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菊对她很不客气，又是推又是骂，“你他妈的真的是管闲事管得宽。上次的帐我还没和你算呢，你说，是不是你说我每天都和老袁跳舞的？”
杏子妈：“……”
还确实是她说的。
那天，她被派出所的公安给轰出来，灰头土脸的回厂，又听说了厂里对杏子的处置，她心里正不高兴呢，就有人向她问起李菊跳舞是不是和别的男的有什么，她就随便编排了一句。
谁知道，就这一句，全厂的人都信了。
听说，李菊还被阮为岚打了，赶回了娘家，差点要离婚，现在虽然是有亲家妈亲自送来前事不纠，但是却是连舞都不敢跳了，听说和男同志连话都不敢说了，她还为此高兴了好多天呢。
“谁说的都一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裤腰带不紧……”
“你，你想死了，你说谁裤腰带不紧了，老娘以前虽然是跳几支舞，但是哪个不知道，老娘跳了舞马上就回了家，你她妈瞎几巴说什么？”
李菊满嘴脏话冲上去就开始扭打杏子妈。
先前她护着阮程应该是装的，可现在，知道自己是被这个恶妇给害的，还被这样埋汰，却是真的气狠了。
两个打得难舍难分，刘桂香怕将阮铭给误伤，连忙带着阮铭进了屋，阮为岚则上前去拉架，阮程却是连热闹都懒得看，装成吓傻了的样子。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两个都是活该！
两人又是叫又是撕拉，阮为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两人扯开，最后还是动静太大，有人将杏子爸叫了过来，才将杏子妈拉了回去。
看到李菊头发被扯掉一大堆，眼睛上还有青紫，胳膊上也有血痕，阮程就知道战况的惨烈，没想到杏子妈的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如果不是跟杏子结了这么大的梁子，她还真想报答她一二。
却说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徐为的衣服衣服自然已经做好了。
第二天阮程去上班的时候，顾盼盼就抱着衣服过来。
附在她耳朵上小声说道：“衣服做好了，程程，我今天能不能和你一起回家啊，你带我去找徐为，我……我想亲自将衣服送给他，亲口对他说一声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都是铺垫，可能看着觉得好像没什么内容，没什么意思，好像是在水。
但是，这真的是有用的，亲们后面就知道了。
真的！
最近写的有点艰难。
因为，要安排大动作，一次性收拾李菊。
大家是想要作者下重手，还是想要手下留情？
最后。
求一波营养夜。
月底了，不送就过期了。
谢谢。
☆、似乎发现了真相
带着顾盼盼去找徐为当然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顾大河每天都会来接顾盼盼下班，以前话没有说开倒是没什么, 如今，要是带着顾长河，让顾长河看着自己妹妹给人送衣服, 却是有些尴尬了。
阮程问：“你哥知道你给徐为做了衣服吗？”
顾盼盼摇了摇头。
她摇头，“那我不能带你去。”
顾盼盼说道：“你别担心，我不会叫我哥一起去的，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哥来了, 我就和他说我要和你一起去给客人送衣服, 让他先回去。其实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人送着上下班了，是他们不放心。你看你, 比我还小二岁呢，家住得又不比我近，每天还不都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的, 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儿。”
阮程不为所动, “我不同意！”
顾盼盼瘪着嘴, 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噗～出声：“但是，我可以帮你转交。”
“那也可以, ”
顾盼盼倒也没有再坚持，叫她一个姑娘家当面给男同志送衣服她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叫他出来玩，下回我一定要当面对他说声谢谢!”
