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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八十年代小裁缝
作者:朕乃刁民
文案:
阮程供弟弟读书、买房、出人头地,一辈子未嫁,最后却被她最敬最爱的母亲推下高楼。
死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重生回到三十年前的阮程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小裁缝,找个如意郎君将自己嫁出去。
咳咳~
那个好看的军哥哥你不要走,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不知道么?
结果——呵呵哒!
……
一句话文案: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军哥哥!
这是一个处心积虑施救不成反被救,绞尽脑汁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的故事。
排雷
1,本文糖中带刀,不喜的点叉逃生。
2,日更,年前完结。
3,想不出还有什么,等想到再来加~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程 ┃ 配角:宁建军 ┃ 其它:重生八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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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程程,你看那里。”
那里有什么?
阮程入眼望去,话还没问出口,只觉得背后一阵推力,站立不稳的她栽身摔出拦杆。
这可是18层楼啊!
阳台上只有两个人,她和她妈。
推她的是她妈,她亲妈李菊?
为什么?
从18层楼摔下,本来应该很疼很疼,可阮程却没有丝毫感觉。
她整个人轻飘飘的。
一直往上飘。
居然飘回了18层,看到从屋中听到动静冲出来的弟弟阮铭,她亲耳听他说道,“妈,太好了,终于除了这个祸害。”
祸害?
她是祸害?
她供他从小学读到大学出人头地,再供他在房价最贵的京都买房结婚生子,甚至他孩子还小的时候,她在妈的要求下,那几年一边打工,一边过来帮着带,日夜不歇。
为了供他,妈以死相逼不让她嫁人,她也忍了。
她怎么就成祸害了?
就在刚才,她还在想,那五百万全给他,自已一分不要,让他将剩下的房款一口气还清,再也不用有压力,再也不会为了钱和弟媳争吵……
她不愿相信她妈真会推她下楼,可戳心的话已经响起。
“这种祸害早就该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需要她帮着供,早在她十七岁做出那种丢人的事时,我就将她打死了。”
“对,爸就是被她给气死的。”
阮程扑过去想撕打他们,撕碎他们的假脸,可她却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而他们也根本看不见她。
她看看自己的手脚,正慢慢变淡!
原来……
原来,她已经死了,如今不过是一抺什么也做不了的幽魂。
妈重男轻女,对她极其不好,但爸爸对她极是疼爱,爸爸死的时候,她答应过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
她做到了。
可是,她又得到了什么?
一辈子没有嫁人!
一辈子为他们当牛做马!
最后却反成了“祸害”,除之后快?
☆、重生
有没有来生,阮程不知道。
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
白色的墙,简陋的病房,穿戴都明显带着八十年代特征的同病房病友和家属。
她活了?
还回到了她十六岁的时候?
她记得很清楚,她一生中唯一一次生病住院经历,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
十六岁的那个暑假,弟弟阮铭贫玩,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差点淹死,得亏她不顾性命跳到水里奋力相救。
可她本来也不会水,着急中大着胆子下水去拉阮铭。
阮铭是拉向了岸边的浅水处抓住了水草,而她却在阮铭的拉扯之下跌入深水之中。
如果不是刚刚下派到这里的公安宁建军恰巧路过将她给救上来,她当场就淹死了。
阮铭只是受了惊吓,妈妈和奶奶两人日夜守着眼睛都不眨。
而她呢?
她发着高烧,差点烧死却无人问津,还是在外劳累了一天的爸爸阮为岚回来发现她情况不对,送她去了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肺炎,如果再晚一点送来只怕就没救了。
这是梦吗?
