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世界——甲虫花花
时间:2019-03-23 09:56:24

  冯长河在她头顶上喃喃:“……那就不走了,不要走了。”
  他捧住她的后脑,弯下腰来,呼吸逐渐可闻。他眼底凝聚的光芒剧烈晃动,脸一侧吻住了她。
  带着摄入心底的情感,他闭上双目。那些涌动的情绪,那些纷繁的顾虑,那些彻夜的思索,那些入骨的纠缠,一瞬间统统远了,散了,不见了。又或者,一瞬间都化成了一团沉甸甸的踏实沉入心底。
  能够拥抱,能够亲吻,能够实实际际的触碰,就是最妥帖的踏实。真正的快乐时光是什么呢,那些失眠的长夜是因为什么呢,真正在意的又是什么呢。
  唇齿相离,额头紧贴着额头,他紧皱着眉头,身体一直在发颤。
  世界舔了舔嘴唇:“冯长河,你想不想我?”
  没有等他回答,她又轻声说:“你肯定很想我,每天都在想我,我能感觉到,你就是爱装。”
  “怎样,现在你装不下去了,对吧。”她手指在他的腰窝轻轻刮动,搔得直发痒。
  没等搔刮几下,冯长河把她扳起来往巷旁墙壁上一压,大树遮住了他们的身影。他单掌捉住她的双手,凑在她脸前,低低说了声:“对。”
  他的紧密地压在她身上,从肩臂,胸口,到胯间,都紧紧贴着。他身体蹭了一下,说:“不光每天,我一直都在想你,想的我丝毫没有一点办法。”
  他抓着她的手,一下一下敲着胸口:“这里特难受,难受的我没有办法。”
  “你真的是......令我没有办法啊。”磨蹭之下,胯/下坚硬地顶立起来,他微微扬起脸,呼了口气。
  世界咧嘴笑了,踮起脚,朝他的耳廓吹了口气。他被气流激得微微一抖,垂眸看他,他的眼神黑漆漆的,她的也是,她慢慢张嘴:“现在,有办法了啊。”
  她的嘴巴带着被濡湿的红艳,像是刚摘下的新鲜樱桃。
  冯长河的身体硬得发胀,从下往上看,他的下巴绷着一道痕。那道皱痕一动,他说:“这里不行,我是出来抽根烟的,他们马上就会来找我了。”
  世界“哦?”了一声,挺胸环住他的脖子。
  冯长河解馋似地抵着她的身体,问:“你住在哪里?我得空去找你。”
  世界脸凑脸望着他:“我知道你住哪里,我去找你。”她轻轻眨一下眼睛, “今晚天黑后,行么?”
  冯长河猛然低头,吻落在她的眼皮上,鼻尖上,最后挨在她的唇上,他低哑地开口:“行,我等你。”
  他没有深吻她的唇,略略停留后,唇齿来到脖颈。
  他拨开她颈边的发丝,一寸一寸亲吻噬咬那细白的皮肤,大掌慢慢下滑,从裹裙上缘伸了进去。
  “衣服穿得挺像回事。”一边探寻,他一边说。
  世界懒懒倚着墙壁:“五十块钱买了两套呢,便宜……”手指精准捉住那滴花蕊,她身体一软,自动消音。
  这些情状他都收进眼里,呼吸渐粗,手上快速揉搓起来。
  世界向前靠在他的身上,感觉像是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根根丝线都连接神经,一提一放都是情颤震动。
  她扣着她的大臂,断续地问:“冯长河你,你不是只有抽根烟的时间么?”
  迎合着她的感受,手上动作越来越快,冯长河在头顶沉声笑了:“对,我时间不够,但你够了。”
  上午时分,阳光热辣,打伞抹防晒的人出了汗,着装清凉的人出了汗,摇着膀子的人出了汗。所有人都出了汗,这片热带风情的土地赋予所有人肆意与自由。
  期间,冯长河终于忍不住,把世界怀里抱着的那只长满刺的大瓜夺走扔了。
  “你一直抱着这个干嘛。”
  世界小声说:“其实,我刚才还抱了一只猫可以送给你的,可是它……唔……”
  封上她的唇,冯长河肩臂线条绷紧,手上加快频率为她做最后的冲刺。
  世界感到自己在爬一座很高很高的山,攀越,上升,超脱。到了峰顶,有白光闪耀,力气瞬间都散了。她手上一松,线绳脱手,气球飘了起来。
  大红色的气球摇摇晃晃。
  飘过低矮的蒲葵,苏铁,凤尾兰,飘过高高的棕榈,橄榄,鱼尾葵,最后迎着热烈阳光,飘进湛蓝的天空里。
  作者有话要说:  气氛还不错,下章似乎有戏嘿~
  写的时候碰巧听到了一首歌,隔壁老樊唱的《姑娘》,好听。
 
 
第38章 三十八
  世界整个身体都倚靠着他, 腿脚发软, 她小声嘟囔一声:“......冯长河。”
  冯长河故意问:“干嘛?”
