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木羽年華
时间:2019-02-18 07:5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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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又过去了五日。
    晋元帝照例不去早朝,夜夜留宿凤仪宫。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那真正就如苏婉容当日形容的那样,便像是一个不务正业,懈怠朝政的昏君了。
    八九个月,胎动已经十分明显了。甚至到了夜里,苏婉容睡不安稳,总是要起夜那么三五次。
    这一天夜里,肚子里那个小的又在闹了。往常这个时候,胤莽总是会搂着她,陪她等这一阵过去了,两个人再一道儿睡下。
    这会儿苏婉容便蹙着眉,下意识往身侧一摸,旁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她睁开眼,榻头没有掌灯,入目昏暗暗的一片。
    等到双目逐渐开始适应黑夜,借着窗格外面透进来的,那一点微弱的光线。看见花鸟屏风上面折射出来的模糊两道背影,隐约听见了隐约,以及仿佛是辅国赵将军的声音……似乎是不想吵醒她,男人已经刻意压低了声线,可还是分辨得出嗓音里的冰冷和怒意。
    离得远,自然是听不清的。可是依稀猜得出来,男人大抵是在同赵将军吩咐什么极要紧的大事。
    正想着要不要下榻看看发生了什么,纱幔就被人轻轻掀开了。是一袭玄色龙袍,穿戴整齐的男人走了进来。
    大抵是与方才谈论的事情有关,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严肃。也便是走至她的面前,在榻边坐下了,神色才稍稍缓和一些。
    “吵醒你了?”
    坐在榻上的男人,身形魁梧,体格高大。纱幔被撩开以后,就有扑朔的烛光照射进来,洒在男人宽阔的肩膀。男人背光而坐,侧脸硬挺棱角的线条仿佛都被光晕模糊了,瞧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此时苏婉容目光微移,顺着纱幔敞开的缝隙,依稀看见一架屏风相隔,外面仿佛候着以辅国将军赵龙为首的,七八名身披铠甲的武将。
    也就是这么匆匆一瞥,苏婉容心口一跳,隐隐预料到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外面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神色担忧。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胤莽眸底便划过一丝戾色。大抵是害怕吓着她的,便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粗粝的指肚安抚似地轻轻蹭了两下。“便担心。”
    这种节骨眼儿上,他不想继续瞒她。可是同样也不希望她害怕,于是便尽力用云淡风轻的语气,一笔带过地道:“今晚不太平,有人夜里怕是要到此处行刺。婉婉,朕不放心你,惜儿朕已经提前送走了,你现在也随赵将军暂且去胭月殿躲避一会儿,朕随后就来。”
    有人想要入宫行刺,那岂不是说男人有难?
    刚听见前半句,苏婉容便是呼吸一滞。
    又听男人想要把她单独护送到胭月殿……胭月地处偏僻,与凤仪宫以及皇帝的养心殿距离最远,周遭有松木林避护,十分隐秘。男人这会儿安的什么心思,她不想也知。
    “不行,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陪你。”
    几乎想也没想,苏婉容回握住男人的手,这句话近乎是脱口而出。
    胤莽见她面上不安的神色,一张小脸更是因为着急,覆上一层胭脂似的红。哑然失笑,他低下头,亲亲她的脑顶。平日里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纵着她宠着她,可在这种危及她安全的事情上,小女人必须得听他的话。
    “……朕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想杀朕一个措手不及,朕却未必把他们看在眼里……放心吧,那些人不是朕的对手。反倒是你,婉婉,你才是朕的软肋,你若留在这里,朕心里便一直会惦记着你,少不得分心大意,如此,反而正中敌人下怀。”
    蛮汉子同她交代正事的时候,神色素来严肃。也就是他此番认真地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同她讲着道理,苏婉容才稍微开始定下心神。
    她们夫妻二人,从最起初的相互磨合,历经了许多险阻,如今走到这一步,实在是很不容易。以至于,男人现如今但凡遇上了一点什么变数,她都止不住的害怕恐慌。在这种关键时刻,当真是恨不得和他寸步不离,共同患难。
    所谓关心则乱,也许就是这么个道理。
    但她到底是个识大体的,男人方才说的都是实话。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即将生产的孕妇。若是待会儿真有个什么,她却坚持跟在他身边,非但帮不了他的忙,怕是定要成为他的累赘。
   
第211章 真正的幕后黑手
  想明白了这些,苏婉容便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她看着他,轻声道:“恩,我知道了,那今夜,你自己要小心。”