“好！”
阮程点头。
她本来就打算过些天休息的时候, 叫上徐为还有几个锅炉厂相熟的伙伴们出去玩一下的，叫上顾盼盼也挺好的。
心头大事解决，顾盼盼就坐回了她的位置，程程真的是提醒她了，今天她一定要回去和妈妈哥哥好好的谈一谈。
她真的没事了！
哥哥再好，但总不能跟着她一辈子。
说不准就是因为哥哥每天都要接她下班，所以没有时间和那个喜欢的姑娘约会，所以，人家姑娘就又不喜欢他了，他才会那么不开心。
却不说，顾大河听顾盼盼说以后都不用来接她时五味杂陈，看阮程离去的背影眼神是多么复杂。
只说阮程拿了衣服回去，去找徐为，徐为收到衣服的眼神就更五味杂陈了。
他昨天倒是做了个梦，梦见阮程亲手做了衣服送给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今天阮程会帮别的姑娘给他送衣服。
还是亲手做的衣服。
徐为并不是第一次收到姑娘送给他东西。
他长得好，家里环境也不错，喜欢他的姑娘挺多的，上学的时候，就有姑娘偷偷的堵在路上给他送东西，不过都是些零嘴或是文具之类，亲手做的衣服倒还真是第一次。
又经了阮程的手，似乎有些别样的意义。
便客气的问了问顾盼盼情况，“那姑娘没事吧，你之前还说过她以前……现在不会越来越严重了吧？”
“倒是好了很多。”
“那就好。”
“我看她能打开心结，最大原因大概也是因为你的那番话。”
徐为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我还是挺有魅力的。”
阮程白了他一眼，“你可不要误会，人家姑娘送你衣服就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别想多了。”
徐为缕了缕自己的头皮，摆了个发哥特有的笑容，“我哪有想多，你看我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除了你眼瞎看不上外，别的姑娘眼睛可都是蹭亮着的呢。”
他能这样和自己开玩笑，说明他真的放下了心结。
阮程放松下来，背靠在墙上，笑着说道：“人家姑娘给你送了礼，你也应该回应不是，你上次不是说安排出去玩吗，那就下个月吧，你叫上王明他们，我叫上盼盼兄妹，咱们一起出去玩会。”
虽然让顾长河和徐为在一起有些尴尬，但总是要见面的，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接触下，除了心结也好。
徐为点了点头，他还有些话想和顾大河说呢，憋在心里憋死他了。
冤枉打了两次架，想想都疼。
阮程难得来找一回徐为，交了顾盼盼给的差就想和他聊点别的，“厂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徐为也往墙上一靠，揶揄，“你妈那事算不算？”
“不算。”
阮程横了他一眼后垂下眼睑，“徐为，我觉得李菊不是我妈。”
“她不是你妈是谁妈？”
“她是阮铭的妈。”
“别瞎想了，她小时候对你那么好你忘了？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很。”
徐为比她大三四岁，那个时候，她四五岁，徐为却已经快八九岁了，有些事记得比她清楚多了，他看到过李菊对她的温柔，也就先入为主了。
“她就是有些重男轻女，等以后阮铭大些了，也就好了。”
上辈子他好像也这么劝过她的。
他是一片好心。
可却不是真的懂她的心。
阮程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辩驳，“小居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去找你？”
徐为哼了一声，“他倒是来找我了，但我没有理他，他如果光明正大的告诉我他喜欢杏子，我一定会成全他的，可他这样背地里捅刀，这样的人不是我兄弟。厂里是没处分他，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杏子妈又不是个善茬。”
话里话外的暗示杏子妈不止一次去找过小居的麻烦！
想起杏子妈那个战斗鸡，阮程直点头。
“确实不是个善茬！就最近，都来我们家来闹过两回了。徐为，我可告诉你了，不管什么情况，见到杏子就走开点，可别被她给算计缠上了，她可不要脸了，一个不小心，她能怀了别人的孩子污蔑是你的……”
她一本正经，徐为却是笑得直打哈哈。
“我都没碰过她，她怎么就能污蔑孩子是我的？程程，我发现你也挺不要脸的，一个大姑娘家这话怎么说得出来……你，”
他说着突然一脸严肃，“你可千万别叫那个姓宁的给占了便宜听到没有？”
什么占便宜，他不过就是她拿来当挡箭牌的，又不是真的搞对象，阮程吞吞吐吐的说：“……好好的干嘛提他？”
“你答应我！”
徐为直直的看着她，见阮程不说话，突然脸就凝成了冰霜，咬着牙，“还是说……他已经占你便宜了？”
阮程脸都被他说红了，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你想哪去了～”
但想着他也是为她好看他脸色不好，又哄道：“好了，我知道的了！”
