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宠——珍珠令
时间:2019-03-16 09:57:11

  赵启恒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把人又压回自己怀里。
  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在一起,小姑娘的心里一阵乱跳。
  赵启恒却没有吻下去,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拿走了她手里的药瓶,扔到一边。
  “不涂了,反正明日不会好。”
  这么近的距离,赵启恒说话间,两人的唇瓣便一直若有似无地摩擦,闹得小姑娘心痒得很。
  她努力维持着理智,不被阿恒哥哥的美色所诱惑,哄他:“阿恒哥哥乖,受伤了就要涂药,要是不涂,不仅明日不会好,后日也不会好的。”
  闻言,赵启恒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深邃的眼眸仿佛有无穷的魔力,诱得小姑娘迷失在他眼里。
  他微抬下巴,送上自己的唇,贴着小姑娘柔嫩的唇瓣同她说:“后日好了也来不及了。明日上朝,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养了只爱挠人的小猫。”
  “啊?”
  那要怎么办?小姑娘愣住,她的话还没问出口,赵启恒就侵入了她微张的嘴。
  吻毕,小姑娘晕晕乎乎地倚在阿恒哥哥怀里,一双剪水瞳里尽是迷离。
  “明日不上朝,陪你。”
  她仿佛醉了一般,迷糊间听到这句话,微微眯了眯眼睛,但还是有些迷茫,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前段时间赵启恒十分忙碌,但事情在今日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来,他对朝政越发得心应手,一日不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何况若是他明日带着这脸抓痕去上朝,他那老丈人怕是撕了他的心都有。
  等小姑娘回过神,反应过来阿恒哥哥明日不上朝,会陪自己一天,她欢喜得跳了起来,拉着阿恒哥哥又给他上了一遍药。
  两人腻歪了许久,赵启恒把人哄睡之后,带着她那些话本一起离开了。
  可惜第二日,裴琼却没时间一直和赵启恒在一起。
  原本早上还好好的,她吃过早饭,阿恒哥哥就来了,还给她带了樱桃煎。
  樱桃煎做成一朵朵月季形状,上面淋了蜜糖,甜软可口,小姑娘和阿恒哥哥正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欢,紫云忽然来敲门。
  “姑娘,二老爷到京了,此时已经在回府的路上。夫人让您换一身衣裳,先去寿安堂等着。”
  裴琼听得皱起了小眉头,顿时觉得嘴里的樱桃煎都不那么甜滋滋的了。
  她与二叔多年未见,并无什么情分,若是平时,去见见就罢了。可今日阿恒哥哥好不容易能陪她一天,她珍惜得不得了,正盘算着下午要怎么过,好好的兴致就被打断了。
  小姑娘闷闷地对紫云说了句“知道了”,却依旧坐在阿恒哥哥身边,没有动作。
  她最黏人,这会儿半点也不想和阿恒哥哥分开,连送到嘴边的樱桃煎吃着也不香了,娇娇地低声唤了一句:“阿恒哥哥。”
  片刻的分离对她来说仿佛天塌了一样,那忧愁的小模样,看得赵启恒忍不住爱怜地亲亲她的脸颊。
  很舒服。
  小姑娘赶紧道:“不够的。”
  她抬头,小不要脸地指着自己的另半边脸,示意阿恒哥哥再亲一亲。
  赵启恒从善如流,又亲了亲她的脸,小姑娘肌肤白腻,亲下去和嫩豆腐似的,赵启恒在她额间也亲了亲。
  “糖糖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小姑娘自然是希望阿恒哥哥等自己的,可她叹了口气,老大不情愿说:“二叔回来了,大家肯定要在一起用午饭。阿恒哥哥别等了,饿着了怎么办。”
  她说完这话,仿佛已经见到阿恒哥哥离开了自己,忧伤地不行,顾不得赵启恒满脸的药粉,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亲到了满嘴的药粉。
  “呸呸呸。”
  药粉又苦又涩,小姑娘被苦得脸都皱了起来,忙拿茶杯漱口,赵启恒又给她喂了勺樱桃煎甜甜嘴。
  赵启恒被她闹得好笑,许诺她道:“我自己会用饭的,糖糖别担心。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在这里等你。”
  他这么一说,小姑娘脸上才漾出一个笑,有些犹豫地往门外走。
  不过是去一趟祖母那里,回来还可以见面的,却被小姑娘闹得仿佛牛郎织女被拆散了似的。
  她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趁着这个时候,赵启恒去了趟隔壁大街他买下的府邸,处理了几件紧急的事。
  小姑娘打开门,让紫云流苏进来帮她换衣服,一回身阿恒哥哥已然不见了。饶是她知道他马上就会回来,却还是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崽,可怜兮兮地垂下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太腻歪了。如果他俩有不腻歪的一天,肯定是糖糖学新技能学怕了,想躲起来修养一会。
