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放了心。
她的指尖有点抖,盯着屏幕里的大写字母S,开口:“喂……?”
“老婆,你做好怀孕准备了么?”
还是熟悉的拽上天语气。虽然让她迅速红了脸,但又莫名让她有安全感。
她结结巴巴地:“你你别胡胡说。”
“结巴了啊,”男人仿佛透过屏幕看穿她了,“那肯定也脸红了,身体很敏感嘛。”
谈雪松险些受不住,要掐断电话。
是她错了呜呜呜,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平静的好日子比呆在他身边真的要好一百倍。
“你打电话干干嘛?”
听着令人想歪的停顿位置,郑新郁轻笑,她总是不知不觉配合他,不怪他喜欢逗她玩。
“我想干嘛,你还不清楚么?”
谈雪松:“不清楚……”
“换视频通话,你把自己脱干净,直播给我看。”
谈雪松:“…………”
“嗯?亲爱的,怎么不吭声了,要不先给我看看你的脸蛋红成什么样了?”
“你、你流氓。”谈雪松翻来覆去的,骂人的话始终就几个词。
郑新郁:“你说什么。”
男人的语气骤冷。
谈雪松秒怂,自觉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骂你的。
又听见他旁若无人地说:“在床上这个叫声就差不多,以后就照这个音量叫,听见没有。”
“…………不要。”
她真的快控制不住挂电话的手了。
“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爱我,”男人沉声说,“那我们除夕夜分手吧。”
他怎么这样……
谈雪松又慌又难过,“你怎么可以威胁我。”
“我对你怎么了,你不是不喜欢我逼迫你吗,我现在放你自由不好么?”
“不是……”谈雪松搞不懂他的心思,忽冷忽热的,她嘴笨,又不太会说好听的话。
“就这样吧,分手。”男人冷漠地说。
“等一下……”谈雪松终是抛开了底线,对他百依百顺,“好的我开视频通话,在床上也会……那样的,你不要告诉别人……”
郑新郁握着手机,嘴角愉悦地上扬。
“好啊,我等你。”
等开了视频,谈雪松锁好门,对着屏幕上的英俊男人,欲哭无泪地先脱外套……
郑新郁抬着手机,认真地打量在卧室的她。
“不用脱了,你下来吧。”
他终于放过她。
谈雪松有点没反应过来,“你,你不看我脱衣服了吗?”
“隔着手机看没意思,还不如真刀真抢地干。”
她垂脑袋,假装听不懂,慢慢地穿上外衣。
她卧房的光线很好,能清晰地瞧见她莹白的皮肤逐渐染上酡红。
“还不快点下来。”郑新郁观赏完,又开始不耐地催。
“下来……下来哪儿?”
谈雪松坐在床沿,望着手机上他的脸色,疑惑地问。
“下楼。”郑新郁冷冷地瞪。
“为什么呀?”她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盯着他背后的黑夜,还未琢磨透他话里的意思。
“我现在,在你家的楼下。”男人的耐心即将消失殆尽。
“?!!”谈雪松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她难以置信,“你不是回家了么?”
“你就是我的家。”
“啊?”
郑新郁觉得浪费口水,那呆子要是能被情话感动,也不至于被他骗到手。
显然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没有所谓的人格魅力,生平第一次交女朋友纯粹是坑骗拐来的。
“我寻思着你也应该吃完饭了,就这么喜欢呆家里?”郑新郁反讽。
她难得听懂一次,“喔”了声,开始换衣服,“我这就下来。”
郑新郁没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区路灯下,他单手插兜,捧着手机全神贯注。
“都晚上了,松松去哪儿?”金钦兰端了一盘苹果切块出来,见到女儿急冲冲出门的模样,问自己的丈夫。
谈中恺摘下眼镜,先叉了一块苹果,“宝贝说小痕过来找她玩。”
“怎么不上来坐坐,正好我做了些糯米点心。”
谈雪松满怀期待地拉开大门,特意戴上了最长的围巾。
她一眼就见到躲路灯背面的男人,连帽卫衣和鸭舌帽,他就差没戴副墨镜遮眼睛了。
“我今天好看吗?”她活泼地蹦到他面前,喜笑颜开。
郑新郁关了手机,懒洋洋地抬眸,食指向她勾了勾。
“怎么啦?”谈雪松没多细想,离他两步的距离,又走近了一步。
马上就被男人搂进怀里,唇上实实在在地挨亲。
熟悉炙热的气息环绕,他的体温滚烫。
……似乎有点滚烫过头了。
郑新郁放开她后,谈雪松伸手,垫脚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他很坚决,将她的手指又拉到唇前,吻了吻。
“真的吗,你用体温计测过吗?”谈雪松不适地收拢手指,嘴上仍关心他。
“你来当体温计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越是挣扎,他抓得越牢,断断续续地吻到她的手背。
“我……我十点要回去……”
“那又怎样,”郑新郁笑,笑容如璀璨星空,“带你去看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SS:带你看大宝贝嘿!