阮程转着脖子四周打量。
傍晚的病房里很是安静,同病房的病友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陪护着的亲属在一边织着毛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天花板上的吊扇吱呀呀的转动。
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一个梦。
可若不是梦,人死又怎能复生……
门外传来脚步声,阮程连忙闭上眼睛,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觉床板一沉,有个男人坐在了她的床边。
天很热,男人身上散发着特有的汗味和烟草夹杂的气息,可阮程却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这气息太熟悉了。
熟悉的在她梦里环绕了二十几年。
她有些不敢睁眼,生怕一睁眼一切都消失了。
这是爸爸身上特有的味道。
阮程的爸爸阮为岚在二十几年前,阮程十七岁那年意外发生后的一天突发脑溢血去世,就因此她妈李菊动不动就骂她不孝,说是她气死了她爸,也让她悔愧一生。
可是,爸爸真的是她气死的吗?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让那件事情发生,绝不让爸爸早死。
“程程,是爸爸对不起你啊!”
阮为岚摸着女儿的头一脸痛惜,如果不是他回来的及时,是不是这个时候看到的就是女儿一具冷冰的尸体了,他不敢往下想。
泪水浸湿了阮程的眼睛,顺着眼角溢了出来。
当初她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直到第二天才彻底清醒,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爸爸说对不起她,头上的触感和感性的声音,无不提醒着阮程,这不是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她颤抖着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把抱住阮为岚,“爸。”
一声爸出口,已是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
“爸,我好想你。”
☆、亲妈出场
第二天一大早,从阮程住院到现在都没有来看她的亲妈李菊出现了。
她来当然不是来看阮程的,而是来给她办出院手续的。
因为多住一天院,就意味着要多花一天的钱。
阮为岚自然不同意,他想阮程再多住上一二天,等情况稳定了再出院。
李菊当场就毛了,嚷嚷着,“烧都退了,还住什么院,回家养也是一样的,你这完全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阮为岚本来心里就有一团气,被李菊这一嗓子点炸了。
“我还没说你呢,你是怎么看小孩的,那天早上走的时候,我就说程程有些发烧,让你带她去看医生,你怎么不听,要不是你麻痹大意,程程怎么可能得肺炎,医生可是说了,如果再送来晚一点,说不定……”
李菊扫了眼阮程,再看向阮为岚,讥道,“她命硬得很,怎么可能会死?”
“你?”
“我有说错了吗?如果不是她命硬,怎么会克死我的小勤,如今又差点将我铭儿给克死。”
“你……你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铭儿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她也是你女儿。”
“女儿怎么了?不过是个赔钱货。”
阮为岚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的指着李菊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阮程连忙过去帮着阮为岚顺气。
门边听到动静过来的医生冷叮叮的看着李菊说道,“这位亲属请注意你的言行,你这是封建思想,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有同病房的家属附和道,“是啊,如果再早几年,你这样说谁命硬谁克死谁这种话,是要拉到牛棚里去挨□□的。”
李菊见众人看她眼神都不善,又想起早些年反封建除四旧闹得那个凶,气焰到底低了些。
可她不敢和外人耍横,对阮程却不客气。
砸吧了嘴,伸手就扯了下阮程的头发,“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收拾回家,丢人现眼。”
如果是从前的阮程,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做和事佬,不管好不好都会说自己好了,依李菊的办出院,免得她爸为难。
前世,她也确实是这样干的。
她见爸爸脸色不好便站出来说自己已经好了。
医生看她退了烧又坚持出院,便开了几天的药让她按时吃不适随诊,李菊很顺利的给她办了出院。
李菊口里哄爸爸说要好好照顾她,让她在家里养着,实际上等爸爸上班走了,她就开始使唤她,让她干这干那,一天没个安生,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工了。
就因为那次肺炎没有彻底治愈,回家又没有好好养,落了病根,后来只要天气稍有变化她就会咳嗽。
这辈子,她是再也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了的。
阮程顺着被李菊扯头发的力道,摇晃了几下栽倒在病床上。
阮为岚吓坏了,一把将她翻了过来,“程程你怎么了?”
