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木羽年華
时间:2019-02-18 07:59:38

    他故技重施,就是要让等她先止住眼泪水,然后再作其他。
    胤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湿润的嘴唇,垂眸看着她,见苏婉容浑身无力地躺在那里,徐徐喘着气。双颊绯红,依稀还挂着两道泪痕。除此以外却是不再哭了。薄唇一勾,他面上便露出了一个极得意的笑容。
    “到底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好好待你不愿意,往后你若是再不听话,朕还像方才那般亲你。”
    苏婉容现下对于这个男人可以说是气极,怒极了。从未见过有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好处全被他给占尽了,怎的还能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气,她怨,可是如今的这个情境,苏婉容根本没有任何同他反抗的资格。
    故而苏婉容只能狠狠瞪住俯身撑在她眼前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强忍住心头的怨愤,下意识便咬住了下唇。
    她不去咬还好,经了方才男人如狼似虎的一番厮缠。两片红唇早便被他亲得肿了起来。因为生着气,苏婉容竟一时忘了这一事儿茬,如今整齐的贝齿这么狠狠咬下去,只感觉尖利的刺痛从嘴唇上倏然传了出来,又疼又麻,火辣辣的极是难受。
    苏婉容黛眉一蹙,“呲”的一声,原就红通通的眼眶立时又逼出泪来。
    这反应倒是引得胤莽微微有些错愕,就忍不住探下头去,皱眉问她:“怎么了?”
    苏婉容现下嘴上心里显然都是十分难受的。始作俑者的男人这个时候大喇喇凑近的一张脸,几乎充斥了她的眼帘,此时此刻瞧上去就显得分外惹人厌憎。
    于是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在胤莽蹙着眉头继续往前凑的时候,苏婉容头脑一热,扬手就是一个结实的巴掌扇了过去。
    卯足了劲儿的耳光,“啪”的一声脆响。一上一下躺在软榻上的两个人,几乎同时一怔。
    苏婉容愣在那里,仿佛自己也闹不明白如何会忽然打出这一巴掌。
    胤莽早苏婉容一步反应过来,倒是不见怔愕,只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眸底转深,面色微微沉了下来。
    “你竟打了朕?”
    不怪胤莽这般反应,他也曾经落魄过。当初刚入铁羽骑的时候,厌憎他的,想要他命的不是没有。可那一群人无一不忌惮于他的手段或是武艺,明面上根本没有谁胆敢忤逆顶撞于他的。
    待他现下自己做了皇帝,莫要说出言冒犯他的,就是有胆在他面前大声说两句话的,恐怕都没有几个。
    更别提现下如她这般,竟敢伸手便扇他一耳光的了。
    而另一边,其实苏婉容在巴掌落下的那一瞬,心中便有些后悔了。
    她心里自然觉得男人面目可憎,行为举止也实在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给他一巴掌那都是轻的。可这个男人偏偏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他是皇上,手掌长安城万千子民的性命的一国君主。
    碍于他的身份,她总是要顾及许多。
    更何况,如今还是在他的地盘。她忍不住言语上的针锋相对,可逞一时之快,不自量力地出手相向,最后吃亏的还得是她自己。
   
第028章  矛盾升级(一更)
  她卯足了气力打的一巴掌,到了胤莽这里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的痛。
    他慢吞吞地从榻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仰面躺在榻上的苏婉容,停了一瞬,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挨巴掌的半边脸。
    “朕待你这样好,你便是这般回报朕的?”
    男人的嗓音平平,也听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可这句话音落下,苏婉容心中的火气又不禁蹭蹭地直往上冒。
    他待她这样的好?
    这可真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是,他这几日锦衣玉食的供着。无论是吃的穿的戴的,就是她不开口,也总会有人定时给她搬来。
    可这些显然都不是她想要的。
    且不提他是如何不由分说地将她掳来这里。便是因了她婉拒了做他皇后,他便将她囚禁在寝殿之中整整几十个日夜。失了自由,也见不得最想见的亲人,这与被禁锢在华丽囚笼里的金丝雀又有何不同?
    他自己做出了这些事情,原本应该心知肚明,如何能有脸说自己待她“多么的好”?
    想到此处,方才打他耳光,心里产生的那一点点的歉疚和悔意仿佛也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你究竟待我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懒得再和你继续纠缠下去,你是皇上,如今你想怎样,那便依照你的心情怎样吧!”
