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个凶萌可怕的……——昆山玉
时间:2018-10-05 09:16:07

  宋早感觉母马的情绪尚算平稳,忙道:“咴!”回去吧,那猴子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母马“咴呜”:不,我还是害怕。
  “咴!”在这里到处都是雪,又冷又没有吃的,我们会饿死的。
  “咴呜!”这倒也是哦,那回去吧。
  这匹母马虽不像枣儿和大黑一样聪明,但好在它很听话,宋早劝了两句,她就准备调头了。
  她松了一口气,见母马的耳朵动了动,“咴!”我好像听到了好美妙的声音!
  美妙的声音?宋早还没发问,母马突然开始向另一个方向狂奔:“咴!”我要去那里!
  宋早急得大叫:“喂!那不是营帐,你走错了!”
  然而母马就像发了狂一样,足足狂奔了小半刻钟,进到一处松林中,脚步终于慢了下来。宋早望着眼前的一幕,顿时无语。
  这母马柔情万种地冲地上那匹半卧着的枣红马“咴咴”叫着:亲亲相公,我来看你了。
  枣红马挑起两条白眉毛,声线慵懒迷马:“咴。”嗨,美女,你能帮帮我吗?
  宋早:“……”
  ……扎拉坦,大冬天的,你不会又发|情了吧?
  唉对了,它不是和米朵彩在柔然草原的吗?怎么跑这来了?
 
    
第60章 传说中的坦荡荡
  扎拉坦半卧在雪地上, 对着宋早身|下的母马拗出了一个雄壮迷人的姿势,只是它的眼皮半耷着, 显得很有些不精神。
  宋早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咴!”扎拉坦, 你受伤了?
  “咴——”是…唉你这个人类为什么会说我们的话?!
  扎拉坦差点吓得跳起来, 但正是因为他的受伤, 它只能是“差一点”跳起来。
  宋早下了马朝它走过去:“咴?”你哪受伤了?
  天空渐渐飘起细雪, 晴了没有一天的燕京又要下雪了。
  等宋早一下马,那匹母马立刻跑到扎拉坦的身边, 在它身上挨挨蹭蹭, 一副思|春思到不行的蠢模样。
  宋早不忍直视地扶额:扎拉坦才是真正的马生赢家吧?大冬天的,起码隔着二里地都能引来母马为它疯狂。
  扎拉坦挣扎着站了起来:“咴!”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它有一条后蹄比其他三条略粗, 不知道是肿了还是骨头断了。
  宋早道:“咴!”我是木颜其的朋友, 我知道你是她的父亲。
  扎拉坦是野马, 对人类的接近十分敏感。见宋早越走越近, 忍不住扬起了蹄子,作出了防范的姿态。
  宋早只好暂时停下来, 继续问道:“咴?”米朵彩呢?她不在你身边吗?
  听见米朵彩的名字,扎拉坦的白眉毛挑了一下,声音充满了怒气:“咴昂昂!”别提她了,要不是她, 我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扎拉坦绝对是宋早见过的最聪明的马之一,宋早说到有关它和枣儿的信息越充足,越能说明她很了解自己的孩子, 它的身体放松了一下。
  宋早心底暗笑:这对马夫妻肯定是又闹矛盾了。
  她识趣地没再追问,转而道:“咴?”能给我看看你的腿吗?
  经过之前的一番交流,扎拉坦的戒心放下不少,它重新卧倒,抬着头伸出受伤的那条蹄子,道:“咴!”看吧。
  这副睥睨的模样,宋早愣是生出了自己是在被马主子赏赐的错觉。
  母马被扎拉坦这副模样迷得不行,一双眼睛里只看得到它一匹马,它“咴呜咴呜”叫着,一个腿软,差点倒在扎拉坦身上。
  宋早伸出手摸它的蹄子,忍不住斥道:“咴昂!”你收敛点,等会我还指望它回去搬救兵救你。你这样叫它怎么走?
  她说完这句话,扎拉坦竭力维持的坐姿一下就塌了,它悻悻道:“咴。”真是的,一个人类也要管我们马。
  宋早在马蹄子上使劲按了按,又摸了摸,扎拉坦只是略缩了一下蹄子,她心里有了数,也松了一口气:扎拉坦只是受了皮肉伤,最多骨头开裂,只要骨头没有断没有错位,应该不会有大碍。
  但它受伤有些久,而且扭伤得也不轻,宋早不抱希望地问道:“咴?”你还能走吗?
  扎拉坦果然道:“咴!”不能!
