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世界——甲虫花花
时间:2019-03-23 09:56:24

  一个警察开口:“请问您是这间房屋的业主么?您怎么称呼?”
  世界说:“这是我男朋友的房子,不过是买给我的呵呵。我叫张丽,你们叫我小丽就行。”
  警察边做记录边说:“好的,张丽女士。请问您认识您的邻居,住在27号楼的业主么?”
  听完他的问题,世界突然一拍手:“奥,忘了忘了,我先给你们二位倒杯水去啊。”
  一个警察伸手拦她:“不用忙了张女士......”
  但没拦住,世界已经快步走进了厨房。
  世界从地毯上捡起两只完整的玻璃杯,在厨房里左右看看,不知道哪个装置可以用来烧水。于是世界从自来水管里接了两杯水,热情地端出来。
  “来,警察同志,喝水喝水。”
  “张女士不用忙了,我们简单问几个问题就走。”
  “哦,哦,好。”世界把水放在二人面前,然后从地上扶起一把椅子,老老实实坐在他们对面,“警察同志,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您认识27号楼的业主么?就住在您隔壁。”
  隔着面膜,世界眼珠轻轻转动一下:“哦......隔壁27号楼的啊,算不上认识,不过见过几次。”
  警察握着笔问:“您能描述一下么?越具体越好。”
  世界托着下巴回忆:“隔壁住的是个男的,开一辆蓝色的车。他总是大晚上出门,清早才回来。有时候我躺在沙发上看电影,看到窗外车灯一闪,就知道他又大半夜的开车出门了。”
  “然后他的车不停自己家正门口,总是停在我们两家之间的位置。哦对,就是那儿......”世界指向窗外。两个警察也顺着她手指往窗外看去,一辆低调的车停在一棵大树下面——那是他们警队监视27号楼的车。
  “那个位置可好了,有树荫挡着,夏天不会太晒。所以他把那个车位占了,我还挺有怨言的。有时候我早上起得早,从窗户里正好看到他开车回来,停车下车。他个头挺高的,有点瘦,天热的时候也穿的很严实。”
  “大概多高?”
  世界指指一个警察:“你站起来我看看。”
  那个警察立刻站直了,世界认真看了看,思索着说:“比你略高点,但是比你瘦。”
  警察立刻做笔记,然后抬起头来问:“他具体长什么样子,可以描述一下么?”
  世界摇摇头:“没见过正脸。我说了,他总是晚上出门早上回来,作息跟我们正常人不太一样。”
  “年龄呢?”
  世界继续思索:“四十来岁?反正看体态不算太年轻。”
  警察又问:“除了半夜出门,您记忆中他还有什么不同的习惯么?”
  “别的......”世界仔细想了想,“哦对了,他似乎虐待动物。”
  “虐待动物?”
  “对,我们小区里有一只黑白花的流浪狗,我经常喂它,小区里其他好心人也经常喂。但有一天早上,我看到那个男的下车,在路边狠狠踹了流浪狗一脚。”
  两个警察对视一下,一个小声说:“那不是他养的狗啊......是流浪狗。”
  另一个一点头。
  然后转过来,一个警察又问:“他开的蓝色的车是什么牌子的?牌照是多少?”
  世界摇头:“就是辆轿车,其他我都没留意过了。我对车不怎么感兴趣。”
  两个警察最后记录了一下,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好的,张女士,您提供的信息对我们非常有帮助。如果您以后又想起什么其他信息,或者发现隔壁房子有人出没,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一个警察递来一张名片。
  世界接过,点头道好。
  送他们走到门口时,又小心地问:“隔壁那人怎么了?是做什么坏事儿了?被抓了?”
  警察说:“我们只是走访调查,别的不便告知。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要去下家了。”
  世界道了声“好”,站在门口,冲他们挥挥手。
  面膜纸在她脸上已经有些发干,被门外的风一吹,差点掉了。
  世界回到屋里把门锁好,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跨过地上的酒瓶子,一头栽进沙发里继续睡觉。
  ——————
  冯长河后半夜回到警局宿舍,睁眼躺到天亮。
  闹钟响了,他揉揉混沌的脑袋,出门往办公室楼走。
  他的头发比刚剪那会儿长长了,昨晚冲完澡他出门就走,直到在宿舍躺下时头发还湿着。
  所以现在他后脑勺的头发被压得翘了起来,冯长河感受到了,伸手拨拉一下,有点扎手,他按了按那头发,按不下去也就算了。
  冯长河顶着乱发来到办公室后,把昨天最后整理的档案收尾。
  他把文件夹一份一份按次序摞好,然后把一叠纸竖起来在桌面上磕整齐。文件最上面是严松有的死亡病例,冯长河本来都准备去交材料了,起身的时候扫了一眼,突然心中一动,又坐下了。
  他翻开文件,找到严松有死亡现场的笔录,是第一个发现严松有尸体的医护人员的口述记录。
  他细细地读,终于目光定在了一行文字上——
  “......严医生心梗太突然了,他死亡时手里还握着两粒胶囊。他如果及时把药服用下去,没准就能挺过来了......”
