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心气儿不顺吧?张云雷过去一看,果然如此,才问候一句,太王妃就与他置气,
“儿子大了,自有主张,你忙你的,不必管我高不高兴,舒不舒坦。”
张云雷自认已经妥协,“母妃,您说不让休,儿子也没休,只是让她反省而已。”
到底是没听她的话,“哼!人都送走了,这跟休了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比休了好听多了,“没让她回娘家啊!她是自由的,想再嫁也可。”
“说什么胡话!”太王妃一言不合就发火,“她是你的女人,一辈子都是,你看谁敢要她,若是再嫁,便是不守妇道。”
“不是说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吗?”张云雷是无所谓,即便丁紫媛再跟别的男人他也不会生气,“我不爱她,也不该人家一辈子!”
一派胡言听得太王妃瞠目结舌,
“成儿,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胡话?自你住在箫竺那儿之后,我发现你的观念转变了许多,你宠她可以,万不能被一个女人迷惑!紫媛以往是不懂事,给过箫竺难堪,但她是正妃,不该小肚鸡肠,落井下石的蛊惑你报复紫媛!”
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扯到小叶子身上?张云雷也是佩服这个娘亲的想象力,
“与箫竺无关,她还劝我留下丁紫媛,被我训了一顿,一切都是孩儿自个儿的决定,不是受谁影响。委曲求全,换来的往往都是得寸进尺,而不是感激收敛,”不想再为此事纠结,张云雷干脆转移太王妃的注意力,
“丁紫媛兄妹皆是如此,都不如丁紫腾实在!”
“嗯,”说起这个,太王妃倒也十分赞同,“紫骏与紫媛的性子,都随那个郡主母亲,紫腾这孩子,倒是随了我那妹夫的性子,寡言少语,却稳妥,值得信赖。”
幸得她大多时候还是英明的一个女人,“所以母妃的一番好意应留给懂得感恩之人,而不是浪费在狼心狗肺之人身上。全力培养丁紫腾,镇国公也就不会在意其他。”
唉!人都走了,再追究怨怪儿子似乎没多大意义,太王妃也是见好就收,颇有分寸之人,摆摆手道
“罢了!既如此,那就这样吧,也算给丁家一个警告,镇国公必然明白,自己女儿做了什么。唉!”
明知她是诳人,他又故意问,“母妃哪里不适,请大夫来瞧瞧。”
撇撇嘴,太王妃承认自个儿没事儿找事,“就是心里不痛快,管不住你了!”
张云雷笑着宽慰道“孩儿只是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并不代表不尊重母妃,关怀未减,还请母妃明鉴。”
“好了!”太王妃心中总算有所安慰,
“看你跑这么快就晓得,我的成儿还是关心我的,只要别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就好。你可以对媳妇儿好,但若有朝一日,娘与媳妇儿冲突时,我希望你能果断地站在母亲这边。”
他一向是帮理不帮亲,有事说事,不会故意针对谁,但长辈也是需要哄的,尚未到那一步,怎么应承都可,只要太王妃心里头高兴即可。
第九十五回定情信物
看到她舒展眉头的笑容,他便如看到麻麻一般开心。人若真有前世今生,也许,这是麻麻的前世?那他更该对她有耐心一些。媳妇儿要宠,娘亲要哄,没有主见的男人才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有主见的男人会促进婆媳关系和谐,让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都开心。
接下来,甘道北被诚王升为王府侍卫副首领,也算是从六品的官儿了,而敏儿则被赐婚与甘道北,如此一来,太王妃也不好再追究敏儿的责任。
敏儿听闻甘道北欣喜地说起王爷赐婚的消息,并不开怀,只因她心里清楚,
“道北哥,你是个好男人,可我配不上你,你也知道,我不是……”说不出口,料想他最是明白,毕竟那天被他撞见。
甘道北只说无妨,“你的无奈,我都知道,并不会介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丁侧妃也走了,再无人会强迫你做什么,往后跟着我,我会保你平安。”
任她再怎么拒绝,甘道北都下定了决心要娶她,敏儿感动不已,经此一事,她已决定洗心革面,安分守己,再不会因做了手脚而提心吊胆。
原本一心想哄媳妇儿,回了府却被丁紫媛的事给搅合了!忙活几天,终于了结此事,张云雷要的东西也做好了送来,今晚他要推开一切,尽心尽力博佳人一笑!
洗漱过后,房中只剩两人时,张云雷让她闭上眼睛,说有礼物相赠。
心中纳罕的她仍是乖乖闭了眼,诚王又让她把手伸出来。
"做什么?"疑惑的伸出手,闭着眸子的叶箫竺感受到他拉着她手腕,忍不住睁开眸子,
但见他将一个金环套在她无名指上,修长葱白的手指,与亮灿的黄金相得益彰,
好奇的叶箫竺问他,"这可是你故事中所说的魔戒?"
张云雷笑容顿僵!他这个媳妇儿能不能浪漫点儿?女孩子看到戒指不是应该很感动吗?她居然问是不是魔戒?也许古代不流行结婚带戒指?
那他还得解说,
"魔戒上头刻有魔咒,比这个更宽厚,女子的手指长而细,戴粗的不好看,"戴好之后,他又将另一枚稍宽的戒指给她,
"一对儿戒指,圈内有字,你的刻着云字,我的刻着竺。戒指要互戴,身为我妻子的你,我戴上。"
不明所以的叶箫竺只能照做,随手要往中指戴,他却道必须无名指。
这还有讲究?乖乖戴上后,叶箫竺好奇抬眸,"为何要在无名指上?"
