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自己动手学着取。”
谈雪松一下子又颓了,左脸颊感受着他的心跳,努力伸出脑袋,说:“你帮我取好不好?我今天累了。”
“我们还没做你累什么?”郑新郁抬起她的脸,鼻息和她的相抵,暗示意味很重。
谈雪松捂脸。
男人被她的动作逗笑,嘴角微弯,从她怀里接过东西,“睁开眼睛,我帮你弄。”
“好的。”她这会儿倒是回得快。
郑新郁坐直,一只手扶正她的下巴,托着,另一只手有条不紊用镊子取。
“眼睛往上看,别乱动。”他说。
他还是力气很大。谈雪松嗯嗯几声,下颌被他捏得仍有点疼。
不知为何,她想起B说的那些话。
*
贝翰义第三次来找郑新郁的时候,又撞上了刚从房里出来的陆舒芸。
“又这么巧?巧得像假的,你该不会钓了一条还想再钓一条吧?”贝翰义说的语气很和善,投向她的目光却冷到极点。
陆舒芸已经学聪明了,抿唇不理他,越过离开。
郑新郁是真把她放在眼里,估计昨晚她吹了一阵床头风,今早郑新郁就通知他,以后别针对陆舒芸。
贝翰义极其不舒服地目送人离去,当看蝼蚁似的眼神。
算了。
“你过来干什么?”郑新郁有起床气,被他吵醒,恨不得揍一顿。
贝翰义习惯了,提醒:“你小心点,除了你这屋没摄像头,到处都是摄像头,玩几个女选手别玩得太过火。”
“你哪次见我真玩?”郑新郁掀开被子,躺床上冷冷地看他,“贝翰义你到处警告我身边的女人,告诉她们我是个渣,我算渣,那你这种搞大学生妹肚子的怎么还没得性病呢。”
这种话他死猪不怕开水烫,贝翰义没当一回事儿,倒是郑新郁明里暗里怎么有股怨妇味。
“不对啊S,”贝翰义半眯眼,说:“陆舒芸你又没真上心,除了她我就对谈雪松说过,你?”
郑新郁神色更冷,“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还真猜中了。
贝翰义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我今天过来,正准备告诉你一件事。”
他没兴趣,不客气地踹开贝翰义坐他床的屁股,“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说?”
“女选手那边,有人准备退赛,节目组的人还在劝。”
“玩手段,退赛就直接退,磨磨蹭蹭的不就是等着人挽留么。”郑新郁闭上眼,揉按太阳穴,最近宿醉后遗症太大。
贝翰义的嘴角愈发上扬。
“说不准,估计小女孩被人玩弄感情了,要退赛回家找妈妈哭呢。”
郑新郁被他的形容成功恶心到了,“你脑补什么恶心玩意儿。”
“这可不是我脑补的。”贝翰义的笑容老奸巨猾,“那小姑娘我跟她聊过两次。”
“谁?”
被子彻底掉落,他的床上还留着樱花香,那是谈雪松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他起身,拿过床头柜的手机,看看她什么时候过来,赶贝翰义那傻逼走。
“团宠呗。”贝翰义说。
屏幕上没有显示新消息,她居然没按时发,郑新郁越发没有耐心,“说名字,或者等级,老子不记外号。”
“就是那个Q级的谈雪松,除了DD就数她最小。”
“嘭!”
回国的第五十九只新手机再次报销。郑新郁忍着火下床,机壳已经摔了个稀巴烂。
贝翰义继续煽风点火,“那小鬼你虐她虐上瘾了,还是她给你下降头了?”
第19章 S01E19
贝翰义被抡到墙上, 郑新郁眼睛发红, “你跟她说过什么?”
这模样,像足了他当初为猫打架的傻逼劲儿。
“就聊了下你的猫罢了。”贝翰义还笑得出来。
郑新郁二话不说就揍。
“人在哪儿。”郑新郁把他揍到鼻青脸肿, 施暴者理直气壮地继续问受害者。
贝翰义心中千操万操,手背一擦, 新鲜的鼻血流了一手。
“自个找,操/你妈。”早知道就电话聊, 赶着来被揍,他贱得慌。
郑新郁又他妈打了他一拳,语气冰冷:“你说不说?”
