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两个孩子坐在一起吃冰激凌,贺幼霆怕他们吃多了肚子疼,每个里面都挖出去好大一块, 小米直翻白眼,“舅舅太馋了。”
郁星禾看着眼馋,嘴巴凑到勺子边,“我也要。”
贺幼霆捏着勺子在她唇边晃了两圈,路线一拐直接塞自己嘴里,一口吃光。
郁星禾皱眉,“烦人。”
“你体寒,不能吃凉的。”
“……你还知道体寒。”
“手脚冰凉不就是体寒么,少吃凉的,多喝热水,容易受孕。”
“……”
郁星禾不太想跟他讲话,扭头去看小米,忽然发现她眼睛直直盯着一个方向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前方不远处站着几名军人,军装笔挺,精神帅气,他们好像在等人。
郁星禾捏捏小米的耳垂,歪着头看她,“兵哥哥好看吗?”
小米认真点头:“好看。”说完又补了一句,“帅气。”
这两个字被她说的奶声奶气,萌爆了。
贺幼霆长胳膊往靠背一搭,似有不服,“有舅舅帅吗?”
小米憋憋嘴,想说不敢说。
郁星禾搂过她,“我们就不告诉他。”
峰峰挤在贺幼霆和小米中间,看了那几个人好久。
地震的时候,他见过很多军人,大概对军人有股特殊的亲切感,郁星禾也问他,“峰峰呢,喜欢军人哥哥吗?”
他点头。
郁星禾笑,“峰峰长大了要做军人吗?”
这次,峰峰很正式地扭头看向她,重重点了几下头。
隔着两个孩子,郁星禾跟贺幼霆对视了一眼。大概在很多遭受过天灾人祸的人心中,军人就是这样可靠给人安全感吧。
甚至想变成他们,将这些能量传递下去。
气温一天天变暖,进入四月后,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路两旁的绿植都冒了新芽。
郁父虽然还没有过来,可贺幼霆似乎已经在心里认定这桩婚事了。
他嫌自己那套房子不够大,想重新买一套当婚房,整天拉着郁星禾看房子。
那些房子都是沙瑞从最好的楼盘里挑出的最合理的户型,有独栋跃层小洋房,也有高级公寓电梯入户,每一套的设计理念都能讲出一篇论文来,郁星禾每次都听的头疼,但他似乎兴致很高,听得很认真,不愿意随随便便定下来,一定要挑一个最好的。
现在他们参观的这套样板房,是贺幼霆最喜欢的一套。
独栋花园洋房,挑空设计,站在一楼大客厅可以直接看到二楼的小客厅,阳面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直通屋顶,整个空间显得又大又亮,采光好到爆炸。
他已经开始畅想郁星禾穿着那件薄纱内衣妖娆地贴在玻璃墙面,身后是漫天星空,她雪白的手臂伸向他,对着他勾了勾手指的模样了。
人生还有什么可求的!
郁星禾也特别喜欢那面玻璃墙,但她想的完全跟贺幼霆不一样。
在她的畅想中,那里一定要摆一个懒人椅,一张小圆桌,木头的,一盆小花,一杯清茶,一本书,一段音乐,午后的阳光打在身上,别提多惬意。
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贺幼霆时,他一本正经的点头,“是挺好的,再加张床就更好了。”
“……”
想法达成一致,贺幼霆问了价钱,那售楼小姐说了每平米价格,贵到离谱。
贺幼霆头都没抬,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不用那么麻烦,整套多少钱?是精装吧,一次性付款多久能入住?”
售楼小姐:“……”
郁星禾:“……”
郁星禾扯了扯他袖口,“你急什么,再看看啊,万一有比这个好的呢。”
“买了再看呗,有喜欢的再买。”
“……”
男人对自己喜欢东西的态度真是简单粗暴,一栋这么大的房子,贵到令人咂舌,他两分钟不到就敲定了,下一分钟,直接就去刷卡了。
房子定下后两人都松了口气,好像终于完成一件大事,不用每天惦记,贺幼霆签了合同,两个人又选了位置,还有很多繁琐的流程。
房子的名字写了郁星禾,他都没有问她,直接签了名,她刚要说话,就被贺幼霆堵回去,“咱们两个之间,不说这个。”
一旁的售楼小姐羡慕的不行,一直在说郁星禾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
贺幼霆淡淡笑了下,签字笔递还给她们,“是我有福气。”
从售楼处出来,贺幼霆牵着她手,唇角忍不住的笑意,郁星禾拽了拽他手指,“你笑什么。”
他轻咳了一下,“房子都买了,你可跑不掉了。”
郁星禾玩心起来,挣开他的手,快走两步回头看他,“谁说跑不掉,我现在就跑给你看。”
说完,她真的一溜烟跑了老远,贺幼霆边笑边追,还要担心她撞到别人,“看路!”
