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
大家切记,冲动是魔鬼,昨天跟我妈赌气,我生生喝了一袋过期十天的酸奶,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快脱水了。
有话好好说,真是真理啊。
第24章 此时不走
小插曲很快过去, 常烟似乎无意多提,一心扑在刚上桌的烤鸭上。
戚晓晓和方成明先后到达,两人碰了个对面,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冲对方冷哼了一声, 各自入座, 离了八丈远。
夫妻俩见状交换个眼神,常烟出声调节气氛,“那天多亏你们赶过来,我那时候吓傻了,不然真是没有主意了。”
她主动给大家倒了酒, 留了连迟作司机, 端起酒杯道, “来来来, 喝一杯喝一杯,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吃顿饭,别苦大仇深的,当心消化不良。”
一个当她是好友, 一个当她是嫂子, 面子自然都会给。
男女两人不情不愿地举起酒杯,敷衍地碰了下, 眼神交错避开, 打定决心谁都不理谁,心里带着气喝了下去。
半杯热酒下肚,常烟舒服地叹了口气, 脸颊自然而然地染上了绯红。
几人聊聊天,酒菜便七七八八,她今日没敢喝多,连迟看着她,使人如芒在背,只能收敛,巴巴舔了两口。
见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常烟使了个眼神。
连迟瞬间接收,玩性大发的陪她闹起来,转身跟自己已经有点迷醉的好兄弟道,“我车里还有箱茅台,要吗?”
“要,当然要了,”方成明一跃而起,舌头已经大了,“你都不知道这个兄弟我星期陪了多少顿饭,酒不嫌多,多少都能喝干净。”
“行,你跟我去搬吧,顺便吹吹风,看你醉的这死样子。”
把人支使走,常烟不紧不慢的把最后一个烤鸭卷吃下肚,大眼睛里燃着熊熊八卦之火,“这下你该交代了吧,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趁着今天发难,戚晓晓也不慌,慢条斯理地撂下筷子,抿了一小口酒,“能怎么回事,就你看到那回事。”
“那天在琳琅轩吃饭,他说送我回家,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去他家了。”
她说的很是轻巧,仿佛这种露水情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常烟早就知道戚晓晓在男女关系上作风比较开放,但也并不在意,这种快消费时代,大家对情感有自己的处理方式,没必要对人家怎么做而耿耿于怀。
只是她现在明显跟方成明有了矛盾,且那晚在警察局,两人又是同行。
这就不仅仅是快餐感情了。
“方成明人是很仗义,帮了我很多忙,连迟的朋友人品肯定差不了,就是……就是……”常烟紧攥着手,有些话堵在嗓子里,半晌都吐露不出。
戚晓晓看得通透,手指轻轻戳她额头,“只是他女朋友特别多,每天换好几个女伴。”
没成想,她竟然都知道。
常烟不解,因喝酒而晕着水雾的大眼睛及其天真,“那你还跟他……”
包厢里混合着菜肴的油烟味和酒水的醪糟味,无形的味道却好似高墙,立在眼前遮了视线,云雾轻飘飘的来无影踪,戚晓晓觉得自己肯定又醉了。
不然她怎么会哭呢。
常烟的手被她握着,感受到她掌心的汗。
“傻姑娘,喜欢谁,不爱谁,要是能由自己决定,天底下就没有伤心人了。”
方成明和连迟回来时,包厢里已经归于平静。
而这份无声却更显得诡异。
两个女孩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用筷子戳着残羹冷炙。
方成明眯了眯眼,错觉里看见戚晓晓眼角的红色。
只是他未曾出声,只坐了下来。
像是心有灵犀的,四个人用沉默对待着心事,却不曾有人愿意去戳破。
车子驶在柏油马路上,常烟百无聊赖看着窗外景象,,悠悠地担心起来,“晓晓这次好像动真格的了。”
想着她方才话说到一半就掉下的泪,常烟心里就不是滋味。
见她脸蛋红扑扑却是个愁眉苦脸的样子,连迟叹了口气,也交了心底话,“我也问过方成明,他……不见得只是玩闹,虽然他在感情上确实风流了点,但是真是假,我还看得出。”
别人的感情,旁观者很难看得清,更别提插手。
常烟没有愚蠢到要去棒打鸳鸯,单身男女你情我愿,是甜是苦都往心里咽,她就是再真心为了朋友好,也得找准了边界。
她便再也不发言,心事重重。
直到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她低头,屏幕上是林朝传来的微信消息——
周五的采访你还去吗?
