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女大佬——椿嘉月
时间:2019-03-23 10:08:15

  比起施暴的罪犯,大家仿佛更加痛恨被糟蹋了的女性——你为啥还不去死呢?你都这么脏了,还没事儿人一样活着,这不是把家里人的脸都丢干净了吗?
  提出要动手打她的是郝春,然而若无其事地点拨大家散谣言的,果然是那条毒蛇。
  程冬至坐在操作台上,精心挑选着各种高杀伤力的方便携带武器,计划着如何一棒打爆这两人的狗头。
  挑了很久,她最终敲定了轻薄型耐压防震头盔和各种能藏在衣服下面的护具,和折叠式超高压电击警棍。这些都是系统出品,质量优秀,续航稳定,要是有机会派上用场不但能打爆他们的狗头,还能当场打得他们隔夜屎都出来。
  当然,程冬至可不会被动地等着挨打,这些都是预防有啥万一,不得已才用的后手。
  至于如何主动出击,程冬至有自己的打算……
  郝春忍气吞声了差不多大半个月,总算等来了报仇的时机,心中积攒的郁闷和憋气可算是找着机会发泄了。
  “你们真打听清楚了,她每个星期五放学后都会走那条土路?”
  “千真万确,她每逢那个点儿都要去那边走去搭汽车,好像是去找她啥姐。”
  “那行,到时候咱们找个容易藏起来的地方,准备好棒子在那等她!打昏了后就放麻袋子里藏起来,等天黑的时候再运回来,扒了裤子丢校门口外头旁边的草地上。”
  “成!”
  除了一班的三个人,乐滋滋跟着起哄的就只有另外一个比较狗腿子的九班学生。郝春是头脑简单被怒火冲昏了心,除了毒蛇外的两个人则完全是出自少年无知的恶意。
  他们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对程冬至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纯粹是觉得这样好玩,有趣,还有一种欺负弱小的快感。
  宋二马面上没表现出啥,甚至还附和着说了几句玩笑话,背地里转头就把这事儿告诉程冬至了。
  “好样儿的!多亏你告诉我,等后天我收拾完他们,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好处!”程冬至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宋二马也嚼着面包,心里头却有些好奇:“你咋收拾他们啊?他们加起来有四个人呢,你一个哪抗得过?”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第98章 
  学校后门通往汽车站牌有好几条路, 程冬至每次为了节约时间都是走最近的那条, 现在想想, 后背稍微有点凉。
  之前是她太大意了, 仗着这个时候的省城治安相对较好,极其罕见发生什么抢劫杀人案件, 连偷窃都很少有,又想着是大白天的就那么任性了。看来以后得多加注意安全,就算没有郝春,也会有其他不稳定因素,还是能走人多的大道就走。
  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星期五下午, 郝春看似心不在焉, 实则眼角余光紧紧盯着程冬至的一举一动。程冬至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 收拾好课本纸笔后便回宿舍了, 据说她通常会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走,差不多是快五点左右的时候出校门。
  眼见着程冬至进了宿舍楼,郝春对另外俩人使使眼色:“咱们仨先去昨天踩好点的地方守着,叫志远在校门口替咱们把风,到时候等她来就下手!”
  “行!”
  程冬至慢悠悠地洗完澡换过衣服后,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在教学楼的角落里和龚老师碰了头。
  本来看到她就板着个脸的龚老师像是变了一个人,十分和气地笑着:“现在去吗?会不会太晚关门了?”
  “老师你就放心,就是要这个点儿才好啊, 天色暗一点看到的人才少, 亮了不太好。”
  龚老师搓着手, 不住地点头:“说的是!那我去把谢老师也叫着。”
  “行!”程冬至眨着眼:“到时候我走前头, 老师你和谢老师隔着远点儿在我后头走,别叫人看在眼里。”
  “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如果满分是一百的话,原本龚老师对程冬至的印象分为50分,现在猛地增加到了80分左右了。
  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她主动找到了自己,说是家里有亲戚在城南三号粮油供销社做事,前不久得到消息今天晚上要新来一批豆油,她领着去的话能拿到内部排队号,少说一个人也能灌个十几斤豆油。
  这可是打春雷一样的好消息啊!
  油是多么珍贵的东西,龚老师的每个月有一点油票贴补,可加上原来的户口油,和老婆那边儿的贴补拢共也才不到六两,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杂七杂八那么多人,够啥吃的?
  更要命的是,有时候油票有了,那门面里没油哇!所以即便用油这么紧张,大家手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多出来的油票的,花花绿绿的攒一起看着很可观,可叫人心里气闷。
  于是,如何节省用油每家各有高招,有的用毛笔刷,有的用纱布抹,还有用剥了皮的软枝条儿蘸的,总之就是能怎么省就怎么省,要是能多出一两斤那就是过年一样的好事了,何况十几斤?
