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糖柚
时间:2019-02-11 11:04:03

  “本宫要见你父皇,你去请你父皇来,或者是把本宫领去福宁宫也行。”皇后趾高气扬道。
  气氛一时间很冷,闫清抿着唇不说话。
  李松突然一脚踢在一个跪着的人的肩头上:“太子让你们快去,还愣着做什么!”
  “放肆,你们谁敢!”皇后抬手指着李松:“你师父见了我都得磕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景阳宫颐指气使?”
  “奴才是奉太子的命令做事,可不敢在您面前僭越。”李松很是恭谨地回道,转回身又变了狠厉的脸色:“太子来了,你们还怕什么?”
  内务府的人心中左右掂量,怎么想都觉得闫清是更可靠的那个,便从地上爬起来,去外头招呼其余人做事去了。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宫是你的母后,你来我景阳宫抓人,不怕被人参上一本,说你不孝?”皇后压抑着怒火,双眸盯着闫清。
  闫清端着手中的茶盏暖手,却并不入口,对皇后的话置若罔闻,气得皇后用力抠着扶手,差点没掰断了指甲。
  “太子,人都抓起来了,是在哪儿审问?”内务府的人还算有眼力见,赶紧着来问闫清的意思。
  “就在院子里审,一个个仔细地审。”李松替闫清回道。
  内务府的人应下,让人去暴室请了专门审问的人与东西来,惨叫声很快在院子里响起,哪些人口中唤着皇后,希望皇后去救她们,可皇后也已经六神无主了,谁都顾不上了。
  “等你登基了,本宫还是太后,咱们之间还是别闹得太难看了,以后谁来帮你稳定后宫,稳定前朝?”听着外头的惨叫声,皇后故作淡然地与闫清道。
  闫清一个字都不说,连看都不看皇后一眼。
  皇后终于演不下去,将茶盏摔在了闫清的脚下,拿起剪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本宫若是死了,你这龙椅也别想坐稳,你逼死嫡母,朝野上下谁还服你!”
  闫清终于有所动容,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冷得皇后噬骨般的凉。
  闫清就这样看着皇后,仿佛在等着皇后一剪刀刺下去。
  皇后僵持了许久,久到抬起的胳膊都微微发抖。
  “太子,都招了,您过目。”内务府的人进来,双手呈上一叠纸,上面全是那些人招供的事,李松走过去将纸接过来。
  闫清放下茶盏,从坐上站起来,李松手脚麻利地为他披上披风。
  闫清无声地来,无声地离去,禁卫与内务府的人跟在后头,满堂的人气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李松走慢几步落在后头,对殿里只身一人的皇后欠了欠身,笑盈盈道:“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您如今的模样在太子眼里就像跳梁小丑一般,更别说您自戕了,您就是一头撞死,太子也不会眨眼呀。”
  皇后生平头一次被一个奴才羞辱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奴才劝您还是换个心思,折腾这些没用的事,还不如想一想以后怎么活下去,您与太子撕破了脸,可不是太子难受,而是您自个。”李松说完了,便踏着轻快的步伐追随闫清去了。
  皇后一身的狠劲突然卸下,软倒在地上。
  景阳宫的人招供了许多事,一半的陈年旧事得要皇帝亲自来才处理得好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太后在瀛仙台避暑时,皇后暗中吩咐林语棠给太后下药,想让太后病了早日回京,以拖延皇帝立储的时间。
  林语棠还算有那么半分良心,没敢对太后下手,而是下在了秋嬷嬷的饭菜里,所以秋嬷嬷的病才拖了那么久都没有好转。
  闫清将这叠招供原封不动地放在了皇帝的床前,皇帝看了之后,直接下旨幽禁皇后,但并未废后。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下了早朝, 闫清去了福宁宫,李公公说皇帝今早醒来就想见他。听闻皇帝这几日不太好, 估计是为皇后的事动了怒。
  皇帝刚用了药, 靠在软枕上,见到闫清进来, 缓缓伸出一只手。
  闫清走过去, 握住皇帝的手:“父皇。”
  皇帝喘了几口气, 虚弱道:“好好安抚陈家……”
  “是,已经让陈夫人进宫跟着处理三皇子妃的后事了。”闫清道。
  皇帝面色红润, 但那不过是被药强行提出来的精气神,内里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皇帝看向李公公,李公公会意,示意其他人出去。
  “朕不行啦……”皇帝幽幽呼出一口气,神情似乎还有那么一丝解脱。
  “父皇自有上天眷顾,好好养着身子,总会好起来的。”闫清道:“太后也一直忧心着您的身子。”
  皇帝含笑看着闫清,这个他一手培养的儿子, 这个没一处性情像他, 却唯一走到最后的儿子。
  “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 你们就不必再哄朕了。”皇帝摆摆手,道:“朕记得你府里有个总管叫王华,他没有跟进宫伺候你?”
