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则在太后毫不掩饰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喝上几口。随后端着个茶杯行礼说:“多谢太后娘娘赏茶喝…………”苡仁又从她手上接过茶杯,退下去。
软榻上的太后坐正了身子,拿起桌上的佛经,一面翻看一面说:“哀家听闻…………你夜里把皇帝从宫中赶出来了。是也不是?”
温静则: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还有那个天杀的萧玦,怎么什么事都在外面说?!她攥紧了拳头,上前半步道:“回太后娘娘…………”
小剧场:
柳贵妃:我就在前排嗑瓜子看戏。顺便扇风点火。
赵皇后:本宫就剥剥桔子…………
大归:你俩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宫斗啊!!上去就是干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柳贵妃:我就在前排嗑瓜子看戏。顺便扇风点火。
赵皇后:本宫就剥剥桔子…………
大归:你俩是不是拿错剧本了?宫斗啊!!上去就是干啊!!
撒花花~~~~~
第19章 装傻,讨好
十九、装傻 讨好
“回太后娘娘,臣妾夜里睡的熟,全然不知。圣上连夜回宫…………”温静则呡紧嘴唇,眉心上移,略呈八字状道:“想来是臣妾伺候的不合心意,臣妾这两个月来日日夜夜反省己过,已然知错。”她一双杏眼中渐渐蓄了一汪清泪,闪闪烁烁的偏又不溢出来。
太后一支胳膊支在小几上,托住下颚,放下手头的佛经蓄力似得猛吸了一口气,不咸不淡的开口说:“你心里清楚就好,作为妃子便不可睡得太熟!要时刻伺候着皇帝,哀家当年刚进宫的时候………………”
“哀家当上贵妃的时候………………”
“哀家有一回……………………”
“………………”
温静则来慈宁宫之前,从来不知太后娘娘会是如此健谈之人,一张口便像是决堤的江水,飞流的瀑布,话堵都堵不住的往外跑。就差上谈天文,下谈地理,顺便在把上下五千年给再说一通了。怕不是把在宫里憋了一辈的话都给吐出来喽!温静则此刻心里对于萧玦的童年是万分同情的。
但能怎么办?人家是自己婆婆,认命听呗!太后娘娘半个多时辰的持续训诫配合着慈宁宫阵阵的木鱼声,叫人恍然有一种快要被超度飞升的幻觉。
温静则双目无神,勾腰驼背,终于听见坐在软榻上的太后清清嗓子,她拿起小锤在自己的肩上左右轻砸起来:“瞧你也是真心悔过的样子,回去抄五遍佛经,往后伺候皇帝不可再掉以轻心!”
“是,臣妾受教了。”温静则屈膝,还未转身,苡仁便上前引路说:“奴婢送小主出去。”她面无表情的走在前头。温静则站久了,猛然迈开步子,双腿还有些无力。苡仁也不等她,依旧脚步不停的往前,走了半截回头皱眉催了一句:“小主怎么不走?”
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宫里都传说她性子古怪。任你如何讨好,也不会给半个笑脸。温静则耸肩,略微一迟疑,半带轻笑说:“姑姑,您慢些,我这会儿走不快。”
她说完,苡仁姑姑似乎见了鬼一般的别开脸,故意粗着嗓子端出一派严谨淡泊的模样说:“奴婢只管带路,小主走不动合该去找太医来瞧一瞧。”
“姑姑,好姑姑,您稍稍容我歇会儿。”温静则低着头,清秀美丽的笑脸裹在长发里,盈盈的偷笑:“左右…………我现在在廊间也扰不了太后娘娘清净不是?”她细语软嗓的央着,苡仁虽未再说话,可老脸上却隐隐有些动容,她偏头看着温静则揉腿,嘴唇动了动终究是叹出一口气,背过身子在原地等她,口中似乎还念叨着什么。
果然人老了,就是受不住小辈这样子的耍无赖撒娇,连宫里的嬷嬷也一样!
两人一路走到慈宁宫门外,苡仁正要回去,温静则眼疾手快地却扯住她的胳膊,从怀中掏出一块小荷包递上去说:“姑姑,我方才瞧你虽然走的快,但还是略有些跛。我这正巧随身带了一包自己做的膏药,您拿回去试试吧?!”她把手往前伸了几寸。
苡仁板着脸,一副:你别想收买我的表情。
温静则脸上神情殷勤却略显失望,悬在半空中的手也慢慢往回缩道:“我以往窝在央错宫那几年,冬天烤不着碳火腿也泛疼,这方子是真的好极了。不过姑姑既然不愿意收,那我………………”话说到一半,手中突然一空。
苡仁接过了荷包,福身道:“奴婢多谢小主!”说着就转身仓促往回走。温静则几乎是瞬间的在眼角抹上一片狡黠,甜甜一笑朝着苡仁的背影娇俏喊道:“若是姑姑觉得有用,我这还有些,改日一并给姑姑送过去!”她瞧见苡仁姑姑的脚步先是顿住一秒,随即又更快的走起来。
温静则悠闲拍拍手,心里憋笑:怎么现在都老年人都这么别扭了?她朝站在外面发呆的愫蔻径直走过去。
那厢,苡仁回去,站在殿外将荷包收好了才进去。太后正端坐在软榻上双目紧闭,食指并拢合掌念经。听见脚步声才缓缓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看清来者后复又闭上问:“温常在送走了?”
