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陛下太过担心冉乔鸢,没有想起这一遭,但等他缓过来,自己一定没什么好结果。
这样可不行。
“姑娘可是闷了?”
芸姵恢复了精神,又笑吟吟开口说话。
“不如我去叫芳碧拿料子过来给姑娘看看。到夏天,姑娘也该添几件新衣。”
冉乔鸢果然被她的话转移注意,等芳碧兰碧抱了一大堆衣料子过来,她脸上是完全兴奋不能自抑的表情,围着桌子转来转去不肯停下来。
“做什么都可以吗?”
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问一句,冉乔鸢手里捏着其中一块轻纱一角,半趴在桌边,侧过头问她。
芸姵点头:“只要姑娘喜欢。”
冉乔鸢立刻弯了嘴角。
下了早朝,周长诵还是绕进了御花园。
顾厉已经等在那里。
“最近如何?”
手指敲了几下石桌,周长诵语气平淡。
顾厉向他禀报了有关宋阶的事情,他真的灯枯油尽,只看周长诵怎么做了。
“原本还想放他一马……”
周长诵慢慢说着,又突然转了话题:“齐叶申呢?”
自从知道齐叶申的身份,顾厉已经没有像先前那样吃惊,周长诵居然会这么关心那个宫外的女人了。
只是因为齐叶申看到她了而已。
“和那些京城中公子哥儿一样,整日斗鸡走马。不过,虽然鲜去念书,但他的文才似乎颇受褒扬。”
“啊……”周长诵慢慢叹了一声,然后就笑起来,“不愧是他的儿子。”
但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站起身让顾厉退下。
“先盯着西南,别的以后再说。”
几月前西南出现暴动,虽然被及时压下,但后续处理不善,那些被强压下去的土匪盲流又开始蠢蠢欲动。
周长诵意识到,他所求的契机就快要来了。
第32章 离开
屋子里的窗户难得关的紧紧的, 芳碧走到房门前,兰碧刚好探出头, 顺理成章从她手上接过水盆。
门又被关上, 芳碧回身去厨房继续守着热水。
床榻边的屏风挪了位置,芸姵垂手在外面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旁边露出一个脑袋。
冉乔鸢一张脸红红的,头发也乱糟糟, 四根手指扒在屏风边沿, 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她慢慢眨了眨眼睛,神情委屈又无辜。
“我不会……”
芸姵的额头又开始狂跳。
等到所有事情弄完,冉乔鸢乖乖坐在梳妆镜前, 芸姵给她梳头, 芳碧兰碧收拾那些弄脏的被褥衣服。
手边就是一碗浓浓的糖水。
冉乔鸢捧着碗小口小口抿着,还是烫的。
努力让视线不要乱转, 冉乔鸢喝完之后摸着肚子, 觉得这次的生理期怪怪的。
居然完全没有生理痛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x过之后就不会再痛经嘛!这也——
太幸福了吧!
手底下的头发顺着它的主人身体前倾而落出去一部分, 芸姵连忙跟着上去。
“姑娘别乱动!”
立刻就乖乖回到她手上。
这天没什么特别,冉乔鸢因为来了癸水, 芸姵就把东西都放在罗汉床上, 让她披着衣服坐着, 自己在旁边画纸样子。
前几天给冉乔鸢挑衣料, 芸姵打算替她做一条藏褶间色裙。
“每一褶都是不同颜色,绣花不在外面,在里面那道褶上, 站着看不出,走起来就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花样,趁着姑娘正好看。”
冉乔鸢其实听的云里雾里,芸姵看她一副不懂的模样,只好说等做完就知道了。
相处越久,芸姵越发现,冉乔鸢何止是容易掌控,她完全连这里任何事都不知道。
她不会弹琴念书,不会绣花做衣,也不知道京城地处何方,甚至连来了癸水都不懂得怎么处理。
她无知的好像完全不是大周朝的臣民一样。
手指捏紧了剪刀柄转了个弯,继续沿着画出的线剪下去。
芸姵不是没有怀疑过,一开始她以为冉乔鸢是当值的宫女,因为她的美貌被周长诵捉去关了起来。
但渐渐她就放弃这个猜测,宫里不可能有这样貌美却无人知道的女人,而且冉乔鸢根本不会伺候人。
她后来又觉得冉乔鸢是外邦女子,因为她说的话有时自己都听不懂,奇奇怪怪的。但她很快又否决。陛下不可能让一个外邦女子天天在他身边待着,不管她有多弱小可欺。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芸姵再怎么不愿意承认,现在她的命就系在眼前这个对着她画的纸样子一脸好奇的美人身上。
“要做多久?”