  见母马恢复了冷静,只是在扎拉坦身边流连不去,宋早站起身,对扎拉坦道:“咴!”你在这先等着我们,等会儿——
  她顿了顿,前山猎场并不安全,为了满足皇家贵族的狩猎要求,每年猎场甚至会捕捉一些动物定时往里投放,里头熊罴,狼群,老虎什么猛兽都有。即使扎拉坦是可力敌狮虎的马中之王,在受伤的情况下也难保安危。
  而且雪越来越大,扎拉坦在雪地里还无法动弹,时间久了肯定会被冻坏的。
  宋早站起身,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这得感谢林阳公主这个事无巨细,万事周全的性子。今早出门前,林阳公主把猎装和弓箭都给她准备好了,现在箭筒还挂在母马的身上呢,虽然宋早并不会射箭。
  她从附近的松树上砍下几条树枝,准备给扎拉坦做个简单的伪装。
  刚砍了没两下,风声中忽然传来“哒哒”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大,宋早回头,一人二骑突破风雪,向着她的方向飞驰而来。
  宋早眯起眼睛,还没看清来人,一声欢快的“咴”声抢先响了起来:“咴!”早儿,我可找到你了!
  “咴嗷?”咦,老扎你怎么来了?我娘呢?
  好吧,不用再看了,来的马肯定有枣儿一个。至于来的人嘛……
  他翻身下马,一把揽住眼前的姑娘,话语中是深深的庆幸:“找到你了!”天知道眼睁睁看着这姑娘消失在眼前是种怎样的恐惧!
  宋早眨眨眼:“……”喂喂,我什么时候允许你抱我了?你这是犯规啊!
  不过……他的怀抱真温暖啊。宋早脸皮发烫,对方海马皮上的出风毛在她的脸上扫得痒痒的。
  那头父女相见却不那么愉快,扎拉坦尤其不满:“咴!”你爹我就在你面前,问你娘那个蠢婆娘干嘛!
  枣儿振振有词:“咴昂!”你在我面前,我又没瞎,所以我才问你,我娘去哪了。你不是把她气跑了吧?
  枣儿从小跟米朵彩长大,和她很亲。相对而言,对扎拉坦这个亲爹感情就不那么深了。
  扎拉坦大叫起来:“咴!”什么?我气跑她,明明是她把我始乱终弃又丢下我一个受伤马自己跑掉的好吗?
  “咴昂?”真的?
  宋早听那边的父女俩快要吵起来,想挣脱秦牧的怀抱。但她挣了一下并没挣脱,秦牧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两匹马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宋早顾不得羞涩,只好小声道:“快放开我。”
  秦牧沉默着将她搂得更紧。
  宋早只得道:“枣儿快和……那匹受伤的马打起来了,我得去看着。”
  揽住她的怀抱松了松,宋早趁机挣脱开,脸烫极了。她不敢看他,准备先去劝劝那两匹父女冤家。
  然而,她的肩膀忽然被按住,沉沉的声音自头顶传入耳膜:“你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你吗?”
  宋早一懵:她什么时候在他面前说过这话?
  不等她回想,下巴突然被抬起来,秦牧认真地看住她,双眼像有两簇黑火在跳跃:“不,宋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你的。”
  轰——
  脑袋里像炸开一束烟火,宋早呆呆地看着他,一切的思维均在这一瞬间停摆。瞳孔中,他的脸越来越近,直到她的额头触上一个湿润温暖的物事。
  那是——
  宋早只觉浑身都要冒烟,他,他怎么会,他怎么敢……
  幸好秦牧的那一吻一触即回,他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想法,可现在天愈发黑了,雪也越下雪大,他必须在天黑之前把她送回去,否则再吹一会儿风,她会生病的。
  宋早不知怔了多久,突然惊觉似乎已经很久没听见枣儿的“咴”了,赶紧回身看她。
  却见金毛站在枣儿的头顶,两只手臂伸长着包住她的脑袋,一双爪子竟一左一右蒙住她的眼睛,见她看过来,还吱吱叫着对宋早做起了鬼脸。
  一旁的扎拉坦不满地“咴”道:喂,你们两个人类不要带坏我的女儿,她到明年春天才正式成年呢。
  枣儿立刻“咴咴”发问: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亲完了?我能看了吧?
  大黑则摇头晃脑地一脸欣慰:“咴!”真不容易啊,主人这条老光棍总算继承了我的一分衣钵!
  宋枣“啊”地小声尖叫着捂脸:这些家伙都在看她的笑话,实在太坏了!
  她的耳边,是秦牧低沉的笑声,湿热的气流滑过耳垂:“我们回去吧。”
  宋早浑身僵硬着跳开,还是看到扎拉坦那明明疼得要死,还在装十三的站姿才想起来:“枣儿的爹受伤了,你有什么办法给它弄回去治伤吗?”
