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女:病夫宠上天——广绫
时间:2019-01-02 09:30:33

 
    年轻妇人推辞不掉,红着眼睛朝她感激一笑。
 
    林德成连忙将商枝请进医馆,备好笔墨纸砚,请她开药方,然后按照药方抓药。确实是他们的过错,林德成不肯收药钱,等将人送走了,他才郑重的向商枝致谢。
 
    “姑娘,今日一事多亏有你,否则老夫的医馆怕是开不下去。日后你若遇到困难,我必然全力相助!”
 
    这话半点没有夸大,林德成医死人,只怕会妨碍他的名声,无人敢找他治病。
 
    若是医术不精无力回天,只会心生感慨,但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摊上一条人命,便会是心头一道过不去坎。
 
    商枝道:“言重了,不论是谁遇见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助。”
 
    林辛逸哼了一声。
 
    商枝淡淡看他一眼,林辛逸扭头望向别处。
 
    熊孩子!真欠揍!
 
    十五六岁的少年,对商枝三十多岁的成熟灵魂来说,的确是小孩。
 
    “您这里收药材吗?”商枝提着竹篓放在林德成面前,都是她在山上采的普通药,价钱低廉,对商枝来说聊胜于无。
 
    “收!”林德成看一眼药材,拿五两银子给商枝。
 
    商枝不收,笑着说:“我还要买一些药材,您给我配好。”掏出药方递给林德成,“还要半支成色次一点的参。”
 
    林德成配好药,拿出半支成色还可以的参,能卖三四两银子。
 
    商枝抿紧唇,她如何分辨不出人参的价值?
 
    只是她卖给林德成的药,顶天了才几十文钱,她手里只有一两多银子,哪里买得起?
 
    “我只有一两三十六文钱,方才的药材只值三十文,这参太贵重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劳烦您剔些边角参须给我。”商枝把荷包放在柜台上。
 
    林德成将他拿的五两银子收回去,和蔼道:“我便不给你银钱,你将药材带回去。”
 
    商枝婉拒,想一个折中的法子,“一是一,二是二,您肯收我的药已经是念在方才的情分上。谢礼我便不收了,日后我采药卖给您,您给行一个便利。”
 
    林德成爽快的答应,商枝精通医术,能与她结交于自己有利。
 
    最后商枝写一个伤寒的药方给林德成,抵参钱。
 
    这个年代医术并不外传,特别是药方,其中的贵重只有行医者方知。
 
    林德成拿到药方,激动得双手颤抖,他因祸得福,遇到贵人了!
 
    商枝买好药材,身上没有余钱,天色暗下来,她也便没有在镇上逛。
 
    走了半里路,商枝脚步微微一顿,她加快脚步,拐进一边的巷子里。
 
    林辛逸疾步跟过去,巷子里空空如也,哪有商枝的身影?
 
    “你跟着我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林辛逸吓得跳起来。
 
第一卷 第八章 道歉
 
    “你你你……”林辛逸整个人贴在墙壁上,一只手指着商枝,“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商枝背着背篓,站在巷子口,挑高眉梢,“你是做贼心虚,不然你怕什么?”
 
    林辛逸鼓着眼睛瞪她。
 
    商枝无视他眼底的怒火,视线掠过他另一只手上的小布包,重复一遍,“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辛逸的手往背后缩,在她的注视下,一张微黑的脸涨红,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听到对面一声轻笑,他恼羞成怒,梗着脖子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着你了?我……我只是和你顺路而已。”说着找到了借口,理直气壮道:“我是给人去送药。”怕商枝不信,晃了晃手里的小布包。
 
    商枝见林辛逸踩着尾巴似的跳起来,极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走出巷子。
 
    林辛逸的心思仿佛被她看穿,黑红的脸一片滚烫,眼见商枝快要没影了,连忙跟上去,压根没有发现那条巷子是一条死巷。
 
    商枝后面跟着一条尾巴,她并不在意,因为林辛逸并无恶意,而且那所谓的药包,她闻到了肉味。肉味啊,商枝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不由得回头看一眼,林辛逸吓一跳,一边挠头,一边仰着头东张四望。
 
    心里紧张的要命,怕商枝发现自己跟着她。
 
    又十分懊恼,之前商枝问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意,他是向她赔罪的。如今他把话说死了,该怎么道歉?
 
