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杨贵妃前夫》作者:懒人小熙
文案:
谁说男主是皇子就要抢皇位夺江山抱美人?来来来,史上最惨男主就在这里~
韦玉茗五岁时,看上了街上最好看的那个小哥哥,她想着,长大一定要嫁给他为妻。
谁知道,那人后来娶了倾国倾城的杨玉环,不但成为历史上最大皇室丑闻的受害者,还要被吃瓜群众嘲笑戴绿帽。她简直想趴在地上替他写七个大大的惨字。
第一年:
玉茗:十八郎,不哭,你还有我。
李瑁:太子不是我,好难过......
第二年:
玉茗:我跟你牵小手
李瑁:父皇抢了我老婆,心好痛,心好痛。
第三年:
玉茗:喂,不娶我走啦?!
李瑁:娶娶娶!
这是一个披着正剧皮的微甜宠文,先虐后甜,不过虐的是男主啦(原因你懂得),作者剧情党,偶尔发糖甜蜜蜜,喜欢研究历史,所以大多数出场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超多历史小八卦),欢迎一起探讨,么么~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韦玉茗、李瑁 ┃ 配角:唐玄宗、杨玉环、李亨、李豫 ┃ 其它:
第1章
唐开元十三年三月。
长安城内因玄宗皇帝刚刚从骊山华清宫回来沾了喜气,比往常要热闹了许多。而城南韦氏宗族聚集的杜曲,却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多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刚刚从外地调任领军卫右卫司马的韦昭训在屋内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等着后院的消息。看见下人们前院后院的忙碌着,他心中更加焦躁。
今夜是妻子临盆之时,尽管他们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可妇人生产乃是过鬼门关,这都几个时辰过去,偏偏一点动静也无,急的他在屋里来回转着,烦躁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脚步一顿,脸上出现喜色,这时,产婆乐呵呵进来报喜:“恭喜司马,夫人产下一位女娃,母女平安。”
他忙冲出屋来到后院,只见另一产婆抱着一个襁褓出来,里面还传来嘤嘤的啼哭声,接过来一看,一个小婴儿出现在眼前。
“司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韦昭训略一沉思,眼神扫到屋内那盆长安城少见的玉茗花竟然长出了花骨朵,眼睛一亮,笑道:“就叫玉茗吧。”
当韦家正为了这新生儿的诞生而喜气洋洋时,院墙外清冷的街上驶过一辆马车,那马车带着皇家的标识,另有一队护卫紧随其后守护,显然里面坐着的是一位非同寻常的人。
李瑁独自坐在马车中,等待着今年第一次被父皇的召见。他的母亲武惠妃是宫内最受宠的妃子,姑祖母是那位几乎撼动李唐江山的武皇后,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她被玄宗皇帝宠爱,甚至在王皇后被废以后,宫内待她已如皇后一般,无上荣耀。
可对他而言,无论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还是宠极一时的母妃,都是陌生而疏离的。因为两个哥哥都早夭,他出生后便被送到宫外的叔父宁王府中避祸,乃是由宁王妃养大,每年仅仅有几次机会进宫面圣,所以,在他心中,宁王夫妇才是实际上的父母。
他轻轻叹了口气,生在皇家,仅仅七岁却以比同龄孩子老成许多。此次进宫,乃是为了受封一事,一旦受封,他就不能再回到宁王府,而是要去大明宫旁的十六宅分院居住。
眼见着离宫门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复杂起来,终究还是个未成年的孩童,将来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呢?
