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安能如初见——叁三
时间:2019-02-21 11:45:53

 
    所以只要谁敢告白凌初她就找谁的麻烦,甘棠还因为常在凌初身边被她教训过。
 
    但甘棠是发小,女魔头想了想能忍,真把发小得罪了对她也没好处。
 
    可这个安思危不一样,她是被凌初当众宣布要早恋的对象,是被凌初按在墙上强吻过的人。
 
    这怎么能忍?!
 
    女魔头的心里如火烧般嫉妒,她做梦都想被凌初壁咚,却没想到凭空跳出来一个“情敌”,抢了她幻想中的一切。
 
    她把安思危堵在校门口,斜着眼左看看右瞧瞧,没觉得这个女生长得哪里出彩了,不就皮肤白一点吗?不就脸蛋小一点吗?不就五官长得精致一点吗?哪里特别了?
 
    “你就是安思危?”女魔头上下打量她,生气的问:“就是你勾引凌初?”
 
    安思危冷冷地回:“我没这个时间。”
 
    女魔头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发,画着大浓妆,贴着假睫『毛』,涂着姨妈『色』口红,耳朵上挂了两个大耳环,穿着豹纹外套,踩着松糕鞋,身后还跟了三个差不多装扮的女生。
 
    她们和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安思危站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强烈对比的画面。
 
    小跟班一号:“你要是不勾引他,他怎么会注意到你?”
 
    小跟班二号:“这是我们阿姐看上的人,你识相的话就离他远一点!”
 
    小跟班三号:“别怪我们没提醒你,马上和凌初分手,听到没?”
 
    少女在心底叹了口气,她倒是想分手啊。
 
    “你们……”女魔头问出口的时候感觉心都在剧痛,“你们真的接吻了?”
 
    她在心里祈祷,不要啊不要啊,千万不要是真的啊。
 
    安思危皱了皱眉,她不喜欢“接吻”这个词。
 
    见她没否认,女魔头的心开始滴血,“我追了他三年,他一句话没跟我讲过,连正眼都不带瞧我一下的,你又凭什么做他的女朋友?”
 
    她忍受不了自己可怜的自作多情,更忍受不了安思危始终云淡风轻的表情。
 
    女魔头气极了,正想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时,有道声音响起。
 
    “凭我喜欢她。”
 
    安思危的身旁多了道影子罩着,恶魔凌一字一句:“谁敢动她。”
 
    
 
第13章
    “凭我喜欢她。”
 
    安思危的身旁多了道影子罩着,恶魔凌一字一句:“谁敢动她。”
 
    女魔头和小跟班们都被吓坏了,恶魔凌平时就给人难以接近的冷酷感,今天眼神更是冷得她们瑟瑟发抖。
 
    女魔头感觉要窒息,这是凌初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但更像是对安思危的一个表白。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所有人知道恶魔凌这次是铁了心的。
 
    “找她麻烦之前,先想一想她是谁的人。”凌初拉过安思危,确定她没受到什么伤害,开口警告:“敢动她一下,就算是女生我都不会客气。”
 
    他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也不管那是什么魔头,但只要动一下安思危他一定会撕了对方。
 
    女魔头一颗单恋的心彻底碎成了一地,听别人谣传是一回事,但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才是真的致命一击。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涂得厚厚粉底的脸挂了两条泪痕,可能她也是觉得太丢人,哭着跑开了。
 
    韩瑞抖了一地鸡皮疙瘩,“女魔头这下能彻底死心了吧?不会再来了吧?”
 
    宁越泽的表情难以言喻,女魔头每次出现的装扮都让他看了头晕,今天的豹纹更是让他感觉自己得了密集恐惧症。
 
    甘棠见安思危没大碍,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没事,这个女魔头实在太可怕了,听说她以前揪着女生头发打呢,好吓人,你要躲着点。”
 
    “不用躲。”凌初那几缕银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泽,“你堂堂正正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躲,有我在。”
 
    安思危那颗坚硬的心被敲开了一个小口子。
 
    不是因为他说“凭我喜欢她”,而是因为他说“有我在”。
 
    这个少年表情桀骜,却是有一颗温柔的心。
 
    “早知道的话,凌初你该高一刚进校的时候就谈恋爱,现在都快毕业了,你算算浪费了多少时间啊。”韩瑞说完惊奇的发现,“难道你……之前都是在暗恋啊?”
 
    宁越泽:“就你话多。”
 
    甘棠:“这人真烦啊。”
 
    韩瑞追上俩人,“真的啊?真被我说中了啊?”
 
    凌初个子高,双手抄着裤袋微微俯身,看着安思危痞痞的笑了笑,“走吧,女朋友。”
 
    她脚下一动,跟上了他的步伐。
 
    第一次,她没有对“女朋友”这个称谓作出反驳。
 
    ※※※※※※
 
    到了周日,安思危一早起来陪沈琴去公园里散步,又到菜场买了些食材,准备中午包馄饨吃。
 
    大街上热热闹闹的,店铺橱窗前贴着雪花、麋鹿和圣诞老人,她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平安夜,继而又拐去水果铺挑了几只红苹果。
 
    到家后安思危忙里忙外打扫了一番,沈琴总是过意不去,别人的17岁青春洋溢,她的女儿却早早担负起这个家庭。
 
    “安安,今天不是平安夜吗?”
 
