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小裁缝——朕乃刁民
时间:2019-03-02 10:25:35

  抱得很紧很紧!
  他身子一僵,瞟过几人逃离方向的眸子越发暴戾。
  阮程在他怀中微颤。
  他收回视线,“没事了。没事阿……我在。有我在的。”
  他声音很柔很柔,一只手轻轻的将阮程揽在怀中安慰,另一只手,却是紧紧的拽成拳,微仰着下巴,直视前方的眼睛里越发的血红,血红一片。
  眼睛越红,手却是搂得越紧,就好像他如果放手,下一刻他珍视的东西就会永远的消失在眼前一样。
  感觉到那令人痛到窒息的力度,阮程却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也更用力紧紧的回抱着他,头埋在他的颈窝,这一刻,她有种永远都不要离开这个温暖怀抱的期望。
  半响,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
  “你来了!”
  “嗯,我来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微颤。
  他的声音很压抑,带着隐隐的怒气。
  “别追了,他们身上带了刀。”
  “嗯,不追,我陪着你,别怕,一会我再送你回家。”
  他说着,手上的力度慢慢的松了下来。
  阮程没回答,只静静的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她只想再放纵自己一下,哪怕只有一分钟。
  她重生后最大的愿望是救他,帮他渡过死劫,却不想,最后却还是他救她,帮她,给她温暖。
  片刻后,神智回笼的她便不再允许她这么脆弱的靠在宁建军身上。
  她轻轻的推开他,擦掉眼泪,“谢谢你,但我现在还不想回家。”
  宁建军收回了手,阮程抬眼看他,他看起来神色有些慌乱,因为他垂下肯帘伸手想掏烟,但是,最终却没有将烟掏出来,最后静静的看着她,“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生命宝贵。”
  看样子他是以为她想不开,她噗笑出声,“你放心,我没事的。”
  宁建军眼神复杂,涩涩的说道:“没事就好。”
  他尤不放心的样子,让阮程心头发暖。
  “和我一起到那边何李路的桥下坐一下好不好?我现在脑子很乱,回去之前,有件事,一定要想清楚。”
  阮程说着,看宁建军。
  上辈子他是回来安慰了她来着,可是看她受伤并不重,给她一件衣服之后,转身就又过去追那群不要命的家伙了,后来那群人急红了眼拿了刀子出来,将他的手臂给划伤了……
  外加上,暴雨来临,她害怕的在后面死死的拖住他,所以,他并没有抓住那群人。
  一寸一寸归拢心神,自认为已经清醒过来并重新坚强起来的阮程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上辈子,她是害怕才拉住了他不叫他去追那群人。
  这辈子,她是怕他受伤不让他冲出去,所以才紧紧的抱住他的。
  毕竟刚才她看见他往那群家伙逃亡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如果她要不拉住他,指不定他又会冲上去。
  他再厉害,那些人身上带了刀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她现在知道那个人叫什么,是什么地方的人,不急。
  宁建军还没有说话,这时,船厂里却出来了好几个人。
  大约是听到动静之后赶过来的。
  “宁队长,我们刚刚隐约听到这边有事发生,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
  其中一个好像是邱华,另几个大约是船厂的保安之类,宁建军瞥了阮程一眼,“你到那边等我。”然后,似有意若无意的挡住她的身形,向那几个人迎了过去。
  阮程不知道他和那几个人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几个人听他说完后就转身回了厂子,还将厂子的后门给关了。
  厂子的后门关了,宁建军走了过来,阮程也不说话,直接向那边何李路的桥过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的走在夜幕之下,脚下沙石发出细细的沙沙之声,很是和谐。
  走到桥边,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才抬头看宁建军,“我没有事。”
  宁建军看着她不说话,深隧的眸子里是她的倒影,那眼睛里不知道有什么,惊怒?伤心?怜惜?克制?隐忍?
  她看不明白,但是,却觉得那里面有漩涡,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她突然有些不敢看这双眼睛。
  突然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强调,“真的。”
  她想说,我没有被欺负,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说。
  因为,这辈子,她没打算放过那群痞子混混,他们应该得到他们该有的惩罚!
