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软——工里
时间:2019-04-13 09:21:50

  谈雪松当晚留在他的豪华套间,跟柏黎随便找了个理由,开始教他自己家乡的方言。
  没想到S的学习能力不是一般强,谈雪松以为能彻夜正经学习的,结果只是她以为。
 
 
第17章 S01E17
  陆舒芸干了件了不起的事,她要到了S的电话号码。
  这在她透明十九年的人生里,称得上丰功伟绩。
  昨晚郑新郁带她回自己的房间,她腿软跪在地板,男人闻所未闻地扶了她一把。
  洁净得如水晶的地板,陆舒芸只感受到冰凉。
  “我挺喜欢你的,只要你想,我可以保你一直在前六。”郑新郁漫不经心地跟她说。
  陆舒芸的思绪却游离到天边,她在想,郑新郁看她的目光温柔得不像真的。
  “那我可以,今晚可以留在这里吗?”陆舒芸回过神,害羞又小心地问。
  郑新郁打断了她的妄想:“不可以。”
  陆舒芸紧张地绞着手指。
  “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当我的情人,听话就够了。”郑新郁给她输了号码,按着太阳穴,去酒柜里取酒杯。
  “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
  猛然碎裂的玻璃脆响,陆舒芸被吓得后退一步,他不耐地瞟过来一眼,漂亮的眼眸冰中藏火,“滚不滚?”
  陆舒芸立刻揣着手机离开,不敢停留多一刻。
  回到女生宿舍后,她才惊觉一身冷汗。恐惧如潮水褪下后,她觉得自己离S又更近一步。
  纵使阴晴不定,但他真是她见过外貌最出众的人,好看到让旁人都黯然失色。
  这样的少爷居然能看上她,这不是在做梦吧?她只是踏出第一步就顺理成章得到那份恩典?
  黑夜无光,陆舒芸在室友的羡慕眼光睡过去,这一觉睡眠质量很高。
  谈雪松的脸贴着他的睡衣领子睡,起床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左脸颊压出一个红印子。
  正巧郑新郁洗漱完,半阖着眼走进来,谈雪松讲:“你看看我的脸!”
  男人还睡意朦胧,伸了一只手来抱她,慢慢靠近了些,他睁眼盯了会儿她的脸颊。
  谈雪松呲牙,浅浅的酒涡若隐若现。
  郑新郁凝视两三秒,然后劈头盖脸地亲她,沿着她的脸颊印子吻,眉眼仍困乏着。
  “喂喂。”谈雪松试着推他,仍是无法撼动他的力气,只好被任由他热情地吻,她掰起手指头数持久度。
  “看完了。”他困倦地说,结束缠绵的吻。
  ……真会光明正大地占她的便宜。
  谈雪松摸摸镜子里水肿的脸,惆怅地想,被他亲完后,好像更肿了。
  心头却迷之荡漾,飘着甜蜜的烦恼。要是他每天都像今天这么可爱多好呀,她会更喜欢他的。
  结果S没多久就亲手打破她的白日梦。“出来,吃早餐。”略带沙哑的嗓音命令她。
  谈雪松趿着他的拖鞋跑出来,脸上还是有点怕清醒的郑新郁。
  郑新郁用面包机烤了两片吐司,放到盘子,她乖顺地坐到椅子,举手报告:“一片不够吃啦。”
  他微挑眉,察觉到经过昨晚,她似乎没那么怕他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好消息。
  “都是你的,我不吃早餐。”郑新郁弄完,又拆开一盒高钙奶,倒入备好的杯子,也推给她,“多喝点,长高点,我也亲得容易点。”
  谈雪松微红脸,答非所问似的:“不用这么麻烦倒杯子里,我可以直接喝的……”声音越讲越小,因为S平淡又很凶地瞥了她一眼。
  哎,果然梦游的男人最可爱。
  没一会儿,郑新郁又抱她到身边,青筋微凸的大掌摸上她整齐的长发。
  一下没一下,动作很轻,说是爱抚更像撸一只宠物。
  谈雪松咬着咸吐司,心底浮上一丝奇怪。
  “郑同学,我很认真的。”谈雪松啃完一片吐司,吞了下去才开口:“昨晚那个姐姐,你没做什么吧?”
  郑新郁一只手托腮,一只手按在她脑袋,日光透过窗帘爬进来,他的侧脸逆光,散发着晶莹剔透的质感。
  这种不真实的贵气感,衬托得他连发呆都像一幅静止的佳作。
  ……也好贵的感觉,她要花多少钱才买得起这只俊美的大型SD娃娃。
  “你吃醋了?”郑新郁收敛心神,抬眸睨向她。
  谈雪松挠挠头,“是,你不能双标,我怎么做你也得怎么做。”
  “怎么做?”
