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不想活(重生)——二晓啊
时间:2018-10-03 09:29:46

  赵宁急了,连催道:“别卖关子了,一会儿赵岘找过来,别说银子,头发丝都没得拿。”
  骆言瞧她一张嘴跟崩豆似的,噼里啪啦的往出冒,眉眼间的神色全是不耐,不由的,又笑了起来。
  小时候,赵宁特别乖巧,软糯糯的一只,像个糯米糍,总喜欢跟在赵岘的身后,老母鸡似的“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蔫坏的捣蛋,特别可爱。
  大了些,懂得察言观色后,又规规矩矩的改口叫皇兄。那时,她的话明显少了许多,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活泼,小小的人儿,却时常像个大人似的沉思。
  他随父亲回乡祭祖那一年,俩人彻底分开,那时的赵宁也不过才七岁,但是做起事来却总是小心翼翼,老成的模样,其实不太讨喜。
  如今,看她似又回到了当初那般,心里没来由的高兴。仿佛这些年,她从未改变过。
  “发什么呆,说话啊。”神游间,脚面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赵宁的脚也将将落地。
  最近踩脚背这事儿,她做的倍儿溜。
  “草民还没想起来,不若,您先欠着,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问殿下要。”
  赵宁现在是病急乱投医,管他要什么,只要不是皇位,她都给得起。
  “成,你赶紧的吧。”
  骆言单手支着下颚思忖了一番,不消片刻,计上心头。
  他建议道:“殿下不如草民身形高大,不如这样,草民挡在殿下身后,我们同步,一起往那头走,出了门,外屋连着厨房,您换身下人的衣裳躲在里头,想必康平王也不可能去那。”说着,下巴朝前方一点,示意她门的位置。
  赵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琢磨了一番,觉得这法子可行。
  “成,就这么办。”
  清月见状,忙问道:“主子,那奴婢呢?”
  “你今儿穿的是男装,只要不去赵岘跟前晃,他不会发现你。”言罢,赏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骆言起身,挡住了身后赵岘的视线后,赵宁也掐准了时间,‘嗖’的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跨到骆言跟前,背对着他,小声问:“这样?”
  “对。草民说走,殿下先迈左脚。”
  “嗯。”
  俩人胳膊挨着胳膊,腿贴着腿,从后看,可不就是一个人。
  “走。”
  赵宁往前迈一步,骆言也神同步的一起往前迈,连体婴似的,默契十足。
  俩人如是,一路顺畅的走去了后厨房。期间,花妈妈曾出现挡住了俩人去路,骆言神反应的一把抱住赵宁,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双手穿过她的腰身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姿态暧昧,犹如两个陷进爱里的一双璧人。
  他笑如春风的道:“一时忍不住,还望花妈妈行个方便。”
  赵宁不习惯的挣了挣紧紧相贴的身子,见挣不开,便用胳膊肘去顶骆言的肋骨。
  骆言言笑晏晏的望着花妈妈,一脸的真诚,手上却不老实,用力的揉捏着赵宁的手指,直至听见她的倒吸声后,才放松了力道。
  花妈妈笑的意味不明,倒也没再阻拦。
  一来,骆言是欲仙楼的常客,财神爷。二来,北燕尚龙阳之好,他每次来虽要姑娘陪着,却从不夜宿,以前只以为他洁身自好,没成想,竟是好这口,惊讶之余,倒也成全。三来,即便官爷问起,也好回答,这偏院只有厨房,说到底也没出了欲仙楼不是。
  遂,也不再妄加阻止。
  俩人搂搂抱抱的进了厨房站定后,见骆言仍旧没有放手,赵宁没言语,只恶魔似的邪邪一笑,旋即抬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朝他脚背踩去。
  这一招,屡试不爽。
  然,骆言似早有防备,千钧一发之际,他似蚂蚱一样倏地弹跳开。
  “殿下倒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亏都不肯吃。”
  赵宁气呼呼的回身瞪他,怒喝道:“你也没变,猴儿一样精细,占便宜没够。”
  骆言上挑着桃花眼,眼内星光滟涟,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似要炸毛的人,那一句‘殿下的腰身比草民搂过的姑娘还要软三分’到底是没说出口。
  今时不同往日,不是可以不顾及身份随随便便开玩笑的年纪了。
  他眼含春光,温柔脉脉,对人惯有的表情,耸耸肩,对于她方才的指控不置可否。
  “殿下还是早些换上衣服,以备万无一失吧。”
  俩人拌嘴仗胡扯的功夫,赵岘已上了二楼,直奔李章文的房间而去。
  房门被凌越一脚踢开时,那厮如大爷一般,正靠着床榻吃葡萄。
  “王爷?”见赵岘出现在了门口,李章文大吃一惊,立刻跳下床迎上前,“您咋来了?”
