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穿越)——龚心文
时间:2019-03-20 10:48:57

  送走张馥之后。
  没藏太后沉下脸来,对着妹妹没藏红珠道:“此人当真可靠?我怎么听闻他来镐京之后,出手阔绰,遍撒金银结交了你的那个情夫。你该不会是收了他的财帛方把他举荐到我面前的?”
  没藏红珠听得这话,心中一惊,她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围在脖子上的白狐裘围脖。
  她确实是收了张馥不少好东西,又被张馥巧舌如簧的说动了,方才把张馥举荐给姐姐。
  但无论如何,这些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阿姊如何这般想我。我又怎么会如此不晓得轻重。如今我们没藏一族和梁后的梁氏一族冲突日益剧烈。在这个节骨眼,我自当是要为姐姐分忧,给姐姐举荐真正的当世大才。”
  她伸手拉住姐姐的袖子,轻轻摇了摇。
  太后虽然是她嫡亲姐姐,但她自小便对这位既有手段,又严厉的姐姐心有畏惧。
  “阿姊你刚才可是亲自考教过的,这位张馥难道不是一位真正学富五车的人才吗?”
  “何况,我已经仔细派人打听过了,那位晋越侯确实曾经为了一个娈宠,就把张馥驱逐出城,还是张馥在城门外跪地求饶,方才作罢。”
  “后来,他也始终没有把张馥带着身边,而是远远的派遣到绛城,负责些粮草罢了。张馥在绛城,确实受到多方排挤,举步维艰,这些我都打听清楚了,做不得假。”
  没藏太后这才缓下脸色:“你能这样为家族上心,我很欣慰。那个晋越侯打败了裴真,我总觉得他不是这样一个无道之人。裴真输了那样一场战,大大削弱了我族的气势。我确实需要一些有才能的人辅佐我。”
  “我观此人谈吐,确为一有识之士。若真如你所说,倒是可以一用。不过,汉人毕竟非我族类,不可轻信,尚需细细考察。”
  没藏红珠松了口气,“姐姐放心,他的居所处处都是我的人,随时监视着他的举动。若被我发现他包藏祸心,有所异动。我必让他不得好死。”
  没藏太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她一生要强,曾以寡妇之身,强势屏除异己,护住了孩儿的王位。谁知如今儿子长大了,不满她大权独揽,渐渐同她起了隔阂,支持自己的妻子梁皇后,以及皇后一族,处处开始同她做对。
  此时,在梁皇后的居所。
  梁皇后正狠狠砸了手中的杯子,“那个老太婆让我们的大军在晋国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一个脸还不够,竟然还招揽晋国之人为幕僚?”
  她的叔父梁骥劝道:“娘娘且息怒,没藏裴真在汴州吃了亏,大损太后的声誉。但没藏一族依旧手握兵权,我们梁氏一族确实缺少真正能够领兵的将军,这才无法同太后抗衡。可惜的是郑州的嵬名山将军,迟迟不肯受我方招揽。”
  她的族侄梁乙开口:“回禀娘娘,叔祖。张馥之名,孩儿倒是听过。都说他有奇才,擅谋略。他初来乍到,未必就能对太后娘娘有多忠心,改天容孩儿试探他一番方知底细。”
  天空下着雪花,张馥回到自己的居所。
  他下了马车,伸手接住了一片从昏暗的夜空中飘落下的雪。
  门前守卫的是数名强壮的犬戎武士,那些武士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这异族之人。
  虽然,没藏红珠说是派这些人保护他的安全,但很明显的也是为了监视控制于他。
  萧秀从门内出来,撑起了伞,接他进屋。
  “先生回来了。”
  张馥点了点头,带着他那永远挂在嘴边的笑,不紧不慢的迈入屋中。
  二人进得内室,脱下大氅,围炉取暖。
  萧秀恭敬的跪地奉茶,低声问道:“先生今日可还顺利?”
  张馥伸出手在炭盆之上驱除寒意。凝望着盆中通红的火炭。
  顺利?此事便如火中取栗,临渊走索,须得步步小心,一步走错,死无全尸,何来顺利可言。
  张馥轻声开口:“小秀,你为何同我前来,你真的就不怕吗?”
