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不想活(重生)——二晓啊
时间:2018-10-03 09:29:46

  “太子既然是储君,你的事就不可能单单是你的事,除非,你不是太子。”
  赵宁闻言,当即变了脸。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岘不理她,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冲着不远处伸着脖子努力朝他们张望的凌越吩咐道:“送她回去。”
  赵宁一听,当即慌了。她忙小跑的跟上前,气呼呼的低声道:“赵岘,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命令我?我还就不回去了,看你能拿我怎样?”
  骆言站在原地,看着一前一后慢慢走近的俩人,后面那个气哄哄的像只话痨的鹦鹉,独自一人叽叽喳喳,得不到回应,觉得情景莫名熟悉。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与赵宁缠着赵岘的那些时光慢慢重合。
  “赵岘,你是哑巴么?我说的话你听不见么?”赵宁絮絮叨叨了一路,直至走到方才离开时的位置,赵岘仍旧没有理她。
  此刻,城门不知为何又重新打开,百姓们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无人再留恋无关于己的事情。
  赵岘也不多留,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冲着凌越交代,道:“留下一半士兵护送她回去。”言罢,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后,马儿高举前蹄,仰天长鸣,旋即发了疯的冲了出去。
  凌越:“……”这绝逼是要命的差事啊,他可以拒绝么?
  赵岘走后,赵宁瞧也没瞧凌越一眼,仿佛没这个人似的。她转身面对着骆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挑着一侧嘴角,嫌弃的咂嘴,“啧,怂样,过了十年,还是打不过他。”
  骆言失声一笑,他抬手蹭了蹭鼻尖,倒也不多辩解,只道:“殿下貌似也没什么变化。”
  赵宁懒得同他争辩。
  她扫了眼他身后书生打扮的赵向西,随口问了句:“你要去哪儿?”
  “回小叶城。”
  赵宁闻言,眼睛倏地瞪大,“巧了,本太子也去小叶城,路途遥远,正巧搭个伴。”
  骆言略过她看了眼不远处停放的马车,想了想,道:“草民有急事要办,必是风雨兼程,殿下看起来是去游历,跟着草民,只怕什么都看不到。”
  赵宁琢磨着他说的也对。
  既然路不同,只好拜别。
  “有缘,小叶城见。”
  骆言盯着她认真的神情,莞尔一笑,道:“有无缘分,全凭人为。”言罢也不等赵宁反应,又道:“此番路途遥远……”说着,朝她身后的凌越瞅了眼,眼神淡淡,接着又道:“想必殿下也需人手帮忙,不若,草民将沐阳留给殿下,必要时,可助你一臂之力。”
  话里的意思,赵宁自是懂得。
  她也不谦虚,笑盈盈的冲他拱手,“大恩不言谢。”
  身后侧的凌越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俩人的对话,闻言,后脊骨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不知为啥,他总有种预感,这番任务,恐怕凶多吉少啊。
  凌越若知自己嘴巴开过光,一定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不过,待他醒悟过来时,为时已晚了。
  赵宁听话的带着沐阳与清月跟着凌越与三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返京。途中,夜宿在了一个叫郎庄的小镇。
  她借故自己感染风寒,指使凌越为她请郎中,又窜通郎中在药方子上做文章,道是需要的二十几种药草,均为少见的珍贵药材,分别在不同的城镇里才能寻到。
  凌越明知她此举无非就是调开守护的侍卫,心想,反正人手也够,只要他留下来守着便好,左右也不能出什么乱子。
  赵岘此番前往小叶城的目的为何,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晓?所以,他更希望赵宁可以前往,不然,俩人的故事如何继续。不过,有三十个侍卫的眼睛盯着呢,他也不好做的太明显。
  凌越自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其中的事情也想的透彻,殊不知,赵宁此举目的根本就是冲着他而来。
  谁叫他是赵岘的贴身侍卫,恨屋及乌。
  不过,待凌越反应过来之时,已身陷囹吾,为时已晚。
 
 
第28章 
  当沐阳带着官兵气势冲冲的冲进赵宁所在的客栈时,凌越还有些懵,他站在走廊里,手中拿着才咬了一口的烤鸡腿,不明所以的问向来人,“谁啊,干哈呀,咋的了?”
  天然呆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一种狗,哈士奇。
  “就是他。”沐阳指着凌越,大声道:“是他劫持了我家少爷,还派了假冒军爷的许多打手看护。若不是我家少爷机灵,假意派小的出去抓药,根本没有机会报官。”
  “啥?”凌越姣好的五官堆积在一起,满脸的不可置信,“沐阳,你瞎鸡儿嘚逼啥?”