阮程当然是装的,她不看李菊,只虚弱的对阮为岚摇了摇头,“爸,我没事,就是头痛身上使不上劲,突然站不起来。”
那边医生瞪了李菊一眼,出于职业习惯已经过来开始给阮程做例行检查了,翻看了她的眼睑,又拿出听筒听了她的肺部。
阮为岚给医生让出空间退后一步,看着李菊指责道,“程程本来就不舒服你扯她头发干什么?”
见医生检查完了,便剜了李菊一眼,“一会再跟你算帐,”
然后转脸看医生:“医生?”
医生一边收听筒一边说:“发那么高的烧,就算退了烧头痛也很正常,看您家姑娘这情况,今天绝对是不能出院的。”
阮为岚:“那她没事吧?”
李菊:“那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两个人两句话是同时问出来的。
☆、她是亲妈
医生看了看两人,当医生久了各种人都见过,如今因为计划生育的政策,重男轻女的并不在少数,他摇了摇头,先回答阮为岚,“好好养就一定能康复。”
又转头看李菊,“出院等过两天情况稳定了再说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医生不给办出院,阮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阮为岚坚持让阮程再住两天,李菊也没有办法,只得骂骂咧咧的走了。
阮为岚摸了摸阮程的头,“你先躺会,爸爸去请个假了再过来陪你,你有事就去找刚才那位赵医生。”
想起前世,因为爸爸请了一天的假来照顾她没了全勤奖金,李菊就将爸年底没评上先进的事怪到她的头上,要是再多请一天那还了得,何况她现在这情况也不需要人陪。
阮程连忙摇头,“爸,你去上班吧,我就是有点头昏,躺一会就能好,赵医生刚才也说了,我没大事,养养就好了。”
阮为岚有些犹豫。
隔壁床那个之前附和过赵医生的话恐吓李菊的中年妇女,看着是个麻利又热心的,见状收了毛线,冲阮为岚笑着说道,“她爸你就放心去上班吧,有事我们搭把手。”
阮程是前天送过来住的院。
阮为岚一直在这里守着她,这病房的人自然已经混熟了。
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粮票和一毛钱递给那中年妇女,“她婶儿,这个钱您拿着,中午的时候,拜托您上食堂给她带点饭回来。”
那女人也不矫情,将粮票接了过来小心的放兜里,“她爸你就放心吧。”阮为岚点头道了谢又看阮程,“你有什么事就叫婶儿去叫医生,爸先走了。”
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就走了,上班去了,一家人如今都指着他的那点工资过日子呢。
“我姓张,你叫我张姨就行了。”
隔壁床那女人一边收着粮票一边偷眼瞄病房的门,见阮为岚走远了,小声问阮程,“姑娘,你那妈是后妈吧!”不然,哪有闺女病了,亲妈不照顾,爸一个大男人守着?
病房是六人间,另一个家属嗅到八卦的气息,眼睛贼亮,对阮程说道,“没事,丫头,她如果再欺负你,你就去告她,这后妈也不能这么不将前头生的孩子不当人。”
她话说的那是义正严辞,可脸上那股子兴奋劲,那是打算听猛料来着,可谁知阮程却是苦笑摇头,“她是我亲妈。”
那女人像是打满气的气球被戳了个洞一下子蔫了,看了看张姨又看了看阮程,“这……这怎么能是亲妈呢?”
气氛略尴尬,张姨低头打毛线去了,看样子不打算接话。
阮程当然也不会接话,她现在脑子乱得很,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她倒希望李菊是她的后妈,这样,她的心也不会那样痛。
被后妈从背后将她从18层楼推下去,和被亲妈从18层楼推下去,那感觉能一样吗。
前者,可以恨。
后者,却只有痛!
心痛!
*
小时候,阮程还是享受过母爱的。
那个时候她妈李菊虽然对她没有像对阮铭这样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也还是不错的,会抱着她出去玩,会对她笑,会逗她,还会给她做衣裳,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