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妖怪超凶的[七五]——山海十八
时间:2019-04-08 08:22:58

  他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对着天空甩了甩尾巴,『大人,我感觉很好,再也没有了爆体的感觉。我一定会信守承诺,将来……』
  没再给陶八镜头,古镜切断了转播。
  “现在他活了,但将来就不好说了。鸣蛇在妖界算不得天赋异禀的厉害角色,陶八还是一只半妖。在那个胜生败亡的地方,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了。”
  言不周自然懂这个道理,她只是尽力问心无愧把能做的做了,而从不指望能万事圆满。
  古镜又恢复了沉默,知白知玄开始一言一语地说起近几月汴京见闻。
  两个棋子妖巡查了京畿路抓到几起鬼怪作乱,联手开封府已经全部都妥善处理了。
  “展大人真是武功了得,他和年绯搭档,把挑事的几只恶鬼都给收拾了。”陈知白也没忘了提起老刀作为一只能吐人言的鸟占有不小功劳,“不过老刀的羽毛都掉了,纯属误伤,谁让它卷入猫鼠之战里。”
  言不周在返京路上就听说白玉堂去开封府找展昭比试,但是江湖传闻多夸大其词。当下,听陈知玄说起八月里猫鼠相斗的经过,这才了解了大概。
  八月初,白玉堂夜访开封府下了战帖,如果展昭输了就必须自请除去御猫封号。
  当时约战成不成犹未可知,很快滑州爆出了雇凶杀人案,白玉堂也卷入其中被指控收钱纵火消灭罪证。
  这下,白玉堂与前去破案的展昭撞上了。
  陈知玄仅知一二,“我没有询问展大人具体经过,总之,九月初滑州因贪腐而买凶灭口的案子最后水落石出了。白玉堂配合着展大人一起查案,最后也证明他的清白,那场火不是他放的,准确说那次证据被灭的火灾只是意外。
  至于展大人与白玉堂到底有没有大打出手,后来有没有成为朋友,这事情我就吃不准了。听公孙先生说,白玉堂临走时请展大人有空去陷空岛坐坐,那我觉得应该是邀请朋友吧?大人,你认为我理解得对吗?”
  言不周摊了摊手,她没见过白玉堂,自是无法做出判断。
  “也许是从看不顺眼,到必须一起合作,再到握手言和,两人走了这么个过程吧。不过我知道一件事,依照开封府的忙碌程度,展昭能有空走一趟松江的可能性,除非出公差,否则能排到五年后就不错了。”
  这一点问问当事人就一清二楚了。
  隔天午饭后,言不周去开封府一众送荆湖特产礼,顺带向展昭寻问八卦真假。“所以说,你和锦毛鼠是化干戈为玉帛,有空还会去松江作客了?”
  展昭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他本就对白玉堂没什么成见,至于约战又不是他起的头。“我哪有闲暇时间去松江,一来一回起码两多个月。那只老…,我是说白兄的好意,心领就可以了。”
  展昭还没习惯改口,差点就顺口叫人老鼠了。
  言不周眨了眨眼,这又发现巨阙剑上一直挂着的剑穗不见了。“你们已经打过了一场了,你的剑穗被削掉了对吧?我还以为展兄入了公门,除非逼不得已,不再会进行私人比斗了。”
  此话一出,展昭听了却笑了起来。
  “点到为止,也没伤及性命要害。如此比斗,偶尔为之也无伤大雅。”
  展昭现在说得轻松,但他本来真没想应承白玉堂,偏偏白玉堂拿出了一个他不想拒绝的理由。“阿言,你猜我为什么会同意白玉堂的约战?”
  言不周直接露出疑惑脸,没头没尾的,她怎么可能猜到。“展兄,谢谢你觉得我聪明,但这题就算是公孙先生,你不给提示,他也答不了。我们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
  “提示?”展昭低眉浅笑起来,“好,我给你提示。阿言离开汴京数月,是否察觉将一样重要的东西落下了?它在我这里了。”
  重要的东西?
  言不周想不起有什么落下了,昨天肉疼地花完了所有灵石,她特意清点一遍目前的家当,看了看账面上的钱款才恢复了过来。
  “千金散尽还复来。也许是我散的次数多了,真想不起能有什么掉在展兄手里。你总不该是替我要回什么,才和白老鼠比了一场吧?”