    苏婉容强制自己冷静地深吸了一口气,逐字逐句地道完了这句话以后,勉强从榻上爬了起来。
    她已经看透了,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个男人正常沟通,她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情不自禁地说出或者做出其他覆水难收的事情。刚坐起身,她就一把掀起帘帐,鞋也不穿了,赤着双足就打算直接下地而去。
    而那胤莽根本就没有领会她的“一番好意”。他不让她走,长臂一伸就攥住苏婉容纤细的手腕儿。小臂肌肉微一用力,苏婉容骇得低低“啊”的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后臀便重新跌坐回了床榻。
    “在你心中朕是如何待你的,你说给朕听一听。”
    男人也侧坐在榻沿。这个姿势,苏婉容几乎肩并肩与他抵在一块儿了。
    发生了方才的事情以后,苏婉容自然更不愿意男人靠自己这么近,于是便忍不住频频想要往后挪。可男人抓住她的大掌就如同钢铁铸成的一般,根本撼动不得。她挣了挣,挣不开,男人攥住她的力道反而愈紧。
    “松开!”
    空出来的右手试图扳动他禁锢着自己的粗硬大掌,她抬起一双美眸,口中斥道:“你到底还想如何?你松开我。”
    男人仿若未闻。他微微眯起了眼,径自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在你心中朕是如何对待你的,你说给朕听,朕今日便放过你。”
    苏婉容实在不知道他为何偏生要执着在这个问题上面。
    她是如何看待他的?
    这完全不需要她点明了,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她顾及着他的身份,不想把话说得直白难听。谁知道此人得寸进尺,莫不是还要叫她违心地高歌他宅心仁厚,对她照拂有佳不成?
    今夜与这个男人纠缠了这么许久,早已是身心力竭。苏婉容自己的脾气也早被逼上了一个临界点。
    苏婉容冷笑,不是想要知道她心底是如何看待他的吗?既然他问了,她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如实告诉他就是。
    “实不敢欺瞒陛下,陛下在我心中的形象并算不得高大正派的。”
    她仰面对上男人的双眸,扯唇便露出了一个极嘲弄的笑容。
    “从前陛下身在险境,缩头缩尾躲在我父亲府上,今朝得了权势,翻身了,了不得了,依旧耍着一些上不来台面的卑鄙手段,滥用职权,反过来欺凌如我这般弱小的妇道人家。但凡是有点廉耻良知的人,如何都做不出诸如这般的事情来的。”
    小姑娘骂人极有水准,字里行间透露着显而易见的鄙夷讥讽,一番话下来,却是一个脏字也不带。
    苏婉容自认为她这一席话字字在理,没有半分夸大其词的意思。而那胤莽听罢苏婉容的一番指控,脸色霎时间黑了下来,蹙起浓眉,面上竟然可笑地带着几分不解。
    “便是朕对待旁的人手段算不得光明磊落,可对待你时,何时以权势欺压你了?朕让你做朕的皇后,做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这还算待你不好?”
    听了胤莽理所当然的这么一句话,苏婉容愈发觉着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触,甚至感到有些无力。
    这个男人从头至尾仿佛根本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目无一切。他完全听不懂旁人的意思,或者说是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关注过其他人的心情。
    “我根本就不愿做你的皇后,前次同你讲的那些话你都听不懂吗?我不想嫁给任何皇亲国戚,是你太抬举我,我也没那个富贵命。你说你待我好,你将我囚禁在这里,与那地牢里的犯人有何不同?非但如此,你百般逼我,迫我,损我名节,这样也能算是待我好?我就是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说服自己对你做出来的事情‘感恩戴德’!”
    苏婉容越说,心里郁气愈重。说到最后攥得紧紧的双拳几乎都开始发抖了。
   
第029章  小人行径(二更)
  胤莽沉默了下来,皱眉,两片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你就是这样看待朕的?”
    他道:“做朕的皇后有什么不好,待仪式过去了,你想去哪里,朕自然不会拘束。倘若朕没派人将你带来这里,你不嫁给朕,你必然是得嫁给那薛砚之的。你不想嫁他,朕救了你,朕往后自然会好好待你,让你过得很好。”
    苏婉容此时此刻当真是有了种鸡同鸭讲的感触了。
    她已经把话说得这样清清楚楚的,为什么这个男人偏生就是理解不了?
    苏婉容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在跳了,她极力压下胸臆间翻滚着的近乎无奈的怒意,咬着牙,索性将话说得更加直白:
    “是,我不想嫁给他薛砚之,可我更不想嫁给你。我这个人,这辈子就是最厌憎官僚皇权,你的权势握的越大,我便反而越是想要避而远之。更何况你处处逼我,百般迫我,从不过问询我的意愿。你这与那薛砚之的所作所为又有何不同?”
