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十三香(女尊 上部)——荷塘春晓
时间:2019-02-21 11:37:51

  偏偏玄诚荫这老太太就好听这个:“磨人精,府里属你最会说话。”
  王总管“咯咯”笑着:“您老人家可有日子没夸我了。奴才正寻思怎么能讨您的好儿呢。”
  “你个鬼狐狸投胎的,花点子多着呢。”玄诚荫和他说笑了两句,就命开锁。“今天小赢有没有乖一点?”
  “您就惦记他……”王总管一扭腰,像是在使小性子,手上却一刻不停,打开小门,殷勤地搀扶着玄诚荫进去,又命人搬椅子,拿靠垫,一通忙活。
  玄诚荫甫一进门,眼睛就直勾勾盯住了聂赢,绕着他前后左右细细看了一遍,发出一声惊叹:“这个‘彩虹桥’的姿势就他能受得长久,到底是有武功根底的人,不一样。别的孩子捆不了一刻钟,腰就折了。”
  “主子,您再瞧这儿……”王总管笑着一拉那条小银丝,就见聂赢身躯一晃,俊面刹时通红。
  “好,实在是好!”玄诚荫笑得满脸褶子都似开了花一般:“干嘛把嘴堵住?快把那东西拿出来,让我听听他会叫了没有?”
  一等松开软枷,聂赢立刻咬破了舌尖,用疼痛给自己提神。
  玄诚荫抬起枯瘦蜡黄的手,在他身上摩挲了一阵,似乎满带不忍:“怎么又添了这么多新伤啊?小赢,疼不疼?”
  聂赢偏头阖上了双目,一言不发。
  王总管笑道:“上次周御医不是跟您说了嘛,不能多使药物。否则他一个处子,反反复复的,会有性命之忧。可他性子又冷,不会轻易动情,那些小玩意儿您也都试过了,没几样管用。奴才为此特意请教了窑子里的教养鸨公们,说是得换新鲜法子,再辅以特定的物什,建起一个……叫什么词来着,奴才忘了……”
  “怎么忘了呢?”
  王总管挠了挠头:“总之,就是他一被那东西碰到,就起反应。主子您说好不好?等奴才们花些功夫把他整治好了,您以后就省事了呢。”
  “自然是好的。”玄诚荫满意地点头,又拿指甲去划聂赢身上那些血痕。“你选了鞭子?”
  王总管连忙答道:“奴才想您素日爱用这个。”
  “哈哈……”玄诚荫忍不住夸道:“你肯用心琢磨,不错。”低头摆弄了聂赢一阵,又想起什么来:“有没有给他抹春思绿梦引?这身子这么漂亮,留下疤瘌可不成。”
  “奴才不敢忘,已经都涂好了。”王总管笑了一下:“您瞧,效用似乎和以往不同呢?”
  玄诚荫闻言细看聂赢,虽仍蹙着眉,阖着眼,那秀挺的眉峰和浓密的长睫却在微微抖动,胸膛上下起伏,脸颊也是红得厉害,确乎不是旧日里梦中惊惧的样子。
  “小赢,你想起什么来了?”玄诚荫俯身靠近他耳边,轻声问道。
  想起……聂赢一阖上眼睛,脑海里就蹦出紫云瞳的倩影来,虽也觉得羞赧,但总比想起瘦小苦干,阴狠残虐的玄诚荫和她那些龌龊淫.靡的刑罚要好上许多,便也放任自己流连其中。
  玄诚荫却以为他是被王总管的“新鲜法子”整治得服帖了,梦中想起自己素日那些手段,生出了该有的反应来,不觉眉开眼笑。
  “主子您觉得怎样?”王总管也是这么想,立刻便来邀功。
  “好好好!”玄诚荫一阵大笑:“下去领赏吧,我要和小赢说一会儿话。”
  “谢主子赏。”王总管喜悦非常,知道玄诚荫是想自己再折腾折腾美人,赶紧把刑役们都带了出去。
  “小赢啊。”玄诚荫坐到椅上,喜滋滋说道:“这回知道我给你使的都是些好东西了吧?以前你还害怕,往后可要离不了喽……干嘛总闭着眼睛?你在梦里想起哪几样来,说一说,咱们现下就可以试。”
  聂赢极力扭过脸去,心下极是厌恶。
  “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还羞什么?”玄诚荫却不肯放过他,一掐下巴就把头拧了回来,指腹按了按那微颤的红唇,轻叹一声:“祸害人的妖精,长得真是美!我一直在想,你是个什么东西变得,无情无义的小白眼狼?”
