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上)——寒武记
时间:2019-04-08 08:34:27

  “……首长,您的意思是,有人从落地窗这边进来?”领头的勤务兵忙并脚行礼,“我去找人来修理路灯。”
  霍绍恒摆了摆手,一副不想追究的样子,“明天再修。这里锁上,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首长。”
  霍绍恒走到顾念之身边,“把东西收拾一下,去我那边住。”
  顾念之求之不得,急忙冲到浴室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回行李箱,拖着跟在霍绍恒身后走了出去。
  霍绍恒走了几步,听见她吧嗒吧嗒拖鞋的声音,还有行李箱在地上拖着咕噜噜的响,回身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的套房。
  套房的门轰隆一声关紧了,几个勤务兵当然没有跟进去。
  他们商量了一下,派了几个人去顾念之刚才住的那间卧室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
  顾念之跟着进了霍绍恒住的套间,这才有功夫四处打量。
  刚才她被霍绍恒抱着进来的,直接去了霍绍恒的主卧室,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参观一下。
  “看什么看,不去睡觉?”霍绍恒指了指自己卧室,“你睡那里,我睡次卧。”
  他的套间三室两厅,有带浴室的主卧,共享一个浴室的两个次卧,一间宽敞的起居室做客厅,还有一间设备齐全的书房。
  顾念之不肯,低着头跟在霍绍恒身后,小声说:“霍小叔,你真的相信我?”
  “嗯,先去睡吧,有话明天说。”霍绍恒见她不动,一手拎起她的行李箱,一手托着她的胳膊,架着走到自己的主卧。
  放下行李箱,将顾念之带到自己的大床边上,“别想了,睡吧。”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不是做梦。”顾念之抬起头,抓住霍绍恒的手腕,“……而且我跑出来后,有人进过我的卧室。”
  “你怎么知道?”
  “因为床单太平整了。”顾念之全身还在哆嗦,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我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根本没有回头整理过床单。但是刚才进去的时候,霍小叔也看见了,那床上的被子搭得整整齐齐,就掀开一个角,而我记得我起得太匆忙,往外跑的时候,将一半被子都拖到地上去了。”
  霍绍恒一直看着她,静静地听她说话,他墨瞳似玉,光华内蕴,似乎什么都明白,但也许什么都不在乎。
  等她说完,霍绍恒越过她的身子,弯腰将床上的被子抖开,看见自己的床单上有些凌乱的皱褶,对,这个样子才是匆忙起床的样子。
  顾念之的床确实应该被人从新整理过了。
  霍绍恒不动声色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乖,睡吧。”
  顾念之只好闭上眼睛,感觉到霍绍恒离开了主卧,在门口关上灯,然后出去了。
  等他走了之后,顾念之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如果是一个人睡,她习惯有一盏夜灯亮着。
  完全的黑暗下,她无法一个人入睡。
  她在床上翻滚了半天,还是睡不着。
  而且还是有些害怕。
  顾念之想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晚在霍家就遇到这样的事。
  她一遍遍回忆那个穿着白袍女子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眼熟。
  她的记忆力非常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刚才在昏暗中惊鸿一瞥,她还是牢牢记住了那女子一些典型的样貌特征。
  比如她的眼睛,是狭长的凤眼,睫毛应该非常浓密,因为她记得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眸跟自带眼线似的。
  她的鼻子高挺精致,是最流畅的线条。
  双唇的唇形优美,肤色应该是非常非常的白,因为那样昏暗的灯光下,顾念之只觉得那女子白得跟白雪一样,漂亮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脸上好像还有种怯怯的神色,但又有着好奇。
  她伸手过来的时候,应该不是要对她有恶意?
  顾念之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实在睡不着了。
  最后坐了起来,无奈地捶了捶床,然后抱着头发呆。
  霍绍恒在次卧并没有睡着。
  隔壁有一点响动他都能听到,因为他没有关门。
  最后听见顾念之捶床的声音,他也睡不着了,掀开被子起身,来到自己的主卧打开灯,看见顾念之抱着腿坐在床上,将头搁在膝盖中间。
  顾念之察觉有人进来,立刻警醒地抬头,灯马上就亮了,霍绍恒已经从主卧门口走了过来。
  “睡不着?择床?”霍绍恒坐到床边,床垫居然深深往下凹了下去,顾念之觉得自己的重心都要不稳了。
  她往霍绍恒那边挪了挪,喃喃地说:“屋里太黑了……”
  霍绍恒的主卧里不管顶灯还是床头灯都很亮堂,没有那种昏黄的专门晚上用的夜灯。
  顾念之刚才在那边的套房是又累又困才睡过去的,但是没睡多久就做梦了。
  而现在闹腾了半天,她都快清醒了。
  “明天我让人去买夜灯。”霍绍恒掀开被子,“睡吧。”
  顾念之只好又滑到被子里,眼巴巴地看着霍绍恒:“……那你别走好不好?”