贝翰义捂着肚子,感觉胃痛到都要抽搐了。
“会议室那儿。”
男人头也不回地走, 睡衣都没换, 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杀过去。
他真的服了郑新郁了, 当初是为了只猫大动干戈, 现在是为了个女人。
会议室内,许付城好说歹说, 将种子选手拉到这里来劝。
“到底怎么了, 松松, 你正是关键时期,节目录制的前两次比赛, 你的表现很突出, 不是说你的等级,而是你的表现,你懂么, 26个人里面你一出来大家就只能看见你的突出。”
谈雪松低着头,心情低落。
昨天S帮她戴上隐形眼镜,出来后又看见陆舒芸,亲眼偷窥她也进了郑新郁的房间。
说不难过是假的。
呜呜呜为什么,S都有她了还沾花惹草,跟B一聊才知道,他不是初犯了,而是经验丰富的惯犯。
“你说话啊松松。”许付城无奈地敲了敲桌子,眼前这情况跟审犯人似的,但这小姑娘可比犯人固执多了。
“我,我不想再比赛了。”她只会机械地重复这一句,问她原因也不肯讲。
许付城:“你起码给我一个理由吧。”
白净乖巧的小姑娘此时活像台复读机,“我不知道,我想家了。”
“选管没给你们说?”许付城总算找到一个点对症下药,“过年你们会放假,你要是确实很想家,到时候我可以给你通融,多放几天。”
谈雪松恹恹地回了一声哦。
“那你还坚持退赛吗,要不我今天替你向教练请一天假,你好好休息,最近可能训练太累了,这样的训练强度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我能承受。”谈雪松稍微抬了脸,眼眸纯净,“我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综艺节目,而且有些人对我挺……过分的。”
“谁欺负你了?”许付城的音量瞬间拔高。
谈雪松的身子微抖,斟酌着说出S会被怀疑他俩的关系,还是能让骗子星探就此打破劝她的念头。
“郑、郑新郁。”不说还好,一说才发现自己的恐惧深入骨髓,已经到了念名字都怂的份上。
你没救了谈雪松。她默默地吐槽自己。
“……”许付城缄默。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开解,这名字的震撼力不亚于原子/弹即将投他身上的惊骇。
“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许付城自然清楚这位太子爷的真实身份,也多多少少了解过他的花边新闻,心里不免担忧小姑娘是否真被吃干抹净了。
“也没什、什么,就是他打球……”谈雪松并不擅长撒谎,磕磕绊绊,没讲一半就面红耳赤,脑袋放得更低了。
许付城看过未剪辑的比赛录像,谈雪松被血虐的那段他忍不住来回看,并非他变态,而是商人逐利的本能让他热血沸腾。
郑新郁是节目的一大看点也是爆点,他和谈雪松扛上,简直是导演梦寐以求的场景。
两个截然相反、性格迥异的选手,互补又兼具戏剧性,能擦出丁点火花他们都赚了。
正想着法子,许付城琢磨着怎么劝回这小祖宗,门忽地一下发出爆裂巨响。
有人在急躁地、凶残地踹门。
不光是谈雪松被吓,许付城被这残暴的动静吓到心脏病都快复发了。
“是谁在外面?”
许付城谨慎地拿上手机,一边准备打电话call人过来,一边走到门口。
谈雪松坐立不安,眼眸骨碌碌地转,心跳加快地打开手机看,还好还好,S没发信息恐吓她,应该不是他吧。
刚这样想完,整块大门垂死挣扎地发出最后一声枯朽的哭泣,往里掉进了会议室。
“啪嗒!”金属的门锁跟着跌落。
他居然把门给踹倒了……
许付城按通保安的号码,在见到来人后噤了声,迅速挂断。
“S你怎么来了?”这回麻烦大了,是那位惹不起的爷。
许星探的猜想基本中了一半。
郑新郁挥手,厌烦地赶:“滚开,没你的事。”
许付城是老江湖,也不生气,熟练地打太极:“我知道,你是来找松松的吧,这孩子不省心,我正要劝她呢……”
她脑袋快躲到桌子底下去了,坐着那儿根本不敢直视他,比埋进沙子的鸵鸟还怂。
“你不是很敢么,退赛都敢退,不敢看我?”郑新郁直接忽略许付城,一路赶到这儿,抵达以后反而慢条斯理,他一手撑桌沿,拉出她旁边的椅子,蛮横地霸占她旁边的空间。
许付城见情况不对劲,上前劝道:“S要不您……”
“我,说,滚。聋子就别来上班。”
男人不耐烦地锤桌,实心木头的圆桌被锤得后移一厘米,刺耳的声响堵上了许付城的口。
对方连忙道歉,弯腰点着头离开。
隔了几秒,损坏的会议室只剩他们两个。
安静得能听见门缺口那儿的空气流动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松松?”