  见他闭目不答,玄诚荫唇边勾起一丝冷笑:“当初聂战败于龙脊山,折了我玄龙数万精锐之师。她自己被紫云瞳生擒,不知接受了什么条件,才被完好无损地放了回来。此事惹得陛下疑心,朝议沸腾。你知道有多少阵亡将士的家人到我大司马府门前痛哭么?都要求杀了提兵的主帅,为他们死在异国他乡的亲人报仇。”
  聂赢死死咬住下唇,想起跟随姐姐出战的亲兵回来的哭诉:“三国联兵,各谋其利,军令不一,难于指挥。侯主虽在前敌,却要听从兵部发出的指令排兵布阵,每有越权,都遭严厉斥责。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胤国大将军王又诡计多端,按着朝廷那些不学无术的外行奶奶们头脑一热定好的方针作战,哪有半点胜算?侯主为保全大龙这些将士,不至全军覆没于龙脊山,只得以自己为饵,牵制了紫胤的重兵。否则,以侯主之能,岂会俯首就擒?可是这一败,兵部不为侯主争辩一言,反拿她作了替罪的羔羊。”
  玄诚荫摇摇头,继续说道:“陛下登基未久,遭此惨败,龙颜震怒。当时降下的旨意,是将你聂家满门抄斩……聂家府兵及其家小,也在被戮之列。不如此,焉能振国威,平民愤?”一径说,一径揉捏起聂赢的脸颊。“若不是我拼命拦下,你知道这场大狱得死多少人么?”
  聂赢激灵灵一颤,想起那个电闪雷鸣的瓢泼雨夜,玄诚荫亲自在狱中提审自己时说的话:“你聂家要算上旁系从支,男男女女少说也有一二百人吧?再加上府兵,那得是多少个人,多少个家?她们自从惠帝时起,代代都把成年的儿子和居孀的女婿送来,编入男军,效力于聂家家主。这么多年来,对你聂家忠心耿耿。你母亲在燕川,你姐姐在龙脊山,都没舍得让他们送死。可惜今日,难逃此劫了……聂赢,你想不想救他们?”
  玄诚荫揉捏够了,手又向下,在聂赢光滑的脖颈上轻轻划着圈:“是我,以身家性命做保,换得你一家死里逃生!”
  聂赢被她掐住喉结,一阵阵的呼吸困难,脑海中响起玄诚荫当夜阴恻恻的声音:“聂赢,你面前摆着两条路,自己选:一条是你主动入我大司马府为奴,我就帮你救下亲族戚属府兵,暗中送他们回聂氏故里归偃。他们从此安居乡野,和普通百姓一样,生老病死。此外,我也知聂战有些冤枉,聂家实属无辜,日后若有机会,我会劝说圣上为聂氏翻案,恢复你的家声,让你母亲、姐姐含笑九泉。第二条路么:这里有一颗龟息丸,你把他吃了,假死潜逃,不要再回大龙。至于其他人……你就当这辈子没有生在血勇聂家,没有听过那些尽忠报国的祖训家规,也没有那些屈死刀下的叔伯兄弟吧!”