  李章文只比赵岘大三岁。
  前些年,边疆骚动不断,他跟在赵岘身边上战场杀敌无数,看起来身材矮小,架不住长的敦实,一对斧头舞的出神入化。又十分聪明,能文能武,立过不少战功。
  回京后,被赵岘一手提携起来,直至做到副骁骑参领的位置。是个鬼才,但是唯有一点,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煽动官兵闹事一事,你查的如何?”
  赵岘绕过站在他跟前嬉皮笑脸的李章文,直接走至窗前,伸手推开窗,让十月萧瑟的秋风灌进来,冲淡房内低俗的胭脂水粉味。
  “正查着呢。”说着,李章文去八仙桌前给赵岘倒了杯茶递给他,“煽动闹事那犊子,就是国子监马司业的亲外甥,仗着自己舅舅是个官,无法无天。末将琢磨着,擒贼先擒王,把马司业控制住了,还怕那小犊子再闹事?”
  赵岘没接茶杯。
  这里的东西,指不定什么女人用过,他嫌弃。
  “所以你就查到这来了?”
  李章文见他没接,笑嘻嘻的仰头喝了个干净。
  许是动作太大,茶水顺着嘴角滴落在衣襟上,他也不在意。把茶杯放回桌面上,继续又道:“末将得了消息,说马司业今夜约了几个同僚在欲仙楼消遣,这不,末将就来了。嘿嘿,顺便弄点银子回去,马上要入冬了,兄弟们没有酒没有肉,咋个训练啊?”
  赵岘知晓他的用意后,也不愿在此地多待,只留下一句‘悠着点’,便率先出了屋子。
  身后的凌越不高兴的抓了抓头发。
  自家王爷清心寡欲,就连府里伺候的丫头都寥寥无几,害得他也见不到漂亮的姑娘,好不容易来到这香艳之地,椅子都没坐,又走了。
  哎~,好想换主子啊!
  俩人将将走下最后一阶台阶,身前突然有个低头疾行的冒失公子哥撞了过来。
  “抱歉……”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时,清月抬头,看清了身前之人,吓的一个瑟缩,想也没想的掉头就跑。
  “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  赵宁:大灰狼来了,咋办?
  二晓:跑啊!!!!
 
 
第17章 
  清月僵硬的站在原地瑟瑟发抖,像高台上等待着被凌迟处死的犯人。额上的汗像密集的雨点子似的,唰唰的往下落。
  她不安的咽了口吐沫,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回答赵岘有可能的发问。
  “赵宁人呢?”
  果不其然。
  清月慢腾腾的回身,眼神不由自主的瞥了眼他身后的门,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赵岘制止。
  他先回身对着凌越交代,道:“去后面看看。”
  清月:“……”
  心中忍不住哀嚎,主子,奴婢真的什么都没说,真的真的,是康平王心思太缜密、眼神太毒,不怪奴婢的。
  “说话。”赵岘沉声一喝,冷冷的声音里像是浸了寒·冰,让人忍不住的打颤。
  清月控制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念头,瑟缩着,小声回道:“奴婢……奴婢不知,转身的功夫,主子就不见了,正在找,就……”就看见你这个黑面包公了。
  方才她见着赵岘去了二楼,盯了一会儿,见人一直没下来,这才大着胆子想要去找赵宁汇合。谁知,光顾着低头走路,倒霉的撞到了这位爷身上。
  清月还未等腹诽完,凌越的声音已至。
  他急急跑过来,声音不大的正好三人都能听见,道:“王爷,太子跟着一个男人钻狗洞逃跑了。”
  “主子钻狗洞?”
  凌越抽了抽嘴角,反问:“清月姑娘,事情的重点难道不是太子跟着一个男人跑了么?”
  俩人你一嘴我一嘴互怼的功夫,赵岘早已没了人影。
  他站在狗洞前默了一瞬,心中的怒火不知从何而来,灼灼燃烧着他,大有燎原的趋势。
  他握紧双拳,许是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像是一条蜿蜒的山脉,格外凸显。
  也顾不得其它,施展轻功,轻松的越过两人高的墙头,稳稳落下后,双目暗黑如夜中的孤狼,向四处搜去。
  此时,放眼望去,寒风萧瑟的街道上,零星的,只有几个相互搀扶的酒鬼歪歪斜斜的走着,不远处的墙角里,瑟缩着一个要饭的乞丐。
  哪里有赵宁跟那男人的踪影?
  没来由的,怒火更甚。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声:“赵宁,你给我滚出来。”
  声音低沉,卷着冷风,比千年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躲在墙角竹筐下的赵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粗布衣料刮着她细嫩的手腕皮肤,有些疼。
  骆言似能感受到一般,小声的嘲讽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怕他?”