  “你不准见其他女人,还有ABCD的同性朋友,他们也挺帅的,保不准会勾、勾引你。”
  谈雪松提着一口气大胆地讲完了。
  “这样啊。”旁边的男人轻微叹息着,她一喜,结果下一秒,他语气寒冷地反问:“那你昨天跟季简拉拉扯扯很好看?”
  ……原来他真的看见了,现在等她自投罗网再秋后算账……
  谈雪松刚提的胆儿又迅速憋瘦了,她小心翼翼地说:“我跟A不熟。”
  “不熟就可以身体接触,那要是熟了你们孩子都生完了吧。”
  “你别不讲理,”谈雪松有点委屈,“我我只跟你生。”救命啊她为了活下去连这种羞耻的话都讲出来了。
  郑新郁明显一怔,估计没料到她这么直白,还以为会像平常那样,专门跟他反着来。
  本来他都准备好接话茬,顺理成章地逮着她蹂/躏。
  “那来吧。”男人脑筋转得极快,横竖都能让他找到理由欺负小姑娘。
  “……”谈雪松呆住,随即胆战心惊地哀求,“让我,先吃完你亲手做的吐司好不好?”
  郑新郁闲闲地看她,“好啊。”
  ……怎么S心情又变好了的样子,男人怎么那么善变。
  还是说,他看到自己认怂才会心情舒畅。
  “我给你讲件趣事怎样?”作恶多端的S忽然大发慈悲地提主意解闷。
  她还能怎么办啊,只能小猪点点头。
  谈雪松不超三秒又反悔:“我先讲,你听过大猪摇摇头小猪点点头的故事吗?”
  郑新郁:“你是猪么。”
  好吧听过。谈雪松放弃挣扎了,“是的我是小猪。”
  男人很轻地笑一笑,拍拍她的猪脑袋,开始给她讲那件趣事,算是一点小奖励。
  三言两语讲完后,郑新郁警告她:“这件事只剩B知道,你别到处乱讲。”
  谈雪松捂嘴笑,欣然同意。
  当天中午,谈雪松找到球馆独自一人的B,说:“B我来送欢乐啦。”
  贝翰义瞧这个小姑娘还算顺眼,给面子:“送什么欢乐?”
  “S是不是有一次喝醉了给你看他的女朋友照片呀?”
  “他喝醉的次数多了,每次的习惯都不一样,看女朋友照片……也不是第一次了。”
  “哈哈哈哈哈是真的是真的。”谈雪松笑得牙不见眼,捧着肚子打滚。
  贝翰义:“……”这姑娘疯了?
  “我听见S跟人打电话,说自己喝醉了给你看手机里的猫片,说是自己的女朋友。”
  “哦,你说那件事。”贝翰义记起来了,转着羽拍,微笑道:“我可算找到人吐槽了,S那个傻逼。”
 
 
第18章 S01E18
  在贝翰义眼里,醉酒的郑新郁是个彻头彻尾的智障。
  刚碰酒那阵,他醉了还算斯文,后来就偏了,也不知出了什么毛病像脱轨的火车,拉都拉不回来。
  十七岁的少年坐在自家游泳池,一边囫囵灌着烈酒,一边戳手机,滑出一张珍藏许久的照片给兄弟瞧。
  贝翰义陪喝了点酒,但不至于脑袋瓦特了,他一副便秘的表情看着那张猫片,心想靠这丑花猫怎么还阴魂不散。
  “好看吗,”郑新郁难得露齿笑,有颗像吸血鬼的獠牙的小虎牙,他抚着手机说,“这是我初恋。”
  “……还行吧。”贝翰义仍是有点忌惮,这家伙喝醉了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郑新郁不高兴,表情外露得明显,“你必须说,好看,漂亮,没见过这么美的天仙。”
  贝翰义无语。这绝对是对他审美的一次侮辱,他能对着伯母、甚至郑新郁讲这话,让他对着这只丑猫说漂亮,杀了他吧。
  “……我看你手机存了不少猫片,换张照片试试?”
  郑新郁:“贝翰义你个怂逼,信不信我立刻踹你到游泳池。”
  贝翰义烦死了,正准备和他干架就干架,郑新郁又滑一滑屏幕,第二张猫片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张呢?”他问。
  贝翰义:“……”杀了他吧快点特么都是花猫,这有这么好看吗他真想掐死郑新郁,摁进游泳池里清醒清醒。
  那一晚,郑新郁像被下了蛊似的,死皮赖脸地缠着他给瞅手机里的猫片,每滑一张,都要介绍一句:“这我第四任”“我女朋友的质量都高吧”“叫嫂子”“你羡慕不来的”。
  贝翰义烦不胜烦,要不是伯母临死前托他好好照顾郑新郁啥的,他才不鸟这精分沙雕。
  问题第二天醒了,郑新郁又恢复那张装逼脸,说:“你他妈扔我手机到水里,想死么?”
