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着她下巴俯下身来:“夫人想要看花娘怎么伺候的,直接让为夫示范就是。可看好了。”
温热的唇将露出来的一小片含住,梓妤唇上就麻麻的,是他伸了舌尖轻轻舔舐,嘴里的甜瓜亦在此时被慢慢地推进她嘴中。
明明只是喂食的动作,因为过程的缓慢而旖旎,更何况是这种呼吸交融的近距离。梓妤就明白为什么有些男子喜欢去寻欢作乐了。
如若她是男子,她也喜欢!
她用舌尖把瓜勾着,在他凝视中咔嚓咬了瓜一口,慢悠悠地说:“为什么你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谁这么喂过你啊。”
许嘉玄:“……”
他这是自己给自己设套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路吗?!”
他低头,直接含住她的唇,不让她这张不讨喜的嘴再说话。
梓妤伸手捶了他两下,喘息着说:“不应该是我找你晦气吗,你又来胡搅蛮缠这一套!”
许嘉玄抬头,伸出指尖轻轻抹去她嘴角的水光,眸光深谙。
梓妤被他看得下意识觉得不好,果然他下刻就又将她扛了起来,直奔屏风后。
他就让她看看什么才叫胡搅蛮缠!她偷偷跑来的事也还没有算账!
第86章
“……许嘉玄, 好了吗?”
梓妤被按着腰承受, 脸半埋在枕头里,肩头都因为他一抖一抖的。
他就跟发了疯似的, 都好久了, 还是这样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姿势。不让她看到他的脸,也不让她抱他, 她只能承受被他带来的高高浪潮, 把她推至浪尖,无休止一般。
她细碎的低吟从枕间溢出, 奶猫儿一样撩拨着他心头。
他终于俯身抱她,去温她嫣红的侧脸, 爱极了她桃花瓣眼角上那尾红。这是她为他情动时才会有的颜色。
“快了……”
他沙哑的在她耳边低语,伸手覆在她手背上,与她十指相扣。
他身上滚烫,梓妤就觉得自己像是被置入熔炉,在他狠狠的顶弄中都要化为一滩水。
也不知道是多久,梓妤才迷迷糊糊的被他拥进怀里,伸手一摸,他胸膛上都是细汗。嫌弃的要缩手, 却是被他抓着一根一根地吻着指头。
“你就这么跑来,陛下是怎么答应的。”
梓妤累得不想说话,好半天才呢喃似的低低一句:“又没有告诉他, 我得了父亲和外租准许就来了。”
许嘉玄听得手一抖:“太子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 莫正清在呢, 肯定会禀一声的。”
“——怎么就那么大胆!”
他伸手轻轻往她臀部拍了一下,惹得她啊的低呼,下刻张嘴咬他肩头上。
许嘉玄被咬得直抽气。
她真的是属狗的,多喜欢咬人。心里埋汰着,却一只手在轻轻拍她背,像是安抚一般…
梓妤咬够了才松开,抬头对上他黝黑的瞳孔说道:“那个姓赵的商人是不是有点问题。”
许嘉玄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略诧异:“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富态得很,言行举止看起来确实也像是商人……”梓妤抿抿唇,把自己看到的细细说来,“但是他虎口有老茧,握杯子时只用三指。”
“道长以前给我说过一些江湖中的见闻,说是这些人,不管是侠士或者匪寇,都喜欢三指握酒杯。是因为他们和兄弟好友喝酒时喜欢用碗,中指平时都托着碗底,到拿酒杯的时候就改不过来了。”
“这种人都是混迹得久了的,所以我觉得那个赵姓的商人有问题。”
许嘉玄听她说来,觉得自己真是得了个宝藏。
“你可真厉害,这都推敲出来了,他确实是有问题。一开始我是去打探打探,结果也发现这点,但是他又比其他人说得更多,连带运河上的哪几段潜藏着贼寇都清楚,并能说出是和官府有哪点关系。”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没察觉你有异样?”
他这样的再打扮成商人,除了一船的货,认真看也不太像商人。一般人还能蒙一下,但是如若是对方……
就不得不叫人觉得另有所图。
他抓了她的手,无所谓地笑笑:“随便他吧,反正盯着呢,要是有异心,迟早露出来马脚。”
话这么说着,他摸着她纤细指骨又心猿意马,翻身就压着她,低头去亲吻她的唇。
“不能再闹了,我小日子才刚刚走,这在路上万一……”
许嘉玄就一愣,抬头对上她闪烁地眸光。
她眨巴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他忽地就笑了,冷笑。给她算账:“朱梓妤,你是真能耐了!你出门的时候肯定没来小日子,万一在中途发现真怀了我的种了呢?!”