  “但是,我还是要报案。”
  她下了决心,猛的一抬头,直接说道,话落却看到他听到“报案”两个字眼睛里的漩涡变成了红色,腥红腥红。
  似乎要杀人的锋芒。
  “他们怎么你了?”
  他说话的时候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阮程偏过头去,不知道怎地就心酸了,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她就算是想惩罚这一群混子,也不能欺骗于他。
  还好。
  还好他现在看到的她,虽然有些狼狈,却没有不堪。
  “他们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到我。”
  他眸子微亮,可是瞟眼向下,打量她的衣服,脸却又拉长。
  她见他的目光停流在她破了的衣袖之上,苦笑,“外套掉了,衣服也破了,是因为逃离的途中拉拉扯扯造成的,并不是那……。”
  他脸色微霁,她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我虽然并没有被占便宜,但是,他们……我敢肯定他们对我有那种意图……就是……想轮女千我的意思。”
  既然都说到了这里,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说着,阮程就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全说了一遍,不再有半分掩盖,“如果不是你出现,今天我一定要被他们……”
  她故意将事情经过和结果都夸大严重化。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说得并没夸大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宁建军不来救她,她落到他们手中,还真的有可能……
  当然,事到临头,她绝对不会束手就摛,她早想好了最后一招斧底抽薪!
  绝对不会让他们占到她便宜,可是,最后的结果,她却也一定没这么轻松就是了。
  “他们……”宁建军盛怒开口说话的时候,阮程突然捂住他的嘴。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唇碰到她手心,有热气从手心传导到心间,麻麻痒痒,她连忙又放开手。
  说:“我……我,你先听我说完,我之所以想到这里静一静想一想,是因为我怀疑今天的事是有人在背后策划,这些人都是被别人指使。”
  上辈子,她记得她生日的前一天,徐为高兴的来说要给她过生日,请她和小伙伴下馆子吃饭。
  徐为走了之后,奶奶就开玩笑说她长大了,说不定能嫁到徐家,还说那样她可就是掉到福窝子里了,徐为是个好孩子,不但人品好还长的好,家双职工,爸是领导妈的工作也好,只一个独儿子以后什么都是他的什么的。
  李菊听了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很不高兴,莫名其妙的将她骂了一顿,还说她不要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然后就是回过一趟娘家的。
  再然后,她生日的那天,馆子是没有下成的,因为她不许她出去。
  第三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那件事发生的前一天,小舅舅来过……
  她还问了李菊小舅舅来干什么,李菊没好气的说家里缺钱,说阮铭刚上学,老师说铭铭很聪明,给推荐了一套教学资料,又说铭铭手指长,有弹琴的天赋,只是家里一天比一天揭不开锅,让她以后在采石厂加个班,就算是现在不能学弹琴,多攒点钱,将来也可以学一学什么的。
  所以,第二天她才在采厂场干得很晚,然后,才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样的事……
  这种惊人的巧合,真的只是巧合?
  打死她她都不信。
  是谁来算计她?
  答案呼之欲出!
  是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恨,能让李菊这个“妈”这么狠心的用这种最极端,最残忍,最可怕的方式,去毁了一个她曾经爱过的孩子,一个叫了她十七年妈妈的无辜小姑娘。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晚来的更新,么么哒!
本来早一点的时候已经有三千了,可以发文,但是还是想将这个情节写完。
下一章就是动手的时候,希望下一章可以写完这个纠葛。
么么哒~
明天一定要早一点更新。
 
  ☆、当年的真相
 
  阮程回到锅炉厂的时候, 已经过了子夜,子夜十二点的钟声早就敲过很久了。
  宁建军将她送过了那条又长又黑的巷子, 在阮程的催促下看着她往家里口走去才转身离去。
  宁建军离开,阮程这才扭身往家里走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门却没有关, 李菊披着件衣服,正坐在门口打盹,夜色下她唇角勾着一个刻薄残忍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个心想事成的好梦。
  阮程轻咳了一声, 她受惊猛的睁开眼睛, 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到是阮程, 吓了一大跳。
  瞬间,回过神来她眼神却是一变,好像是很意外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是见她披着件男人的衣服, 眼睛顿时亮了。
  突地站起身来, 吼着嗓子,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说着上前一个巴掌照着阮程的脸呼过去。
  这动静,和上辈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见面就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回来得晚,不知道她身上出了什么不堪的事。
  阮程抬手就扣住了她的手掌。
  厉声问:“我爸呢?”