三日后,七位皇子同时受封,李瑁封寿王。
开元十八年,韦玉茗快六岁了。这一年,韦家终于从当年韦皇后引发的那场大祸中缓了过来,她的父亲韦昭训被提拔为四品的太子仆,还有位堂姐嫁给陕王李亨为妃,这昭示着,曾被刻意打压的京兆韦氏又要崛起了。
这些事自然是与年幼的韦玉茗无关,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跟着哥哥偷溜出去看热闹。听说,护密国王罗真檀来了长安,此刻正在驿馆中。尽管长安城内胡姬、使臣多了去,可她还没见过护密国人长什么样子,好奇心起,便央着十一岁的哥哥韦庭之带她一起去看。
对于这个女儿,韦昭训一直视作掌上明珠,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护着,出门至少有两个护卫跟随,哪像对待整日不知跑去哪里撒野的儿子一般?生怕女儿出了什么差池,至于去闹市,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庭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经不住妹妹苦苦哀求,心一软终是答应了下来。他故意将府门口的看门人支去旁边,趁着没人拉着妹妹就跑了出来。
玉茗难得出趟门,牵着哥哥的手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以前每次出门都是乘车,只能透过布帘往外瞟几眼,还要被母亲唠叨几句,如今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好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兴奋的恨不得蹿上天去。
那护密国王因刚到没几天,住在城中的驿馆,从杜曲出来要穿过长长的西市,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牵着手走在熙攘的街上,这边是散乐①的,那边是胡姬跳舞,不一会儿就让他俩看花了眼。
庭之拉着妹妹钻进人群去看那吞火的异域人,正看得起劲,突然旁边人群骚动,他被身旁的人一挤,拉着妹妹的手便松了去,却因聚精会神看热闹没有察觉,等半晌过后想起来回头再去看时,只有人头攒动,哪还看得到那个半大小人。
这会儿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热闹的人,他焦急的喊着妹妹名字往外挤,等好容易挤出来,惊慌的四周望去,哪还有妹妹的身影。
玉茗自从哥哥松了手就被挤到了外层,又随着人流不知走到了何处,这会儿左右都是人,她又不认得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情急之下喊着哥哥,眼泪流了下来。
泪眼朦胧中胡乱走着,她却来越害怕,后悔不该偷跑出来,母亲常吓她说这外面有专拐了女孩子卖到荒蛮之地的坏人,若是碰到了……这么一想,她更害怕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人群中走着,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哥哥。
李瑁今日得了闲,跟教习师父告了假,要回宁王府看望久未见的王妃。尽管已经封王六年,他仍将宁王府当做自己家一般。虽然父皇母妃对自己宠爱有加,可毕竟从小他是被王妃元氏抚养大,总是跟生母隔了层什么,好在母亲不久后生下妹妹咸宜公主,对他的关注少了些,反倒让他自在不少。
他今日没有乘车,带了两个护卫慢悠悠走在街上,难得摆脱宫里那些繁文缛节,心情倒是轻快许多。有时候,他到宁愿不当这个皇子,生在帝王家的身不由己,又能与何人道呢?
正走着,突然他的手被一个柔柔软软的小手握住,回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女童抬头看着自己,那粉嫩的小脸因为带了泪,让人心疼不已。
他一愣,只听那女童带着哭声说:“哥哥,我找不到家了,能把我送回家吗?”
他看那女童身上衣着,乃是大户人家所用的上等布料,想必是哪家的千金走丢了,又看她不停地抹眼泪,心一软,半蹲下来,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哭花了的小脸,笑着问:“你是谁家的小姑娘?”
玉茗年纪小,跟哥哥走丢以后就慌了神,稀里糊涂的随便抓了看着顺眼的人,此刻见这人不仅长得好看,说话还好听,慢慢的也就不再惊慌,轻声说:“我爹是杜曲韦昭训。”
听闻此言,李瑁给她擦泪的手一顿,韦昭训?难道她是韦家的孩子?身为皇子,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拜相者无数的士族大家。只是,对于这个在朝堂盘根错节的家族,难免心里带了些抵触。
他手一顿,却仍是给她擦了擦泪,站起身来对身后一名护卫说:“你把这孩子送回韦府吧。”
“是。”那护卫得令,就要上前来牵玉茗。
玉茗一见那人长得高大粗壮,脸上还带了些煞气,吓得往李瑁身后躲了躲,扯着他的袖子嗫嚅着说:“哥哥……我不要这个人……他好凶……”说着,又将他的袖子拽紧了些,生怕他将自己丢给这人便走了。
李瑁见她这般,好似自己宫里养着的那只胆小的猫,心里好笑,对她的那一丝抵触也消了,笑道:“好吧,那我便亲自送你回去,这样行了吧?”
“嗯。”
玉茗一听便眉开眼笑,那甜甜的笑让人看了也仿佛春暖花开一般。李瑁轻轻牵了她的小手,让护卫前面带路,慢慢向杜曲那边走。
他今年已经快满十三岁,因着李氏外族血统,身量却与一般成年男子差不多少,而玉茗只将将到他腰际,步子又小,是以他放慢了脚步,牵着她缓缓走着。
“周围这么多人,你为何偏偏挑中了我?”李瑁奇怪道。
“因为哥哥你最好看。”在年幼的玉茗心里,长得好看就代表是好人,她在街上寻了半天,终于挑中了李瑁。
