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小裁缝——朕乃刁民
时间:2019-03-02 10:25:35

  后来她看过相关书籍,也问过医生,知道这应该是有高血压、脑血栓,亦或是心脏病之类,可治可防,但却还是需要明确确诊,才好对症用药!
  这几天,她一直就想着这事,想着怎么开这个口。
  “我没事。”阮为岚不以为意爽朗一笑。
  阮程坚持:“要不,还是打个三联单去检查一下吧!”
  这年头,都穷,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职工看病是不要钱的,只要厂里打个三联单,就可以全部报销了。
  阮为岚还没说话,那边李菊恨不得一跳八丈高。
  “好好的到医院检查什么?你莫不是嫌你爸活得太长了找晦气?”
  阮程:“……”
  压了半天的火,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与这种人计较,才算是没有将饭泼菜到李菊脸上。
  那边阮铭被忽略很不高兴,“妈,该你走了。”
  李菊低头看阮铭,脸色又变了,“我阮铭就是聪明,才上了个学前班就这么厉害,都会下象棋了。”
  “走,铭铭,我们到屋里去,妈好好陪你下棋,省得被人吵得烦。”
  说完端着棋盘就走了。
  阮程也不在一个问题上纠结,只眨了眨眼睛,就又问阮为岚,“爸,你哪天休息,我也那天休,正好陪你去打鱼,帮你提桶!”
  “还是我程程有孝心。”阮为岚笑得极是欣慰,想了想,说道:“嗯,这周要值班,休是没有了,下周星期三换休。”
  阮程点了点头。
  到时候,只有她和阮为岚两个人,她生拉硬拽也要将阮为岚拉到医院去检查。
  没有李菊的打岔,父女俩聊的挺开心,饭并不多,没几口就扒完了,阮程还想和阮为岚再说几句贴心话。
  然而,那边李菊已经掐着点在屋里开始吩咐了。
  “阮程,吃完饭将碗都给洗了,顺便将衣服也洗了,还有,那边奶奶的马桶,你也给涮涮,还有……”
  李菊还没吩咐完,阮为岚却不禁眉头一皱。
  “程程累一天了,你就不能让她歇会?”
  “歇什么歇?越歇越懒。我这也是为她好,大姑娘家的在娘家不干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后啥活也不会干,去了别人家还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嫌弃,有她有娘养没娘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改了状态了,好好码字。
文应该是不会太长,看大纲,大约三十万左右吧。
当然了,还得看笔力好不好,万一写不清楚理不顺,啰里八嗦,说不定就会多了。
如果有啰里八嗦的,记得提醒我哦。
善意的提醒,我还是能接受的。
么么哒~!
 
  ☆、想办法
 
  屋子里火星子燎原,一句话不对,又要开战。
  阮程连忙拉住阮为岚,冲他摇头,只说自己不累,又劝阮为岚早点休息。
  阮为岚气恼未消,阮程哀求的看着他,他终是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没再说什么。
  那充满怜爱又无奈的眸子,只叫阮程心下发酸。
  怕他再说什么,让她控制不住,连忙推他进屋,转头便去干活了。
  不过就是出点劳力的事,不触及底线,阮程是不想和李菊多废话的,也更不想叫爸爸又大动肝火,免得加重病情。
  果然,她息事宁人听话乖乖干活,李菊嘟囔了两句,家里就安宁了。
  忙完了活计,已是夜半,阮程躺在床上,却并没有马上睡觉。
  她眨着眼睛看着屋顶。
  去医院检查,得有厂里开的三联单。
  如果没有三联单,就必须自费。
  可她手上没有钱!
  虽然她并没有告诉阮为岚和李菊,她在裁缝铺子谈好的是半工半徒,现在就开始拿钱,每个月有三块钱的工钱,但是,这才上班一周不到,总不好叫别人先给她支钱。
  既然这条路不通,那便只能动别的脑筋了。
  她不是才认识了一个王护士长?
  于是,隔日再到裁缝铺子上班的时候,阮程就将那天,给王护士长家送衣服,答应给小汪护士长做红裙子的事说了。
  郭裁缝吹胡子瞪眼,直斥她简直胡闹。
  “……你这丫头!这衣服岂是随便看一眼,再和别人描述一下就能做出来的?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白费了料子不说,还平白的砸了招牌。”
  阮程手脚勤快,手艺好,又有眼色,郭师娘对她很是喜欢,见自家老头子说话这样重,当下就不干了。
  “老头子你这么凶干什么?程程她也是一番好意,还不是为了店子里的生意。她年纪还小,才入行,不懂也是正常的,你多教教就好了,这么大声音,屋顶都要被你给掀了!”