    说到这里,苏婉容顿了顿,她望着男人愈来愈阴霾的脸色,扯唇微微一笑,
    “不,是不同,你甚至比他更胜一筹!至少那薛砚之还知道表面上假惺惺请示一遍我父亲的意见。而你呢?分明便是抢而取之,得不到就将我强行幽禁在这里,如此这般,你这和外面那些个不开化的山贼强盗根本就是不相上下了!”
    胤莽是不能理解苏婉容到底在执着什么。
    他自问除了限制她出入这一条以外,并没有半点怠慢或是亏待她的地方。
    比起恼怒,更多的是不甘,或是愤愤不平。直到苏婉容将话茬扯去了薛砚之身上,胤莽的面色这才再一次沉了下来。
    “你将朕与那薛砚之相提并论?”
    显而易见的,胤莽并不喜欢从苏婉容口中听到薛砚之的名字。不仅仅是因为此人同她先前有过婚约。
    即便是如今大局已定,薛砚之连同那个懦弱无能的前朝太子都已沦为他的手下败将。胤莽始终记得那薛砚之是如何在战场上反将他一军,若非他早有两手准备,恐怕今时今日,江山会落入谁的手里还难见分晓。
    而那苏婉容,显然并察觉不到男人心绪的转变,亦或者是故意挑衅,有意给他难堪。
    她听出胤莽口气里明显的压抑与不愉悦,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甚至扯了扯唇角,“为何不呢?”
    苏婉容看着他,笑着道:“同样是迫我出嫁,你与那薛砚之究竟有何不同我倒是不知晓的。倘若一定要说的话,那薛砚之面上至少还算得德才兼备的伪君子。他心仪于我,嫁他以后总不会待我太过为难。可是陛下你呢,你囚禁我,逼迫我,我不愿意,你便以武力强占。”
    言语间,她一直笑着,但那笑容掺着嘲意。愈是说到最后,声音便愈发转冷。
    “如此举措早已失了帝王威仪,原本就是小人之行。不,不仅仅是小人行径,你现下的所作所为,你的子民,全天下的人都将以你为耻……”
    “你觉得嫁给朕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胤莽凝视着她,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面色已经十分难看了。“朕念了你两年,刚打下江山,便将后位,这世上一切好的事物全数摆在你面前,护着你,保你一生安逸,你却看不见朕的半点好处?”
    苏婉容一双美眸迎上他的目光,状似平静,一言不发。
    短暂的沉默间,男人唇线紧绷,脸色却是愈来愈阴霾。便犹如乌云层叠,掩盖天日。漆黑的眸底仿佛亦是有暗芒涌动。
    寝殿偌大而静谧无声,烛光闪烁,空气中烛火爆裂的细碎声音都清晰可闻。
    然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的眉目忽而舒展开来。他薄唇一扯,竟是发出了一阵大笑之声。
    男人的面孔英俊而张扬,扑闪的火焰倒映在他的眸底平添了一份狂妄和不羁。他笑得太过畅快肆意了,畅快到几乎令人觉得有些诡异的地步。
    在苏婉容微愕的目光中,胤莽点了点头。他的嘴角还是弯的,可盯住她的眸子却是一片冰凉,让人莫名感到几分冷意。
    “苏四姑娘给了朕这般谬赞,朕总是不能愧对了方才的一番评价。”
    苏婉容娥眉浅皱。
    胤莽蓦然自榻上站了起来,他转过身来在她脚跟前站定。垂下眼眸,男人以一种仿佛睥睨天下苍生的倨傲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说朕逼你,迫你,强占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说朕卑鄙无耻,行为举止与小人无异。话已经被你道出口了,朕总是得做点什么,不能让你失望才是。”
    男人立在苏婉容面前,高大的身影在她头顶笼上一层阴影。
    话音刚落,苏婉容怔了怔,下意识抬起头去,就对上男人阴沉却又仿佛带了几分冷漠笑意的漆黑眸子。这与苏婉容印象之中,这个男人素日里在她跟前的模样,都是陌生而截然不同的。
    他望着她,眸中跳动的烛火愈发的灼烈,可薄唇轻启的刹那,传出来的嗓音却突兀的冰凉冷硬。
    “朕便告诉你一件事吧,朕原本为了讨你欢心,想把苏太傅接来让你一家团聚。可是苏四姑娘,在你心中朕既然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人,想来让你们父女重逢的事,不仅是今日,往后也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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