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红姜花
时间:2019-04-07 09:14:35

  但是……
  狂躁症也能让人具有攻击性,精神分裂同理。尽管各个精神疾病利用的药物时常会重叠,可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呀。
  万一用错了药物,或者除了镇定之外并不能根治病症、缓和病情,那岂不是更糟糕了?精神药物对人的大脑影响是很大的,而维多利亚时期的医学,特别是精神医学可谓是一塌糊涂。
  玛丽害怕艾琳终于求到了药,却害了自己的爱人。
  “玛丽?”
  就在玛丽犹豫的时候,艾琳走了过来:“你发现了什么?”
  玛丽:“啊,你看。”
  她站起来,把日志给艾琳:“我找到了布莱克伍德的研究日志,这上面有你需要的药方。”
  这本应该是好事,不料艾琳闻言却拧起了眉头。
  “布莱克伍德人走了,”她说,“却没把研究日志拿走?”
  “这应该是他不需要的。”
  玛丽帮艾琳把日志翻到最后,任何人都能发现这本日志只记录了一半。
  “你看,在他决定改变研发方向之后日志就不曾更新过了,想来这是他不需要的东西。”
  而另外的研究方向,才是布莱克伍德眼中“有用的研究”。他把日志丢在原地,恐怕是已经当做废物,扔也不好扔,销毁了又可惜心血,便藏在了最下层抽屉的暗格里。
  但他觉得是废墟,对艾琳来说,确实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这样。”
  如此一来,不管光照会如何,布莱克伍德如何,都与艾琳·艾德勒再没有任何瓜葛。她来到伦敦,向歇洛克·福尔摩斯发出求助,就是为了寻觅到能够治愈爱人的药物。
  现在她找到了。
  如愿以偿的艾琳神情冷静,如果不是那双蓦然亮起的双眸,仿佛完全不为手中的药方所动一样。
  见她没有狂喜,玛丽莫名地放下心来。
  “药物需要对症,艾琳,”玛丽出言叮嘱,“就算拿到了药方,也未必能够治愈你的爱人。”
  “我知道。”
  艾琳点了点头,她神情自如,双手却在颤抖。
  “布莱克伍德是拿这药方召唤所谓‘神明’的,”艾琳说着自嘲般笑了笑,“我还没有急切到要拿这种药物灌给爱人的地步。法国也有很多热衷于研究的化学家,玛丽,你放心。”
  那就好。
  玛丽长舒口气。
  她看着艾琳小心翼翼地将日志收了起来,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收拾好的艾琳却不急不缓地说:“咱们得去一趟港口。”
  玛丽:“什么?”
  艾琳:“你来看看。”
  收好日志的艾琳·艾德勒,温柔地牵起了玛丽的手,拉着她走到布莱克伍德卧房的书柜旁边,从中抽出了一本古朴的书籍,她打开之后,里面却空空如何。
  书籍只是个壳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封又一封的信件。
  玛丽随意拿起一封信,信纸上写满了不知所云的词句,这里面装着的是密信!艾琳见玛丽明白过来,立刻从最下面抽出一封来:“看这个。”
  最后一封密信的落款,日期很新,新到……这个时间,布莱克伍德已经从地下祭坛逃走了!
  信件是在全城封锁后寄来的,布莱克伍德在此期间潜入回家过!
  玛丽可不如艾琳那么淡定,她当即拎起裙摆,转头看向看守的警员:“请帮我们拦一辆车,先生,我们得去港口找歇洛克先生!”
  两名女士收好了日志和一整盒的密信,出门登上马车,一路催促前往港口。
  好在雷斯垂德探长离开前,大概说明了警局的搜索计划,特别是福尔摩斯和华生的去向。因此玛丽和艾琳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他们。
  一路小跑过来的玛丽气喘吁吁地,她顾不上形象,也干脆省去了招呼,直接将装着密信的盒子塞到了福尔摩斯手上。
  侦探很是惊讶地看了玛丽一眼,目光扫过盒子,蓦然一顿:“你去了布莱克伍德府?”
  玛丽点了点头。
  现在可没时间询问福尔摩斯先生是如何推理出来玛丽和艾琳的行踪了,歇洛克·福尔摩斯迅速理清了状况:“是的,魔鬼脚跟的研究应该还在布莱克伍德府,艾琳小姐需要那些。这是你们的额外收获,是什么?”
  玛丽:“密信。”
  福尔摩斯神情一凛,他立即打开盒子。
  在看到玛丽特地放在最前方的最新密信后,剩下的事情根本无需解释。侦探拧起眉头,飞快地翻阅着其他信件,陷入了沉思状态。
  华生一脸茫然:“到底是什么密信,福——”
  福尔摩斯抬起食指:“嘘。”
  他勒令禁声,谁还胆敢说话?