  玄诚荫松开手,看聂赢喘息急切,帮他胡撸着胸脯。“小赢,你说,我答应你的事,哪一件没有做到?狱中你家下男子的脖子都压进了铡刀里,千钧一发,是我,为你求来了一纸赦书……翔龙大街变卖罪属,任你容貌倾城,当时也被老百姓吐过唾沫吧?是我,命人把你家小一个一个都赎了回来,哪怕一个仆从,都没让他流落在外。归偃,我亲自去过,帮你爷爷把家安顿妥当。府兵,我也没任其解散,还给你留着,好好地保护了起来。小赢,我对你怎样,你自己说……”
  聂赢偏过头去,下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上一次见小夭,他曾详细询问过家里的事,小夭撇嘴嗤道:“什么安家!什么保护!根本就是换个地方坐牢!县差每日上门,清点人数,核查粮米,风雨不误。就是猫狗身上少了几根毛,只怕大司马都比我还要清楚。您带着男军前脚上阵,她后脚就派兵把大家的亲眷都看管了起来,还美其名曰‘照顾’……呸!”
  玄诚荫不知聂赢所想,仍继续说道:“你甥女病弱,我寻了方子,不计金银,千方百计地给她治。你姐姐姐夫的尸骨,我从乱坟岗上扒出来偷偷合葬进了你聂家祖坟。小赢,你还要我怎样,嗯?”
  “你想建功立业,赢回家誉,我可有半句阻拦?反倒是力排众议,保举你为中郎将,把府兵还给你,去战芦城。我亲领大军在后,为你压阵助威。可结果呢?”玄诚荫目光阴沉了下来:“你勾搭上连云寨的谢晴瑶,又对胤国的紫云瞳示好,反过头来恩将仇报,诓我进兵。”
  “我没有……”聂赢睁开凤眸,为自己辩解道:“这是紫云瞳的离间之计,她……”
  “你还嘴硬!”玄诚荫猛地扬起手掌,狠狠扇在聂赢脸上。
  
 
 
第116章 碎蝶
  “你还嘴硬!”玄承荫扬起手掌,狠狠扇在聂赢脸上。“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告诉一声,我都会放手。你入府为奴这大半年来,我废掉你的武功了吗?除了在床上,我捆住你的手脚了吗?你住的地方有人监视把守吗?你想见谁,有人从中阻拦过吗?
  我府上的色奴,哪一个没去陪过酒、侍过宴?可我有没有把你送出去一次,让别的女人观赏过、碰触过?就是心平,我也不许她靠近你!
  小赢,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对你这样好?”
  聂赢望着青灰的砖墙,幽暗的倒影,再次陷于沉默。
  “因为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玄承荫轻轻抚摸着他被打得红肿的脸颊。“当初,是你求我相救┄┄你答应过我,会诚心侍奉,会乖乖听话,会安守府中,不再招惹其她女子!小赢,我信了!可你┄┄食言了┄┄”
  聂赢还不及准备,就见她勾起自己胸前的银丝,向上一挑。
  “┄┄”疼得钻心,聂赢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冷汗从额间纷落如雨。
  玄承荫把玩着那银丝,冷冷笑道:“你从不曾展颜一笑,从不肯主动承欢,别管试过多少法子,就是学不会低吟娇啼。除了春思绿梦引能让我偶尔看到你梦中害怕的样子,其它的刑罚,多疼你都忍得住┄┄小赢,我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你这样倔强冷淡的男子。我以为你天性就是如此,对别的女人也一样┄┄”
  聂赢疼得身子颤抖起来,下意识更高的弓起腰背,向上够去。
  “可是,我想错了┄┄”玄承荫舔了舔嘴唇,右膝对准他身下猛然一顶。
  “啊!”聂赢猝不及防之下,喊出了半声。
  “嗬┄┄”玄承荫满意的笑了笑:“有进步!小赢!看来这个东西管用!” 手指忽而松开银丝,抹去聂赢胸膛上的汗水,等他急速喘息之后慢慢松弛下来,才又说道:“你骗李季说要在聚秀亭生擒紫云瞳,其实却是借机和她夜半私会,喁喁密谈┄┄小亭幽谷,银华高照,你们倆都说了些什么情话?嗯?”