  “王华是男子,自然是不能入宫伺候的,而且他在宫外呆着也更好, 儿臣准备让他去照顾二皇子,反正他也无事可做。”闫清道。
  皇帝咳嗽几声,沙哑地笑道:“你早就知道了……”
  闫清垂着头,没有回答。
  “也无妨,你总要知道的。让他去伺候二皇子也好,可你替你时时看着。”皇帝道。
  “儿臣不会让他看着二皇子,儿臣与您不一样。”闫清抬起头,平静地看向皇帝。
  皇帝一愣,随机讥讽一笑,摇摇头叹道:“你呀,还是太心软……”
  “儿臣不是心软,而是不想像您一样,将自己变成了一片沼泽,然后把身边所有人都拉进沼泽里,陪着您万劫不复。”闫清一字一句,从齿间咬出这几句话。
  皇帝的脸倏地黑沉下去。
  “您以为儿臣很恨二皇子么?儿臣其实并不恨他,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他的想法并没有错,错的是您。您看看死去的景文太子,看看您的大儿子,还有如今幽禁的二儿子,您看看您将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本该是恣意飞扬,意气风发,您为了您的私欲,您想要掌控一切,所以就连您的儿子们都得变成傀儡。”闫清道:“哪怕是我成了太子,在您卧病不起前,我也不过是您手中的棋子。”
  闫清靠在椅背上,缓缓沉下一口气:“所以我不会像您一样,我不会让我的子孙自相残杀,最后病得躺在床上,还要时刻担心有人来害我。”
  “你!”皇帝猛地吐出一口气,紧接着胸膛剧烈起伏,许久都说不出一句,闫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他一张脸憋成了紫红色。
  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气管里,让皇帝难以呼吸,这一刻皇帝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死的滋味,可闫清就在眼前,却对他的痛苦不为所动。
  皇帝艰难地伸出手去拉闫清,却连闫清的衣角都够不着。
  “求……”皇帝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
  他想说:“求求你,救我。”
  闫清盯着他,双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等皇帝开始绝望时,闫清终于站起来,伸出手在他的背后拍了一下,皇帝一口气终于提了上来,气管里的那口血也随之喷出来,喷在锦被上。
  闫清走出去,对李公公道:“让太医进去诊治。”
  说完后没有再回寝殿,带着李松走了。
  安朔二十五年二月初,皇帝终究是没熬过这个冬季,开始陷入了难以再醒来的昏迷。
  妃嫔们陆续去福宁宫探望,纷纷哭着回自己宫里,她们如今关心的可不是皇帝什么时候走,而是皇帝走后,迎接她们的将是什么。
  太后与皇贵妃以雷霆之势压制着后宫,才使得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大臣们也不关心皇帝究竟什么时候走,他们关心的是那则继位圣旨,听闻皇帝到如今还未盖上印章。
  二月初二凌晨,皇帝在一片明亮的烛火中醒来,他看见自己床前跪着许多人,闫清为首。
  “皇上……”李公公哭着。
  “朕看见了……朕看见了……”皇帝重复着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而皇帝只盯着闫清,闫清抬起头来,发现皇帝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朕看见了……”皇帝对他道。
  他看见了另一世,闫清从并州以虎狼之势归来,先逼死了太子与南朝王,后又幽禁宸王,带十万雄狮去边关驱逐蛮夷,立下大功,一身银色铠甲跪在他面前,对他道:“父皇,请立儿臣为太子。”
  他在梦里依旧记得与闫清产生的隔阂,所以没有答应,还与梦中的闫清十分生分,他想重新来过,不再重蹈覆辙,于是他没有动林家,让林家处处与闫清作对,他还让闫清与生母生了许多龃龉,梦里闫清没有娶秦家的女儿,而是娶了一个卑微的婢女。他以为闫清终于没能力再与他斗了,没想到后来生了一场大病,闫清来到他的床前,手中端着一碗药,对他道:“您为何从来都惧怕我?厌恶我?”