  此刻,房内早已等候多时的赵宁听见门外的吵闹声后,立刻卸下病恹恹的面容,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冲了出去。
  见到官兵中为首的那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像是见到了生身父母,含着泪花直奔他而去。若不是碍着身份,赵宁保准跪在地上抱大腿。
  “青天大老爷……”她声音悲切,见着来人又眼内含喜,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千变万化,委实配得上小狐狸称号。
  她扯着人家袖子急急道:“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凌越:“……”
  郎庄县是个只有千余户居民的小镇子,百姓们安居乐业,鲜少有案件发生,新官上任已有数月,这还是他接手的第一件案子,自然积极的很。
  “发生了何事?”
  赵宁抬手蹭了蹭刚刚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委屈着道:“草民乃是京城的商贾,这次,本是打算带着两个随从去南边考察一下接下来要做的生意,不想途中遇上了这伙劫匪,不仅劫财,还妄想……妄想……··”
  凌越一听,忙跳了出来。
  “殿下,你可别坑我啊。”
  赵宁回头望了眼凌越,嘴角的邪魅之笑一闪而过,若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再转回来头时,面颊上仍旧是那副受了欺负的胆小模样。
  她继续瞎扯道:“大人若是不信,草民有证据。”说着,抬手向下扯了扯自己的脖领子,仰头,露出白日里被赵岘啃咬出的牙痕。
  凝固的血迹还清晰可见。
  “狂妄歹徒,在我郎庄县作案,属实该死,来人,给本官抓起来。”
  凌越惊的下巴险些掉下来。
  ……合着王爷干的好事,全算在他头上了。
  这会儿,他也没功夫瞎矫情赵岘干完了坏事为何不把屁股擦干净让他来背黑锅,急吼吼的掏出腰牌,解释道:“我乃康平王……
  “大人。”赵宁没给凌越辩解的机会,开口打断后,又道:“这伙劫匪最可恶的是,竟然冒充自己是康平王的人,还让草民说自己是当朝太子,这样一来,哪怕被人知晓,碍于我们的身份,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说着,赵宁主动献出自己的腰牌递上前,“您看,这东西做的惟妙惟肖,好在草民的父亲与太子太傅骆轻风骆大人是旧识,草民也有幸见过真正的太子令牌。”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腰牌上的一块痕迹深深的划痕,道:“大人您看,这东西自然被好生保护着,哪会被弄成这样。”
  官员摸着下巴琢磨了一番,觉得赵宁说的不无道理。
  旋即,指着凌越,大声一呵,道:“大胆贼人,竟敢假冒我朝太子,来人,还不给我拿下。”
  凌越:“……”殿下,您可真能编啊!
  赵宁幸灾乐祸的看着凌越被人强制的戴上了手镣脚镣,用近乎哀求的目光寻求她的帮助,并抿紧嘴巴示意不再多管闲事时,她仍旧无动于衷。
  其实以凌越的功夫,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不过,他也没打算挣扎。
  正愁没法子让她摆脱自己偷溜,结果,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不过,若是凌越知晓自己有个毕生难忘的牢狱之灾,不仅与老鼠同居,蟑螂与跳蚤是邻居,吃的是糠,尿黄黄,那一刻,八成打死也不会屈服。
  赵宁像只老母鸡似的看着凌越‘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得意的险些尾巴翘起来。
  她上前一步,贴近凌越的耳根,喜笑颜开的小声道:“要是想谢,就谢赵岘吧,谁叫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凌越:“……”都这时候了,还妄想挑拨他与王爷之间的感情,怪不得常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
  小叶城,安抚使府内。
  赵岘与李章文及原小叶城守将余德刚正在商讨如何一举拿下前朝余党唐鳌一事。
  余德刚:“末将以为,唐鳌手中不过三千兵马,此刻,正是小叶城的台风季,我们可趁风向往南吹之时,先点上一把火,火烧粮仓之时,借机攻打,保准一举拿下。”
  李章文听闻后连连摇头。
  “不可,唐鳌大本营临山而建,稍有不慎就会点燃整座山,火烧小叶城。”
  余德刚:“我们对峙已有半月余,唐鳌那个狗杂碎不仅不正面迎战,还时常搞小规模夜袭,更是盗走我军十几车粮草,再这样下去,不用打,光是士气,我们也输得彻底了。”
  李章文:“遭夜袭、被偷粮,士气下降,不能全是唐鳌的责任,我们更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行军打仗拼的不仅是命,还有头脑……”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坐于上位始终静默不语的赵岘终于开了口。
  他声音清冷的仿佛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平静的道:“今夜,李将军随本王走一趟。”
  李章文不明所以的看着赵岘,问:“去哪儿?”