  
 
第192章 第一次见面
  霍绍恒眼睛都不眨地看了顾念之一会儿。
  卧室安静得简直让人害怕。
  顾念之眨了眨眼,最后受不了霍绍恒的目光,只得移开视线,看向南墙的落地窗帘,喃喃地说:“……你这里也有落地窗啊?我害怕……”
  霍绍恒扭头看了一眼,回头给她掖掖被子,“那窗子是防弹玻璃,不用怕。”
  顾念之:“……”
  有些挫败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但一只手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来,攥住了霍绍恒的睡衣衣角。
  霍绍恒刚起身就感觉到了,他低头看着那只白嫩的小手,过了半晌才将她的手握住,放回被子里,“我不走,我睡沙发。”
  霍绍恒的主卧比顾念之那个小套房里的卧室大多了,床对面不仅有一张书桌,也有一张很宽大的沙发。
  顾念之松了一口气,悄悄睁开眼睛,看着霍绍恒去隔壁次卧抱了被子枕头过来,放到沙发上,然后关了灯,倒下睡了。
  有霍绍恒在卧室里陪着,顾念之的紧张情绪很快消失了。
  困意如山一般袭来,她几乎是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霍绍恒在沙发看着顾念之的方向,目光深邃晦涩,良久才闭上眼睛睡了。
  ……
  第二天早上,霍绍恒七点就醒过来了。
  他习惯性是六点起床,不过昨天睡得比较晚,他又多睡了一个钟头。
  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漱淋浴,出来的时候,见顾念之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小脸红扑扑地,红得不太正常。
  霍绍恒心里一动,伸手摸了摸顾念之的额头,发现她果然是发烧了。
  想起昨天顾念之卧室里没有锁上的落地窗,霍绍恒知道顾念之应该是那个时候受了寒,后来又受到惊吓,所以扛不住就发烧了。
  顾念之极少生病,一般发烧自己就扛过去了。
  霍绍恒很少让她吃药,就只是给陈列打了个电话,问他如果烧到多少度需要送医院。
  陈列很惊讶顾念之一去霍家就生病了,忙道:“别人的话39度肯定要送医院了,念之可有扛到40度。”
  “胡说。”霍绍恒反驳,“烧到40度,就算能扛人也糊涂了。你这个蒙古医生真该去回炉重造。”
  陈列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专业素养,闻言大怒,挽起袖子就要跟霍绍恒吵一架。
  但霍绍恒马上挂了电话,并且顺便拉黑陈列的号码,让他无法电话骚扰。
  霍绍恒找出温度计,给顾念之测了测额头的温度,发现还不到39度,就暂时放下了,出去吃早饭。
  “大堂哥起来了?顾小姐呢?”霍嘉兰在指挥佣人们做早饭,“不知道顾小姐喜欢什么口味,我就让陈妈按照c城菜的风味做了几个早点,你看看她会不会喜欢?”
  霍绍恒在家里穿着常服,黑色t恤外面罩着简简单单的白衬衫,下摆扎在黑色军用皮带下,军队定制的黑色羊毛长裤显得腿更加长,一米八八的个子比刚进来的章文杰要高很多。
  章文杰一米七五,不算矮,但在霍绍恒面前,就显得不够看了。
  身子单薄瘦削,就跟小孩子似的。
  他有些害怕看见霍绍恒,小心翼翼地向他打招呼问好,然后找了一个远离他的位置坐下来。
  霍绍恒非常难得地和颜悦色对章文杰点了点头,还说了声“早上好”,然后坐了下来,看着桌上摆着的油煎包、粢饭团、糯米粥、油条和豆浆,还对霍嘉兰欠身说了一句:“有劳。”又对章文杰说:“你要不要吃?”
  刚刚来到餐厅的章文娜看见这一幕,眼睛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现在的大堂哥,跟六年前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那是正眼也不看他们这些人,如今居然跟文杰和霍嘉兰这么客气!