  一碗苦涩的药灌进了他的口中,他便陷入了黑暗中。
  那么清晰的梦境,以至于皇帝分不清他此刻是在现实里,还是活在梦中。
  闫清看着皇帝,眉头微微蹙起。
  “朕……朕……”皇帝瞪大了眼睛,有好多话想说,可任他怎么用力都再说不出一个字。
  “皇上,您留下的圣旨臣一定会宣读,您就放心。”王知深悲切道。
  一语震惊了在场的人,没想到皇帝在王知深那儿还留下了遗诏。
  “奴才可以作证,皇上的确亲口叙述,让王大人留下继位遗诏。”李公公道。
  “臣也可以作证。”另有两位大臣道。
  突然蹦出个遗诏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皇贵妃紧张地看向闫清。
  闫清十分平静,抬手道:“请王大人宣读。”
  王知深站起来,拿出了一则圣旨宣读:“上谕,朕继位二十六年余载,□□治国,民有所安……”
  洋洋洒洒几百字,皆是皇帝的生平记载,到最后王知深才念道:“朕第四子皇太子闫清,人品贵重,孜孜汲汲,著继位登基,即皇帝位。皇太子之子闫梓,天资聪颖,深得朕心,承皇太子位,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皇贵妃才松了气又紧接着提起来,眉头打成了结,不由道:“如今就立皇太子了?”
  床上皇帝只剩一口气了,幽幽地半阖着眼,看着闫清。
  闫清默了默,匍匐在地:“儿臣遵旨。”
  皇帝的眼皮颤了颤,终于缓缓闭上。
  “皇上!”寝殿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安朔二十五年二月二,皇帝驾崩。
  皇宫里响起了二十七声沉重的钟声,举国大丧。
  闫清在一片白茫茫的素槁中继位登基,受朝拜,祭天,太极殿中百官跪下山呼万岁。
 
 
  ☆、第一百三十五章
 
  闫清继位后改年号为安始, 这也是原主继位后改的年号, 他并不想改动。
  太后升做了太皇太后, 依旧住慈庆宫, 皇贵妃成了太后,迁居广德宫, 皇后当然也成了太后,不过这个太后的头衔能保多久,还得看太皇太后的意思了。
  秦珠贤册封为皇后,暂住东宫, 等孝期过了再迁宫。先帝的其余妃嫔按品级升为太妃,迁居较远的宫殿。
  李公公请求去皇陵为先帝守梓宫十年, 闫清准了。
  安始元年三月,林殷入宫求见闫清,将一封信呈给闫清。
  “上面写了当年家父联合顺成王做的事, 事无巨细,若是臣早就知道您知晓,还以为这信是您让人送的。”林殷跪伏在地,吓得一脸惨白。
  林怀章当年下毒弑君的事,闫清的确拿出来威胁过林殷父子,不然林殷也不会小心谨慎这么些年。
  闫清捏着那封信, 有些猜到了是谁让人送出的,便对林殷道:“知道了,你先回去。”
  林殷忙不迭爬起来,躬着腰退出去。
  闫清将信交给一旁的李松:“你跑一趟, 去问问你师父,先帝走前可有见哪些人。”
  “您觉得……”李松一抬眉,接下了那封信:“是,奴才这就去查。”
  闫清认为是先帝送出的信,因为先帝最后的日子一直忌惮着他,不会什么事都不做就将皇位传给他。
  先帝大概是想让林家出来和闫清斗,这大概也是先帝为何只将皇后幽禁,而没有废后的原因了。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么。
  李松按照闫清的意思一路查过去,果真查到了这是先帝的手笔。闫清却没有理会,这件事该着急的是林家,而不是他。
  不过如今林家除了太后已经无势可依,哪里还有精力去处理其他事。
  闫清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先帝的遗诏,为何要强硬地立闫梓为太子,要知道如今闫清并无后,对闫梓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先帝也没有必要如此为闫梓做打算。
  安始二年开春,秦风大胜归来,闫清本让他在燕京多住些日子,秦风却趁此机会归还了兵符,想要卸甲归田,回家养老,闫清思忖了几日后便允了。
  虽然闫清不太愿意让俞家手握兵权,但他如今只有这样走才是最好的,便将秦风的兵权交给了俞长英的两个儿子。
  安始四年,自闫清亲政后,将权力渐渐收拢再下发,终于完全坐稳了皇位,四海升平。唯一令朝臣议论纷纷的,便是后宫中如今只有皇后一人,除了太子闫梓之外,再没有一个皇子与公主,皇嗣就是国储,为此大臣们急得快要白头,闫清却许多次不愿提起此事,四两拨千斤地打发了众人。不得已,大臣们只好又求到了俞太后与太皇太后那儿。
  快到闫清二十五岁寿诞,内务府准备着六月里的宫宴,正好是开始热起来的时候,宣政殿里已经开始进冰了。
  用了午膳,想看一会折子就歇一歇,下午还要见几位大臣,却听李松说秦珠贤来了。
  秦珠贤刚好二十了,正是最美的年纪,犹如一朵正在绽开的鲜花,哪怕不施粉黛也娇嫩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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