    商枝无语了,他是当她瞎?那么高大的个杵在那儿,她看不见?
 
    她可不想林辛逸一路跟着她回杏花村,叹息一声,无奈的走过去。
 
    “你……你……我……我没有跟着你!”见商枝走过来,林辛逸睁大了眼睛,先声制人,轻哼道:“我只是找不到路。”是啊,他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你这是给我的吧?赔罪的?”商枝不和他废话,直接拆穿他。
 
    林辛逸脸色僵住了,诧异的看着她。
 
    “你不必道歉,往后再遇见同样的事情,你首先记住你是医者。”商枝双目清冷仿若两汪清泉,奇异的将林辛逸的不自在给抚平,他挠着脑袋,垂着头,小声说:“今日多谢你,若不是你,我家的医馆只怕开不下去。大牛死了,我爹肯定受不住。”
 
    他把小布包塞进商枝的手里,诚恳的说道:“之前我口无遮拦,说了不中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爹在镇上行医三十年,并没有出过差错。前不久镇上来了铃医,抢去医馆里不少的生意,如果闹出我爹医错人的事情,旁人只怕再不敢来医馆治病。”
 
    “我已经知错,不该为一己私欲,罔顾病患生死。何况,那本就是我们的过错。”林辛逸说着眼睛都红了,他见商枝不肯收下,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收我做徒弟吗?”
 
    商枝意外道:“你爹的意思?”
 
    “不不不!”林辛逸连忙摆手,红着耳根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你医术在我爹之上,虽然你比我小,但我还是愿意拜你做小师傅。”
 
    林辛逸心如赤子,虽然有不足之处,尚在知错能改。
 
    但是收徒弟……
 
    商枝没想好,一时有些犹豫。
 
    “我能吃苦,而且好学。你若不信,便考验我几日,若是对我满意,再拜师?”林辛逸紧张地看着商枝,小心翼翼地,略带着讨好。
 
    对他这个别扭性子,能够如此低声下气,着实不容易。商枝松了口,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若是不符合我的要求,就算请你爹出面,我也不会答应。”
 
    “诶!”林辛逸喜出望外,“这么说定了,小师傅!”
 
    还未拜师,林辛逸已经喊上了,仿佛这是迟早的事。
 
    商枝被他这股莫名的自信给逗笑了,告诉他自己的住址,约他明日来杏花村找她。然后在林辛逸再三要求下,商枝收下小布包里的腌肉。就当是——拜师礼?
 
    商枝这一趟十分顺利,不但采买好需要的药材,顺带收了一个小徒弟。
 
    她心情不错的回村,便见几个妇人坐在屋前平地上嗑瓜子。
 
    “你听说了吗?狗娃快不行了,林三娘找陈族长借银钱呢,足足买了好几两肉,准备给狗娃做顿好的吃,好让他上路,免得做个饿死鬼投胎,进了畜生道!”妇人啧了一声,要她说林三娘就该上商枝家闹,赔点银钱。张老头应该留下不少好东西!这都捆肚皮了,还要脸干什么?
 
    “真被医死了?”‘呸’另一个妇人吐出几片瓜子皮,一片瓜子皮沾在下巴上,手一摸往裤腿上擦,唾沫星子横飞:“那丫头可是拍胸脯保证,治不好搬出杏花村!哎哟,真的笑死人了!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倒将人给唬住了。她被贺家退亲,我看赶明儿就会被赶出村子去!”
 
