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 还边朝那排宫女招手。
从宫女的角度看去, 只见裴姑娘如玉雕一般白皙圆润的肩头裸露在空中,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白得令人目眩神迷,分外香艳。
宫女看得痴了。
小姑娘这么一动, 那团半露出的柔软就在赵启恒胸前晃动。
只一下,赵启恒就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壁。满嘴的血腥味让他清醒,却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暴怒和渴求。
他快速把小姑娘的中衣拉上,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怒斥:“还不快滚!”
那宫女如梦方醒,跌跌撞撞地出去了。
小姑娘嫌弃穿着中衣难受,又觉得阿恒哥哥的手放在她胸前硌得慌,气哼哼地去扯他的手。
赵启恒的手被小姑娘绵软的丰盈和柔弱无骨的手夹在中间,喉结剧烈地滚动。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却也不敢松手。
谁知这磨人的小坏蛋,却在这个时候自顾自靠在赵启恒肩头睡着了。
赵启恒用力闭上眼睛,无论如何也驱散不了心中的欲念,可怀里的小坏蛋已经睡着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克制住自己,抱着小姑娘上了床,闭着眼睛帮她脱掉她不喜欢的中衣,又帮她整理好里面的衣裳,盖上被子。
闭着眼睛,赵启恒的五感就更灵敏,无论不小心碰到小姑娘哪处,他的鼻息都要加重几分。
最后,这小姑娘睡得香沉,徒留赵启恒在东宫的兰池中待了许久。
黑甜一觉。
待小姑娘睡醒,都已经月上柳梢了。
她睡得太久,乍然醒来,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因此只是慢吞吞地睁开半只眼睛,看了看周围一圈。
是阿恒哥哥的床。
小姑娘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酒后都做了什么,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都忘了,但她也不在意,轻车熟路地往床边挪。
她靠在床沿,果然看到阿恒哥哥就坐在不远处处理政务。
“阿恒哥哥。”小姑娘才睡醒,声音又软又娇,低得和猫儿叫似的。
好在赵启恒时刻注意着这里的动静,很快发现小姑娘睡醒了,他立时放下笔,走过来把小姑娘连着毯子一起抱起来。
“醒了?”
“醒了。”小姑娘娇娇地倚在阿恒哥哥怀里,浑身懒洋洋的,并不想动。
“饿不饿?”赵启恒亲亲她的额头,问她:“叫宫人进来伺候你穿衣服?”
小姑娘点点头,于是赵启恒陪她用了晚饭,才送她回裴府。
当然,赵启恒又被岳丈请去正和院喝茶了。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因着过年,裴琼的二哥裴佑璋和两个堂弟也都放假了。年三十的晚上,裴府阖家团圆,裴老夫人坐在上首,其余人依次而坐,热热闹闹地吃着团圆饭。
两个小的在学院里闷了许久,好容易回了家,刚吃完饭,就压抑不住性子,跑出去放烟花炮竹。
裴佑璋见妹妹都不怎么动筷子了,拉拉她的袖子,道:“小呆子,别发呆了,带你放大炮仗去。”
吃饭的时候,裴琼就一直惦记着阿恒哥哥。他独在宫中,身边所谓的亲人个个怀着虎狼之心,这个年过得只怕是很冷清。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地吃一顿团圆饭。
就算吃了,没有人与他团圆,又算什么团圆饭呢?
此时听二哥提起炮竹,裴琼又想起那日阿恒哥哥带自己看烟花,放炮竹,心里的思恋越发地深起来。
裴佑璋见妹妹还在发呆,干脆拉着她就往外走。
那边裴瑶也早就坐不住了,她羡慕地看着跑出去的裴佑璋和裴琼。
可三哥四哥不带她玩,即使他们欺负她被父亲教训了,下次依旧欺负她和她姨娘,简直太讨厌了。
而二哥哥只疼裴琼姐姐,根本不理她,只当她是个隐形人,出去玩也不带她。裴瑶眼馋地要命,最后裴二叔让丫鬟带她出去玩了。
这边裴瑶刚追出去,裴琼走到半路时却抛下了她二哥,折回大厅,跑到她阿娘身边去。
她知道自己一个未出阁的闺秀,大半夜去宫里不合规矩,因此也不敢大声地说,只是悄悄拉着娘亲走到一边,小声地哀求。
宋氏心里有几分复杂。
人心都是肉长的,太子对她女儿如何,对裴家如何,她都看在眼里。只是这终究不合礼数,何况宋氏心里还有一层裴琼不知道的隐忧。
可裴琼不知道她娘想的这些,她殷殷地望着她娘,“阿娘求求你啦,糖糖只是想陪阿恒哥哥吃顿团圆饭。”
“你知道他尚未用团圆饭?”
小姑娘哀愁地叹口气,“除了糖糖,还有谁能陪他团圆呢?”