  聂赢想偏过头去,被她捏紧下巴又掰了回来,只得闭上凤眸。
  “哼!”玄承荫冷笑道:“你看紫云瞳年轻貌美,就动了春心!把我对你全家的恩情、对你的怜爱都抛之脑后,把你自己对我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你还被她迷惑得黑了心肠,想诱我去攻芦城┄┄若我进了紫云瞳的伏击圈,还焉有命在?小赢,你怎么能这样狠毒┄┄”
  聂赢想要分辩几句,却被她探指入口,掐住小舌。“你说给她下了闭云香,可是没起效用!嗬┄┄这谎话编的也太过拙劣。你说她派来联络的男子是细作,那为何不敢带来见我,却私自放归?若不是顾及家小,你那些府兵男军早就被你说动,一起去投紫胤了吧?若你的甥女不是靠着我的灵丹妙药保全性命,你还能乖乖回来?小赢┄┄枉我对你一片苦心!”忽而又想起一事,声色顿厉:“还有,我问你,你那把破天匕去哪儿了?是不是送给紫云瞳,当成定情之物了?”
  聂赢身躯一僵。
  “哼!”玄承荫只道是自己猜中了,心头火起,反手又是一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聂赢脸上。“忘恩负义的东西┄┄”
  瞬间,聂赢脑海里浮现出紫云瞳的幻影,似乎正对着自己得意微笑:阿赢,这一阵是我胜了┄┄聂赢也说不清心头滋味,是怒,是恨,是无可奈何,最后皆归于凄楚一叹:是!你胜了┄┄这离间计施得当真精妙,害得我┄┄
  “你叹什么气?”玄承荫手指一紧,又捏回他的下巴。“诡计未成,觉得可惜?还是┄┄想对她以身相许,却被那把带铃铛的贞锁碍了事?”见聂赢闭目不答,心中越发生气:“你对我不假辞色,却对别的女人献媚讨好┄┄小赢┄┄我还要问你,谢晴瑶又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就纳闷,你是怎么说动她出兵围城的?闹了半天,你们早就认识。这次相见,是旧情复燃!”
  聂赢听着她咆哮,只是沉默。
  “李季在东灵山中了紫云瞳伏兵之计,被杀得大败。我玄龙在赤凤一点没占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元气大伤!”玄承荫话一出口,就见聂赢满眼震惊的看了过来。
  “我同您说过,东灵山不能去,紫云瞳一定会派重兵设伏┄┄”聂赢终于开口,眸中无限沉痛。
  玄承荫却轻嗤一笑:“是┄┄又被你说中了!你可真是了解紫云瞳,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你全猜的着!嗯?”
  聂赢睁大双眸,看着玄承荫脸上冷酷的笑意,只觉心头一片冰凉。
  “那我的喜好呢?”玄承荫抚摸着他的身子。“你怎么总是装作不知道?我想看看你这样冷性子的人动情,怎么就恁的费劲儿?”
  聂赢感觉到她一双干柴似的枯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厌恶已极的蹙紧了眉头,别开脸去。
  玄承荫见他一副难以忍耐的表情,心中又恨又怒,用指甲一寸寸划开那些血痕:“小赢,我知道你不怕疼┄┄用鞭子抽你也没什么用!该给你点别的教训才好┄┄”
  聂赢忍着疼,听她喃喃说道:“前几天周御医建议我,破掉你这处子之身┄┄她说,欲潮起落不休,不通不泄,对男子身体不好!可惜┄┄我老了,五年前又伤过,要不了你了┄┄之前因为我喜欢你,舍不得让别人碰,一直还给你留着这个┄┄”
  玄承荫抚上聂赢胸口红艳的一点朱砂:“我以为你会感激┄┄哼!我活了一把年纪,什么狠心的事没做过,什么桀骜的男子没收服过。偏生遇见你,我心软了!可你┄┄却用欺骗和背叛来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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