  “先生为何而来,我也就为何而来,”萧秀低头忙碌,头也不抬,“我虽卑微,但也有一颗为国出力之心。”
  张馥看着这位陪伴自己身入险地的少年,露出笑颜:“我发现只要身在他身边之人,总会不自觉的慢慢被他所吸引。受他影响,逐渐跟上他的脚步。或许,这就是因为有这种特质,他才成为我选择的君主。”
  在汴州的西山,程千叶领着贺兰贞,俞敦素,肖瑾,墨桥生等心腹亲近之人,于西山围猎。
  天色渐晚,众人燃起篝火,烤着一只刚刚猎到的梅花鹿。
  雪地之上,就着鹿肉,美酒,谈论着家国天下的大事,众人只觉豪情顿生,胸怀苏畅。
  程千叶举杯:“晋国能有今日之小成,皆是诸位之功。当今天下,群雄并起,我欲逐鹿于中原,壮我大晋,还望诸君助我!”
  众人齐声应诺,举杯相和。
  酒过三巡,逐渐不再拘束,开始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姚天香持一金杯,对着墨桥生招招手,“来,墨将军,我敬你一杯。”
  墨桥生跪地接酒,正要一饮而尽。
  程千叶伸手拦了一下:“等一下,你给他喝什么?”
  姚天香白了她一眼,“你瞎想什么呢,这是鹿血酒,驱寒补气,冬天喝最好。来,墨将军辛苦了,多喝一点。”
 
 
第65章 
  在士甲村,许厝里,一座农家的大院里,一位头发发白,身躯佝偻的妇人,正忙着把院子中的鸡仔赶进鸡窝。
  她四十不到的年纪,因为曾经的奴隶生涯,艰难的生活磋磨得她如同花甲老人一般。
  她一生有过许多孩子,但或是夭折,或是被主人发卖,大多没能留在自己身边。
  唯一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登柱,也在不久之前战死沙场。
  本来生活的打击已使她接近麻木。活一日不过是混一日日子,剩下人生应是暗无天日,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
  妇人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眼,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今天冬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但此刻她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住在遮风挡雨的大屋内,谷仓里满满堆着佃农交来的粮食,后厨的炤台上甚至还炖着一大锅的老母鸡汤。
  “干娘,孩儿们都饿了,且等着干娘烧的好饭菜。”
  “干娘,我们回来了,六猴儿快饿死了,有啥好吃的先紧着我一口。”
  “干娘。”
  “干娘。”
  临近年关,军营中休沐,没有家室的几个年轻汉子都在杨盛的大宅子里一起住着。
  他们背着刚刚进山砍的柴,手上提着抓到山鸡,雪兔。吵吵嚷嚷的回来。
  还没进院子,就大声的嚷嚷着喊人。
  登柱娘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忙碌的张罗了起来。
  这一热闹,一忙碌,心中的悲痛逐渐冲淡了些,日子慢慢就好像也能过得下去了。
  在被犬戎占据的王都镐京。
  张馥坐在火盆前,借着烛光,一页页的翻阅手中的信函。
  他十分的小心谨慎,即便重要的东西都用密文写成,他阅过记牢之后,依旧马上置于火盆中烧毁。
  只有一张卷得极细极小的字条,他夹在指中轻轻摩挲,上面一行俊逸而熟悉的字体:万事由公自专,唯以公及秀之平安为要,切记!切记!
  张馥将这寥寥数字,反复看了几遍,方才扬手将其投入炭盆之中。
  炭盆中火苗亮起,燃尽这从汴州小心传递过来的一页短信。
  这小小的火苗为独自身在险境的他,带来了一阵暖意。
  那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趴在一旁的案桌上,连日操劳过度的他已经不小心进入梦乡。
  张馥站起身,给萧秀披上一件衣物。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皑皑白雪似乎要将世间一切丑陋之事全部覆盖。
  待到来年开春雪化,也许就能展露出一个全新不同的世界来。
  ……
  在汴州西山别院。
  程千叶喝了点酒,微微有些上头,她在别院的廊台边缘,坐着碧云给她端来的锦垫,倚着廊柱,捧着一盏热腾腾的浓茶。
  天空中飘下细细雪。
  野趣盎然的庭院中。
  一群男人在雪地里围着篝火,烤着鹿肉,推杯换盏,喝得正欢。
  程凤站起身,接过了小秋抱来的一大坛子酒,又顺手将自己面前的一盘烤好的鹿肉递给了她。
  俞敦素时不时同程凤碰一下杯,又或侧身和肖瑾低声交谈。
  贺兰贞有些喝多了,正拉着墨桥生高谈阔论,不时发出爽朗畅快的大笑之声。
  墨桥生的话很少,但他的表情很放松,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偶尔抬起眼向着程千叶看过来。
  “在看什么呢,千羽?”姚天香来到程千叶身边,挨着她坐下。
  “下雪了。”程千叶从廊下伸出手,接着天空飘下的雪花。
  “我在想明年,雪化了之后,这个世界会不会有所不同。能不能有一点改变?”