他步子大,几步就追上她,将人拦腰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正闹着,贺幼霆的电话响起来,她闹得很喘,此刻趴在他怀里,抓着他手臂摇,“快接快接。”
贺幼霆一手揽着她腰,一手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贺幼霆使劲儿搂了下郁星禾,让她安静点,她奇怪,仰起头看他。
贺幼霆眉头微微皱起来,“庄姨你先别急,慢慢说,你们现在在哪呢?”
“那行,你们在那别动,我马上安排,等我电话。”
他挂掉电话,马上拨了另一个号码,响两声就被接起来,“沙瑞,你联系一下中心医院郑主任,我有一个朋友需要住院,现在没有床位,帮我安排一个单人病房。”
挂了电话,郁星禾问:“是曹叔家那个庄姨吗?”
“是,曹叔在医院,我得过去一趟。”
她马上说:“我也去。”
两人一路开车,到医院的时候曹驿已经顺利住进病房,沙瑞动作很快,郑主任说正好手里有一间刚刚空出来的病房,再晚一点,就没有了。
一进屋,就听见庄姨不停数落曹驿,曹驿看到贺幼霆,立马像捡了根救命稻草一样,“来啦?你看,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贺幼霆白他一眼,将手里的袋子放一旁,那是刚从售楼处带回来的资料。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吃什么?消停喝粥得了。”
郁星禾跟两人打招呼,曹驿笑呵呵地说:“快过去坐下。”
庄姨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霆子,你说有没有这样的人,啊?这么大岁数了,做个豆角也做不熟,我一回家,那吐的,跟要死了似的,给我吓得,赶紧带他来洗胃。”
曹驿把她手扒拉到一边,一脸嫌弃,“烦我啊,烦我别让我住院啊,洗个胃而已,完事儿回家得了,还非要住院,把霆子也折腾来。”
庄姨瞪他:“万一没洗干净呢?不得观察两天。”
曹驿摆手:“一天净瞎操心。”
“这会儿嫌我瞎操心了,早你怎么不说呢?当年要不是我,你现在还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呢,是我给你带来阳光好不?”
庄姨说完看向贺幼霆,“这老头没跟你说过吧,当年我刚认识他那会儿,哪有人样啊整天喝酒,一屋子颜料被他弄得到处都是,还不是我给他收拾……”
曹驿不耐烦了,“打住,陈年旧事提他干嘛,倒水倒水,我渴了。”
他看向郁星禾,马上换了笑脸儿,“让丫头看笑话了,你庄姨就这样。”
窗台那边庄姨回头:“我什么样??”
“没事,好着呢,没——事。”
贺幼霆早已习惯这俩人吵吵闹闹,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到是郁星禾觉得好玩,两个人明明在吵架,可句句听着都是关心,都是得意。
曹驿这个精神头,想来是没事了,贺幼霆两人坐了一会就走了。
他去收费处帮他们交了两万押金,郁星禾在一边等他的时候,看到最边上的收费区那里有个人很眼熟。
贺幼霆过来牵她,“看什么呢?”
那人交完费急匆匆上了电梯,郁星禾收回目光,“我们幼儿园一家长,周五那天她儿子病了,中午就接走了,看来还没有好。”
贺幼霆:“想去看看?”
郁星禾摇头,“不了,走吧。”
贺幼霆牵着她往出走。
一路上,郁星禾看了他好几眼,但没说话,贺幼霆搂住她肩膀,把她夹在自己怀里,“看什么?”
她眨眨眼,“没什么,就是挺奇怪的,你跟曹叔年龄差了那么多,怎么会关系这么好,像哥们一样。”
两个人坐上车,贺幼霆帮她系好安全带,“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他启车,将车驶上主路,“小学六年级那年吧,有一天,我挺难过的,一个人在校门口的石阶上坐了好久,他走过来坐在我身旁,自言自语说了不少话,我都没怎么记住,哦,有一句印象深刻。”
“他说,真羡慕你,难过,就能痛快的哭。”
郁星禾:“他也有不开心的事吗?”