宋氏无奈,女大不中留啊。不过让女儿和太子感情深厚些并不是坏事,最后她还是同意了。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家里有我替你遮掩。”
这个年三十对赵启恒来说与往年并无分别,与往常的每一个普通的没有裴琼的日子并无分别。
今晚宫中有宴,皇帝病重无法出席,赵启恒在宴上随意坐了坐,便回去了。倒是错过了有些人精心设计的偶遇和献舞等事。
因此,在这个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神州万里共庆团圆的大年夜里,东宫就显得分外冷清。
太子殿下早早洗漱过,在一片寂静的东宫中,点着灯看舆图。
此时时辰还不晚,他在晚宴上没用什么,于是着人做点清淡的夜宵来。
正当这时,暗十传来消息,说裴姑娘正在收拾东西,要往宫中来。
赵启恒手里的舆图落到了地上,他却半点不在意,即刻动身换下身上的常服,再三在铜镜前照过,才步履匆匆地出去接人。
小姑娘满心惦念着阿恒哥哥,时不时就撩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阿恒哥哥见到自己时会有多惊喜。
她想到阿恒哥哥的反应,不自觉地眼角眉梢都爬上甜蜜,笑出了两个梨涡。这时,马车帘子忽然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马车中。
随即,马车上就空无一人了。
赵启恒抱着小姑娘,把她整个人都罩在自己的大氅中,片刻也等不得地带人回到东宫。
这座东宫在短短的时间里,焕发了它所有的魅力和精神,灯火辉煌,金玉锦绣,华雅奢贵到了极致。
御膳房也忙碌了起来。
裴琼这么一来,不仅东宫都有了年味,连这个灰暗的皇宫都染上活泛的气息。
因为惦记着阿恒哥哥,裴琼在家里吃饭时一直心不在焉,这会儿东宫重新开宴,玉盘珍馐如流水一般端进端出,她感到有些饿了。
她今天格外心疼赵启恒,连吃饭时,也和他紧紧挨着坐,两张椅子就差贴在一起了。
“阿恒哥哥,这个酥炸藕合很香脆,你快尝尝。”
“蜜渍樱桃山药泥很甜,阿恒哥哥……嗯,你张嘴。”
“阿恒哥哥怎么知道糖糖喜欢这个八宝鸭?”
……
今日年夜,御膳房为了凑趣,特意送了许多并不浓烈的果酒来,小姑娘闻着那壶石榴果酒的味道就嘴馋。
“阿恒哥哥,糖糖想喝点酒。”
赵启恒听到这句话,眉心猛地一跳,不容反驳地拒绝了小姑娘。
小姑娘很少这样被阿恒哥哥拒绝,莫名地就有些委屈,她扁扁嘴,眼里瞬间就有了泪意。
赵启恒头疼地哄她,边哄边劝。
这小姑娘最是鬼灵精怪,她见阿恒哥哥心疼自己,泪珠一下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可怜巴巴地控诉着。
最后小姑娘讨到了半壶果酒。
两人用过了饭,喝了酒,走到殿外去看烟花。
从东宫的殿宇中看出去,能看到天空中处处都有绚烂的烟花炸开。裴琼和赵启恒牵着手,在一起看烟花。
烟花绽放那一瞬的亮光,清楚地照在小姑娘绯红的脸上。
她看着清醒,其实已经有些醉了,闹着要去屋顶看烟花。
东宫金黄的琉璃瓦上,小姑娘惬意地躺在阿恒哥哥怀里,整个人被笼在他的大氅中,暖和又安心。
她今日喝得不多,但酒意上头,在喧闹声中,竟然半阖着眼睛有了困意。
赵启恒担心这里风大,小姑娘这样睡要着凉,把人抱进了寝殿,给她裹了件毯子,准备送她回宝芙院再睡。
哪想他刚把人裹好,对着宫人下令让他们去准备马车,小姑娘的眼睛就睁开了。
她的眼里火光烁烁,先是瞪了赵启恒一眼,接着转头命令那个宫人:“不许去!”