  程冬至把这件事告诉龚老师的理由也极其光明正大,完全没有一点走后门或者送礼的意思:“我姐说了,这事儿我爸妈都没办法沾光,咱们家在省城又没个啥别的亲戚朋友,就该让老师你过来才合适。老师辛辛苦苦培育祖国的花朵,多吃点油补补也是应当的,又不是不给钱和票,有啥关系!”
  龚老师被捧得飘飘然,再加上这样大的实惠,他恨不得给程冬至发朵纸糊的小红花以示嘉奖——当然,也只是想想,不能做得这么明显了。
  谢老师是龚老师的妻弟,是来帮着打豆油的,到时候也要分他一些作为帮忙和保密的谢礼。
  程冬至眼见着人高马大的谢老师也来了,才放心地点点头,步伐轻快地朝后门那边走去。
  果然,在快走到后门的时候,她看到了陶志远。
  特困生,分班考试时的第一名,也是郝春的舍友。
  陶志远由于营养不良,长得有些不匀称。他的头很大,脸也是很成熟老气的类型,光坐着看仿佛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官样”孩子,可站起来就不行了——身子完全架不住这样一个体面大气的脑袋,又瘦又矮小,还有些弓背缩腰的,看着像是童话里的诡异大头娃娃。
  因此,尽管尚长得算浓眉大眼,可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让人不舒服的阴沉和怨恨,这一点程冬至感受得尤其明显。
  “陶同学,你在这儿干啥呢?”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程冬至顿住了脚步,笑眯眯地和陶志远打招呼。
  陶志远楞了一愣,这是程冬至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没,没干啥,就等人……”陶志远声音很轻,结结巴巴地说。
  “这样啊,那我先走啦,大后天见!”程冬至友好地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嗯,嗯……”陶志远躲闪着没有直视她的目光。
  程冬至出了校门,身影消失在了校门口的大路上。陶志远知道,她走到这一段大路的中间部分后,便会朝右边拐个弯,进入那个小路抄近道,然后走向一辈子的不复深渊。就像她身后逐渐落下的夕阳,沉沉地坠入了黑暗。
  郝春和另外两个人已经拿着废桌子腿儿在一个破旧废弃的牛棚里藏着了,只要他过去掐着时间点报个信,他们就会趁着朦胧的天色把她给一下子打昏装麻袋里,然后扒光裤子丢学校外头。
  那也……太出气了!
  陶志远嘿嘿地笑了,面上浮起一点扭曲而兴奋的神色,和他在班上平时的乖巧老实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郝春为了这次的计划,特地从他表哥那里借来了自行车,决定让陶志远通风报信,因为他成绩好又不显眼,出现在哪都不会引人怀疑。
  陶志远学得很快,虽然坐在车座上腿够不着蹬儿,踩着蹬儿坐不上车座,可他还是奋力地踩着车踏,歪歪扭扭风驰电掣地驶在了路上,把慢悠悠走路的程冬至给甩下,快到那小路时才放慢了速度。
  陶志远耐心地拖了一会儿,不住地往后瞧,直到看到后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后,才慌忙骑上车往牛棚那边去,经过牛棚的时候拨了一下车铃铛。
  牛棚里传出一声低低的猫叫,陶志远飞快地骑走了,在夜色中消失得非常迅速。
  这是他们的暗号,代表着王冬枝那个臭丫头马上要靠近牛棚这边来了,该动手了。
  郝春和另外两个人屏声静气,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顿时狼一般争先恐后冲出了牛棚,麻溜儿的把那身影套上了麻袋后好一顿猛打脚踢外加桌腿儿敲闷棍!由于心情过于紧张激动,再加上夜色的掩护,他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身影的身量儿不对。
  “唉哟!!!他妈的是谁呀!!我X!”龚老师被打得差点吐血,又挣脱不出来,急得大声爆了粗口,这时候郝春他们才觉得不对劲了。这声音怎么听着像……
  不等他们回过味,程冬至已经打开了闪亮的大手电筒,把他们的脸全都照了个清清楚楚,落在了同样惊愕的谢老师眼睛里。
  “小王八羔子,你们几个干嘛呢?!”
  谢老师捡起一块大石头猛地冲了上去要给他们开瓢,郝春他们看清楚程冬至身边站的是谁后早就吓得个魂飞魄散,又见他拿了“凶器”准备动手,慌得一个个丢了手上的家伙分别逃跑作鸟兽散了。
  谢老师在附属中学里是出了名的彪悍,曾经一言不合就把他们班上一个皮学生给打得腿折了几个月,谁见谁怕,何况他刚刚面上的表情几乎要杀人!这谁要是继续留着,小命不保啊!
  程冬至赶紧冲上前去把龚老师身上的麻袋给取了下来,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难受:“天啊!老师你咋了,要不要紧,流血了没啊?这是咋回事啊?好好儿的他们干嘛要打你啊!”