  冯长河把文件一合,夹在臂弯里起身去了证物室。
  证物室里光线不好,有点昏暗,桌前坐着两人值班。
  冯长河撑着桌子,探头直接问一个值班的警察:“严松有死亡时手里握着的胶囊,你们收回来了么?”
  值班警察立即点开电脑系统:“我查一下——”
  “哦,有。当时都带回来了,存在咱们这儿呢。”
  冯长河问:“有人检测过么?”
  值班警察查看登记,然后摇头:“没有,当时只对严松有的衣物做了检测。衣物都经过了处理,没有指纹留下。”
  冯长河说:“把胶囊拿来,我去送检。”
  冯长河捏着小小的证物袋走出来。透明袋子里装着两粒软胶囊,胶囊是白色的,圆圆胖胖。冯长河脚步不停,直接把袋子递交到了检验室。
  检验室里的警察他正好认识,他跟对方说。
  “提取比对指纹,加急,麻烦先给检测一下。”
  查指纹也快,对方一点头:“行,一会儿就出结果,报告我送你位置上去。”
  冯长河道谢后,又坐回工位上。
  他貌似一刻不停地继续工作,但却心绪不宁,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敲着。
  跟其余忙碌的警察不同,他明明知道最终的凶手,却选择旧闭口不言,默默走着流程。倘若他真的亲手找到了可以给世界定罪的证据,那然后呢?真的能说服自己放下么?
  他也不知道。
  提前被剧透了结局,但是剧情依然在上演,而他是不能离场的演员。
  报告还没有等来,外出走访的警察回来了,冯长河跟着来到会议室听例会。
  小区的监控不出所料又被调换了,一个警员简要说明一下情况后,开始介绍对罪犯的初步画像。
  “住在27号楼的嫌疑人是一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180往上,身材略瘦,通常昼伏夜出,行事低调,性格孤僻......”
  冯长河一脑门的问号,忍不住打断:“等一下,你们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资料?”
  警员回答说:“我们走访询问了27号楼的邻居,小区一些居民和小区门卫。大半都是据他邻居所言得出的。”
  他看了一眼冯长河,见他皱眉不语,清了清喉咙说:“那我继续讲了。除了他的邻居,小区其他两个居民都反应,遛弯时看到27号别墅几次出入同一个女人,所以嫌疑人应该有固定女伴,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有家庭的情况。
  “嫌疑人开一辆蓝色宝莱轿车,这车比较大众,牌照还不能确定。”
  冯长河实在忍不住,又打断了他:“从哪里确定的嫌疑人车辆,又是邻居说的?”
  警员看着他,回答:“对......冯哥,到底哪里有疑问么?”
  这警员很年轻,是新提来的,他跟冯长河不熟,但知道他还挺沉默寡言的,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多问题。
  冯长河咽了咽,硬是把满肚子的话憋了回去,他摆下手说:“我有点累......没事了,你继续。”
  警员点了下头,拿着笔记本继续道:“邻居只说见过嫌疑人的车是蓝色轿车,后来我们查阅门卫处的登记,发现有辆蓝色宝莱车经常出入,登记的楼号都是27号,初步推断,这应该就是嫌疑人的车了。”
  有人疑惑:“嫌疑人家里指纹都被清理干净了,说明他是个心很细的人,为何小区门卫会留下他的车辆记录?”
  这警员说:“这点我也有所疑惑。不过嫌疑人是租的房子,的确在小区内没有车位,进出都需要登记。”
  有人说:“嫌疑人的车也不一定是本人身份购买的,没准他觉得留下这个线索无关紧要,或许还能混淆我们视线呢。”
  冯长河听得头疼,这时后背被拍了一下。冯长河回头,一人把检测胶囊指纹的报告给他送来了。
  冯长河接过报告的同时心里一沉。他拿着那份报告,思索了很久,没有打开看。
  听完例会,冯长河走出会议室,碰上了刚回来的刘铮。
  刘铮伸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冯长河走过去,把检测报告递给了他。
  刘铮接过来:“这是?”
