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红姜花
时间:2019-04-07 09:14:35

  伊丽莎白平日同样喜爱读书,自然是读过这段故事了。
  “这位巴纳姆,他的马戏团一度轰动了全球,原因无他,他的展览格外与众不同。”玛丽对凯瑟琳解释。
  “有什么不同?”凯瑟琳追问。
  “会杂耍的侏儒、从独立战争活到现在的黑人女仆、身体长在一起的双胞胎,以及长胡子的女人等等。”
  “长胡子的女人?!”
  凯瑟琳无比惊恐地复述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胡子的女人?”
  具体有没有、是不是真的,玛丽也不知道,毕竟她也没有亲眼见过巴纳姆的马戏团展出。
  对于这位传奇人物的了解,还得多亏休·杰克曼的音乐电影《马戏之王》,看过电影之后,她才去大概了解了一番真实的p.t.巴纳姆究竟是什么样的。
  电影中的故事情节励志且温柔,强化了浪漫、淡化了现实,就像一个梦境般美好。但现实中的p.t.巴纳姆,则是备受非议和斥责。
  无数人说他蔑视人权,说他用谎言骗观众购买门票,玛丽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如何,但按照现代公共关系的理论来讲,巴纳姆有个比马戏之王更为响亮的称呼。
  ——公关之王。
  玛丽没学过公共关系,身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按照她一个外行的观感,玛丽倒是觉得他还可以称之为十九世纪的营销之王和包装之王。
  十九世纪的人们指责巴纳姆用谎言包装自己的展览,从而使得人们忽略了售卖的物品本身。然而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不过百余年的时间,当下人们仍然口诛笔伐的“不道德”,会成为无比普遍的事情。
  资本主义发展到二战之后,社会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消费主义引导下社会中的任何事物,乃至于人,都是能够被娱乐消费的对象。人们的精神生活进入了近乎于狂欢的状态中——特别是在互联网步入每家每户之后。
  任何事物都是商品,任何商品都可以加以包装。这样的现象愈发普遍之后,逐渐地我们消费的不再是商品,而是一种虚假的“景观”。
  大家沉浸在充满着广告宣传、营销引导的景观社会中,处处是作秀,处处是表演,处处是虚假的“公关”,至于它本来面目是什么,本质究竟是什么,已经不是最为重要的了。
  玛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商业手段,所以她这几日翻阅当时批判巴纳姆的评论和新闻时,强烈的反差感让她颇为感慨。
  相比之下,怪不得有些现实主义作家宁可怀念过去的贵族阶级作风,也不愿同新兴的资产阶级同流合污了。
  玛丽这种自诩清醒的现代人,道德底线反而不如十九世纪的人们呢。
  这让玛丽对接下来的案件有了一个稍微与众不同的思路。
  “我也想写这么一个马戏团,”她说,“和巴纳姆的马戏团一样,成员不是侏儒、就是残疾,他们靠着自身缺陷赚取金钱,来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
  “那这和盗窃案有什么关系?”伊丽莎白追问。
  玛丽陷入了片刻的思索。
  她仔细斟酌语句,同时也在迅速地清理自己的思路。
  “因为,”她说,“马戏团的老板在抵达巴黎的第一天就宣布,他来此的目的不在于演出。”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要带着他的马戏团成员,”玛丽拉长音调,“去偷巴黎最宝贵的那幅画——蒙娜丽莎。”
  作者有话要说:  姜花没读过关于公共关系学科的知识,只是之前看完《马戏之王》时查了一下人物资料和后世评价之类的,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我还是选择了我学过的切入点来展开构思了。姜花个人比较认同德波关于景观社会的理论,但我也知道很多学者也对他的理论持相反意见,文史哲方面嘛,总归是没有确切对错的,如果姜花有所疏漏或者偏颇,欢迎拿书本打我脸,我不一定会修改文章内容,但是书我一定会去看的w
 
 
第48章 红娘好难当50
  “马戏团的老板在抵达巴黎的第一天就隆重宣布, 他来此的目的不在于演出。他要带着他的马戏团成员,”玛丽拉长音调,“去偷巴黎最宝贵的那幅画——蒙娜丽莎。”
  玛丽的话音落地, 其余的几位班纳特姐妹统统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的目标可真大讶!”凯瑟琳忍不住惊呼。
  毕竟是达芬奇的世界名画,从古至今, 蒙娜丽莎在各个悬疑小说影视中被各种盗贼或者盗贼团伙偷走的次数大概比地铁上路人丢钱包的次数都多。
  而实际上,在1911年的夏天, 蒙娜丽莎还真的在卢浮宫被人偷走过。然而盗贼并非用了什么高明的措施,不过是躲在卢浮宫内部,等待闭馆后拿走画作,撬锁离开而已。
  现在距离1911年, 其实也不是那么遥远。
  伊丽莎白最先反应了过来。
  “直接公布了自己的偷窃目标,”她难以置信地说,“这不是自找警察上门吗?”