“回娘娘,送走了。”苡仁瞧着屋里香炉的烟灭了,上前从香料匣中用指甲抠出来一些填进香炉里,重新点上。瞬间,袅袅的安神香气扑鼻而来,太后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依你看,温常在如何啊?”
苡仁一面关上香料匣子,一面说:“奴婢觉着温小主…………为人尚可。”
“尚可?”太后的声音蓦然拔高,她睁开眼睛,随后弯腰失笑说:“这么多年了,哀家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她拍了拍腿正色道:“既然不错,那晚点就带人赏些东西过去吧!”她闭上双眼,继续念经。
————————————
温静则回去央错宫的时候,远远就瞧见曹裴站在门口,他也瞧见温静则了,迎上前行礼说:“温小主,圣上在里头等您呢!”他在外面吹风吹久了,脸颊泛红,翘起些皮来。温静则点点头朝里走,愫蔻正要跟着,却给曹裴浮尘一伸给拦了下来说:“圣上和小主在里头,咱们就别进去碍事了!”
温静则进门就瞧见萧玦正坐在她床上看书。
书?书!哪来的书?!难不成是她的…………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萧玦就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皇上万安!您这个点儿怎么来了?”温静则话不多说,先福礼。屋里小庆子和小照都退下去了。萧玦站起身走过来托她起来,两人拉着手做到榻上:“朕突然想念你这里的吃食了,就过来用午膳。”
“可…………臣妾这里的吃食也是御膳房送来的啊。皇上您…………”温静则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床上瞟,被褥上摊开了几本书,这会儿走近仔细一瞧,果然是她昨晚上看的画本子!今天早上也忘了收到床下去藏好。
萧玦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不动声色说:“可是…………央错宫有一样菜朕最爱吃,而且御膳房没有。”他拉着温静则的手,眼波至清至浊,潋滟不绝,比那陈年的佳酿还要醉人几分。轻轻凑到她的耳畔,半吹气的说:“那就是你啊!”
温静则觉得颈脖处发痒的厉害,羞怯的缩了缩脖子,脸上显现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方才萧玦说的这几句话不就是话本子上男主角对女主角说的吗?
她讪讪的指着床上杂乱这摊开的几本书问:“圣上您都看过了?”
“朕现学现用的如何?”萧玦眉梢微微上扬,理所当然的抱着她亲亲手,亲亲脖子问:“太后叫你过去说了些什么?为难你没有?”
他的唇在温静则的肌肤上处处流连,温静则感觉周身都被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所缠绕着,萧玦的衣料上香味更甚些,她鬼使神差的盯着萧玦的俊脸就失了神。
萧玦抬手捧起她的脸,眉眼张扬又十足的性.感,酝酿这的万千情丝勾勾绕绕的缠上温静则说:“朕,当真这样好看?”
“没……没有!”温静则立刻坐直身子,别开眼。贝齿轻咬下唇,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染了几片红晕的脸庞,又格外生出几分媚态天成,直挠的人心尖尖上都痒得难耐。这还是中午,想来温静则也不会配合着他白日宣.淫。萧玦稍稍放开手转移话题,免得给自己找罪受:“太后今儿为何故叫你去?”
温静则感觉道萧玦抱着自己的手松了几分力道,挣扎着要坐远些:“这还得问皇上呢!今儿太后娘娘问了臣妾那天半夜您跑回承乾殿的事儿。”她扭着腰逃出萧玦的怀抱,却又给萧玦长臂一伸的揽回来。温静则撞近他坚硬的胸膛,蓦就回想起前天晚上,两人除去衣衫在眼前那张拔步床上的种种旖旎…………
萧玦揉着她的脸,颇有些好笑的说:“这你可真不能怪朕,是母后她自个儿派人打听到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抬起温静则的手给她套上。
温静则感觉到腕间一凉,低头看过去。那是一支羊脂玉的镯子,上头镶了三两朵金花点缀。玉镯质地温润,洁白纯粹,不是十足的冰冷。她看着萧玦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皇上赏臣妾的?”
