备而来。至于是不是为了亲事而来,她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怎样,也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眼下对她来说,这就是欺骗。
  刘宗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除了心怀许多疑问外,更多的还是愤懑。因邓植在一边不好发作,只得暂时忍了下来。
  此为私事,没必要在这里失了风度,于是刘嫣很快一笑而过,拉了刘宗就向邓植匆匆告辞。
  两人自太学院忐忑的出来,期间刘宗忍不住发了一路牢骚,说,公仪弘这厮看似纯良正直,想不到心机如此深重,枉他之前还将他当作什么善类,却是自己瞎了眼睛看错了人。他那时定是存心欺瞒于他们,居心叵测。让她千万不要搬去他府中,以免以后追悔莫及。
 
 
第17章 
  刘嫣已无心听他说这些了。
  昔日情景历历在目,她心情又何尝舒畅。就好比自己工工整整的写了一页的好字,想着写完装裱起来时,不料写到最后一不小心被一滴墨给晕染,这时,弃之惋惜,留着又无法忽视那枚污点一样,让她难以抉择和释怀。
  刘宗自顾自的说着,也没察觉到她神情凝重,满腹心事。直到走出院门,准备往回去的方向行去时,忽而,听到身后有人唤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她也没回头去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公仪弘与她们不过前后脚出来,此时赶上来,行至她面前,见她情绪低落,脸色也不大好看,便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眼下刘嫣心烦意燥,本无心听他说话,但转念一想,他毕竟是一朝大臣,权高位重,自己冒犯不得,便含糊应了一声。不想让刘宗为自己担心,遂对他道:“我与御史大人说几句话,去去就回。”
  刘宗正在气头上,本不想同意,但又碍于对方的身份难以开口阻拦。话在嘴边憋了半天,直到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自己的视线,消失在了前方一处巷口,最后也没说出来。
  ……
  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此时二人相对而立于在一个无人的窄巷子里,即便几步开外便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人来人往,但这里仍是显得幽静偏僻了些。不过确实方便讲话。
  或许正是因为这里并不引人注意,刘嫣很快就有些后悔了。这感觉,这画面,简直像极了以前中学时期看到的一对对学生情侣选择僻静的角落,好方便约会亲昵的场景。
  公仪弘哪里知道她在想这些,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她的身上,轻启唇瓣,坦然问道:“你可还在怪我?”
  突然来那么一句,令她再次忍不住的浮想联翩。随即,情侣吵架男方主动求复合的画面就又自动脑补了出来……
  “你不说话,我且当你默认了。”
  公仪弘见她沉默不语,不由试探问道。
  心知不是走神的时候,刘嫣很快便将自己从联想中拉了回来。
  或许是她潜意识里就在逃避现实,当她真的面对公仪弘的时候,竟仍是不知从何说起,又该说些什么。一时沉默以对。
  偶有三两路人经过身边,见他二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好似一对璧人,美不胜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对于这些,刘嫣已经浑然不觉。
  知道他在等自己的答复,目光此时亦是缠在自己的脸上。自知躲不过去,烦闷一起,她勉声道:“公仪大人言重了,民女不敢。”自始至终,也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这话回的虽没毛病,可还是瞒不过公仪弘的眼睛。
  他看的出来,她明显是在和自己置气。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敢直接把气撒出来罢了。
  “你心里埋怨我也无错。毕竟是我瞒你在先。对此,我需说声抱歉。”公仪弘一副诚然道。
  她平静的听着。其实仔细想想,他根本无需与自己说这些。
  在世人眼中,他官至紫绶一品,位居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身份尊贵显赫。而自己不过是个没落的王室后裔,如今更是穷困潦倒,放在当下,不过人海之中的一棵草芥亦或一只蝼蚁罢了。堪堪卑贱之躯,何以受他道歉。
  正想要转移话题问他当日为何隐瞒自己的身份时,突然又听他道:“此事自是我的不对,你也不必耿耿于怀。我方才借步说话,其实是想问你,我当日留在屋里的那封信,你可看到了?”
  刘嫣乍时一怔!瞬间满面通红。
  螓首悄然微垂下去几分,心下也无法再平定下来。欲要问出口的话亦是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最担心的便是被他提及此事,这无异于对她再一次表白。不由心里叫苦不迭。
  与其与她聊这些,倒不如聊聊今天天气如何,亦或是近来选举的进展,再不济,跟她扯点家常理短也好。她也能勉为其难应付一下不是?
  话说回来,这可让她如何应付?
  刘嫣此时窘迫不已,目光对着自己的素净衣摆,只恨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哪有心思回答他这个挨千刀的问题。心知拖着躲不过,想了下,掩饰般轻咳一声,心虚说道:“什么信。不曾看到。”
  她想,骗他一次也不为过吧。反正他也骗过自己。大不了,就当扯平了。
  “你竟没看到?”
  公仪弘惊讶道,之后神色一敛,眉心轻蹙,似在想着什么。
  刘嫣见他没下文了,不由抬眼扫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微微浮现出一丝忧虑,以为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也罢。我之前曾派议亲的婚使去往高阳,但是婚使数日前回来说你们已经搬走了,当时我和父亲大人还不免惋惜了一番。没想到,在长安还能再遇到你们,真是可喜可贺,值得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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