  当然,也许是官儿做大了,越发懂得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用表面上的礼节掩盖一切真正的情绪好恶。
  这一点,章文娜也是理解的。
  她神情复杂地走过来,对霍绍恒点点头,“大堂哥早晨。”
  霍绍恒回头看了看她,“早。”
  章文娜在章文杰身边坐下来,看了他一眼。
  章文杰耸了耸肩,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手势,然后看向霍绍恒:“大堂哥,顾小姐呢?怎么不出来吃早饭?”
  霍嘉兰也想问的,跟着道:“油煎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霍绍恒还没有回答,勤务兵已经把他专门的早餐送过来了。
  他的饭食都是军队的勤务兵专门给做的,连厨房灶台都跟霍家别的人用的不在一个地方。
  看着那一大块五分熟的牛排,还有奶酪薄饼,一碟牛肉包子,霍嘉兰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大堂哥,一大早就吃这些东西不好。”
  高热量、高脂肪、高蛋白,也会导致高血脂、高胆固醇。
  但是她没有想过,以霍绍恒在军中的活动量,必须要这么吃才能保证营养供应。
  霍绍恒没有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我自从参军之后就是这么吃的。”
  章文杰羡慕得不得了,看了看自己的面包培根,恨不得也吃一块牛排,或者吃牛肉包子也行。
  霍绍恒瞥见他艳羡的目光,将面前的油煎包给他推了过去,“文杰,把这个吃了。”
  章文杰受宠若惊,“真的是给我的?不是给顾小姐的?!”
  “她生病了,不吃这些东西。”霍绍恒拿起刀叉切牛排,一边对身边的勤务兵嘱咐:“叫军医过来给念之看病,以后她跟着我吃,你们记得给她多做一份。”
  那勤务兵忙大声应是,又问道:“顾小姐什么口味?”
  “鲜一些就好,现在生病了,可以味道稍微重一些。”霍绍恒随口吩咐道,将面前的牛排很快吃净了,开始吃牛肉包子。
  霍嘉兰很是不安地搓了搓手,“大堂哥,顾小姐生病了?什么病啊?”
  “发烧。昨天晚上冻着了。”霍绍恒吃完早饭,又喝了一杯咖啡,起身道:“你们慢慢吃。”
  章氏姐弟的父亲章宝辰和母亲钱石慧进来的时候,霍绍恒刚从餐厅走出去。
  “章叔、章婶。”他微微颔身,脚步顿了顿,就出去了。
  霍嘉兰也对章宝辰和钱石慧问了好,就拎着一盒早餐上楼去了。
  ……
  霍绍恒回到自己的套房,打开电脑工作了一会儿,就听见门铃声响,对讲机里说军医到了。
  霍绍恒起身打开门,将一个女军医迎了进来。
  “紫檀?”霍绍恒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念之要来帝都念书,陈列早就派我过来打前站了。”叶紫檀笑着说道,“不过我们也没想到,这一来就生病了。”
  霍绍恒明白了,一定是他刚才给陈列打电话,说了顾念之发烧的事,陈列马上就通知已经在帝都的叶紫檀。
  顾念之的医生一直是陈列,偶尔也有叶紫檀帮帮忙。
  叶紫檀走进去,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听诊器,对顾念之测了半天,才道:“应该没事,现在是38度5。”
  霍绍恒点点头,“刚才39度,看来烧已经退了。”
  叶紫檀同意他的说法,“能自己退烧最好,抗不过去再吃药。这些退烧药我放在这里以防万一。”
  知道顾念之没事,霍绍恒才放心去书房工作。
  不过他进去没多久,霍嘉兰就在对讲机里说有话对他说。
  霍绍恒开门让她进来了,两个人在当做小客厅的起居室说话。
  “大堂哥,念之昨天住在你这里?”霍嘉兰往霍绍恒卧室的方向探了探头。
  “嗯,以后她就住在这里。”霍绍恒也不多说了,“只有一周多而已。”
  “这样不太好吧。”霍嘉兰委婉地表示反对,“大堂哥虽然是顾小姐的监护人,但顾小姐已经十八岁了,是大姑娘了,还跟你住在一起……”
  “有什么不对吗?”霍绍恒不动声色,一点都不当回事的样子,“她的情况特殊,不能受惊吓,这是有医生证明的。”
  “不能受惊吓?”霍嘉兰怔了怔,“难道她也有……?”
  “她没有。”霍绍恒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话,目光跟着森严起来,“她只是胆子小,还是小姑娘,你不要想得那么龌龊。”
  霍嘉兰被霍绍恒噎得跟吃了苍蝇一样,唰地一下站起来,生气地握住拳头,道:“那打扰了。大堂哥,我也是为你好,你是少将,不能行差踏错。多少双眼睛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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