她不提他还没有想过这事。
毕竟两人成亲不久,而且他还没有考虑过有个孩子这种事情。
如今一说竟是心惊胆战!
梓妤被他低吼,笑得更无辜了:“这不没有吗?”她还按照外祖母说的做了,结果还是没有怀上,看来孩子这事情只能随缘。
许嘉玄瞪她一眼,撩起帐子急吼吼地下了床穿裤子。
梓妤被他闹得莫名,探头出来想他要做什么去,结果被他一抬手就把脑袋给塞了回去。
“躺好,不许掀帐子!”
许嘉玄批着外袍出了屋,跑到厨房去要热水了。
这船里头连做饭的都是公的,他自己守着炉子,粗使的几个伙夫忐忑看着这金贵主子烧火,然后又自己将水倒桶里,一手一桶直接拎走了。
甲板上的锦衣卫拿着火把巡守,见到上峰拎着水要帮忙,被他给睃一眼,忙不迭离得远远的。
梓妤听到有人再开门来的动静,试着含了一声,却没有人应。又等了会,帐子被打开,许嘉玄直接将她里头抱了出来。
“净身!”
等她看到满满地一桶热水,知道他干嘛去了。
“你给我弄热水去了?”
被放入桶里,她舒服得直眯眼。
许嘉玄没有说话,她停顿了片刻,又想到什么捂嘴笑:“难不成连水都是都是你烧的?”
她就看到他要给自己撩水动作一顿,却否认道:“谁给你烧洗澡水了!”
“真的?”她伸手,去楷了他脸颊一下,“那你脸上怎么沾了黑灰,是靠炉灶太近了吧。”
他忙往后退,反手去摸了一把,结果看到她笑着靠倒在桶沿,反应过来自己是上当了。
他把唇抿得笔直,耳根在发烫,却被她伸手勾住脖子,在唇角落下一个吻:“承认了又有什么的,傻子——”
某傻子就恼羞成怒,把衣服一脱也挤进水桶里,将她抱坐在腿上狠狠去啃她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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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再动手?再过两个渡口就到地方了,再要动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酒宴散去的船舱还有浓郁的胭脂香粉味道,和着酒味与冷掉的残羹,十分不好闻。那个赵商人还在悠闲喝着手中的水,闻言眼角一挑,那张看起来还和善的脸当即露出凶相。
“住嘴!那是锦衣卫,耳目聪敏,没有收到主子的吩咐,我们就不许动!上回死的那些弟兄都忘记了吗?!”
说话的人当即闭上嘴,讪讪地笑。
已经回到王府的平王世子此时收到京城来的消息。
“她居然离了京?!”
平王世子看着信,手指点了点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腹站在门口处,一个字也没敢多说。
平王世子一抬头,骂道:“滚过来!”
心腹这才忙不迭上前听令,听到他说了两句,神色微变:“世子,这会给我们惹上麻烦。”
“只管吩咐下去!”
平王世子恼怒一拍桌子,心腹吓得眉心直跳,弯着腰连滚带爬的走了。
等人离开,平王世子顺手拿起桌案上的镜子,对着额角照了照。磕在车辕裂口的那道伤疤已经落了痂,一道浅红的疤痕明晃晃地叫他起了一阵怒意!
三皇子那个酒囊饭袋!
他的人查出罪魁祸首,让他都恨不得将三皇子给生吞了!