  “理是这个理,但,也不能这样啊!”
  郭裁缝其实也挺喜欢阮程,听老伴这样一说,也觉不无道理,虽然气性还未全消,语气却是平缓多了。
  郭师娘眼珠子一转,“要不,给王护士长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反正也不是你亲口答应的。”
  “那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将程程给吃了?死老头子,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再敢对程程大呼小叫的,小心我和你不对付。”
  郭师娘直接就和郭裁缝怼上了。
  阮程正要上前说话,却听到一边顾盼盼小声说道,“师傅,师娘,你们别吵了。要不这样,师傅您还是按程程说的先做一套裙子,如果那小汪老师嫌不好,不要的话,就给我穿,我妈正好也说要给我做件裙子呢。”
  哪里是她妈要给她做裙子,分明就是知道程程家镜不好,赔不起,所以才站出来打的圆场。
  师娘的袒护,好朋友的维护,阮程铭感五内。
  她怎能叫他们为难,站出来调节气氛的轻声笑着说道,“师傅,你将画粉借我使使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郭裁缝倒也没有为难,随手拿了片画粉扔了过去。
  “那,给你,你可不能在布上瞎画,免得到时候线太乱,眼一花裁错了将料子给毁了。”
  “嗯,我知道的,您放心好了。”
  阮程接过画粉,就在郭裁缝平时裁剪的桌上画了起来。
  郭裁缝微微挑眉:这才几天啊,就想画线裁衣,就算天赋再高,也得一步一步的走。
  但转念想到她平时确实很能干,便又摇了摇头:罢了,就当这次是给她一个教训好了,衣服做好了,人家如果不要,就算了,不用她赔料子钱。
  想通了便不再抵触,漫不经心往阮程画的裁版看去。
  然,只一眼,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这……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只用几根简单的线条就直接将那套裙子的样式,在这张裁版之上,给画了出来,唯妙唯肖,尽显衣服精髓。
  自己量体裁衣,说得低下点叫裁缝,说高雅点,是服装设计师。
  只要与设计相关,便能归于艺术一流。
  有哪个艺术家不是见猎心喜,又有哪个服装设计师不喜欢研究创新的潮流衣饰? 
  不但是郭裁缝看傻了眼,就连郭师娘和顾盼盼也看呆了。
  异口同声:“画的可真好。”
  当然好了。
  前世,她在成为GR首席设计师之前,做了三年的打版师,如今只是画一个简单无比的普通款套裙,怎么可能画不好。
  就这个,她还是藏着拙呢,就怕画得太好了,引人怀疑。
  郭裁缝眼睛都不眨的看了半天,回过神来,再看阮程的眸光就完全不同了。
  “看来你还真有些做裁缝的天赋。”
  “有些小聪明罢了。”
  阮程掩饰的腼腆笑着。
  却听得郭裁缝又说道:“之前,你只是到姨妈家学着踩了几回缝纫机,不但会使,还缝的又好又直,就连裁剪打弯的地方,也能随心所欲弄的分毫不差,现在,看了一眼人家身上穿的衣服,居然还能画出来……这,这可不是一点小聪明。”
  “师傅再这样说,我可要脸红了。真的就是小聪明。我缀学的早,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门口看别人身上的衣服,遇到好看的,就能在脑子里想一天,但是家里穷又买不起,就只能用树枝在地上瞎画过瘾,大约是画多了,就画熟了,如果叫我画别的,我肯定是不会的。”
  她这话,说得倒是丝毫漏洞都没有。
  古代就有很多学子,因为家贫,都是用树枝在地上练字,后来成为大师的并不少见。
  一个小姑娘经常用树枝在地上画衣服,兴许确实是熟能生巧外加一点小聪明。
  郭裁缝现在心都在那件衣服上,也没有再往深了想,挥了挥手。
  “都去忙自己的吧,让我再捉摸捉摸,兴许就能做出和你画上差不多的裙子,能叫王护士长家的闺女满意。”
  顾盼盼见师傅不生气,拉着阮程往缝纫机那边走。
  等与郭裁缝拉开一段距离,她双眼冒光的看着阮程说道,“程程,你怎么画的,快教教我。”
  阮程想起顾盼盼刚才不但想帮她解围,还怕伤她的自尊心,维护她的尊严特意说是她自己本来就想要做新裙子,心里对她有些感激。
  便笑着,拿笔在平时给客人记尺寸的本子上画了几件衣服。
  当然了,她这回画的可就是汉北油田的小媳妇大姑娘们极喜欢的普通款式了。
  当然,也没用真功夫。
  略粗糙!