  “千羽,你可能没发现。因为有你,这里已经改变了不少。”姚天香挽住了程千叶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我刚到汴州的时候,来这西山,沿途还是满目疮痍,几乎看不见人家。如今一路上山,眼见着多了多少屋舍?沿途户户冒着炊烟,孩子老人也大多都有了遮体的衣物。比之前已是好多了。今年是个丰年。我相信明年这里平民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到这里落户的百姓也会越来越多。”
  “别的不说,单看桥生,我第一次见他时,是在马厩里,他是一个头都不能抬起的奴隶。如今,你再看他,他不仅自信的抬起了头,甚至发出了光。”
  程千叶看向院子里的人。
  贺兰贞不知道说了什么,一手勒着墨桥生的脖子,一手搓他的头发,正在哈哈大笑。
  墨桥生面色微红,抬起眼正向着程千叶看来。
  “不,不只是因为我。”程千叶轻轻开口,“能有今日的这一点点改变,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拼搏。”
  “为了这一点改变,已经有无数的人付出了努力,流了血,甚至送了命。到了此刻,还有人孤身赴险,深入敌阵,只为了实现大家共同期待的这个目标。”
  程千叶转头看着姚天香那张明艳的面孔:“就连天香你,本来可以安安逸逸的享受生活,近日不是也开办了女学院,为那些从没有机会得到学习的女子,提供学习文字,生活技能的机会吗?”
  姚天香笑吟吟的说:“那是因为你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呀,人一旦有了希望,做什么都不会觉得苦,觉得累。”
  “我从来就觉得,我们女子并不应该生来只是男人的附属。但以前我没有挣扎反抗的机会。如今我觉得我可以为自己,为天下的女性,尽那么一点力。”
  “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呀。”姚天香咬着牙,眼睛亮晶晶的。
  她举起莹白如玉的手掌,附在程千叶的耳边,“上次说的那个,我给你准备了好了,全新的,就放在你马车上。你们回去的路上就可以试试。我保证他哭的下不了车。”
  程千叶推了她一把,哭笑不得:“别闹天香,我和他还没到那份上。何况,我们也不能走到那一步,若是一个不小心,你叫我怎么办。”
  姚天香噘了一下嘴:“可是他今晚喝了那么多鹿血酒,你不搭理他,他岂不是很可怜。”
  “鹿血酒?”程千叶有些不理解,“那不是补气驱寒之物而已?”
  姚天香露出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程千叶。
  程千叶反应过来,恨恨的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哎呀。”姚天香捂住了额头,“你们即便不圆房,也不妨碍你小欺负他一下嘛。”
  下山的路上,
  墨桥生坐在车厢之内,觉得心头有些没来由的焦躁。
  主公就坐在他身前不远,手边的案几上摆着一个雕花镶玉的四方匣子。
  主公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用手指轻轻扣着匣面,脸上不时露出一些不明所以的笑来。
  墨桥生望着眼前那张时不时摇头轻笑的面庞,觉得身体之内莫名燃起了一把火,糟糕的是,那火越烧越旺,渐有燎原之势。
  程千叶弹开匣子的锁扣,想悄悄掀起偷看一眼。
  突然,她想起姚天香附在她耳边说的话,
  “一共三层,第一层是用在前面的,第二层……”
  啪的一声,程千叶猛的把匣子紧紧盖住了。
  墨桥生似乎被她吓了一跳,他红着脸站起身来:“主公,我,我先下去一会。”
  程千叶这才反应过来,拉住了面色绯红的墨桥生。
  她打量着面前这个手足无措的男人,发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有了无法掩饰的反应。
  “你这样怎么下去?”
  墨桥生涨红了脸,不敢同她视线交汇。
  程千叶摸了摸鼻子,脸上也有些微红。
  但看着这个比她还局促百倍的人,她只好主动一点。
  她拉住墨桥生的手,慢慢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伸手轻轻摸着他发烫的面庞问道,
  “桥生,你喜不喜欢我?”
  墨桥生侧着脸,点了一下头。只有那一下,费了他千斤之力气。
  “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程千叶坐直身体,掰过墨桥生的下颚,吻住他的双唇。
  “但如果你忍不住了,我可以早一点让你得到幸福。”
  她拽紧了那只想要挣扎的手。
  “你不要怕,我不会做让你不舒服的事。我只想,让你快乐。”
  墨桥生任由那人把他推倒在地。
  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俯下身来,双唇轻分,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可以拒绝。”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大胆,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搂住那人的脖颈,轻轻颤抖着第一次主动吻上了那双夜夜渴望的红唇。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