见此,常烟才拍了拍脑袋,想起自己还有这件大事待办,自住院时,家里这位就给她请了长假,放话说半个月之内不准上班。
所幸实习生不要紧,林朝痛快地准了假。
谁知还有于兰那尊大佛在等着。
她攥紧了手机,在后视镜悄摸观察连迟的神情,心中百转千回,期待着能尽快找到个理由得到放行允许。
带着小媳妇吃完饭喝完酒,回家仍有半摞的文件要看,连迟将人安置在客厅沙发上,橘子零食一应俱全,电视连好网络,他就进屋专心处理公事了。
不足半个小时,那个小脑袋就探了进来。
大眼睛笑成半个月牙,跛着脚一瘸一拐走过来,满脸的狗腿讨好模样,糯唧唧地伸着手说,“老公,你好辛苦啊,我给你揉揉肩吧。”
不等他答应或拒绝,小姑娘已经站在身后上手,柔弱无骨的小手爪按在他肩膀上,跟坚硬的肌肉形成强烈反差。
不痛不痒,连迟也不阻挡,安逸的享受,手中继续翻阅纸张。
“你要喝水吗?”
“不用。”
“吃橘子吗?”
“上火。”
“嗯……眼累吗,我给你滴点眼药水吧。”
合上文件夹,连迟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身后忙活的人,也就不忍心再逗她,“说吧,你又想做什么?想吃点什么?”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真的就是个吃货。
常烟瘪嘴,但念及有求于人,只得收敛不满,憨笑着说,“就是……那个,我、我不是请假了嘛,我周五本来有个采访,林朝问我去不去,不去她就要换人了……”
她说着声音就渐渐变弱,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善。
风雨欲来。
还从未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常烟心里发毛,但是心想反正已经开了口,索性伸头一刀来个痛快,便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于兰是非常出色的设计师,我真的很想去采访她,这是我的愿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激动。”
“我不知道你有多激动,只知道我有多激动。”
连迟淡淡道,眼皮都不抬一下,他转过身去,又拿出一本资料,简单的翻阅着,“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永远别拿自己的身体跟我开玩笑。”
房间内的气压忽然跌至冰点。
常烟站在那,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许久都不发一言,也许她还想再坚持、再辩驳,只是她最终还是没出声音。
连迟只知道,自己身上那双手轻轻离开。
人也就走了。
常烟再也没提过采访的事情,每天照旧吃吃喝喝,绣着自己的毕业作品,好像那晚的冲突从未发生。
夜晚她依旧会抱着他入睡,他也依旧细心地帮她料理伤势。
两人绝口不提,装傻充聋的本事俨然是一家人做派。
自她回家,连迟便把公司的事都带回家做,会议也都视频进行,像关一只金丝雀似的围着她,嘘寒问暖,偶尔也带她去楼下便利店买点零食,总之是寸步不离。
常烟对此未曾有过异议,也决定不要再有异议。
直到周五的早上。
这日,她正睡得香甜,温暖的怀抱却突然抽离,常烟哼哼唧唧地转醒,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连迟背对着她换衣服,头也不回,“七点。”
这是什么美国时间。
她叹着气侧过身子,耐着困意,“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我现在不想吃早饭啊。”
窗帘忽的被人拉开,冬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干燥和刺眼,她气鼓鼓地捂住眼睛,大喊大叫,“你作什么啊,我还没睡够呢。”
连迟置若罔闻,穿戴整齐,“我今天要去公司处理些事情,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说完就离开了,不多几分钟,客厅就传来关门的声音。
常烟未曾放在心上,打着哈欠又翻了个身,意识半睡半醒在半空中飘着,突然打了个激灵坐起来。
屋里静悄悄的。
他去上班了。
他中午不回来了。
这这这……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常烟一跃而起,手速飞快的给林朝发了个微信消息,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临出门还不忘了把自己的药剂喷雾装进包里。