    胤莽笑了笑,这才俯身亲了亲她的脸,柔声说道:“乖,过去了再睡一下,朕待会儿就过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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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籁俱寂,皎洁的月光打在上好的汉白玉铺造的墙板上,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更显静谧。
    霜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忽而,不远处的树丛剧烈曳动,带起一阵“沙沙”碎响。悬挂在叶尾的露水,便如断线珠子一般,颤巍巍地接连滚落出来。
    树叶的曳动声愈来愈近,不消半刻,便有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宛如疾风,动作敏捷迅猛地在视野内一闪而过。
    听闻那晋元帝昏庸无能,这两年得了个花容月貌的皇后,沉迷女色,懈怠朝政,夜夜留宿皇后娘娘凤仪宫。惹得朝中臣子痛心疾首,殿上之位更是岌岌可危。
    这群隐迹在黑暗中的安危今夜得令,潜入凤仪宫,刺杀晋元帝,活捉皇后即可回去领赏。
    此次的行刺计划,仿佛意外的顺利。从宫门围墙至皇后寝宫,除了疏散几个巡逻侍卫以外,仿佛一路无阻。
    这个时候的暗卫反而极度警惕,直到翻过最后一面院墙,从窗格跳入寝殿,沁人的幽香一面扑来,里面烛火昏暗,花鸟屏风后面倒影着的,果然是一男一女嬉笑推搡的影子!
    见那剪影男的高硕,女的娇小,不是那晋元帝和皇后苏氏还能是谁?
    这个时候的暗卫不再有任何犹豫,纷纷拔出腰际刀剑,动作迅猛地,朝那紧紧遮掩的茱萸色流苏纱幔狠狠扑了过去。
    然而下一刻——
    暗卫动作生生顿住,目光惊愕地盯着罗汉床上的画面。
    哪里有什么皇帝皇后?
    纱帐低垂,铺设了上好白狐绒的床榻上,一男一女姿态暧昧地纠缠在一起。
    可定睛一看,却见那不过是一名体格高大一些的侍卫,以及一位身着粉色襦裙的妙龄宫女罢了。这个时候暗卫心道不妙,知晓他们约莫是中计了,想要撤退,耳畔却传来轻微的“啪”的一声。
    四壁的宫灯一下子被人点亮,照得偌大的寝殿顷刻间犹如白昼。
    想要往后退,埋伏在寝宫的御林军们,已经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这十几名黑衣暗卫团团围住,天罗地网一般的,叫他们无路可逃。
    只不过一晃神的功夫罢了,脖间便架了数把明晃晃,泛着冷光的寒剑。
    这群暗卫被御林军押着强迫转了个身,狼狈地跪在地上的时候,不经意地抬眸,入目先是帝王一尘不染的云纹锦靴,逐渐往上,一袭玄色龙袍的晋元帝,英姿伟岸,身体挺拔高硕。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眉眼肃穆,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之气。
    “说,是谁派尔等来刺杀朕的?”
    他目光阴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此时跪趴在地上的黑衣暗卫。却是声音冰冷地这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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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刺皇帝的那些暗卫,都是死士。
    这并不难预料。所以在他们试图咬舌自尽的时候,皇帝的亲兵早已及时捏住了他们的下颚。
    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审问犯人的刑法。各种天牢酷刑挨个来上一遍,便是最忠贞的奴仆,也得招供。
    时隔多年,再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薛砚之的名字,苏婉容怔了半晌,脑子里有些迷茫的恍惚。
    始料未及。
    只有这四个字能勉强描述苏婉容目下的复杂心情。
    她知道薛砚之还活在这世上。事实上当初薛砚之被抓入宗人府发落,胤莽已经起了直接将人了结的心思。
    可是那个时候刚刚登基,根基原本不稳。最起初为了建立威信,肃清叛党,已经以一系列铁血手段血洗诸侯。为避免一个杀人成性的暴君恶名,在对待薛砚之这件事上,胤莽其实是有手下留情的。
    并没有杀人灭口,而是将人贬到了偏远的县城,下令终生不得回京,并革其俸禄,任其自生自灭。
    谁料到,时隔短短数年,这薛砚之却不晓得使用了何种手段,竟然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以后,重新筛选历练新的军士,并暗中策划了昨夜的那场大戏。
    这对于寻常人来讲,怕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但他薛砚之素来才智过人,又是个重生过的,能够从逆境中顺利翻身,从而暗中谋划这一切,之余他而言,仿佛也未必没有可能。
    苏婉容素来不苟同男人的粗莽冲动,可这却是头一次,她有些埋怨男人不该这么优柔寡断。
    倘若当时男人手段再狠决一点,态度再坚定一点。直接把那薛砚之赐死,是不是就没有今日这么诸多的事情了?