  赵宁蹲的有些腿麻,索性,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地上。
  到底是秋末了,北方的的冬季总是来的早一些,晚上的气温更是低的紧。
  她穿的单薄、地上又格外的凉,坐下时,冷不丁的,好像有一团冷气瞬间钻入她五脏六腑似的。
  她吸了吸鼻子,双臂抱紧自己后,对骆言嗤之以鼻的回击道:“说的好像你不怕他似的,本宫记得,当年你也被他揍哭了不知多少次。”
  “你个小没良心的,哪一次不是为了替你背黑锅。”
  话语里虽然尽是埋怨,但口吻宠溺十足,像个暖心的大哥哥。
  思绪乱飞,想起三岁那一年,赵宁不小心将赵岘生母婉妃娘娘的画像弄湿,笔墨晕染成一团,红红绿绿的,完全看不出原样。
  那时,婉妃娘娘刚病逝,赵岘每日守着这幅画像。
  骆言见赵宁吓的快要哭出来,不忍心,义勇的站出来替她背了黑锅,被小自己一岁的赵岘揍得连哭声都变了调。
  四岁那年,赵宁调皮,上课时,故意将赵岘已写好的文章藏起来,那时的太傅是沈忠青,年过花甲的老古板,严厉的很。
  赵岘被狠狠的批了一通。
  下课后,赵宁怕事儿,偷偷的将藏起来的文章塞进了骆言的包里,结果……不言而喻。
  这种事,数不胜数。
  思绪回笼后,赵宁莫名的红了脸。
  以前……完全配得上小狐狸的称号,坏事真是没少干。
  她悄悄的吐了口气,艰难的抬起手,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天太冷,面颊肯定是被冻红的。
  这边的俩人不再互相揭短,那头的赵岘又开了口。
  仍旧没有温度的语气,沉声道:“赵宁,你长本事了。”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阵阵回音。
  “……”多么充满威胁的一句话。
  躲在筐下的俩人一动不动。
  赵岘漠然的站了会儿,得不到回应后,终于抬步离开。
  直至脚步声渐行渐远,俩人才悄无声息的挪开竹筐,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嘶,屁股都硌麻了。”
  骆言嗤笑了一声,道:“太瘦了,没有肉,地面硬邦邦的,可不得硌得慌。”
  赵宁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又理了理头上的玉冠后,正想往出走,倏地,被骆言扯住了手腕。
  他望了眼外头,稍做沉思,随后道:“草民先出去,往西走,若是康平王没有出现,那殿下就快速的往东去,走到头再左转,那儿有一家小酒馆,去里头等一会,草民稍后去接殿下。”
  言罢,脱掉自己身上月白色的袍子,旋即对着坐在对角处的乞丐招了招手。
  赵宁不明所以的看着骆言将自己的衣袍给乞丐穿上后,又以手为木梳,不烦其烦的将乞丐打结的头发重新打理了一番,旋即,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交代他不准抬头后,这才带着人往出走。
  赵宁躲在暗影里,见骆言安然无恙的走远后,兴高采烈的钻了出来。
  嘴里念念有词的道:“原来是声东击西之法啊,哈哈,别说,十年不见,倒是变聪明了不少。”
  话音刚落,头顶斜上方的房顶上突然传来一声似咬牙般的男音。
  “谁变聪明了?”
  赵宁顿时僵在原地,她缓慢的抬头望向声音来源时,心中一直祈祷着,幻听幻听,一定是幻听。
  可当赵岘如神袛降临一般负手站在房顶之上,被月影琼华照亮的面容泛着森森寒气时,心中恶寒突起。
  “皇……皇兄。”
 
 
第18章 
  赵岘千不该万不该在看见赵岘那张臭到天际的脸之后还撒丫子跑。
  两条小短腿与赵岘比起来,犹如柯基跟阿拉斯加,被抓住根本没悬念。
  更可况,赵岘还会轻功。
  自不量力,妥妥的找死。
  然,赵宁仍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使出了洪荒之力拼命狂奔。
  反观赵岘,他像个大爷逗狗似的悠哉哉的跟在赵宁后头,见距离拉开,前面的小矮子有松懈的趋势,便快步的追上,直至她又重新跑起来才再一次恢复方才的速度。
  欺负人么?
  欺负人。
  可又有什么法子?赵宁没法子,被抓到后,少不得揍一顿。况且还有昨天那档子事,她敢懈怠么?
  狂奔了三条街后,再回头,赵岘仍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她停住,双手支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身体好像是个喷火炉,从领口处‘呼呼’的往外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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