  “你还有脸问你爸?”
  李菊嚎着嗓子,顿时哭开了, “你爸见你没有回来,大半夜的出去找你去了,要是你爸有什么事,我就和你拼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是和谁浪到了这么大半夜的才回?还这副样子?”
  果然如此,阮程冷哼了一声将抓着她的那只扬起来的手狠狠的甩开。
  李菊一个踉跄。
  不敢置信的指着她,“大半夜的,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回来,还想打亲妈,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你说,你是和几个男人鬼混,弄成这样才回来的?你这个破鞋,你还知道回来,你……”
  说着,似乎为了表示自己的悲愤之情,将先前坐的打盹的椅子拿起来往边上的墙上砸去,椅子砸到墙,再滚到地上,“哐框框”作响。
  真的是生怕她名声不坏呢。
  又是推又是嚎,又是砸椅子,一下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两边住的就算都是死人,也得给吵醒了。
  阮程眼睛微眯,李菊已经又上前来,说着就要拉她身上披着宁建军披在她身上的遮丑夹克。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小小年纪就和几个男的这样鬼混到半夜,怎么就有脸回来?啊?”
  阮程一闪身,她没拉掉阮程身上披着的衣服,而隔壁两边的人听到动静终于是出来了。
  右边刘大婶披着衣服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左边张大婶也打着呵欠问:“是啊,铭铭妈,你这大半夜闹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到你刚刚说什么程程大半夜的不回和几个男的鬼混啊……”
  别人家的闺女要是半夜回,那妈妈是提心掉胆,哪里能够在门口打盹睡着,更不会口无遮拦,若是有人浑说,那还不得冲上前去与人拼命!
  李菊却是一句话反驳没有,当下就恨铁不成钢的跺脚,“是啊,这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呢。你们说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一句话就将阮程和几个男人半夜里鬼混的事给坐实了。
  这厂区的妇女们没什么事,平时最是喜欢八卦。
  和一个男的约会回得晚,勉强可以说是搞对象,但也要落下不检点的名头。
  但和几个男的鬼混,那可就……
  两人顿时瞌睡全无,相互间挤眉弄眼。
  再看阮程,眼睛里就全是不善和鄙视,就只差印上破鞋两个字了。
  阮程看着上跳下窜的李菊,心里五味杂陈,却是不动声色,只轻轻说道,“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我回来的晚,还不是因为妈你说明天是外婆的生日,让我给外婆赶着做件衣服当寿礼。”
  李菊明显神色一抖,然上下打量了一眼阮程之后,松了一口气,“那你做的衣服呢?”
  “丢了。”
  阮程说道。
  之前那几个人又是追又是打,连她的外套都给弄丢了,就更别说给外婆做的衣服了。
  李菊一听,顿时委屈的哭了。
  哭得伤心伤意。
  “你们看看,这就是我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不但不体谅自己的母亲还一口谎话,可怜她爸爸担心她这么晚不回,半夜里还满城的去找她,她这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晚回了……上次我不在家,她就穿了件男人的衣服回来了……”
  两边的婶子开始对阮程指指点点。
  说的无外乎就是指责她不孝不检点之类,一时间,她简直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女孩。
  表演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该是她出场了,阮程突然扬声说道:“你们都误会了,我并没有和人鬼混,而被人欺负了!”
  李菊:“人家不欺负别人怎么专门欺负你,你别说慌了,以后改了,好好的,我和你爸,还有这个家,还是能容得下你的。”
  阮程根本不理会她说的这些,看着她,一字一句,“妈,我已经报了警了。”
  报警两个字一出,李菊似乎是受了巨大的惊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报警了!”
  “他们怎么你了?你报什么警,你还不嫌丢脸吗,还去报警?”
  “呵呵!丢脸?我受了欺负,我的妈妈不给我出头,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还大吵大闹难道我还不够丢脸?他们倒是没怎么我,但是,他们想怎么我,要不是路上有好心人救了我,还真不定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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