  感谢“啊啊啊噢噢噢呀”、“不可谖”、“就是我”的地雷,“寒珝”、“吃货”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59章 烟火
  裴琼在房里磨蹭地太久, 等她终于收拾好,到了寿安堂时,裴二叔都已经到家门口了。
  裴二叔一回来,就先到寿安堂拜见了老母亲。
  原本坐在祖母边上逗乐的裴琼,见裴二叔一进来,祖母便满眼热泪地同他说话,就先溜去了娘亲身边。
  裴琼娘亲宋氏边上坐着的是她的二婶金氏,金氏向来情绪内敛,可今日眼里全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悦。
  过了一会,裴老夫人心绪平静了, 大家坐在一处其乐融融地说起话来。
  裴老夫人笑着推了推自己的小儿子,道:“还在我身边做什么!从你一进门, 你媳妇就等了许久了, 坐她那里去。”
  金氏向来不善言辞,她被婆母打趣地不好意思, 红着脸低下头,因此没见到裴二叔脸上勉强的笑。
  他坐到自己妻子身边,但两人并未多说什么。
  众人聊了几句, 裴二叔让下人把给他们带的礼物都拿上来。
  礼物里其他的倒是寻常, 只有一副玛瑙烧制的围棋子非常得裴琼的喜欢。
  老夫人怕儿子旅途劳累, 只说笑了一阵,就让他先回去更衣休息,待会再回来用团圆饭。
  这时,春桃进来禀报, 说是裴瑶来给老夫人请安。
  裴瑶是裴二叔外派为官时,跟着他的侍妾生的庶女。裴二叔是骑马来的,临近家门时又加快了速度,裴瑶坐着马车,到的自然比他晚。
  虽然没见过这个孙女,但倒底是裴家的骨血,裴老夫人让春桃带裴瑶进来。
  裴琼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但她没见过,也并不是很好奇,此时坐在她娘身边,吃祖母摆在屋里的蜜饯。
  蜜饯盘子里的杏脯和桃脯做得尤其好,她连吃了好几个。
  这会儿满屋子的人,宋氏倒没说她,只是轻轻打了下她的手。
  被娘亲警告之后,裴琼只得遗憾地放下手中沾满糖粉,色泽诱人的杏脯。
  这时,春桃领着裴瑶进来了,宋氏担忧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金氏。裴琼没想到这些,趁着娘亲没看到自己,往嘴里塞了一个杏脯。
  裴瑶一进来,悄悄打量了一圈,见到屋内正上方坐着一个富贵的老太太,知道这便是自己的祖母了,在父亲眼神的示意下,跪下给祖母行了礼。
  她不过七岁,尚未长开,但眉目秀致,或许是因为琅城气候不好,她的肌肤有几分粗糙,也并不白皙。
  裴二叔领着裴瑶一一见过长辈,最后介绍到裴琼。
  “瑶儿,叫姐姐。”
  裴瑶到了京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富贵锦绣。
  她眼前的这位姐姐,玉做的人一般,明眸善睐,顾盼神飞,那身衣裳不知是用什么料子做的,碧蓝得比天空还澄澈,更不论她身上那些精巧华贵的首饰。
  裴瑶自小在琅城长大,父亲在琅城是大官,又只有她一个女儿,当然是备受宠爱,吃穿用度都是最好,谁见了她都捧着,此时心里难免有落差。
  裴琼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并不感兴趣,满心想着不知阿恒哥哥这会儿在做什么。
  等众人都见过礼,便一起去用了午饭。裴琼惦记着她阿恒哥哥,吃过饭就赶回了宝芙院。
  她说自己要午睡,一个人进了屋子,刚进去,就见阿恒哥哥在脱他的斗篷,显然也是刚到。
  小姑娘一下就笑了出来,她小跑上前,很是殷勤地凑到阿恒哥哥身边,帮他脱斗篷。
  赵启恒见她要玩,就放开手由着她折腾。
  她细白的手指在赵启恒斗篷的结上绕来绕去,石青色的斗篷衬托着她的手,越发显得莹白如玉。
  给阿恒哥哥脱完斗篷,裴琼小小一个人,抱着老大一件斗篷去帮他挂上,笨拙又可爱。
  刚才在寿安堂用饭时,裴二叔的礼物就已经送到了宝芙院,裴琼嘱咐了把那棋盘和棋子摆到自己屋里去。
  此刻她挂玩斗篷,恰好见到桌上摆着的棋子,就赏玩了一会。
  这棋子是玛瑙混着翡翠琥珀等烧制的,黑子如一汪深潭,隐隐透着碧玉润泽,白子则呈象牙色,细腻如羊脂。
  裴琼把玩了一会,又拉着阿恒哥哥陪她下棋。
  赵启恒见她聊起棋子来头头是道,还以为她是个高手,没想到才下了一会,小姑娘就原形毕露了。
  不仅棋下得烂,还喜欢耍赖,见自己哪里下得不好就要悔棋。
  他陪着下了会,大致知道了她的路子,随她悔棋或沉思,脾气好得很。
  除了阿芷姐姐,小姑娘很久没遇到过这样和善的棋友了,她兴致很高。
  而且阿恒哥哥看上去棋力与她相差不远,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对上她就有压倒性的优势,小姑娘下得很是专注。
  赵启恒见人高兴,乐得哄着她,顺着她的思路陪她下,最后还输了她一子。
  见自己赢了,小姑娘一开始还不敢置信,等她反应过来了,欢喜地从自己的位置上蹦到赵启恒怀里,棋子被扫落到地上都没察觉。
  “阿恒哥哥我赢了!”她眼底一片灿然,嘴角笑出两个又甜又软的梨涡。
  她赢的可是阿恒哥哥,无论做什么都无敌厉害的阿恒哥哥!