  龚老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一点冰凉的液体,再加上那里剧烈钻心地疼,便知道是见血了,顿时气得啥老师形象都没了:“我X他们大爷的!是哪群小兔崽子王八蛋,别落在我手里头!!”
  谢老师眼睛睁得极大,脖子上青筋都出来了:“姐夫,我刚刚看得一清二楚,有一个是我们班上的!冬枝儿,你看清楚是另外几个是谁了吗?”
  程冬至斩钉截铁:“化成灰我都认得,是班上的郝春和柳明!这地上的凳子腿儿,好像就是他们刚刚落下的!”
  这下子好了,人证物证俱在,连全体名单都给弄明白了。
  程冬至假惺惺地落了泪:“老师,你伤成这个样儿了,赶紧去医院!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叫老师你过来拿油,他们几个八成是想对我动手,却……”
  龚老师挥挥手:“没事儿,咱们打完油再说!我这点伤还挺得住。你也别往心里去,你是一片好心,坏的是他们这几个狼心狗肺的崽子!放心,看我星期一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程冬至有点瞠目结舌,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豆油呢?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她也不能一口回绝免得露馅:“那要不这样,谢老师你带着龚老师去卫生所看看,你们把钱和票给我,我去打油,那亲戚看着我也会多给点。这见了血可不是小事,要是破伤风了可咋整?老师要是因为这事耽误出啥毛病来,以后我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谢老师赞许地点点头,同样是初二的学生,咋人和人之间差别就这么大呢?
  龚老师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他的头疼得厉害,既然学生愿意代劳,那他还有啥纠结的呢,当即同意了。
  “行!王同学,你真的是一个体贴老师的好学生!放心,我咋地也不是那好歹不分的人,你对老师的关心和爱护我都记在心上了,绝对不会迁怒无辜的!”
 
 
第99章 
  程冬至清脆地哎了一声, 强忍住笑意点了点头。
  她等的, 可不就是这句话么?
  龚老师和谢老师把身上的钱和票子都交给了程冬至, 程冬至接过, 和谢老师一起扶着龚老师到了车站,然后分别各自离开了。
  粮油供销社有熟人这件事是真的, 只不过这熟人拐了道弯,是高爱国的熟人,她不是很想真的去麻烦对方,欠个双道儿的人情。
  粮油一向是最要紧的物资,特别是油, 哪怕是等级最低成分也最差的四级豆油或“卫生油”也经常供不应求, 遑论那些澄亮飘香的“高级油”了, 基本上属于有牌无货。虽然要的是最低级的豆油, 可程冬至开的口是十几斤,那得多麻烦人家啊,一时半会儿也现凑不出来这么多,至少得等个好几天。
  十几斤油放在现代并不算多大的事情,像那种做菜放油比较重的家庭, 这点儿油用不了多长时间。平常主妇们为了省事儿省钱,都会在做活动的时候直接买几桶那种大几十斤的一次性运回家,小瓶装的很少有人去动。
  可现在不同, 在普遍家庭每个月只有几两左右油的情况下, 程冬至和龚老师说有十几斤油可以领, 他纯粹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情跟着来, 和听到说某某百货能买到的确良是差不多的性质。买不到也正常,买到一点就得在心里阿弥陀佛,全买着?他不敢想。
  程冬至拎着龚老师和谢老师给她的三个油壶坐车到了夜校大姐那里,才一进门,王春枝便问:“今儿咋这么晚?”
  “没啥,路上逛了逛就耽搁了。”程冬至不想让大姐知道这些糟心事,没得白操心,她一个人又不是搞不定。
  “你提着这么多油壶来干啥?”
  “不是我的,别人代放我这里,明儿还得给带过去。”
  “这样啊。”王春枝并没有放在心上,很快注意力就移开了,兴致勃勃地和程冬至谈论起了别的话题,这件事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次日早上,王春枝给程冬至打好早饭,自己则随便啃了几口饼子去了纺织厂那边。
  程冬至听着大姐轻轻关门出去后才起身,从系统里拿出一壶豆油和一个漏勺,刚准备往这三个油壶里倒,忽然发现不行。
  她拿出来的这壶豆油是系统里目前能搜到质量最差的豆油了,可还是和预期想的差很多,反而感觉与之前供销社买的二级豆油有点接近,拿给龚老师不太好。
  程冬至挠挠头,忽然灵机一动。
  她进入系统里,精心挑选了好久,最终选中了一瓶质量和成色都非常好的精品特级香油,撕去了上面的包装只留个空玻璃瓶,塞进挎包里后出了门。
  程冬至坐车来到了之前那家高价小饭馆。由于时常会和大姐以及高爱国来这边打打牙祭,她和这边的人已经很熟悉了,里面的服务员一看是她就笑:“就你一个呀,你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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