  “对呀, ”玛丽笑眯眯道, “老板将这条消息直接公布给报社和杂志, 第二天无数报纸都将这句话印在了头版。警察得知后,自然是第一时间把老板和马戏团的成员统统拘押了起来。”
  “那他该怎么偷画呢?”简好奇地问。
  “不止是你好奇,”玛丽回答, “所有人都很好奇。毕竟偷东西是一件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犯罪行为, 老板如此公诸于众, 岂不是失去了先机。然而马戏团老板只是放出了消息,他和他的马戏团什么都没做。”
  伊丽莎白微微蹙眉:“如此一来,警察抓的就是无罪之人。”
  玛丽:“是的。老板的律师找上门, 警告警方,他们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关押整个马戏团,他们的演出已经订好了,若是因此取消巡演,马戏团的损失,以及买了票的观众权利就要警局负责了。”
  “所以,”伊丽莎白接道,“警察无奈之下,又不得不放过了马戏团老板。”
  玛丽点头:“但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全巴黎的人都知道马戏团的老板此行的目的是偷画,无数谩骂、征询朝着马戏团袭去,一时间想要采访老板的人络绎不绝,无数民众因此想要购买演出票,一睹放话要偷蒙娜丽莎画像的马戏团是什么样的。”
  “然后呢?”伊丽莎白问。
  “在这样火爆的情况下,巡演不得不在巴黎加场,即使如此也一票难求。在无数媒体的追问下,老板才最终吐露了进一步的消息。”
  “什么消息?”凯瑟琳好奇追问。
  “《蒙娜丽莎》在巡演最后一场演出,会作为压轴展品公开展出。”
  “那警察总需要做点什么吧,”简无比担忧地说,“这可是世界名画呀。”
  伊丽莎白闻言笑出声。
  不等玛丽回应,她便开口:“我猜,接下来就轮到菲利普·路德先生出场了。”
  玛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果然伊丽莎白是最了解她的人,即便时代差异的鸿沟导致她仍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想法,但伊丽莎白深谙玛丽的脾气,亦和玛丽一样尊重知识和书本,能猜到妹妹的小说走向,完全不奇怪。
  “警察左右无法,”玛丽说,“就请来了我们大名鼎鼎的路德侦探,希望他能阻止名画被偷。”
  “接下来接下来呢?!”
  凯瑟琳瞪大眼睛。
  她也读了玛丽的已然刊登的小说《连环杀手棋局》,但和其他教育良好的乡绅小姐一样,凯瑟琳也觉得凶杀案有点害怕。可她一边害怕,一边还有点好奇发展。
  这也是为什么凯瑟琳今天也非得听玛丽的新故事构思。
  好在马戏团的偷窃案不如《连环杀手》棋局吓人,反而凯瑟琳觉得,这故事比凶杀案要有趣多了。
  “接下来……”玛丽拉长语调。
  自然是路德侦探发现,所有的豪言、所有的犯罪预警,都不过是一场为了卖门票,为了打出名气而营造的噱头罢了。
  玛丽把开头这部分如此细致地讲述出来,初衷同在内瑟菲尔德庄园内讲述爱德蒙·坎伯的案件一样,为的是观测这个时代大家的反应。
  要换二十一世纪,早在玛丽说出马戏团表演门票因此大卖时,听众们就已经能够猜出老板的真实动机是为了买票。
  但在维多利亚时期,如此声势浩荡,用无关紧要的谎言包装一个毫不相干事物的宣传方式,连真正的p.t.巴纳姆也不曾干得如此直接。
  其实按照玛丽从百余年后带来的视角看,她并不觉得马戏团老板,或者说巴纳姆本人做错了什么。
  不真实吗?是的。欺骗了观众吗?是的。不道德吗?是的。
  然而资本主义社会中真正能够左右认知存在的,只有物质金钱的交换这一形式本身,谁逼迫观众们掏钱购买门票了呢,谁告诉他们说出口的话一定就是真的呢。
  就像是玛丽构思的马戏团老板,他真正售卖的不是马戏团表演,不是边缘人士的付出,而是一场全民参与的盛大狂欢。
  十九世纪的人不曾听闻这样的娱乐模式,玛丽却深谙其中道理。
  “接下来,是菲利普·路德看透了一切,老板的计划失败了吗?”伊丽莎白问。
  “事实上不论如何,”玛丽并不在意伊丽莎白着急打断自己,“老板的计划都不能算失败。”
  要是菲利普·路德成功阻止了老板,他的本意不在于偷窃蒙娜丽莎的画像,路德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逮捕他;若是侦探没有拆穿老板的奸计,那就是最著名的侦探败于马戏团老板,更是为他的马戏团增添了一份传奇色彩。
  ——不论如何,在警察把菲利普·路德找过来、侦探参与此案时,老板就已经成功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凯瑟琳嘀咕道,“玛丽你不要卖关子!”