“不是赏的!”萧玦拍她的头,看她满脸失望。接着说:“是朕私下里送你的。楚叙在昆仑山给托人给朕带回来的,一共就两块。你一块,朕一块。”
楚叙?就是那个神龙不见首尾,行事乖张的异姓王爷?
温静则得了玉,眉开眼笑的窝在萧玦怀里说:“谢谢爷!”萧玦见她梨涡轻陷,自己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乍闪问:“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第20章 怀疑,落水
二十、怀疑 落水
“臣妾…………臣妾晚上伺候您一回呗~”温静则半推半就的抓住了萧玦的手,如葱般水灵纤长的手指头在他的掌心里轻挠着,一处也不放过。引得萧玦心中一阵心猿意马,只想立刻就将怀里的小妖精给就地正.法!
他双臂分别移到温静则的膝窝和背后,向前倾身把她横抱起来,抛进蓬松的棉被中,自己随后覆下去。温静则的背叫.床上的画本子硌得生疼,双手撑着就要起来,正撞上萧玦的俊脸。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额头,瞧着萧玦的脸“噗嗤”一声,竟忍不住笑起来。
萧玦面有恼色,抽走那几本碍事的书,重新把温静则压回去。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衣,绞着放下了重重纱帐,纠缠着咬耳私磨起来。拔步床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起来。温静则抬手,挡住萧玦的脸,自己往外滚了半圈道:“不是说好了晚上伺候吗?”她身上衣衫半褪不褪的,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红晕,活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叫人垂涎欲滴。
萧玦用力咽了咽口水,低头在温静则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那晚上你可得听朕的。”他看着温静则肩头那一圈泛红的牙印,越发挪不开眼睛了。
“自然听皇上的。”温静则瞧他眉眼发红,有些狂肆的模样,心下还有些害怕。嘟着红艳的小嘴,一只手捂着胸口,说话还有些喘不上气。
萧玦眸中笑意渐浓,硬生生压下身体中莫明腾起的燥热,替她把衣裳穿好朝外头叫了声:“传膳!”温静则跟着起身,把手腕上的玉给摘了下来走到桌边坐下。
这几日停了早朝,可政务是停不下来的。是以用过了午膳,萧玦嘱咐愫蔻他们几句便领着曹裴回去承乾宫。温静则瞧着人走远了,飞到床边把画本子一股脑的都给塞到床底的箱子里去!
今儿一连串的事情叫人疲乏心累的紧,温静则靠在软榻上,双手交叠揉捏着自己圆圆的肚子说:“愫蔻,我想睡会儿,你们在外头做事说话都小声些。”她头一歪,似乎在榻上就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愫蔻招手让小照进来收拾碗筷,自己走上前扶起温静则说:“小主!小主!您可不能在这儿睡,会着凉的。奴婢扶您上床去。”她见温静则不动,咬着牙叹气把她架上床盖好被褥。
换了个地儿,被子里还不没捂热。温静则似乎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了,她顺手抓住愫蔻的衣角说:“记得未时要叫醒我。”也没等愫蔻回答,终于还是抵不过困意沉沉睡过去了。
年节过后便要出九了,冬末春初,午时的太阳竟不似隆冬时那般的孱弱,反而刺眼的耀人,照得一整片院落都暖乎乎的。上回同苏贵人闹了那一番过后,萧玦亲自叫曹裴带人去挑了几株长势好的梅树移到央错宫的院子里种着。现在梅花败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子来。倒不显得好看了。
愫蔻把冬天的厚棉被都拿出来晾着晒一晒。她一个人扛不动,小庆子又正在门口给脱了色的宫门上漆。唤了好几声“小照”也没见着人答应。温静则还在屋里头睡着,不便大声喧哗。愫蔻认命扛完了被子,跑去门口朝外头望了几圈说:“你瞧见小照了没?”
小庆子这会儿正蹲在地上,屁股朝天翘得老高给门的底边刷漆呢,冷不防给愫蔻照着屁股踹了一脚,重心不稳的往前摔了个狗吃屎,“哎呦”叫了一声还吃了一嘴的灰。
愫蔻也没用力踹,瞧他摔了,赶忙心虚的上前扶他起来说:“我也不是有意,真对不住。”她给小庆子拍拍衣服上的灰又问了一遍道:“你瞧见小照了没?我方才干活喊她帮忙都没见有人应。”
刚刷好漆的宫门,在阳光下恢弘气派,只不过总有些气味被烤的浓烈刺鼻了些。小庆子摸摸脑袋,打了个喷嚏说:“我打吃过午饭就在门口待着了,小照中午送碗筷去御膳房后就没回来过。”他扶正自己头上的帽子,朝着天空看了几眼:“愫蔻姐姐,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小照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你想想,青天白日里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