  “没事......”世界把脸一埋,不动了。
  冯长河一笑,胸腔微微震动。单手抱紧她,他抬头看向天空,心情明朗。
  这样呆了几分钟, 突然他侧耳听,在巷外嘈杂的声音里分辨出了熟悉的对话声,越来越近。世界也听到了,抬起头来看他。
  冯长河摸摸她的脸, 低声说了句:“来找我。”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走出大树遮蔽。
  几乎同时, 余辉一行人走至巷口。
  冯长河朝他们大步走过去:“买完了?”
  余辉抱着一纸包的早饭:“嗯,烤饼好吃, 你拿个吃。”他把纸包里的饼递给冯长河张,然后朝巷子一瞟, 里面长满了杂草杂树,一眼到底。他随口问:“你跑死胡同里干嘛去。”
  冯长河说:“随便溜达溜达,走吧。”
  经过巷口, 走了一段, 当地警察指着前方一排平房:“那家杂货店是这里最大的,东西没带齐的话,可以去买。”
  余辉说:“走,去看看。”又问冯长河, “你要买点什么?”
  冯长河想了一下:“我得买条毛巾。”
  在杂货店买了一圈东西后,四人从另一条路回了警署。
  一同来的另外几个中国警察起床没多久,刚把电脑摆出来工作,见他们购物归来,赶忙凑过来拿早饭吃。
  其实不过六点刚过的光景,这里天亮的真是早。
  冯长河把装了菜和肉的竹筐搬进炊房,李将跟过来帮他,惊叹:“这么一大扇牛肉啊。”
  当地警察在一旁说:“腌起来,烤着吃,好吃。”
  李将没听懂,转头问余辉:“说的啥?”余辉给他翻译了一遍,他乐呵呵地忙点头:“晚上有烤肉吃了。”
  警署楼前伸出一片凉棚,几个人就在棚下的桌子坐着工作。
  他们找了可靠的当地人带路,又制定了详实的计划,只等时机合适,就潜入圣地总部里取中国的杀手资料。
  但时机没到,这两天算是空闲。
  傍晚,他们收了桌子开始搭烤架。
  太阳沉入地平线,烤肉开始散发香味,直等到吃饱饭,天还尚有一丝亮着。
  冯长河快速吃完饭回屋,从桌上拿起一叠布。这是当地警察给的干净床单,但他嫌麻烦,睡觉也没脱衣服,直接躺了就睡。而现在,他把床上硌人的一层凉席撤了,将床单展开,认认真真铺好。
  床单是米白色的,仔细瞧能看到纹理里的小麻点,天然的麻料,很淳朴。他仔细掖好了四个床角,抹平了上面的每个褶皱。
  然后他拿起手巾擦了擦桌椅。这里风沙大,家具上都落了一层沙土,冯长河把手巾淘洗干净,又擦了一遍。
  直到一点灰也没有了。冯长河站在屋中央看了看,走到窗边,把窗台上的一盆花搬到了桌上,然后把窗锁打开了。
  冯长河心里不安定,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又走了出去。天色已经全黑了,院子里烧烤的余香还在,大部分人都回了房间,灯光稀疏,三个当地警察坐在院子里聊天。
  见到冯长河出来,他们朝他挥手,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话,应该是问他是否有事。
  冯长河冲他们笑着摆摆手,又走回了房间。
  他觉得世界会从窗户进来。
  他打开窗户,探头望出去。窗下杂草丛生,窗前不远是一道高而坚固的院墙,为避免攀爬,墙头插满了尖锐的铁刺。在夜色里,那些刺支楞着,显得格外阴森。
  冯长河心里感到后悔,他应该坚持去找她的。这里并不那么容易进来。
  他又走出门,想着去院墙外等她。走了几步,又转回屋里去拿手电。一出一回,不到一分钟的功夫。
  扭开门时,冯长河愣住了。
  屋里一片漆黑,刚刚留着的灯,熄灭了。
  窗户大开,玻璃在夜风里微微摇晃,银色月光镀在窗台上,隐晦而宁静。
  冯长河静静踏进屋里,反手把门闭上,然后落了锁。
  锁头插入锁鞘,“咯吱”轻响,与此同时,轻盈的身体从门后位置扑过来抱住了他。
  黑暗的环境里,世界仰起脸:“冯长河,你这个警察太不专业,真要杀你,可太容易了。”
  冯长河按记忆里的角度,低头精准地吻在她的唇上。
  他迫不及待按着她的头狠狠深吻,胸口燥热的火一把就烧了起来。
  蓄积了太久的干草,遮蔽天日,一根火苗落下,“唰”地就燃了。
  他搂住她的腰背贴向自己,紧一点,再紧一点,最好融为一体。磨蹭着柔软的唇,他含糊地说:“那就来吧,都给你了。”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屋里的轮廓一帧一帧清晰起来。唇齿纠缠,脚下迈步,两人连体婴一样移动。冯长河带她挪到桌边,然后托着她的上身,放平在桌面上。