悄悄偷看了这个好看的哥哥一眼,他高高瘦瘦,身量比父亲矮不了多少,相貌却看着与哥哥相仿。一张脸白白净净,那双眼睛带着笑意,让她想到晚上的月亮发出的光芒。
“好看?”李瑁不禁哑然失笑。他的相貌不似父王那般英气,反倒随了母妃的眉眼,有些阴柔,是以每次对镜,都懊恼自己这副不似李氏男子粗犷的容貌。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女童夸好看。他笑着摇了摇头,心情却更好了些。
“哥哥,我叫玉茗,你叫什么名字?”玉茗记得,每次大人们见面都要先互报姓名,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也要问一下这个好看的小哥哥名字。
“玉茗,好名字。”李瑁轻轻一笑,想了想说:“我在家里排行十八,父母都叫我十八郎。”
“十八郎。”玉茗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等到了府门口,李瑁眼见着那个小女童走进门前,回身跟自己挥了挥手。他淡淡一笑,也冲她一摆手,转身离开了。
玉茗看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心里念着那个名字:十八郎。
后来,她才知道,这长安城中,叫十八的男子或许很多,可十八郎却只有一位。
散乐:隋唐时期称杂技。
第2章
开元二十四年。
这一年上巳节①比往年热闹一些,只因玄宗要在曲江池宴会群臣,长安城权贵们几乎都带上家眷汇集于此,可谓一场盛宴。
玉茗的父亲刚刚提了领军卫左将军,心情好得很,破例允许这个宝贝女儿一起来赴宴。自从几年前玉茗偷跑出门险些丢了,他对她的管束就愈加严格,生怕一个不注意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况且玉茗已经十一岁,也该到了出来见见世面的时候,再过两年,就可以选一门好亲事准备出嫁。他跟妻子合计着,不如趁这次上巳节,先给女儿提前挑着好人家。
京兆韦氏作为关中四姓之一,自是不愁嫁女儿的。当年韦皇后毒杀中宗在先,玉茗祖父韦巨源因此在当年唐隆政变②被杀,韦氏一族遭受重创,从此一蹶不振。可这几年似乎玄宗又开始重用韦家人,不仅提拔了一批韦氏子弟,还先后册封两名韦王妃。在旁人眼中看来,韦氏似乎越来越风光了。
玉茗跟着母亲在韦家那一堆女子中说着话,她初次出来参加这种宴会,是以除了几个同族姐妹其余的都不甚认识。这会坐在她身边这位,是比她大四岁的韦瑶儿。
“瑶儿姐姐,今儿个怎么你自己来了?念儿姐姐呢?”
玉茗问的是韦瑶儿的长姐薛王妃韦念儿。只见瑶儿叹了口气:“我那姐姐自从薛王过世便足不出户,一心礼佛,连我都见不上几面,可怜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玉茗一听,心里有些难受,却宽慰道:“瑶姐姐不必担忧,我想念姐姐定是为王爷祈福,夫妻一场,况且王爷对她一向不错,当年甚至还为了她专门去向圣人求情……”
韦瑶儿冷哼一声:“求情有什么用,我那二哥不一样被杀了?横竖只是个不成器的王爷,空有一副好心肠,真有什么事,难道他能护得住我们韦家?”
玉茗听她这一说,也无法接话。韦瑶儿这话虽刻薄,却也不是全无道理。当年她二哥韦宾因小人诬告被处死,韦念儿因此事险些被免去王妃位,薛王李业亲自面圣求情,这才保住了这位韦王妃。他俩因经了这一劫,感情愈坚,直到年初薛王去世。
只是,她却不赞同瑶儿所言,生在韦家的女子,多数是联姻嫁了门当户对的士族,有些甚至加入皇家,可那些在她眼中皆不重要,稚气未脱的她听多了那些郎情妾意的故事,想要的是那一生一世一双人。
瑶儿见她不言语,自知失言,笑着说:“瞧我直性子,不小心便说了这些晦气事,妹妹只当没有听过罢。”
她笑了笑:“姐姐这话说的,难不成将我当了外人?不过,我倒好奇姐姐会选何人做郎君呢?”
瑶儿淡淡一笑:“自然是能护我之人。你看那些士族之家,起起落落皆由圣意,就算风光一时,说不定哪天变了天,就遭了灭门之灾,一如我们韦氏当年。”
玉茗仔细一琢磨她这话,惊得捂住口:“姐姐是要……”士族之外,那不就是皇家?
“宫中有惠妃娘娘在,自然是不能去了,听说圣上最近打算给几位亲王封妃……”瑶儿话头顿在这里,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远处说:“你看,寿王来了!”
玉茗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池边,站着几位年轻男子,看衣着似乎是皇家子弟,其中一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人面若玉冠,继承了李氏血统的高挺鼻梁,却因柔和的眉眼淡化了五官轮廓,看起来多了些温柔,此刻他低头淡淡地笑着,那笑容即便隔着这么远,也暖到了她的心里。
十八郎!她心一动,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当年得知十八郎便是寿王后,她曾趁着偶尔几次出门故意乘车经过十六王宅,可惜那深深高墙隔断了她的视线,竟然一次也没有再邂逅过,几年过去,他的面容似乎已经在心中淡了,却没想到仍让她一下子将他从众皇子中认了出来。
只听旁边韦瑶儿说:“寿王殿下七岁封王,九岁便遥领益州大都督,可见圣人对这儿子有多宠爱,听说……”她悄悄附到玉茗耳边说:“惠妃娘娘一直想要将他立为太子,以那位的手腕,现太子位置怕是岌岌可危了。”
玉茗毕竟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内廷之事,她的注意力都在那温润如玉的男子身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照耀着,暖烘烘的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