  秦牧道:“我去砍几根树枝绑在几匹马身上,应该能把它拖回去。”说完,他抽出金鳞剑,冲着松树走去。
  宋早跟着他走了两步,想去帮忙。结果还没跟去呢,就看见几个动物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尤其枣儿,两条眉毛都快扬出额头了,这些家伙,它们分明是在看好戏!她一一瞪过去:以前怎么不觉得这些家伙这么讨厌呢?
  尤其是大黑,明明是张黑面瘫,愣是让她看出了猥琐之意:“希律律!”主人的眼光不错啊,这位美人儿比之前所有的美人儿都好看嘛!有句人类的话叫什么?活色生香,对,就是活色生香!嗯,果然是我大黑教得好!
  这死马仗着宋早“听不懂”,说的那叫一个胡吹大气得意洋洋。宋早听不下去,忍不住“咴”道:用你那套办法早被姑娘们打得半死了,吹什么吹,当我不知道你呢!上次被红红踢到的地方还疼吧?
  大黑却表情自然地接下去:“咴!”你知道什么,主人之前追你,我可没少出主意呢。
  它出主意?用马语出吗?
  宋早嗤之以鼻,正想反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好像忘了,这里除了这几个动物外,还有一个人类在的!
  她表情僵硬地转过头去:一定是刚刚被秦牧那一下亲昏了头,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他应该——
  秦牧拖着几根松枝,似乎没看到她那见了鬼的神情,他神态自然地从宋早面前经过,仿佛突然就变聋了。
  宋早可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幸运:秦牧的耳目有多聪敏,她再知道不过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天哪,她居然早就掉马而不自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早早终于知道秦牧已经知道,最后的顾虑也没啦~反正她已经快被拿下了&lt(^-^)&gt
 
    
第61章 传说中的都知道了
  在回程的路上, 宋早心里像揣了只金毛似的七上八下:他真的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知道了多少?为什么他没有戳穿我?为什么他也不来问我?
  宋早频频望向秦牧的侧脸,几次差点脱口问出。
  秦牧刚开始还故作不知, 但宋早的视线根本不遮不掩,他索性轻笑着回视过去:“怎么?舍不得回去么?”
  一般的姑娘被这么一问, 只怕要羞得话都不敢说了。
  但宋早不一般哪, 她小小的脸藏在风兜中,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着, 声音有点生气的模样:“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她越想越生气:如果这人早就知道的话,那他之前是怎么看她的, 当在耍猴吗?!
  都怪慧能那没事找事的老和尚, 要么不说,要么差点把她的老底透光!不然的话, 秦牧怎么可能猜到?
  秦牧原是照顾她的颜面, 预备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但既然当事人自己要求个明白, 他也不会故意不承认。
  他斟酌了一下,道:“也不是很早。”
  果然!这人真坏!
  宋早生了回闷气, 死活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掉马的,只好老实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孰料这回秦牧死活也不告诉她了:他当然不会说“我曾经偷听过你和马说话”,对一个行事磊落的大将军来说,那也太掉份了吧!
  宋早更生气了:这人心里还跟她藏着奸呢!
  喜欢上一个人, 你不自觉地便会关注她。
  宋早的变化,秦牧立刻察觉到了。
  因为扎拉坦太重,他们手上现有的这三匹马都无法单独拖动它, 只好两匹马两匹马地合作,互相换着拉扎拉坦一路。
  这一程是大黑和她的马在负责拖运,秦牧勒停了马,因此,宋早的马也走不了了。
  “在想什么?”
  宋早别了头没吭声。
  二人原就是并辔而行,秦牧离宋早不过半臂之隔。大黑别的方面不聪明,但一旦涉及到男男女女的那点事,它聪明得完全不像匹马——不用秦牧再催动,它自己就殷勤靠近了宋早的马,给主人创造机会。
  于是,秦牧手一伸,便将她又揽进了怀中,“生气了?”
  宋早怒道:“放开!”却没有用多少力气挣开。
  秦牧叹气,一句话半含在口中:“你啊……” 忽而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别生气了,这个给你。”
  宋早一看,这是他平常随身携带的锦囊,多用来装的,就是哄枣儿的糖……
  她的脸涨红了,却真有些不大好意思生气了:这人长这么大,只怕都没哄过姑娘家,只好病急乱投医,还是不为难他了吧!
  秦牧看她脸色放柔,正要说话,听得风雪中又有人声传来,虽然心里仍是舍不得,还是把宋早放开了。
  不过片刻,便看见跟着宋早的那几名侍卫拍马出现在眼前。
  一看见两人,侍卫们不由大喜:“县君没事就好,公主快急疯了,预备禀告陛下,让御林军来帮忙找人,县君还请跟我们速回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