郑新郁憋着一肚子火,抵在桌面的手捏得扭曲变形。
这称呼从他口中念出来仿佛魔鬼的诅咒。
谈雪松不由打寒颤,额头快碰到桌面了,唯唯若若地:“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他妈三番两次挑战我的底线,是想让我刻苦铭心记你一世么真爱?”郑新郁拧住她的脖颈,一用力捏,女生不得已抬起下巴,如同被囚禁的天鹅扬起长颈。
谈雪松疼得直掉眼泪,被逼只能仰视他,水亮的眸子不沾尘土,无辜又可怜,却倔强地不肯认输。
“就算我,退赛,我们还是,还是朋友的。”
“你身边哪些朋友又能艹你又亲着你睡觉啊?你把名字说出来,我一个一个去查。”
郑新郁怒不可竭,贴着她的耳根讽刺,险些克制不住要将她的脖子拧断。
“明明你已经有了其他人,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呢。”谈雪松终于受不住,破罐子破摔,再不怕得罪他,剧烈挣扎起来,伤心地哭得不能自抑,一只手被他捉着,只有一只手抹眼角的源源不断的泪水。
郑新郁不让她挣脱禁锢,紧紧扣牢她的手腕,见她哭了,暂时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谈雪松抽泣着,眼睛都哭肿了,发现男人在逐渐减轻力道。
是肯放走她了吗?
她存侥幸心理,试探地抬头偷看,一睁眼睑,郑新郁近在咫尺,犹如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他带着暴风欲来的阴沉,咬住她的下巴,唇齿难分地吻着,宽大的手掌按稳她的脑袋,接受他忍耐已久的欲望。
熟悉的动作趋势,谈雪松慌了,“别……不要在这里……”他不要脸她还要脸。
“你说去哪儿?”男人示威似地扯开她的领子,一大片莹白的肌肤裸出来,诱人攫取。
谈雪松无力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却挡不住他恣睢留下的吻痕,暧昧又耻辱。
为什么她要遭受他无理由的怒气,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他用暴力和性事来逼她屈服。
“郑新郁,”谈雪松被他压在桌面轻薄,脸颊和下巴都被野蛮地吮吻过,她一边抵触挣扎一边喘着气:“我真的真的打从心眼里讨厌你,放过我吧。”
她终于将真心话道出。
在她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停,仍肆无忌惮地强吻,大掌游弋到她的细腰,准备褪掉碍眼的衣物。
“你好可怜,B说你没有猫就像没了魂儿一样,你是想在我这里找安全感吗?”
你是把我当成了一只可有可无的宠物吗。
男人终于停了,唇瓣沾了她的血,从她颈间起来,指尖尽是几欲喷薄的暴戾,“行啊,老子放过你,从此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还不快滚?”郑新郁压着气骂。
谈雪松哆嗦着,脸色苍白得很,立刻攒紧身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装着噩梦的会议室。
她漫无目的地跑,夹带冷意的凉风不断刮过,袋里的手机一直嗡嗡抖动,她浑身发冷。
还好。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噩梦终于彻底结束。过往的一丝甜如云烟,也没意义了。
*
当天下午,许星探又来宿舍找她,还和柏黎一起,告诉她:
“你不能中途离开这个节目,否则你必须赔偿我们节目的损失。”
已经收拾完行李的谈雪松:“??”她才从上午的阴影挣脱。
柏黎一脸歉意,“和你来之前签的协议无关,进这个节目之后,还有一份保密协议要签,上面明确规定了如若受伤退出,否则不接受中途退赛,不然得赔一百亿。那份协议我模仿你的字迹签了,你否认不了。”
“……”谈雪松微张嘴,她完全没想到一开始对她友善的室友,早有所谋。
“对不起松松,我进来这节目就是来帮许叔的,我没有家人,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
“小黎,”柏黎越是在她面前磕头,谈雪松越是难过,“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还留在这里,S会杀了我的。”
第20章 S01E20
柏黎很早就知道谈雪松和郑新郁的事, 从许叔瞧中谈雪松这朵未来之星开始, 她就已经开始部署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