  听到凯瑟琳这么好奇,玛丽偏偏不说了。
  这个故事和《连环杀手棋局》不一样,玛丽要是直接把结局说出来,还有什么看头?所以她见凯瑟琳着急,反而放弃了继续解释的心情。
  “反正最终结局一定是侦探拆穿了老板的把戏,”她笼统地说道,“放心好啦。具体的情节安排,我也没想好呢。”
  比如说为了完成这出盛大的狂欢,为表演增添一个精彩的结局,老板总得多少意思意思,策划一个真正的盗窃案,或者让“蒙娜丽莎画像”以其他方式和形式出现在最后一场表演中。
  再比如说,性格强硬的侦探菲利普·路德得知一切不过是戏弄公众的表演后,他又该做如何反应呢?
  最后还有一个重点是,这样的剧情安排显然是不符合当代道德观念的,看看媒体当年是如何辱骂巴纳姆本人的就知道啦。
  玛丽还得给马戏团老板找一个更贴合现实、更容易为人接受的动机。
  所以想好大概构思,真的仅仅是一个开始呀。一开始打算写盗窃案的时候,玛丽还觉得故事会比《连环杀手棋局》简单呢。然而待她具体展开思路、查找好思路后,感觉一点也不比凶杀案容易。
  玛丽长叹一口气:“看来又有的改了。”
  见玛丽满脸担忧,简出口温言宽慰道:“好文章就是修改出来的,你不要着急,上一次认真考量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不仅第一次就顺利过稿,大家对你的连载也非常期待。”
  这倒是。
  她不能心急,创作不是一件能容纳浮躁焦虑的事情。
  而且玛丽乐观的很,《连环杀手棋局》还要三个月才能连载完毕呢,而第二个故事,玛丽算了算也应该在五万到七万词之间。
  三个月成稿,再发给霍尔主编,她觉得她可以的。
  想到这儿玛丽好受了点。
  “我尽我所能,”她轻松说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我的连载,而是简的婚礼呀!”
  “胡说,明明同样重要。”
  简的脸红了红,可脸上幸福的笑容却出卖了她:“少来羞我。”
  “那怎么能一样重要。”
  玛丽格外认真:“我的创作只满足我自己,但是简的婚礼可是给大家带来快乐呀。”
  到底是朗伯恩第一位出嫁的小姐,简的婚礼自然是意义非凡。何况宾利先生可不是一般的如意郎君——他是超级完美,和简必须是天生一对。
  而且宾利先生选择在内瑟菲尔德庄园结婚,他的亲朋好友势必会赶来。这意味着不仅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能再次见面、促进感情,还意味着……
  玛丽的目光一转,落在了莉迪亚身上。
  “你休息好了吗?”她笑眯眯问道。
  莉迪亚:“……”
  这几日来莉迪亚看见玛丽就浑身不适,见她满脸笑容,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玛丽理所当然地开口:“没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还不回复威克姆先生。你不是早就想和他跳舞了吗?”
  “这、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玛丽说,“你不和他跳舞、他不向你倾诉衷肠,我该怎么拿到新的五顶帽子?”
  “……”
  “莉迪亚你的针线活做的真不错,比起伦敦女帽店的新款式也不遑多让。”
  “…………”
  玛丽这挑衅般的话语,果不其然戳爆了莉迪亚,她站了起来:“你胡说!我才不信……不信威克姆先生是坏人,你就是想出风头才这么诋毁他的!”
  “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玛丽笑道。
  莉迪亚还是嘴硬,但是她语气中的犹豫早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了出来,这次反驳显得有些心虚,可没玛丽前往伦敦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但是我觉得,你要是和他跳了舞,”玛丽继续说,“不出多久,他肯定会说原来他最爱的是你,之前都是被金小姐的富裕财产迷了眼,真爱是金钱不能衡量的——好歹没了钱可花,至少你长得好看,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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