  展昭默念着要克制,但他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言不周眉心,“如果我说是呢?小骗子。”
 
 
第45章 论马甲的掉落
  “谁是……”言不周没能把小骗子三个字说完,她看到展昭从怀里拿出了一样非常眼熟的东西。
  此物人手一份,丢失非常麻烦,去年她就因此沾上过麻烦。
  特别是旅行住店,只要去正规店都要出示此物,以便小二确认登记。
  展昭扬了扬手里的身份文牒,翻开它,慢条斯理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描述。“阿言,听了有没有觉得这一段相貌描述很熟悉?你贵人事忙忘了的话,我提醒一句,一年多前,我亲手交给你的那本盖着大内属官的文牒,就是如此描述阿言的天人之姿,这段话是一个字都不多一个字都不少。”
  言不周的笑容已经僵住了,终于想起早被丢在犄角旮旯的一件事——古镜说过会给她办/证的,房证地证最先给了,身份证就要再等一等。
  后来有了赵祯送的官方最高‘假’证,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得了皇上的认同,古镜还给不给办文牒已经无所谓了。
  偏偏,这张多余的身份文牒冷不丁地就冒出来了。
  展昭拿着这本文牒,他修长的手指,指着最上方的一行字。“外貌描述一字不差,不过这份不是官牒,所以上面没有官职而是记录了籍贯所在与户别类型。阿言,需要我帮你认识一下这十一个字吗?”
  籍贯:钦州忘川县。别类:女户。
  言不周帮着知玄知白办过身份文牒,当然知道普通百姓的证上要写些什么。名字、籍贯、生辰、外貌描述,这些都与后世的身份证没有区别,仅是不同与后世以照片取代了文字性的外貌描述。
  既然没有什么不同,那么百姓版的身份文牒上就不可能少了一条——性别,这是基本信息怎么可能漏掉。反观赵祯给的官证,是因为事涉大内才含糊了一些。
  鸡肋!这张姗姗来迟的真•身份文牒就是鸡肋!
  “我……”言不周抿了抿唇,想她的变装如此成功,为什么偏偏出现官方打脸?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古镜真是一点都经不起表扬,昨天才夸它毫不失误地送走了陶八,原来早就挖了一个坑等着她跳进去,都不带给半点提示。
  “你该不会想说,远在岭南钦州忘川县,有一个和你同名同姓,年纪相同,外加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妹吧?”
  展昭再度晃了晃手里的文牒,一年前他转交那张官牒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如今看来可以确定是赵祯热心帮忙办的‘假’证了。
  *
  松江府,码头。
  白锦堂盘算着时间客船应该就要到了,希望白玉堂真的像信里说的乘坐这班客船回家,否则他就要去汴京逮人。
  年初二月,皇上亲口任命御猫这一消息传至江南,白玉堂就有些坐不住了,一心想要上京论个清楚鼠与猫谁更强。明明是五鼠先闯出了名号,凭什么不问过他们的意愿,就空降一只猫压在五人上面。
  当时,白锦堂叫住了自家的炸毛弟弟。三月清明寒食要祭祖,如果是人命关天或者涉及清白的大事也就罢了,为了更正一个名号迫不及待地上京必须不能有。
  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原本以为过上三四个月这事就能淡了,谁想白玉堂之所以没立即上京,那是再等五鼠齐聚,这是在八月五人一起冲到京城了。
  白锦堂得到消息已经晚了,这一闹非得闹出大动静来,特别是自家弟弟聪明过人、行事不羁,偏偏争强好胜,另外四鼠多半会顺着他的意思来行事。
  单论御猫这个封号,皇上开口亲封,不论展昭有几分不情愿,总不能当场驳了圣意。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和皇上顶着来,起码白锦堂觉得依照展昭的性子不会那么做。如今再说收回封号,那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给就给说不要了就不要。
  ‘呜——’
  客船靠近的鸣笛声响起。
  船头正是一袭白衣的白玉堂,他心情大好地向岸上的白锦堂挥手而笑。
  ‘可怜的展昭。’白锦堂遥见这一笑容,心中已有确定推测。哪怕没听到江湖传闻说五鼠胜过了御猫,哪怕官方消息称五鼠协助侦破滑州贪腐案,能让白玉堂心情舒畅的原因必是他成功地怼了展昭。
  白玉堂不等船彻底靠岸,提着行李就从甲板上跃起而飞上岸。“大哥久等了,走我请你眉寿酒,这次捎了好些回来。都是傻猫硬要送的,我怎么也推却不了。”
  丰乐楼的眉寿酒,京城十大名酒之一。
  从来都不是按坛卖,而是只会按瓶卖,每天限量供应,价格就更不必说有多贵。
  展昭会给上门找茬的人送酒?莫不是要灌醉了白玉堂,方便处理醉老鼠?
  白锦堂狐疑地看着自家弟弟,“玉堂,你在滑州到底办了什么案子,值得展昭如此感谢你?难道是救包大人于生死关头?”
  大哥,亲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玉堂一点也不想提滑州之事,想他一路上京向展昭下战书,却发现对方离开京城办案了。
  守株待猫?安静等待?