  伦敦港口人声鼎沸、摩肩擦踵,在无比嘈杂的环境下,时间仿佛随着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思考而无限拉长,玛丽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像是一个世纪般煎熬。警察还没有找到布莱克伍德,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逃过地毯式的搜捕,离开伦敦!
  就在玛丽快要按捺不住紧张心情的时候,福尔摩斯突然放下了密信。
  “现在几点了,雷斯垂德?”他飞快问道。
  “啊?”
  雷斯垂德探长被问了个始料未及,他掏出怀表:“十一点四十分,怎么了?”
  “十二点开船,”歇洛克·福尔摩斯说着直接迈开步子,“封锁东边的码头!”
  还有二十分钟!
  几乎是在下一刻,整个小队的警察都跟着福尔摩斯直奔东边。在这样的情况下玛丽和艾琳几乎派不上用场,玛丽想了想,没有跟在警察小队身后,反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她叫艾琳一起离开了港口。
  她们来到了港口附近的造船厂。
  时间紧迫,面对监工的阻拦,玛丽直接掏出了一枚金币丢给了他,近乎硬闯进了造船厂,登上船厂的高处,在朝东的方向找了个窗子。
  这距离东边的码头不远,在高处,她们能清晰地看到警察们迅速封锁了码头的入口,而歇洛克·福尔摩斯,则跑在了所有警察的前面,融入了人群。
  “你看到布莱克伍德在哪儿了吗?”艾琳急切地问道。
  “我不会错过他的。”
  在地下祭坛之后,玛丽做梦也不会忘记他的身形和背影。
  港口人来人往,但站在高处俯瞰的玛丽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寻觅一番,冷静开口:“三点钟方向,你看到了吗,艾琳?”
  艾琳眼神一扫,直接掏出了配枪。
  玛丽深深吸了口气,朝着窗子大喊一声:“布莱克伍德!”
  ——人们对自己的名字是有本能反应的。
  就算知道警察在追查自己,就算知道港口被封锁,就算知道他不应该应答,但是当布莱克伍德的名字于背后突然响起时,有个高大的人影仍然在码头处蓦然停住了步伐,转过头来。
  下一刻,艾琳·艾德勒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第120章 作家真辛苦49
  艾琳·艾德勒一枪打中了布莱克伍德的肩膀——昔日布莱克伍德亲自前往白教堂教区处理赛克斯时, 就是这么一枪使得深陷幻觉的赛克斯彻底崩溃,摔下高空。
  如今同样的位置受了伤,布莱克伍德一个踉跄, 跪在了地上。
  有这个机会就足够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经赶到了码头。几名穿着黑袍子的人突然从船只上跳了下来,惊得玛丽站在高处大声预警:“先生小心!”
  侦探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杖。
  艾琳二话不说, 再次瞄准开枪,帮助福尔摩斯先生清出了一条道路。他拦住了想要拖着布莱克伍德上船的光照会成员。
  而此时, 紧跟着福尔摩斯而来的警察们也终于抵达了码头。
  接下来的追捕过程变得格外轻松:福尔摩斯先生亲手制服了几名试图反抗的光照会成员,为布莱克伍德戴上了手铐。鲜血染透了他大半衣裳,因而逮捕了布莱克伍德后,警方不得不先把他送往医院, 为了防止这家伙再次跑掉,雷斯垂德探长甚至不顾辛苦,亲自做了“看护”。
  之后的案件进展, 就像是上次铲除莫里亚蒂教授在英国的势力一样, 已然超出了玛丽能够帮忙的范畴。
  但因为她认识了雷斯垂德探长, 也认识了迈克罗夫特先生,所以玛丽没有同经济案一样被蒙在鼓里,除了只知道有位“政府人员”出手帮忙以外一无所知。
  在布莱克伍德被捕后的第三天, 迈克罗夫特先生亲手给玛丽写了一封信, 信纸上的字迹同那日纸条上一模一样——都说字如其人, 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笔迹棱角分明、龙飞凤舞,光看那一手字就知道他是一位果断又敏锐的人。而他的兄长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笔迹则完美无瑕,一手漂亮的花体字简直像是未来的打印字体般端正。
  “我必须再次感谢你的帮助, 玛丽小姐,”迈克罗夫特先生在信件中客客气气地写道,“虽然我的兄弟是一位头脑聪明、经验丰富的侦探,但你在这起案件中的作用仍然不可替代。我知道你在看到这样的话语时一定会像往日一样脸红尴尬,请千万不要如此,小姐,退一万步讲,若非是你出于善良和同情去协助雷斯垂德探长追查南希的死,我们也不会迅速地发现光照会的端倪。而我深谙歇洛克的脾性,在他眼中,探长口中‘平凡的无名女尸’是决计不会引起他注意的。”
  看到这里,玛丽还真的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
  别看她平日夸别人夸的理直气壮,可轮到别人夸自己,玛丽总觉得脸皮突然变薄,就是受不了这些赞美和恭维。
  她相信就算没有自己,歇洛克也会察觉到光照会的动向——就算一开始没有,等到发现赛克斯发狂而死后还不会吗?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案件战线拖的那么长,玛丽觉得影响不会太大。
  不过,迈克罗夫特先生的肯定她还是心领了。
  看来她这个入门的侦探当的还算不错嘛,玛丽美滋滋地想,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福尔摩斯先生的帮助和赞许的不是吗?