徐为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姓宁的在忙什么你知道吗？”
阮程随口说道：“好像是在忙一个大案子吧。”
徐为接口，“就是在忙一个大案子，是船厂的大案子，造船厂前些时被人埋了炸弹你还不知道吧，还好引线被人发现，要不然真的爆炸，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这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破呢，对外保密着呢，怕引起恐慌，但是，昨天船厂死了一个人，船厂已经为这事抓了七八个人了，这事按是按不住了，今天我爸他们和各大厂的领导就都收到了消息，都开会了，锅炉厂从今天晚上开始严进严出，你上下班也小心着点听到没有？”
这事，阮程还真没有听过。
八十年代不像是二十一世纪有网终电脑，消息灵通，如今很多消息只要上面封锁，外面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一下子抓了涉案人等八九人，难怪宁建军最近这么忙了。
想来，他是没有时间过来找她拿衣服了，她明天直接给他送过去好了。
天有些冷了，要是外套弄脏了没有换洗的可就不好了。
第二天，阮程就将新做好的衣服送到了派出所，宁建军还在加班，正要出门，大概是要去船厂，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那个邱公安。
阮程自重生回来去了裁缝店之后，就给自己做了几件衣服，很合身，再加上前世的酝酿气质，无论是站姿还是坐姿，都自成风格，如一道风景线一般亮丽。
宁建军嘴角摛着笑，接过衣服看了阮程一眼，本想说什么，但是瞟了邱华一眼后，却只是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倒是邱华看到她过来，眼睛都亮了，这姑娘一次比一次好看啊。
他殷勤的说道：“还好今天我们回所里有事，不然你就扑了个空，这几天我们可都在船厂蹲点呢。这是给我们头儿做的衣服呢？头儿身上穿的夹克就是你们师傅给做的吧，挺不错的，要不也给我裁一件吧……”
宁建军瞥了眼他，他连忙闭了嘴。
宁建军这才又看向阮程，叫阮程先回去，说等他忙完了就去找她。
阮程自然不是那等不识实务了，叮嘱他小心后就走了。
邱华倒是有些不太理解了，“你怎么不告诉她啊！”
“告诉她什么？”宁建军横了他一眼上车。
邱华也跟着上了车，“就是前几天我们去水厂排查安全，调查当年那个死者的旧事，发现他当年在水厂的时候，这姑娘的爸爸阮为岚也在那里参加建设，你不是顺便问了一嘴，问了她妈当年生孩子的事……”
宁建军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看来最近还是派给你的活儿不够多，你还有闲工夫去操别的心。要不？”
他说话的样子轻描淡写的，可邱华却是打了个寒战，“别，算我多嘴，我再也不说了！”
他可不想多事。
这段时间可忙死他了。
好几天连个囫囵觉都没有睡。
好不容易，案子破了，涉案人等基本都已经抓捕归案。
眼看着，这船厂炸弹案的事，也就这一二天就要结案了，该怎么审怎么判都交给上面，不该他们管了。
如今也就是两边跑问审走过场的事，万一要是头儿将给上面交结案子的事交给他，他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
自电影院那件事发生后，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
李菊还真能忍，对她的态度是越来越好，比对阮铭还好。
可她越能忍，阮程却越是觉得有事要发生。
从派出所回来，阮程回家已经比平时的饭点要晚了一些，可是饭却还没好。
阮铭在写作业，刘桂香看到她回来，没好气的抱怨道：“你小舅舅来过，刚刚才走。你小舅舅一来，两个人就嘀嘀咕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不，才将你小舅舅送走，你妈才开始做饭呢，这是想饿死我们呢。”
阮程自然不会说什么。
笑了笑。
吃饭时候，李菊却是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和她说话。
“程程啊，后天就是外婆的生日，小舅舅特地过来接我们那天过去吃饭，外婆听说你在学裁缝，十分欣慰，说了好几次这辈子要是能穿上外孙女做的衣服，那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阮程不接腔。
李菊略有些尴尬，主动提了要求，“要不你给外婆亲手做件衣服吧。”
阮程放下碗，“但是我还不会裁剪。”
“没事的，你会用缝纫机。你师傅裁剪，你亲手做也是一样的。我这里有你外婆的尺寸，你去求求你师傅。”
“你外婆也不容易啊，身体又不好，眼看着也没几年好活的了，这么点子心愿我们做晚辈的总是要满足的对不对，何况你小时候，你外婆是顶顶疼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