一想起来自己再度毁了样貌,怒极把手中的镜子一砸。
水银镜当即碎了一地,在一地的狼狈中,他又想起前世梓妤对自己的厌恶……
第87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虽然要过了三月, 可两岸繁华似锦, 柳絮如烟,我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梓妤站在船头, 看着远山近水, 两岸杨柳绿了江水,颇有感触。
许嘉玄拿着千里镜, 远远眺望, 闻言没什么脾气的转眼看她:“本就不必要你亲自跑这一趟,这路途遥远, 又不太平。”
自打她上了船,他每日都处于紧绷状态, 生怕再遇上上回那批人。
梓妤这几日都听他叨唠着这几句,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她索性走到另一边。
那一侧正好是赵东家的商船,和他们一样都要到扬州去。
赵东家也在甲板上晒太阳,叫人摆了矮几,有个貌美的侍女在边上斟茶递水。
赵东家看到她走来,先朝她举杯示意:“陈老弟,要不要一会补给的时候过来喝茶,我喊人给你做鱼脍。”
两只船隔着水, 风一吹,声音来到耳边都跟浪涛似的起伏。
她看着被船破开的水面,淡淡一笑, 又低哑的声音喊回去:“谢谢赵大哥, 我吃不惯那东西, 还是不去了。不然我表哥一会又要生气。”
话才落,许嘉玄就已经来到她身边,斜斜睨她一眼,朝对面歉意的点点头。
赵东家爽朗的笑声遍在江面上响起,也不勉强她,挥挥手示意。
夫妻俩便回到船舱,梓妤撇撇嘴:“这才几天,就喊上老弟了,这自来熟也挺厉害的。”
许嘉玄把千里镜放到桌案上说:“搞不好,他已经看出你的身份,只不过装糊涂罢了。你那只鹦鹉,知道你的人都知道!”
说罢还瞅了眼尾羽已经长出来的小东西。
小东西被他一看,翅膀就张了开来,羽毛炸开,还把屁股往下蹲,仿佛是在保护它的腚,生怕许嘉玄再把它毛给拔掉了。
许嘉玄不屑的朝它冷笑,惹得它张嘴又骂人:“坏东西!”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它把嘴里的煞神改成了这个。
梓妤埋怨地推了许嘉玄一把,干嘛老跟她的鸟过不去!
“不跟你这扁毛畜牲计较。”
许嘉玄伸手拉过梓妤,让她坐下,小东西也想飞到她身边,哪里知道一飞就被脚链子给拽住,只能委屈巴巴的蹲回架子上。
“他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敢掳了我去?”
梓妤不以为然。
她出门还带了侯府的侍卫,这批侍卫是威武侯亲自挑选的,比起许嘉玄的人也不差。
许嘉玄是怕了她这乌鸦嘴:“别瞎说有的没的!”
“你说他把路上那些关系都说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多半是想要哪个皇子倒霉。”
“那些人都是四皇子的吧,那是谁示意的?二皇子?他的人最近在浙江不知想要做什么,你手上关于江南名单的,多又为四皇子的人。”
如今朝中的情况,三皇子多半是难于翻身了。先前就被帝王所不喜,现在是抓到了他勾结匪寇刺杀朝廷官员的铁证,总不能是三皇子的人。
这样看,能影响到江南这边的,就只有平时都不显的二皇子。
许嘉玄却也不好确定:“未必,走走看吧。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总之你少去招惹他。”
“这话真没道理。”
梓妤不服气的睨他:“也不知道是谁招了花娘去陪着结交人的。”
许嘉玄被她一噎,没能找到话反驳,只能自己去揭过这茬:“总之还有一日就到扬州,一切小心,莫老到甲板上溜达。”
梓妤哪里不知他别扭的性子,在意什么都不会直接了当说出口的。
“是,我的同知大人。”
她附和一声,然后喊来绿茵找出棋盘。
“我们来下棋!”
许嘉玄看到绿茵把棋盘拿出来脸都黑了。
他不是叫人给丢江里去的,怎么又在这死丫头的手上!
梓妤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慢悠悠地把棋盘给摆好,说:“快来陪我下棋,不然我闷出病来。”
许嘉玄看到棋盘,就又想到自己次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惨状。
他一定要把这玩意丢了!
在梓妤进了船舱之后,赵利身边的心腹就走了过来,看了眼隔壁那艘吃水沉的商船:“东家,今晚上是否行动?”
说着比了个手势。
“等到了扬州。”赵利却是摇摇头,“先前已经让他有了警惕,想要在突袭一次是不可能的。而且主子是要把事情牵连到皇子们的头上,到了扬州城动手才是最好的。”
更何况,主子还有别的命令,只不过其他人暂时没有必要知道。
心腹却是抿抿唇,心里焦急。
上回可是折了那么多的兄弟,还都被那许煞神给丢进江里,他们连收尸都不敢!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让那许嘉玄也喂了鱼!
然而没有吩咐,他到底只能憋着。
傍晚时分,许嘉玄下令停留在一个小渡口,等到天明再出发。
赵利的商船却是继续前行,就真跟之前说的,着急换了货好早点回去。
梓妤这一路来在船上实在是无所事事,停靠后看着外边人来人往的喧闹,眼里有向往。
许嘉玄望着在夜风中摇曳的灯笼,看到有客栈:“不如下船,我们今晚去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