  可就这,顾盼盼拿着也是看了又看。
  一边的郭师娘也对阮程画的衣服很感兴趣,将那本子从顾盼盼手里抢了过去。
  “你呀,还是先学学怎么将这缝纫机踩线缕直了再说别的。”
  顾盼盼撒娇的哼了两声,怨念的看着郭师娘,很是不舍得那本子,阮程在她耳边说,“你明天带个本子来,我再给你画几个。”
  她才又眉开眼笑起来,“那说定了啊。”
  那边。
  郭裁缝痴迷的盯着那画转了好几个方位观察,又比划了好几次,然后,又拿起尺子思量,捉摸了半天,才选了块大红的料子准备下剪子先裁剪裙子。
  阮程到底有些担心,借着拿布的机会蹭了过去,看郭裁缝准备下剪子的料子,顿时有些不好,当下就拉住了郭裁缝的袖子。
  “师傅,我觉得还是用棉布要好一点。”
  同样的裁剪,不同的料子做出来的效果完全不同,正所谓: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不然那么容易就能仿出精髓,那些大牌设计师、打版师早没饭吃了!
  郭裁缝又不服了,“瞎说,你画的那款式,明明就有飘逸之感,该用些轻透的料子才是,这的确良的布现下正是流行,又轻又薄,自然是首选。”
  虽然用的确良的布做出来的应该是也不差,但是却是另一种味道。
  裙摆太轻,风一吹就动,会显得不太稳重。
  只怕小汪老师不会喜欢。
  毕竟,她爸是派出所的,妈是医院的,而她准备上班的地方,又是幼儿园。
  于是说道,“带飘带的白衬衣确实是应该是用的确良的布,但是,昨天有风,吹过来的时候吹动了那女同意的衬衣,却没有吹动裙摆,说明那布是很厚实的,许是我画得不是太好,虽然将那个样子简单画出来了,但是,感觉没有画出来。”
  郭裁缝愣了一下,郭师娘将他一推。
  “老头子,你没有看到过那女同志穿的衣服,程程可是亲眼看到过,就用程程说的棉布料子,准没错。再说了,这裙子不是太长,风要是大了,布料子又轻,一吹给吹起来,成什么话?”
  她算是说到关键点了,郭裁缝想了想从善如流。
  衣服自然是按小汪老师先前留下来的尺寸裁的!
  既然想好了,下手自然很快,不到半日,郭裁缝就将料子给裁好了。
  阮程赶工赶点的,花了一天工夫,到了第二日中午,终于将这一套裙子给弄出来了。
  下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今天不是周未,这会子送衣服过去,只怕家里没人。
  阮程将衣服叠整齐后和师娘说好了下班的时候再带过去。
  大约是因为之前在顾盼盼身上发生了那不好的事,让顾家上下草木皆兵,顾长河每天都会来接送顾盼盼上下班。
  今天也不例外。
  大约五六点钟的时候,顾大河就来了。
  顾盼盼的爸妈都是酱菜厂的。
  酱菜厂的职工宿舍在沙嘴街,而阮程住在何李路的锅炉厂宿舍,过了十字路口,一个继续往前一个向左拐。
  平时不同路,便也没有想到一起走。
  但今儿个阮程要去派出所,正好去酱菜石要经过派出所门口,所以,阮程便和顾家兄妹结伴而行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个身影一直跟着他们。
  因为今天阮程给她画了两件衣服,顾盼盼格外高兴,一路上就拉着阮程向她哥吹嘘。
  “哥,你可不知道吧,程程她可真厉害,随便将人身上的衣服看上几眼,就能画出来。”
  阮程笑着给了她一个白眼丸,“那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就吹吧你。”
  顾盼盼如今正将阮程当偶像,崇拜得不得了,自然不能让她妄自菲薄。
  “才不是的。程程,你也给我哥画上一张,好不好,别总让他坐井观天的笑话我。”
  “我只会画衣服,哪里会画人?”
  “那,那你就画我哥身上穿着的衣服。好不好嘛,就画一张,你就答应我吧。”
  顾盼盼拉着阮程的手臂摇摆,可怜巴巴的就像一只要被人遗弃的小兽。
  她这般央求,倒叫阮程有些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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