没有立即回答,张云雷只是教她学着他一般去做,"双手合十,然后,试着把大拇指往两边分离,其他手指仍然笔直相贴,不可弯曲。"
如他所言,叶箫竺觉得很容易,每根手指都试过,到了无名指,却是无论如何也分不开,除非同时分开或者弯曲其他手指才可。
她只觉好神奇,惊讶问他,"这是什么原理?"
张云雷微微一笑,可以回答她的问题了,"这就是戒指为何要戴在无名指的原因,象征着情比金坚,永不分离。"
好美的形式,她喜欢听,却又不敢去信。
她以为,这只是一个形式,哪曾想,戒指会套她入骨。
这可是他特地请老师傅打造的,独家专属戒指!戴上戒指,张云雷牵起她的手,心满意足,"好了,代表你我正式成为夫妻。"
叶箫竺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感叹,"一年前就已经拜过天地是夫妻了。"
于她而言是这般,一年前她已是诚王梁延成的妻,但于张云雷而言,今日,她叶箫竺是成了他张云雷的妻。
之前的相处里,他一直没打算碰她,是觉得她像朋友一般,相处自在。就在她为陈弘峤落泪那晚,他才下了要呵护叶箫竺这朵娇嫩兰花的决心。
他为她打造了戒指,为她戴上,便代表,他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他的妻子。
“喜欢吗?”她的笑容,是他最期待的景色。
也无所谓喜不喜欢,但的确感觉新奇,凝着手指看了许久,忽听诚王道“喜欢的话,是不是该给个奖赏?”
“要什么奖赏?”叶箫竺明明晓得他的意思,却眼波流转,与他东拉西扯,“你也有戒指啊!”
今晚别想敷衍了事!“这是我自己给自己打造的,又不是你送与我的,我要你的礼物。”
歉然一笑,叶箫竺推辞道“恕我没有准备,明天吧?”
“不需要准备,”指了指自己脸颊,张云雷笑道“我要的很简单,你懂的。”
吻?要她吻他?这很简单?很困难好吗?叶箫竺心道你干脆强吻,可能来得容易些!
她不愿意,他就一直看着她,眼神无比真挚且期待,
“小叶子,一个吻而已,你也吝啬不肯给?是不是我媳妇儿?对得起我的戒指吗?”
“哪有女子主动的?”实在强人所难。
他算是明白了!媳妇儿果然调皮!张云雷暗叹自己太君子,失策啊失策!“你的意思是,我主动就可以?”
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叶箫竺正待解释,已被他凑近亲吻,只一瞬,她也觉心尖一颤,再抬眸,他已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看得她脸颊顿红,贝齿轻咬红唇,神色紧张,不胜娇羞,只这一番小女儿情态,又看得张云雷热血沸腾,忽然就揽她入怀,拥住后背,四唇相印!
突如其来的攻略,来不及惊呼的最先被擒获,被他暖住,温柔又肆意的在软硬兼攻的唇齿中游离共舞,
香甜太过浓烈,以致于吻得太投入,连何时拥揽带她入帐他也记不清,直至擦出火来,心火燃得难耐之际,不得已时,他才勉强自己离开了她的唇,呼吸沉重,
才被他润泽过的她的唇,娇艳欲滴,是最致命的!“为什么不反抗?我险些刹不住车!”
叶箫竺被他问得有些懵,略带为难地嗔怪道“拒绝你不乐意,不拒绝你也不乐意,到底要怎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顺其自然,不想趁你不愿意的时候,强迫你。”
他不讨厌她,他确定,但是此刻是因为男人本念,还是因为喜欢而想要她,他有些无法确定,“我的心里有个恶魔,我需要你义正言辞的拒绝,将恶魔打晕!”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在她看来,已是他的妻,便免不了那一天。害怕意志不坚,害怕死灰复燃,是以她认为,一旦被占有,心才能彻底死掉,当然并不是了无生机,她也期待重生的一天。
她的话,无谓又轻柔,像一阵风,吹入他心田,非但没有灭了他的心火,反而将火吹得更旺。熊熊之势,难以控制!
“小叶子,我觉得你在邀请我。”他以为他是错觉,然而她的眸光里,的确没有拒绝。那一瞬间,他忽然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在等我斩草除根?”也许他的思路是错的,有时候,感情不需要时刻温柔,适当的专制蛮横,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叶箫竺只是默默看着他,在张云雷看来,她那幽静却迷茫的目光,泛着水光的娇唇,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似在等着有心人品尝。
眼见她没有了先前的排斥,他的恶魔便猖狂觉醒,“倘若你的决定是一场赌局,那么选择了我这个专情高富帅,你就是人生赢家!”
“高富帅是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的气氛!“想知道?”挑了挑眉,张云雷引诱道“吻我!”
怎么动不动就要吻?“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她这是等不及了吗?朗声一笑,张云雷凝望着她,微勾唇,眸带渴望,“不说,只做。”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再一次覆上她的唇,不同于以往的突然索取,这一回,她有了预感,而他,亦是压制着冲动,倾尽温柔,毕竟她是第一回,他想给她最美好的感觉,免得吓到了她,留影,只怕往后她会打心底恐惧。
卸下了防备的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对于丈夫的温存,不要反抗,要顺从,是以当他探至口中时,她也不似以往那般禁闭牙关,而是轻启唇齿,任他造访,
心,开始突突地跳得很快,覆身的温柔变成了放肆,排山倒海地席卷着无人探触的幽圣境地,脑海中轰然一炸,开出绚烂的烟花,耀得她睁不开眼,只能凭感觉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