“不知道,我那时哪顾得上他,左耳进右耳出了。”
“那你呢,为什么难过?”
贺幼霆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那天走的,不声不响,没有良心。”
郁星禾看了他一会,心里一阵阵的暖意涌上来,红灯,车停下,郁星禾忽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原来你还为我哭过啊。”
贺幼霆脸上的笑意渐渐弥漫开来,咳了一声,“是啊,你要怎么补偿我?”
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贫嘴的机会,郁星禾不接茬。
绿灯亮,贺幼霆方向盘一转,驶向另一条路,郁星禾“哎”了一声,“我们去哪?这不是回家的路。”
男人目不斜视:“今晚去我那住。”
“为什么?”
“带你看好东西。”
“什么东西?”
“我跟你讲过的,比那件‘衣服’更有趣的东西。”
38、第038章 ...
自从在一起, 贺幼霆就总是赖在郁星禾家,他们很少过来这边住。
只是有几次他有需要处理的文件在家中电脑里,不得不回来, 郁星禾让他自己回, 他不干, 偏要拉着她一起在这边住。
就算不做,也要抱着她睡的。
进屋后,她穿上他特意给她备好的粉色棉拖鞋,环视一圈。
冷冷清清,窗帘还是拉着的, 有一阵子没有住过人了。
“你也不定期回来打扫一下, ”她抹了下玄关柜子, “都落灰了。”
其实以前有保洁会定期过来打扫, 但贺幼霆不太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就没有再叫过保洁了,单身汉也没什么强迫症,有空的时候就自己大概打扫一下, 不回来住, 就顾不得了。
贺幼霆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一口喝下半瓶, 水珠从他唇间滑下, 润在喉结处。
郁星禾看的有点挪不开眼。
亲密的时候,她最喜欢亲他喉结,觉得那里最性感, 最迷人。
有一次,她大着胆子将那里整个含进去,贺幼霆当时就硬了,根本无法控制。
她走过去,靠在他怀里,手指摸着他脖颈那一点凸起,“我也想喝水。”
他把水瓶拿开,不给她,“很凉,我给你烧一点热水。”
“就一点。”
“不行。”他很严格,“我都戒烟了,你也要跟我一起行动,我们要生一个最最健康的小宝宝。”
郁星禾抬头看他,“你真的戒烟了?”
说起来,最近好像确实没有看到他再抽烟了,兜里偶尔会有两块水果糖,犯烟瘾的时候吃一块。
贺幼霆其实烟瘾很大,但自从去年十月跟她见面后,相比以前已经少了很多,后来在一起,时常亲她,每次见面前都会吃一块口香糖,怕她不喜欢烟味,现在索性戒掉。
说起来,也算是循序渐进了,所以感觉还好,不太难受。
他挑挑眉毛,那张脸帅的想让人犯罪,“我自控力很强。”
郁星禾不再说什么,松开他,走到客厅那边看了一圈,去卫生间拿了块抹布,浸上水,洗了两把,开始打扫卫生。
刚忙了没两分钟,贺幼霆就凑上来,从后头扣住她的腰,唇在她耳边说,“别擦了,我们干点别的。”
她被他弄的耳朵痒痒的,缩了缩脖子笑出来,“别闹。”
他说:“你等我啊,我去拿点东西。”
“拿什么?”
他神神秘秘,“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走去房间,半天没出来,郁星禾把茶几上的一罐空易拉罐扔到厨房的垃圾桶里,刚走出来就看到贺幼霆站在房间门口,双手背在后面,不怀好意地冲她笑。
她走过去,“你干嘛呢,不是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她自己送上门,羊入虎口,贺幼霆直接就搂过来,抓着她两只手扣在她身后,郁星禾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缠住,回头一看,那么长一卷红丝绸掉到地上,滚了老远,而红丝绸的另一段,正缠在她手腕上。
她睁大了眼睛,“你干嘛呀。”
他气息已经重了,舌尖舔了下她耳垂,哑声说:“绑你啊。”
郁星禾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脸通红,忙挣开他,“别闹。”
他手上动作停下,脾气很好的样子,“不喜欢被绑?那你来绑我。”
“不是,”她手腕从红绸中挣脱出来,伏在他胸口,“我今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