    “嘁,那也是她活该!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赶紧走,别留村里祸害咱们!”妇人往后退几步,躲开喷过来的口水。
 
    本来是令人唏嘘的事情,却被她们看热闹,尖酸刻薄地嘲笑。
 
    商枝紧了紧背篓的肩带,沉默着回到屋子,看见门口的人,她蹙紧眉头,抿着唇角。
 
    都不用等明天,贺良广等人已经迫不及待想将她赶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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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 赶出杏花村
 
    杏花村在两百年前只是一片荒山,兵荒马乱时期,陈氏祖先躲难来到杏花村,见此地山清水秀适合居住,便在这里落户安家。
 
    百年过去,闹起饥荒,贺氏祖先与薛氏祖先流浪到杏花村,两人迎娶陈氏女并且扎根立业。几十年过去,贺氏本是人丁凋零,可贺氏祖先开枝散叶,子嗣兴旺起来,薛氏却一直是子嗣不丰,在陈氏、贺氏两大姓里最势弱。而贺氏祖先原先是读过书,教导子孙读书考科举为官。直到近十年来,贺氏果真出了进士老爷,如今是正五品京官。
 
    陈氏本是杏花村大族,贺氏得仰他们鼻息,一朝翻身,原来陈族长里正的官职落在贺良广身上。
 
    陈氏与贺氏岌岌可危的关系,正式决裂,只维持着面子情,私底下相互不对付。
 
    原主医死陈二叔,陈家心下结仇,没有动她便是碍着她与贺平章的婚约,忍气吞声。
 
    如今贺平章与商枝解除婚约,陈族长倒不急着动手,而是等着看贺家的笑话。谁不知道商枝势力泼辣,沾上她和狗皮膏药似的甭想甩掉!此次贺平章下场,据说能中秀才,若再出一个做官的人,对他们陈氏可更加的不利,他们巴不得商枝闹起来,将贺平章给搞臭呢!
 
    贺良广怎么会不知陈族长的心思?为了贺平章的前途,他可是下了血本,割几亩地给陈族长。
 
    杏花村的地可值钱,人口越来越多,可周边田地就这么一些,有银钱也买不到。
 
    贺良广这么爽快的拿出几亩地,全是张神医给原主置办的田产,可原主不事生产,将来是要嫁给贺平章,便将田产租给贺良广。他们拿定主意赶走商枝,这些田产自然是落在贺家手里头,饶是如此,邓氏也肉疼的紧。
 
    见到商枝没给好脸色,阴着脸,直接上手掐商枝的胳膊,“死丫头,你上哪儿骗吃骗喝去了?你在村里霍霍乡邻还不够,上外头骗人,是想要给咱们村招祸?倒八辈子霉了,咋就摊上你这么个丧门星!”
 
    商枝可不是原主,傻愣着由邓氏掐,脱下背篓往前面一挡。邓氏的手被竹片划破,她嚎叫一声,骂天扯地,“要死了!我打死你个小贱人!你爹娘生下你个害人精,咋不丢尿桶里溺死!”
 
    商枝不是泥搓的,她握住邓氏的手掐着手臂内侧的筋弹一下,邓氏整条手臂都麻了,张嘴要破口大骂,商枝抽出别在发髻里的银针扎了邓氏脖子一下,邓氏掐着脖子‘啊、啊、啊’发不出声。
 
    耳根总算清净了!
 
    商枝冰冷的目光如有实质,邓氏吓得腿软,脸色煞白,她是给商枝弄哑巴了?
 
    贺良广看着这一变故,脸色铁青,“商枝,你干什么!你婶说话难听,可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别心黑手毒的弄哑她!”
 
    “贺叔,她嘴臭,我在给她治病呢!”商枝见贺良广气噎,吃下这记哑巴亏,一脸和善地对邓氏道:“婶,我见不得人有毛病,咱们相邻相亲的,我也不见外,能治便给你治。只是呢,我这医术不怎的精,也受不住惊吓。本来这小毛病难不住我,方才被这么一吓,出了偏差,我得琢磨一下该怎么让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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