    “是啊,怎么了?”
 
    “你也和同学出去逛逛多好,别老呆在家里。”
 
    她一口拒绝:“我不喜欢这种节日。”
 
    沈琴笑问:“那为什么还买苹果呢?”
 
    她包着荠菜肉馅儿馄饨,一个个摆好,“因为平安夜吃苹果能平平安安的。”
 
    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沈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不再勉强她。
 
    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雪,果不其然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
 
    南方城市的孩子见到下雪总是会特别兴奋,安思危往楼下看去,小区里的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在雪天里奔跑。
 
    她微微一笑,玻璃窗上呼出一片雾气,用手指一笔一划写下“平安”两个字。
 
    到了晚上8点多,沈琴听着电台,安思危陪着坐在一旁看书,客厅的电话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安思危?”竟然是宁越泽的声音。
 
    “是我,怎么了?”
 
    “你今天有见凌初吗?”
 
    “没有见过他。”
 
    宁越泽说:“那我再问问其他人,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安思危还能听见一旁韩瑞的声音,好像是在问那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她一头雾水的挂上电话,然后从书包里翻出卷子的时候,一张被『揉』皱了的小纸团掉了出来。
 
    弯腰捡起的瞬间,动作定格住。
 
    是电影票。
 
    “下午2点大光明电影院,我在门口等你。”
 
    记忆搜索到似乎有一天凌初给了她这张票子,可她明明扔了的,怎么还在书包里呢。
 
    再一瞧日期还是今天的。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早就过了电影放映的时间了,想来人也不会在那里。
 
    安思危重新翻过书本,又过了十分钟,她再次拿起电影票,对沈琴说:“妈妈,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去找个同学。”
 
    沈琴并没有过问太多,只嘱咐:“外头冷,帽子围巾都戴着。”
 
    “好。”她应着,套上羽绒服出门。
 
    南方的冬天『潮』湿又阴冷,寒风刮在脸上有刺痛的感觉,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鞋子踩在上面会发出细碎的声音,安思危走得快路又滑,一没注意狠狠地摔了一跤。
 
    她闷哼了一声,艰难地爬起来,好在衣服穿得多没怎么摔疼,只是手掌撑着地时磕破了皮,血迹渗了出来,她也没在意,继续赶路。
 
    电影院离家比较近,约莫走了20来分钟,她在斑马线处停住。
 
    这个红灯时间有点久,要倒数60秒。
 
    她踮起脚尖往影院门口张望着,那个飞扬跋扈的身姿似乎并不在这里,心下松了口气时,却又瞥见角落隐蔽处还有个身影。
 
    这一分钟在她的生命里变得漫长。
 
    少年穿得单薄,t恤外只套了一件黑『色』的皮衣,『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双手抄着口袋,背靠着墙面,没有什么表情。
 
    路人总会回头多看两眼,倒不是好奇他为什么一直站那儿,只因为长得太过好看,像是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少年。
 
    也许,就是从这一幕开始,她终于卸下了对他的防备。
 
    安思危等不及绿灯亮快速地朝他奔去,只怕下一秒这个少年会冻死在雪天里。
 
    她一边跑一边喊:“凌初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令他倍感不真切,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可是一抬头却见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少女正向这里跑来。
 
    是真的她,不是幻想中的。
 
    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时,少女已经解开自己的围巾,一边给他围上一边骂骂咧咧:“我看你是真的白痴!都说了不会来了,还等着干什么?不知道今天有多冷吗?冻死你算了!感冒发烧可别算我头上,我是不会照顾你的!”
 
    听着她一顿噼里啪啦的骂,身体好像变得没有那么冷了,围巾的温度也挡住了冷冽的寒风。
 
    安思危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他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第一次,感觉心里面好像有了点暖暖的东西在复苏。
 
    是10岁之前还曾拥有,10岁过后再也没有的东西。
 
    看见他的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了,她不忍心的问:“你就一直等在这里吗?怎么穿得这么少?冷不冷啊你?”
 
    “不冷。”他立了立领子,酷酷地说:“和你看电影要穿得帅气一点。”
 
    安思危无语:“……我看你是被冻傻了。”
 
    凌初低头注意到她手掌的伤,天气冷血迹已经凝固了,他又蹲下身替她拍了拍裤子上摔过的痕迹,动作自然。
 
    “疼不疼?”
 
    “不碍事儿。”
 
    他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凑在唇边吹吹:“痛痛都飞走咯。”
 
    小的时候摔了跤,父亲也会这样蹲下来拍拍她的膝盖,然后说:“痛痛都飞走咯,安安不疼咯。”
 
    而凌初是除了父亲外第二个人。
 
    安思危心头一暖,忽然间有了异样的情绪,好像是从前没有过的,好像自己没那么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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