冉乔鸢直起身子,由着芸姵在她腰上比划。
“光做裙子两三天就够了,只是绣花麻烦些,奴婢也不太通这个,要是有专门的绣娘就更好了。”
芸姵托着纸样子一掌一掌比过去,美人的腰肢还是那么细可折断,确实不是有孕的模样。
她动过冉乔鸢的避子汤,但是不确定是不是有效果,况且今早的事,已经打破了她的希望。
也不能指望更早前,冉乔鸢就已经有孕了。
美人摸着她剪出来的纸样子,欢欢喜喜凑过来:“我看懂了!”
芸姵冲着她笑:“看懂就好,等奴婢做完裙子,看看能不能找个绣娘。京城好像有个绣坊,那里做的虽然不及宫里好,但也差不多了。”
冉乔鸢睁大了眼睛,她的注意完全不在绣娘上面:“我们能出去?”
芸姵摇了摇头。
“是么……”
一下子就泄了气,冉乔鸢摸着柔滑的衣料,脸上若有所思。
本来还以为要再等一阵子才能等到周长诵,但冉乔鸢第三天就又见到了他。
距离上一次不过五天时间。
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急,周长诵几乎是奔进来的,无视了芸姵的行礼,直接推开了里屋的房门。
冉乔鸢正趴在床上翻书,突然就被人搂住了腰。
“周长诵?”
少年的披风扬高高起,落下来就裹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
被人抱着坐起来,冉乔鸢顺着他的力气靠在他胸口,仰起头笑眯眯的。
“来看看你。”
周长诵不怎么想讲话的样子,抱着冉乔鸢,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亲了亲她的脸蛋,“这里不能待了。还记得之前出现过的男人吗?”
冉乔鸢一头雾水:“什么男人?”
倒是周长诵笑了出来:“小骗子。”
美人转过脸去不看他:“我说记得,你肯定要生气,我才不傻。”
“你最聪明。”周长诵奖励似的又亲了她一口,“过几日顾厉会派人来接你,到时候你跟着走就行了,那几个丫鬟也跟着。”
冉乔鸢又回转过身子:“你不来吗?”
“我不来。”
“要是我被人抓走了怎么办?”看起来有点生气。
“不会的。”周长诵抱紧她,“这么想我,现在一刻也离不了我了?”
冉乔鸢又不说话了。
但是周长诵慢慢靠过来,一直把嘴唇贴到她的脖子上:“怎么想我了?我要知道……”
冉乔鸢连忙要躲开,手撑在少年的胸膛:“我是生理期!不可以!”
和冉乔鸢住过一段日子,也看到生理期到底是什么东西,周长诵不会不知道。
他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手还是不放。
“撒谎。”
“我没有!”
冉乔鸢逃来逃去,周长诵有点不耐烦起来,脊背上冒出一层汗,他解开披风,绕在冉乔鸢乱动的手上。
“我看看。”
这回是逃不过了,冉乔鸢呜咽着被人撩起裙子举高了腿。
隔着裤子手心里明显的一层东西,周长诵有点失望。
冉乔鸢看他松开自己,轻轻松了口气,等着手上的束缚也被拿掉。
但周长诵很快又压上来。
“小芙蓉知道欺君是大罪吗?”
什么……
冉乔鸢还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裙子底下的中裤就已经被人拉了下来,露出来的屁股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垫着的布条上也是。
冉乔鸢目瞪口呆。
怎么会,才三天……她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恕你无罪。”周长诵已经咬在她的锁骨,“乖一点,我马上就要走了。”
于是前一刻还沉浸在“我的生理期变的好奇怪”里面的冉乔鸢,现在又有了新的问题。
“你去哪里,回宫?”
所以出来只是为了和她做吗?