  白玉堂才不会这样做,必须是直接追过去,这一追就来到了滑州的青云客栈。谁能想到这间客栈很触他的霉头。
  当夜,白玉堂大意着了道中了迷香,其实对方并不是冲着他来的,意识半昏沉间,他听到了那批人是来找账本的。
  原来此前有一县令师爷在被追杀时借宿青云客栈,他把账册藏于此地后离去,没想藏物消息还是泄露了,引起了被告发者手下的暗查。
  黑衣人们大范围点燃迷香,为的就是悄悄行事,可是哪怕药效对白玉堂起作用了,却没对他隔壁房的两位红绿配重度爱好者起作用。
  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桌椅碗筷摔了一地,楼梯横档也被踹穿了几根。
  “后来呢?”白锦堂没想到还发生过这些事,“我早说了,行走江湖不能掉以轻心,你都多大了,居然还会中迷药!”
  白玉堂暗中撇嘴,要不是受不了大哥叨叨叨弟弟又叛逆不理亲哥哥之类的话,他真是不想多说自己的丑事。
  “后来我彻底晕了,再醒过来是被烟味呛的。才往失火点走,就遇上了一队闻讯而来的捕快逮着我,说我是纵火犯收钱来毁灭账册证物的。大哥,你也别着急,我怎么可能被冤枉,那是肯定要把真凶给揪出来,扔到那些捕快的脸上让他们好好开眼。”
  这话现在说得轻巧,但是当夜的实际情况,白玉堂至今还有些没弄清楚。
  那晚,客栈西北角货房怎么就起了大火,把里面藏的账册烧了?那些黑衣人、穿的花花绿绿两位对打者去了哪里?
  为什么一觉醒过来,他的门口会多了黑衣人的令牌,这也是导致他被怀疑是黑衣人同伙的原因。怪只怪客栈里其他人都昏着,只有他捡起令牌前往失火处,被前来的捕快们撞个正着。
  “真的没事了?”白锦堂有些不放心,想着要请大夫来为弟弟看看,可千万不能有迷药后遗症。
  白玉堂十分肯定点头,“公孙先生帮我诊过脉了,确保没有迷药后遗症。大哥,这些小事我能搞定的。
  那夜,我出现在失火点边上的时间与情形是有些蹊跷才会被怀疑。不过,傻猫与四位哥哥也来了滑州,一起讲贪腐案水落石出,这些你都能向卢大哥问个清楚,他绝不会骗人的。”
  白锦堂听着白玉堂具体子继续说破案经过,他的确准备之后再卢家庄问个明白,五鼠之中,他觉得还就卢方最靠谱了。
  两人说话间到家了。
  白玉堂则把到底有没有与展昭约战一事给含混了过去。
  滑州贪腐案查明后,前往青云客栈的那波黑衣人却是不见了,他们组织老大伏法却说没见那几人回来。
  更加奇怪的是,白玉堂见过的客栈隔壁住客——一个青衣长衫却满布红圆点,一个鲜绿宽衫从头到脚全是红色配饰,那两人也再也不见踪迹了。
  店小二还发现漏了登记两人的身份信息,压根连他们的名字与来处都不知道。
  可以确定的是,红绿配两人与贪腐案无关,仅仅是奇怪的过路人而已,那就不必费力再去寻找。
  如果非要弄个清楚呢?
  白玉堂起初隐瞒不报了一点,他在失火点捡到了一只小布包。里面是一份身份文牒,翻开一看失主名叫言合,其相貌描述与青云客栈的住客无一人相符。
  滑州案结束后,白玉堂并没放弃找展昭约战,谁想猫溜得快连夜就回开封府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白玉堂认定要比试就算展昭藏到宫里,他也能追过去,这就又折返汴京却在酒楼里偶然听说一件事。
  汴京百姓很想念出门采风的言先生。想念先生的故事,想念先生的书画,最想念先生的美貌。可谓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白玉堂一听居然有人比他风头更甚,那还不得问个清楚。
  然而,越听人们对言先生的描述,白玉堂越是觉得耳熟。那人也叫言合,也是年方十九,并非汴京本地人去年来的京城,相貌与他捡到的身份文牒上描述一致。
  唯一区别文牒上记为女,汴京百姓口中则是男。
  言先生是不是女扮男装?
  白玉堂带着这一疑问找上了言先生的好朋友展昭,想来展大人必会想要一睹那份奇怪出现的身份文牒。
  不过,白五爷不轻易做好事,起码不平白给御猫送东西。以交出身份文牒为条件,进行一场约战或也不难。
  “玉堂,你在想什么?怎么笑得那么古怪?”
  白锦堂看向给他倒酒的白玉堂,把后半句打击弟弟的话吞了回去,那表情就像是背着人偷吃到油的老鼠。
  白玉堂正在回味当展昭见到那份文牒时的场景。他可以再笑三年,展昭前一刻还义正言辞地拒绝比斗,下一刻变脸答应时的表情。
  一份身份文牒,说重要很重要,但丢了也能补。
  如果落在外人手中确实麻烦,就怕被用来做些违法乱纪之事。
  “我能笑什么,自是笑可乐之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