  冯长河说:“我检测了严松有死亡时手里握着的胶囊上的指纹。我昨天认真研究了他的档案,里面记录他手上有破皮伤痕,说明他死前跟嫌疑人做过一些斗争,我想他们或许对这个胶囊有过争夺。”
  “严松有的办公室以及他所穿的衣物都被清理过了,但是胶囊很小,我想嫌疑人她.....她没准会忽视。”
  刘铮眼睛一亮:“好啊,这你怎么还留给我看。”
  冯长河淡淡地说:“你就看吧。”
  刘铮赶紧把档案翻开了:“这么急的线索我可等不了。”
  他目光把报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啪”地合上了。
  冯长河问:“怎样?”
  刘铮严肃地抬起头来:“冯哥你发现得很正确,胶囊的确没有被清理,上面有两种指纹。”
  冯长河瞬间僵住了,半响,他很慢地点了下头:“......好。”
  明知道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他心里还是有后悔一晃而过——后悔把胶囊拿去检测。
  他内心很沉重地叹了口气,嘴上机械地重复说:好啊。”
  刘铮表情又蔫了下来:“不过啊,胶囊上的两种指纹和我们采样的指纹都比对上了。一个是严松有本人的指纹,一个是发现他尸体的医护人员的指纹,没有未知指纹。”
  “凶手,应该是带了手套。”
  作者有话要说:  去迪士尼前,F给世界造身份证的时候,说张丽王丽都是最大众的姓名~世界这会儿应对警察用上了。
  觉得你们多半不记得这个了,提一嘴
  另外,下章还蛮精彩的哦,大型掉马。
 
 
第32章 三十二
  午饭时候, 没几人去警局食堂吃。
  有的人手里一把事忙不完, 有的人占个躺椅赶紧休息会儿。
  到了下午,肚子撑不住了,办公室才慢慢充满饭菜的味道。
  刘铮伸手把一盒饭菜递到冯长河桌子上:“来,冯哥,你的。”
  冯长河从桌前抬起头来。
  饭盒是蓝绿色的盖子, 白色的碗底,用两根皮筋捆起来。冯长河打开盖子,里面两荤两素,有个鸡腿嵌在中间。
  他拆开筷子扒了口白饭吃。
  刘铮在他旁边椅子坐下了, 托着饭盒吃了一大口:“呦, 冰凉。”
  刘铮又站了起来:“我去热热, 热水器那边有个微波炉,冯哥去不?”
  冯长河一摇头:“没事, 这样吧。”
  冯长河已经忘记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了,但丝毫感觉不到饿。
  他就了几小口菜, 机械地扒完了整份白饭。把饭盒一合,听到走廊嘈杂,抬头看去, 宋魏民一行人刚从外头回来。
  宋魏民闻着饭味儿一搓手:“回来的是时候嘿, 还有多的么,给我来一盒。”
  一个警员说:“都凉了,等着热,大家都还没吃呢。”
  宋魏民一乐:“等我呢是不?”
  吃着盒饭, 有警员问宋魏民:”宋队你不是开会去了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宋魏民咽下嘴里的饭,道:“我半路撤了,一会儿有个重要证人来这里问话。”
  刘铮问:“什么证人?不是走访的都回来了么?”
  宋魏民:“没呢,强子他们队一会儿带人回来。”
  话音刚落下,两个警员带着一个男人进了走廊。宋魏民筷子一搁迎过去,然后问身后:“会议室旁边那屋子空着呢么?”
  一个警员回答:“没有,重案三队用着呢。”
  宋魏民眉头一拧:“说好了整层都归咱们专案组,那帮小子总是瞎占地方。走,咱们去楼上用他们的地儿。”
  他回头叫了刘铮冯长河,还有一个警员一起跟着他去问话。
  冯长河上了层楼,走进屋子时,发现画像专家也来了。
  讯问室很窄,第一排桌后坐了四个人就已经挤了,冯长河在画像专家后面坐下。他看到对面的证人是一个瘦小的小伙子,驼着背,垂着头,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
  冯长河暗暗皱眉,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人坐齐了,门被关上。宋魏民看着坐在面前的证人努力和蔼道:“找你来就是问几个问题,你别紧张,多想想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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