  “至于后面的事情,请交给我,”在客气的开场过后,迈克罗夫特先生直接进入重点话题,“布莱克伍德的计划持续多年,他很谨慎,每次都竭力不在账目上留下任何痕迹,然而仍然叫我和我的下属们发现了问题。只是光照会牵连甚广,其中不乏我的敌人。但我向你保证,当布莱克伍德的绞刑结束之后,深根于阴影中的光照会势必会被铲除。你险些沦为他们的受害人,玛丽小姐,你理应得到这份允诺。”
  理应得到允诺的,还有在案件中死去的那些无辜者。
  “我知道你协助歇洛克探案,同他一样除了真相一无所求,我提及任何要支付报酬的话语都是对你赤诚之心的侮辱。但人是要吃饭的,玛丽小姐,伦敦的物价并不便宜,相信你在出于现实考量后,会认为我的资助合情合理——钱是从光照会的赃款里出的,你理所应当。”
  玛丽看到这儿,她拿起信封,这才发现除了信件之外信封里还装着一张收据。
  是一笔已经支付完毕的十年房租收据。
  玛丽:“……”
  好吧,是光照会的赃款。如同迈克罗夫特先生所说,在意识到是布莱克伍德“出钱”之后,她顿时心安理得了许多。
  她差点死在那家伙的地下祭坛里,十年房租的补偿算是扯平了个人恩怨吧。
  然而看到迈克罗夫特先生的落款,玛丽只觉得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死亡阴影散去大半的同时,又免不了变得更为苦涩沉重。
  布莱克伍德和他的心腹被捉拿归案,也意味着他们要迎来一场葬礼。
  艾琳·艾德勒女士亲自掏了腰包,为受到光照会一案牵连的受害者购置了像样的墓地——亨利和道森,还有为了保护小奥利弗而死去的南希。她请人将已然下葬的死者迁到了白教堂教区附近还算得体干净的墓园里。
  葬礼当天伦敦在下雨。
  玛丽换上了黑色的衣裙,举着一把伞,站在哀悼队伍的后方。
  墓园处在一座小山坡上,比起肮脏破败的贫民窟,这里干净又平静。前来参加葬礼的不仅有玛丽和艾琳,以及受邀而来的布朗洛先生和小奥利弗,更多的是衣着打着补丁,冒着雨直接前来的爱尔兰工人和穷人们。
  绅士和工人们站在一起,小姐和穷人并肩而立。这样的葬礼,恐怕整个伦敦也没有举行过几次吧。
  “玛丽小姐。”
  等到葬礼结束之后,他们离开墓园,布朗洛先生带着小奥利弗走了过来。
  “先生,”玛丽颔首,然后对着他身边的小奥利弗笑了笑,“还有你,奥利弗。布莱克伍德的事情,我很抱歉。”
  布朗洛先生摇了摇头:“你毋须为你的正义之举道歉,玛丽小姐。布莱克伍德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太惊讶了。是我识人不周,这样的事情在小奥利弗身上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却没想到……”
  奥利弗:“不怪你!”
  天使般的男孩儿流露出了愤恨的神情,他一张白皙的小脸气的通红。
  “布莱克伍德爵士背叛了大家的信任和爱,”他气冲冲地说道,“还险些伤害了玛丽小姐!他太过分了,布朗洛先生还说他根本不信上帝,甚至也不曾悔改。连老费根都会忏悔悔改,他连老费根都不如!”
  小小的男孩儿在历经了苦难之后,虽然仍有一颗金子般的心肠,但懂得却要比同龄人更多。玛丽不知道布朗洛先生是如何对小奥利弗解释布莱克伍德犯下罪恶的,或许有所隐瞒吧。看男孩儿的反应,他似乎很是气愤于布莱克伍德的不虔诚和欺骗,而不是他做的事情。
  这样也好。
  玛丽俯下身,拍了拍小奥利弗的肩膀笑道:“我没有受伤,谢谢你。”
  看着她温和的笑容,小奥利弗脸一红。
  “对不起,”男孩儿低声说道,“我还,还希望玛丽小姐能嫁给他,现在想想我太自私了,小姐,竟然仅仅是为了自己就,就……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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