言罢,她也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一翻身就挣开了阿恒哥哥的怀抱,压着他躺倒在床上。
“今日是大年夜,糖糖要陪着阿恒哥哥守岁。”
简直胡闹。
可无论赵启恒怎么哄劝,裴琼就是那一套说辞,倔强地不肯从赵启恒身上爬起来。
说到后来,小姑娘眼圈儿都泛红了,“若是糖糖不陪着阿恒哥哥,阿恒哥哥就只能一个人守岁了。”
她扁扁嘴,替赵启恒委屈:“那样好冷清啊。”
是很冷清。
这么多年,赵启恒都是独自守岁,他习惯了。可今晚,当他唯一的温暖降临时,他忽然就再也无法忍受以后的每一年,都还是自己一个人过这团圆夜。
连想都不敢想。
他环在小姑娘腰上的手紧了紧,忽然不愿意放她回家了。
见阿恒哥哥不反抗了,小姑娘美滋滋地躺在他温韧的身躯上。
酒意和困意一点点沿着她的身体爬上来,小姑娘眯着眼睛,琥珀般透亮的瞳仁紧紧盯着赵启恒,倏然笑了。
“那今天,糖糖和阿恒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她说的是醉话,心里也知道两个人躺在一起睡不合礼数。为了不让阿恒哥哥拒绝,她一说完,就干脆地吻上他的唇,堵住了那些拒绝的话。
小姑娘的身娇体软,压在赵启恒身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娇嫩饱满的某处。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实说,发这章的时候我有点怕,大家且看且珍惜。
第69章 蜜三刀
此情此景, 便是圣人也受不住。
赵启恒压抑着汹涌的欲望不得宣泄,只能肆意地掠夺着小姑娘柔嫩的唇瓣,勉强解渴。
他吻得太过霸道,娇气的姑娘没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啜泣着想要推开他,挣扎间,细白的腿隔着衣裙在他身上碾来碾去。
赵启恒忍到了临界点,猩红着眼看着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在他身上折腾。
可喝醉了的小姑娘却一点也没感受到她阿恒哥哥粗重而灼热的喘息声,她扭了半天,最后一个翻身, 滚到了床内侧。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均匀的呼吸。
……
一个时辰后, 赵启恒收剑, 地上趴了十来个暗卫。
他从院子回到寝殿,直接去了兰池沐浴, 一路上,赵启恒身上的汗大滴地滑落,使他的面部轮廓更加鲜明硬朗起来, 如一只蛰伏在夜里的野兽。
月上中天。
此时已过了子时, 新的一年到来了。
百姓们都已然睡下, 喧嚣热闹了一天的山河也逐渐归于沉寂。
赵启恒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坐在床沿,沉沉地盯着小姑娘的睡颜看一阵, 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小骗子。”
说好了陪他守岁,自己却睡得这样香甜。
夜很深,床帐很暖,床上的人是赵启恒一生一世要守护的珍宝,这一刻,他心里的占有欲占了上风。
赵启恒不愿再送小姑娘回去了。他犹豫片刻,也上了床。
床上的小姑娘睡着睡着,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热源,下意识就往那里挪。等她感受到那股熟悉安全的气息,更是贪恋地把自己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才接着睡去。
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是正月初一,裴家家中有许多事情,赵启恒清晨就把小姑娘抱回了宝芙院。
暗九见主上带着裴姑娘回来了,就从窗户悄悄地溜了出去。
宝芙院的床上一夜无人,此时是冰凉凉的,赵启恒刚把怀里的娇娇放下,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睡梦中也拧起了眉毛,不安地去找赵启恒的气息。
赵启恒在她脸上连连亲了四五下,又隔着被子拍拍她,她才慢慢地睡沉过去。
未几,宋氏推门进来,她见女儿尚还睡着,没有打扰,而是退出去问紫云:“姑娘昨日是何时回来的?”
紫云答道:“刚过子时,姑娘就被送回来,是黄嬷嬷亲去接回房的,很快就入睡了。”
听紫云这么说,宋氏才放心,她看了看屋内还睡得香沉的女儿,吩咐紫云再过一会儿就把女儿叫起来。
时如逝水,转眼就到了三月。
因着五月初八是裴琼的生辰,又恰逢她及笄,赵启恒把她看得和眼珠子似的,恨不能把这个及笄礼办的比皇家公主的还盛大,所以此时就开始准备了。
这件事原本该是宋氏经手操办的,最后却被赵启恒接过了手。
不仅及笄礼被赵启恒接过手,如今裴琼身边的一切几乎都要经过他的手,人也时不时被接去宫中玩耍。
这些事不合规矩,但赵启恒做得越来越光明正大。如今朝中无人可以管制他,裴琼又是他名正言顺的未来太子妃,因此任谁也不敢多说半句。
春雨润如油,连绵的阴雨已经下了近十日。这日,京城终于放晴,赵启恒带着裴琼出去踏青。
她最爱俏,现下不过三月多,尚还春寒料峭,她就只穿一身很薄的茜色百蝶纱裙。
茜色纱裙上绣着百蝶,罩着柔纱,纱上缀着小颗的五色宝石,裴琼行动时,裙摆流光熠熠,温柔又明亮。
赵启恒在宝芙院外等她,她一见到阿恒哥哥,就提着裙摆小步跑到他身边去。
行动间,裴琼耳边的红宝水滴坠在日头底下边晃边闪,引着人不自觉地看向她晶莹白嫩的耳垂。
赵启恒接住扑到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一摸到她带着寒气的身体,就把她抱回了里屋。
“阿恒哥哥你走反了,我们是要出去玩!”
赵启恒把她放到床上,命令跟上来的紫云:“去拿套厚些的衣裳。”
小姑娘瞬间就明白了阿恒哥哥的意思,她心里埋怨阿恒哥哥不解风情,见到自己不仅不夸,还要拘着她换厚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