    人命关天,她承认她的这种心态是自私的。
    可是一边是她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另外一边,则是因了上辈子的恩怨,原本就反感的,如今甚至试图祸害她丈夫的敌人。
    孰轻孰重,实在是太清楚了。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在薛砚之前世漠视她受辱的种种,视若无睹的时候,苏婉容已经不把他当作丈夫看了。
    她对这薛砚之原本就再无感情,昨夜又出了那么一件事情。晓得此人欲要谋杀胤莽,苏婉容真真是恨不得此人直接消失在这世上才好。
    “东夷残兵未清,那薛砚之有与东夷反贼勾结之嫌。此次行迹败露,自当一鼓作气。接下来的一场战役,婉婉,朕怕是在所难免。”
    当夜,或许说是接近黎明的时候。胤莽接苏婉容回凤仪宫以后,他在榻上抱着她的身子,如是对她说道。
    派来刺杀的暗卫被男人的亲兵尽数捕获的时候,苏婉容就猜想到,胤莽先前故意营造出来懈怠朝政的昏君假象,为的就是这一晚上。
    可是东夷之战刚刚凯旋,下一场战事竟来得这样突然,显然是在苏婉容的预料之外。
    小女人娇弱不堪,素来胆子很小。胤莽也察觉了怀中小妇人此时的不安,强壮有力的手臂愈发紧紧拥住她,吻着她柔软的唇角,温声说道:“别怕,此行不会太久,了结了那人以后,朕便立刻回来。”
    苏婉容却抿着唇,只字未吭。
    胤莽终于意识到了她的一样,稍稍退开了一些,低头看她:“婉婉,你在想什么?朕总觉得你仿佛有事瞒着朕。”
    她是敏感的,这蛮汉子何尝不也是。
    从前她不信任他,即便与他成了夫妻,相处之间也总是有诸多猜疑。如今她真真正正地爱上了这个男人,这个便是放在几年以前,她也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接触到,认识到,甚至于共处一生的粗蛮汉子……她已经再也离不开他了。如今这个时候,她愿意同他敞开心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所顾虑的所有,但凡对他有用的,都想原原本本地尽数告诉这个男人。
    “你还记得吗……我从前跟你提过的,关于我前世的那个梦。”
    苏婉容抬眸看向胤莽的眼睛,这般一字一句,嗓音又轻又缓地这么问道。
    胤莽眉峰一挑,道:“记得,便是你并未嫁给朕的那一世。”
    苏婉容咬唇,踌躇了半天,也不晓得接下来的话,需要怎样措辞才能显得略微婉转一些。
    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索性换了种说法,吞吐地说:“其实上辈子,我是嫁了人的,那人其实你也见过。”
    “哦?”
    胤莽黑眸一眯,仿佛是看穿了一点什么。不等苏婉容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辞,他目光审视着小女人的脸,直言道:“你莫不是想要告诉朕,你上辈子嫁的人,便是那薛砚之吧?”
   
第212章 最后一战
  她其实明明没做错什么的,毕竟上一世他们两个人没有缘分。就算她不嫁给那薛砚之,男人的后宫里已经妻妾成群了,未必会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对上男人审视一般的目光,苏婉容却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赶紧扯住男人的大手,撒娇似的轻轻摇了两下。“从前不懂事,走了许多错路。我提这个本也不是想告诉你上辈子嫁给了谁,只是想提醒你,我觉得那薛砚之同我是一样的,他也记得前世的事情……我怕、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男人与薛砚之的这一仗,上辈子显然是没有的。对于这种在把握之外,心里没底的事情,感到慌张不安原本就是本能反应。
    更何况那人是薛砚之,一个同样有预知未来能力的人。她虽然也是重生而返,但上辈子不过做了一世深闺妇人,听说的事情必然不如薛砚之多。
    她就是担心,薛砚之仗着这一点优势,设计盘算蛮汉子,对蛮汉子有害。
    胤莽从前就知晓怀中这小妇人,怕是并非凡俗之物。能够窥透天机,甚至于拥有九转轮回的记忆,起初有些难以克化,现在习惯了,仿佛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可是那个薛砚之,竟然同他的女人是修炼成形的同种精怪,和她有着相似的能力?甚至在上辈子,还拥有过原本属于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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