  “唐鳌大本营。”
  “不可。”余德刚忙阻止,急急道:“王爷乃是……”
  话未完,赵岘开口打断。
  “本王乃是北燕国的康平王。”一句话,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国家的所有责任。
  *
  赵宁持续低热中,已经半月有余。
  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也没有特别的症状,只是,精神状态一直不算好。
  途中看过几次大夫,怕暴露身份,所以并未允许大夫诊脉,开的均是些退热的药,只是,一直不见好转。
  清月有些急,她劝说道:“主子,不若,咱们请个大夫好生看一看,您一直吃不下东西,见什么都反胃,奴婢担心啊。”
  赵宁怏怏的躺在院中的太妃椅上,由着清月为她又加了个毛毯子。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受着小叶城温暖如春的冬日,苍白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她慢条斯理的道:“你是怕唐鳌不知道我是女人不成?”
  八成是赵宁一路上花银子如流水,双马拉车的车轮子压在泥土里都要比旁人压出的痕迹深,略一想,就能猜到,车内八成有很多有重量的值钱玩应儿。
  这不,三人一行刚入小叶城界内,便被唐鳌‘请’了回来。
 
 
第29章 
  “主子。”清月担忧的蹙起了眉头,她蹲在赵宁身前,一边替她按摩着小腿一边继续游说,“唐鳌只以为咱们银子多,所以才抓过来想要勒索些钱财,这与您是男是女并没多大关系,况且,沐阳也被放回去拿赎金了,只要咱们跟唐鳌提前商量好,他不说,没人会知道。”
  赵宁自打上次被赵岘……那之后,她一直没有来月事。
  虽说她的小日子一直不准,但今日不同往日,而且,她最近的症状,与初怀孕的人略有相似,清月怎能不担心?
  若真有了,趁着月份小,怎样都好办。
  这些忧虑,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清月不会告诉赵宁。
  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能多开心就多开心一天吧。
  赵宁心知清月是为了她好,细细想了想,也觉得她说的不错,唐鳌一直当缩头乌龟,差的就是银子,没银子做支撑,连军饷都开不出,谁还给他卖命?
  她若是能拿出足够多的赎金,让他闭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就意味着变相支持唐鳌造反了。虽然她这个太子草包了些,但是身份所在,意味着职责所在。
  赵宁摇了摇头,拒绝的坚定,道:“没事,可能是初来小叶城,有些水土不服,兴许再过个几日就好了。”
  清月还想再劝说些什么,余光正巧瞄到了不远处朝这头走来的唐鳌,余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起身,挡住赵宁,面色不算好的冷声问道:“有事么?”
  唐鳌乃前朝皇帝唐文忠的亲侄子,今年四十余岁,大概是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过的并不算好,所以本该养尊处优的皮囊,反而被晒的黑光油亮,拉低了昔日犹存的颜值。
  他侧过身,笑盈盈的看向躺在太妃椅上闭目养神的赵宁,客气的道:“没有打招呼便将公子请来做客,实属唐突了,不过,我这里背靠大山,营寨旁又有条清澈的小河与一望无际的花田,景色可不是一般地方能媲美的,公子权当来我这里游玩吧。”
  唐鳌并非是个好脾气的主儿,但是他现在有求于人,日后若是能夺回江山,更要靠这些有钱有势的商贾支持,特别是从京城里来的。
  赵宁眼皮子不睁,敷衍的‘嗯’了一声,并不想多说。
  唐鳌识趣,也不多留,只道:“若有什么吩咐,公子开口便是,能做的,唐某人必当竭尽全力。”
  “呸,说的再好听也是个反贼。”唐鳌走远后,清月愤愤的冲着地上吐了口口水,极为的不屑。
  她回身,见赵宁仍躺在原处,怕她病情加重,小心的推了推她的胳膊,柔声哄着道:“主子,小叶城再怎么暖和,冬日的寒气仍旧在,您若是想睡,回房可好?”
  赵宁没动,亦没回应。就在清月以为她睡着时,她突然开口,声音慵懒的说了句毫无关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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