  这下可不得了,她的棋瘾上来,非拉着赵启恒再下一局。
  赵启恒今晚原打算带她出去玩,见她兴致高昂,恐怕愿意就这么下一整天,于是说道:“光下棋无趣,我们赌个彩头。”
  小姑娘刚赢了棋,正是气势高涨,信心满满的时候,自然痛快地答应了。
  “好。”她笑道:“赌什么?”
  “若我输了,晚上带你放烟花。”
  放烟花多好玩,小姑娘一听就很感兴趣,她一下被烟花吸引了注意力,对下棋都失了几分兴致。
  她满心都是放烟花,都忘了想要是自己赌输了要怎么办。
  赵启恒也没提醒她。
  两人收拾了棋盘,又下了一局棋,小姑娘果然一路都是胜势。
  赵启恒见她太嚣张了,故意逗她,逼紧了几分。小姑娘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落差,蹙着小眉头支着下巴认真思考。
  她太想玩烟花了,发现哪步没下好,就要悔棋,只要赵启恒没有立刻答应她,她就吧嗒吧嗒地从棋盘这边跑到对面去。
  “阿恒哥哥,好阿恒哥哥……”她拉着赵启恒的手软声娇哝地哀求。
  裴琼对外说自己在午睡,因此宝芙院里格外安静,她和阿恒哥哥的说话声也是小小的。
  忽然,窗外传来瓷器碎在地上的一声脆响,小姑娘吓得抖了一抖,赵启恒赶紧把人抱进怀里。
  赵启恒亲亲她的耳朵,哄了她两句,小姑娘的心跳才慢慢缓过来。
  透着窗户缝,两人隐约能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人声,里面有个声音很细锐,仿佛是裴瑶的声音。
  她来宝芙院做什么?
  裴琼有些奇怪,拉着阿恒哥哥去了窗边,打开窗往外看。
  从这个角度看去,宝芙院里没有人。赵启恒见她感兴趣,干脆拿自己的大斗篷把她裹住,抱着人上了屋顶。
  从屋顶上往下看,就是平时看惯了的院子都有几分新鲜,小姑娘东张西望地看了看。
  原来声音来自宝芙院的东墙外。
  那里站着几个丫头婆子,地上摔着个大食盒,碎了一地的糕点吃食,一个蓝衫的小姑娘哭着骂了几句,然后一个人跑走了。
  是裴瑶。
  几个婆子在原地抱怨了几声,收拾完东西就走了。
  裴琼来得晚,没赶上热闹。若是平日,她定然要找流苏这个小八卦精问个明白。
  可现下有阿恒哥哥陪着,能下棋能撒娇,晚上还能出去看烟花,她就没那个闲心去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两人回房继续下棋,没一会儿,胜负已分,是小姑娘赢了。
  那就是有烟花看了。
  赵启恒还一直夸她,说她这局下得比上一局还好,小姑娘喜笑颜开。
  下过棋,两人依偎在一起说情话。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裴琼在说,她一个人就能说五人份的情话,一点不脸红。
  晚上一到,赵启恒带人溜出去,坐着马车去了肃王府。
  京中之人都知道肃王府里修了一座宝塔,高耸入云,十分巍峨,却不知其中玄妙。
  塔中不点熏香,却插着开得极盛的奇葩异花;不燃明灯,却饰以拳头大的夜明珠。
  雕梁画栋,锦屏轩窗,遍地铺满牡丹蹙金厚毡毯,十余丈的红纱鲛绡从塔顶垂落,清风吹过,重重叠叠的纱幔随风舞动,如梦似幻,奢靡华贵之至。
  楼梯围着清一色的白玉栏杆,每往上走五步,扶手上就有一片舒展开的玉雕荷叶,盛着的裴琼喜欢的小玩意。
  或是一块触手生温的莹润宝石,或是一个装着萤火的玻璃瓶,或是成套的根雕玩偶。
  裴琼兴致勃勃地同阿恒哥哥一路走一路看,后面她走不动了,干脆倚在他怀里,让他抱自己上塔。
  两人刚登上塔顶,小姑娘还未赞叹高处璀璨的星光,就有一朵烟花飞到天上,在夜幕里绚烂地炸开,又化作点点流光消逝。
  紧接着,无数烟花同时炸开,红粉蓝黄绿白,桃花牡丹玉兰芙蕖,一时间漆黑的天幕灿烂无比。
  这一阵烟花炸过,仅仅停歇了片刻,天上又重新炸开各种烟花,还有鱼跃龙门,百鸟朝凤等很是奇幻的样式。
  虽然烟花转瞬即逝,但绽放那瞬的精彩绝伦,看得裴琼目不暇接。
  这场烟花燃了近乎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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