兴冲冲地拉开门,却不想有人已经等在门口。
穿着黑色西服的司机张师傅,正带着灿烂的笑容等在门口,十分贴心地提醒道——
“老板猜您今天肯定很想出门逛逛,让我陪着您。”
作者有话要说:连·嘴硬心软·贴心·迟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一定不负众望,好好写文,好好做人,发誓不让你们支持正版的钱白花一分。
最好,按照旧例,宣传一下我的预收文——
《别叫我姐姐》,冷淡小姐姐VS阳光小狼狗
文案如下:
初见木少倾,她穿了身职业西装,盘顺条亮,一脸的高贵冷艳。
余江枫话放在那,“脾气这么臭,谁娶她谁脑残。”
两个月后,市立医院——
余江枫:“医生,求求你,给我开个脑残证明吧”
“都说了别叫我姐姐。”
“好的好的,我亲爱的老婆。”
“……”
第25章 迷雾重重
林朝从星巴克喝完一杯美式, 又吃掉一个玛芬蛋糕。
甜腻的滋味充斥在舌尖,她举起胳膊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
“老师老师——”
气喘吁吁地招呼声在咖啡店门口响起, 她意料之中地挑眉, 冰冷的脸上绽放了一丝笑意, 转身,果然是站在原地喘粗气的常烟。
她拨顺被风吹乱的长发,努力均匀呼吸,“我总算赶到了。”
那晚常烟给她发了讯息,婉转地表示自己可能没办法参加采访。
林朝本来是要换人来跟采的, 但不知哪里来的预感, 觉得她肯定会来。
算是自己没看错人。
她心情大好, 提着L家新款贝壳包走过来, 风情万种地撩着头发,“走吧。”
两人推开玻璃门,张师傅还在那里笑意盎然地等待。
常烟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想来也不愿意难为人家, 只能硬着头皮建议道, “老师……不如坐我家的车吧,这样你打电话敲电脑都方便, 采访结束后我再给您送回来。”
她似乎很容易受惊, 提任何要求之前都是惴惴不安的神情。
林朝倒是无所谓,很痛快地点头,“可以。”
近几年, 国际品牌大举进入国内,临市作为经济中心自然是打开销售大门的第一关,同时涌入的还有更多元的设计理念,时装周频频举办,算是时尚的火爆年代。
于兰靠中国风在这些新锐设计师里杀出重围,短短两年拿奖到手软,从家境贫寒的打工女一跃住进临市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常烟跟着林朝在别墅区里打转,被相同模样的几十扇门闹得头晕眼花。
终于还是在约定时间之前到达了于兰的住所。
负责家中事务的保姆阿姨早已经等待在门口,见两人抵达,非常热情地迎进屋里,“于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面积不大的一套两层小别墅,外表看起来和这个小区里其他门户并无不同。
内里却很有设计师的风骨,也有她的风格,甚至在客厅通了条小沟渠,从室外引进来的水,用动力装置循坏,波光粼粼,水声汨汨,上面摆动着几片荷叶。
常烟趁大家不注意蹲下观察了一番,发现是仿真的。
于兰为人友善,不拿架子,将她们带到客厅后的小茶室,徐徐白烟在室内荏苒,常烟规规矩矩地跪坐下来。
伸手接来一小杯沏好的花茶,她低头道了谢。
香气氤氲,神经放松,就连林朝这种争分夺秒的工作狂人,也不觉得放慢了采访的进度。
大家说说笑笑,时间竟很快过去。
采访到了尾声,林朝收起采访稿和录音笔,将茶杯按照原样摆好,首先提议道,“听说于小姐将在新年后进行新设计的发布,不知道……我们可否有幸提前领略一二。”
“棋盘”的概念花絮已经在各大网络滚动播放,备受时尚界关注,ME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约到于兰的采访,对于新鲜资讯自然是期待多多益善。
主人倒是很大方,闻言极温柔地笑起,“当然,两位移步跟我来,去我二楼的工作台看看。”
狭窄的木质结构楼梯,常烟走时特意慢了些,怕又伤到脚,在阴暗的楼梯间转个弯,又是豁然开朗的阳光。
二楼被整个打通,巨大的工作台和十几个人台,将偌大的空间填满。
常烟忍不住感叹出声,这简直就是每个设计师梦想的生活。
于兰穿了件旧式旗袍,挪着小步,优雅地挥手。
“这些便是我为新产品发布会所做的准备,有几件已经成衣,其他的还都是图稿,估计新年要为此加班加点了。”
林朝显然也激动,左看右看,竟不知从哪里下手开始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