  “我还没说你呢,给我看了一晚的猫片,妈的我做噩梦了,里面一摞丑猫拼命往我身上扑,我他妈拜你所赐。”
  他又和郑新郁打了一架,继小时候以来打得最狠的一次,不过他们感情越打越好,贝翰义该嘲还是照嘲不误的。
  “这傻逼给了笔封口费,让我别说出去,免得他以后装逼不好装。”贝翰义回忆完毕。
  谈雪松捂着嘴笑得很欢。
  “他也是跟电话的人这样讲的,我觉得知道的人跟知道的人交流,不算说出去吧。”她可机灵着呢。
  贝翰义:“不容易,你难得聪明一次。”
  “什么啊。”谈雪松的笑容凝滞,不满地鼓腮帮子,“你怎么也跟柏黎他们一样,动不动就打击我。”
  逗她着实有趣。贝翰义撩起一个球,往上抛,拍子猛力一挥球就“咻”地一下飞走。
  “说实话,你觉得S怎么样?”B突然莫名其妙地问她。
  谈雪松挠挠下巴,“他喝醉之后好像会比较暴躁。”
  “嗯,他就那个死样子,抱着一条早不知道死哪儿去的丑猫郁郁寡欢,别人一讲他的猫又要把人打个半死。”贝翰义痛骂他。
  “B你是跟S一起长大的吗?”
  贝翰义点头承认,“那家伙审美有问题,你看他能看上Y级那朵小白莲就知道了。”
  “那个姐姐长得也不错啦,你们好苛刻。”谈雪松掩饰情绪,有点怕被B发现自己也被看上了。
  贝翰义不屑地笑:“不过S也只是玩玩而已,他玩过的女人太多了,对待女人还不如对猫好。”
  “哦……”她无意识地接着话,开始深思平时郑新郁对她的态度。
  好像,也没有比猫好多少,或者说,他对自己就像撸一只猫似的,还是不知轻重手法极差的那种。
  *
  季简在灌丛另一头,盯着打电话的柏黎。
  他无意偷听,所以离得远,保持能看清她又听不清人声的距离。
  他们高中就相识,当时柏黎还是温婉长发的模样,然而进来这个节目,她已经变了副模样。
  季简在球馆前见到她时还恍然,以为是错觉。
  “我不清楚,许叔说他没发现,行吧,我自己注意点。”柏黎眉头蹙着,挂断电话。
  她并不知道,高中班上她最恨又最爱的同桌,正在不远处偷窥自己。
  谈雪松回到宿舍,奇怪的是,柏黎竟然不在,往常她应该呆床上一边吃外卖一边打游戏,现在却只剩一袋外卖盒子留在深蓝的桌面。
  她拉椅子坐下,打算睡午觉。
  然后不幸地发现,酸涩的眼角内,还有一层隐形眼镜。
  说出来郑新郁绝对会笑她,其实她戴了一周的隐形,只会塞进去不会摘下来,所以每次都是柏黎替她取的,室友不在她就废了呜呜。
  平地一声雷,手机调皮的铃声陡响,谈雪松身子一抖,这砸玻璃的专有铃声是S设的,总是在不经意间吓跳她。
  摁下键,郑新郁的嗓音传进耳朵,如绸缎般行云流水,谈雪松老是被他身上除性格外的东西吸引,不过,S很快就会让她清醒。
  “过来我房间,有事。”
  谈雪松:“什么事呀?”
  “床事。”
  “……”她就知道。
  谈雪松扁嘴应了声,反正隔着手机他看不见。男人好没耐心地说快点,随即挂断。
  谈雪松隐形还没卸,马不停蹄赶到他那儿。
  “你一直眨眼睛,又想出什么勾引我的招数?”郑新郁给了她同款手环,他连门也不用开,等着小女友乖乖送到床上。
  男人穿着昂贵的睡衣,领子前两颗的纽扣没扣好,靠着枕头看平板。
  谈雪松带上门,自觉换鞋子,“我不会取隐形眼镜出来,眼睛有点痛。”
  “那你之前怎么活过来的?”
  郑新郁丢开平板,她只坐床沿,他就偏要拉过来,揽她到怀里,下巴抵着她毛绒绒的碎发。
  “柏黎有经验,她帮我弄下来的。”距离太近,她整张脸快埋进他的领口里了。
  郑新郁:“你带装隐形的盒子来了么?”
  “带了!”谈雪松突然能猜中他的心思,迅速掏出兜里的眼镜盒和护理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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