冉乔鸢气鼓鼓的,拼命挣扎不肯配合。
但她那点力气完全不够看,周长诵轻而易举把她压制住,抽开了她的衣服系带。
“去军营。”
西南果然又有暴动,这一回比上回还要更庞大且有筹划,朝廷收到这个消息立刻乱成一团。
宋阶因为在养病,所以看起来对这件事丝毫不知情。
早朝时果然又因为到底派谁领兵而争论不休,整个朝堂毫无秩序喧嚣吵闹,直到被高位上一直无声的帝王打断。
“朕决定亲征。”
虽然如意料中得到了众臣的反对,但周长诵不肯改口,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粮草,很快就下令点兵。
天子还无后,朝臣不肯这样放他去战场,大家只好求到了宋阶面前。
宋阶没有办法,他只能试一试,最后得到周长诵的承诺,不会深入险地,只鼓舞士气而已。
这样的结果众臣当然不满意,但他们看到宋阶病弱躯体,终于想起当初帝王为保眼前人而掀起腥风血雨的往事。
也才过去几月而已。
于是这件事立刻就定了下来。
冉乔鸢被压在床榻上,周长诵说的每个字她都懂,可是连在一起她就不懂了。
“唔……”
腰臀被人按了一把,冉乔鸢皱着眉毛想要转过身,但被人眼疾手快握住了肩膀,再也动不了。
周长诵压着她的脊背贴过来,他现在情绪高涨,不止是美人在怀,更因为即将到来的未知战争。
手臂被拉住,冉乔鸢被迫向上仰起了胸脯,周长诵的手拢在她的肚皮环住她,让她不会倒下去,然后从她的脸侧往前靠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第33章 被掳
几天之后周长诵就走了, 整个京城万人空巷,要去送他们年轻的帝王出征。
那次之后, 周长诵就没有再来看她, 他预见到即将到来的忙碌与紧迫,所以对最后一回的欲.望毫无收敛, 冉乔鸢身上被他制造出来的印子留了两三天才全都消退不见。
周长诵走的时候,芸姵正在忙着收拾冉乔鸢的东西。
院门终于又被打开, 外面候着四辆马车, 来接她们的不是先前的年轻男人,而是另外派来的侍卫。
芳碧兰碧忙着把清点箱子里的衣服首饰,芸姵耐着心替冉乔鸢戴上幂篱。
“好了。”
调整了两边轻纱, 芸姵直起身子, 腾出地方让冉乔鸢看镜子。
但是黑乎乎的看不太清。
系带没有系的很紧,冉乔鸢伸手去摸了摸, 隔着一层黑纱, 也看不出她高不高兴。
“就这样吧。”
芸姵说完去看窗外, 芳碧兰碧已经站在屋檐下等着,那些箱子也被陆陆续续抬了出去。
“该走了。”
被扶着上了前面的马车, 芸姵和两个小丫头坐在后面的一辆, 听到领头驾马的人喊了一声, 车轱辘一转, 慢慢往前走了。
一路上马车外面都没有太大动静,好像走的是小路,路况也不怎么好, 冉乔鸢被摇的头晕,干脆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
但她没有安耽多久,马车就突然停了。
外面开始吵嚷起来,甚至还有打斗的声音,听不清是谁说了什么。
被惊醒之后,冉乔鸢双手握在马车壁上,心跳的很快。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前雾蒙蒙的又看不清,冉乔鸢耐不住,抬手掀开了芸姵给她戴的东西。
下一瞬,就有人撩起了马车帘子。
齐叶申笑吟吟地把头钻进去,看着一脸茫然的美人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在冉乔鸢身体上从下往上逡巡一遍,最后落在了她头顶的幂篱。
“长的这么美,是该好好藏起来。”
齐叶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很快又不正经起来。
他整个人都钻了进来,挤在冉乔鸢身边,又把要扑出去逃走的美人抱在了怀里,利利索索把她头上碍眼的东西扯掉。
“跟爷走吧。”
齐叶申笑着往后仰倒,冉乔鸢皱着眉毛拼命挣扎,但最后还是被他带倒,整个人靠在他胸口,被箍住手臂不能动。
“芸姵!芸姵!”
冉乔鸢快哭了,她已经忘记这个曾经扒着院墙看她的男人,还以为是凶恶的劫匪,大声喊着芸姵的名字,嗓子都被喊疼。
“别喊了。”齐叶申有点不耐烦,“她又救不了你。乖乖跟爷走,说不定她还能活下来,知道吗?”
听到男人的威胁,冉乔鸢的眼泪马上就下来,明白对方的话无可反驳,她抿紧了嘴巴,只剩下小声的抽泣。
马车早就已经继续前行,但是不是朝着原先的目的地。
半途的时候停了一次,冉乔鸢被男人用小孩抱的姿势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她仰起头,四周乌泱泱人潮,但是没有芸姵的身影,芳碧兰碧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