  擦了两遍的木桌,敦实,洁净,窗户灌进潮热的风,一团一团扑着身体。冯长河附在她的身体上亲吻,单手自己解开裤扣,迫不及待往下一拽,露出精壮的臀部来。
  伶仃思乡的老黑牛,终于找到了家的位置。它一头撞进温暖潮湿的谷堆,温存地碾动头部。记忆轰然开启,但那样熟悉的契合感,却是朝思暮想再多次也描摹不出来的。强烈的刺激令它喜悦而恐惧,兴奋地蓄力,狂热地冲撞,一下一下,好像再快一点,再狠一点,就能解了心里的痒。
  仿佛时间被徒然拉远,回到了远古洪荒的时代,那时日月粘稠,天地混沌。涌动的黑暗里,只有肉体是彩色的,在茫茫宇宙里发着光。怎样才能点亮,怎样才能超脱,前方看得见么,出路找的到么,混沌之中,肉体困惑地挤挨碰撞,发出急促而原始的声音。
  他把她的小腿架在肩上,拼命地前压下俯,激荡的情绪拍打全身,他时而感觉棒极了,时而感觉糟透了。情绪理智都被挤成了一根弦,越来越细,是要断了么,什么时候会断,什么时候要断?膨胀到极点后有片刻停留,然后轰然泻下。
  无与伦比的极度欢愉,无法自控的颓然震颤,冯长河嗓子深处发出低吼,把脸埋在她胸前,突然找不到了自己。
  他后背出了一层汗,衣服被浸湿黏在背上。她身上也出了汗,细细密密布在皮肤上,脆弱而亮闪闪的。
  缓了很久后,他把她的腿轻轻放下,揪了一下后面的衣服,然后覆上来重新亲吻她。
  亲了一阵,那部位又变得硌人起来。世界笑嘻嘻地弯脚踢了一下他的屁股,冯长河抬起身子,低哑地命令:“转过去。”
  世界趴伏在桌面上,伸展的手指不自禁蜷缩起来,抠紧桌子。进行没多久,突然楼道传来人声。
  ——大声的讲话通过木门传导进来:“我吃了,刚吃完! 你们那边是下午吧。”
  冯长河听着走廊里的电话声,手扶着她的腰,动作停了。
  ——那声音又说:“啥?听不清……奥!我吃的烤肉,咖喱味的烤肉!你晚上吃什么啊?”
  世界往后蹭了蹭,冯长河一皱眉,按住她的腰:“别乱动。”
  ——“啥啥啥?你那边信号不行啊,听不清啊……奥,有可能是我这儿信号不行,我看看……”声音移动,离门更近了一点,“这里好点了么?嗯,能听到了。”
  世界心思顿起,撑起桌子,自己快速动了几下,冯长河深吸口气,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你故意的是不。”
  没怎么用力,但那一巴掌出奇的响亮,羞耻的声音。
  世界偏过脸哼了声:“胆小鬼。”
  冯长河压下身子,反问:“我?胆小鬼?”他有趣地笑了一下,突然把她整个人抬了起来,几步抱到门口。
  ——门外大声道:“奥,你打算吃拉面啊?吃哪家的啊?“
  一把将她按在门上,冯长河从后面压上来,微弯曲腿,很润滑地进入。他在她耳边用气音说了句:“不许发出声音。”然后丝毫没有前奏,动作徒然快了起来。
  世界侧脸贴在门上,那电话声音格外放大起来。
  ——“怎么老吃你单位门口那家啊,麻辣的不健康,吃个日式的吧!”
  一下一下撞着门框,世界咬住嘴唇努力不发声,心底里升起一种隐秘的格外的刺激。像是一滴水落在宣纸上,水渍迅速扩大蔓延,很快便洇透纸面。没动几下,她感到自己也迅速化作了一滩水,体内每个分子都在颤动,无法自抑,好像马上就要消融了。
  这一天她已经体会过三次这种感觉了,不得不说,那样美妙。
  跟冯长河在一起之前,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她不知道这世上居然有这样美妙的乐趣。
  世界软软扶着门框,有点困惑,又有点无力,很轻地唤了声:“冯长河……”
  冯长河动作不停:“嗯?“
  冯长河,这样真的很舒服。
  世界默默继续体验,又不说话了。
  ————
  门边之后又来到床上。像两个徒然脱离约束的孩子,一遍一遍,乐此不疲地做着最渴望的事情,后来,没有倦,但终于是累了。
  世界在床上侧着蜷缩起来,冯长河从背后抱住她,相拥而眠。
  窗开了一晚,风把满室的旖旎一丝一丝带走,桌面又重新落了一层沙土。
  他们被敲门声吵醒。
  一个中国警察在门外大声招呼:“冯哥,出来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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