第36章 S01E36
谈雪松从小循规蹈矩, 幼儿园起, 她就是老师喜爱的模范生。考试成绩始终保持前十,又长了一张乖巧的脸, 同学们也喜欢跟她亲近。
说是蜜罐泡大的也不奇怪。
说实话,在遇到郑新郁之前, 她对男生的认识只停留在网瘾少年的认识,要不就是沉闷的学霸, 或开朗活泼,或古板严谨。
没有一个像他这样,肆无忌惮,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爸妈教导她过平淡日子才是真, 他们期待她能找个稳定踏实的丈夫。
郑新郁则告诉她:“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谈雪松出神地盯着他, 反问, “可是爸妈就是这样过了一辈子啊。”
一辈子还没到头呢, 你又知道他们不会各自婚外出轨?
郑新郁很想不屑一顾,但还不至于没分寸到这地步, 说了这欠扁的实话, 估计又得花心思哄了。
他回:“模板不一定就是好的, 你得按我创的模板来。”
霸道嚣张到极点。
谈雪松时常想,要是他换个头, 换个身份, 应该会被打残吧。
郑新郁带她去了小区外的护城河,他在桥底藏了一整箱的礼花。
打火机“啪嗒”一响,她呆呆地望着男人点燃第一支礼花。
小簇的火光倏的冲上天。
炸开花。
金光闪闪又姹紫嫣红的烟花。
谈雪松的瞳孔倒映黑夜中的焰火, 眼眸特别亮。
她惊喜地搂住男人的腰,有点害羞又害怕地说:“我们这里好像禁止放礼炮的……”
所以她只在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城市就开始禁止烟火了。
郑新郁按着她的头,挑衅似的又点燃一支,“那又怎样。”
“……”她小声地诚实回答,“要是被抓到,会拘留的……”
“放完再说。”
男人说着将一小罐东西塞到她手里。
导火线“嘶嘶”地烧,她忍不住缩手,他包住她的手、更加握紧这罐彩烟。
大片紫粉的烟慢慢喷出来,颗粒感浓重而盛大。
他牵着她晃动彩烟,大片大片的烟雾如同彩云,浓郁又绚烂地追随他们的手臂。
“好神奇。”谈雪松玩上瘾了,他松开手,专注地盯着她挥着彩烟玩的画面。
她总是很容易满足。
养她好像也蛮简单的。备好一屋子的玩意儿,她应该感动得会向他跪地求婚吧。
黑压压的夜空,忽然有一小片天地背叛,耀武扬威地开满了烟花。
值班的警察收到举报电话,护城河那边有人违规放礼炮。
“大晚上的,隔壁河的放礼炮影响公众!你们还管不管啊?”
一辆警笛并不是很响的警车出发了,等抵达目的地,河边只剩一地狼藉。
手电筒照下去,人影没见一个,只有个半大的箱子,空荡荡,像撒面包屑似的,垃圾一路撒到垃圾桶那儿,然后桶里插满了礼炮的空壳。
警察看得火冒三丈。
“哪个龟孙乱放礼炮嘞,还乱扔垃圾!”
桥底黑暗中,谈雪松被他亲着不准出声。警笛半坏不坏,似乎没电了,没多久,笛声断断续续地响着,呼啸而去。
“他…他们好像走了……”她快喘不过气,捶他的肩膀,让他快放手。
这边好黑,可即使是这么黑的情况下,谈雪松也能发现他的眼眸亮得不可思议。
“我们现在像不像偷情?”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低沉地笑。
“……不像。”她开始害怕不能如约回家了。
“那我们再去开间房?”郑新郁问。
……
救命。
谈雪松可怜地揪他的衣服,认真地讲道理:“我要回家,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你回家我也会担心,”郑新郁打断她,“我只要一想到,你不在我身边,就像你被强了一样。”
谈雪松:“…………”
“那、那怎么办,我不可能带你回家的……”胳膊被紧紧地拽着,她急得快哭出来。
“求我啊。”郑新郁轻轻抬眸,懒洋洋地瞥着她。
“……好吧,阿郁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让我先回家。”
郑新郁:“我爱你。”
在这一刻。
谈雪松瞪大眼,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下一秒,男人又放开她,说:“行了,你回去吧。”
他的思维好跳跃……
她还想问清楚那三个字的真实性,但郑新郁送她回家,整个过程闭口不谈,抽着烟,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烟雾弥漫,她减少呼气,忍着他身边的烟味。
离小区大门仅有几步,他停了下来,按灭烟头,“没剩几步路了,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你的腿保不住。”
谈雪松一路吸了不少二手烟,嗓子眼痒。
她欲言又止,怔怔地望着他站在灯下的阴影块。
“其实,我也能跟家里人试着说一下的,说我找了个男朋友。”谈雪松胆怯地提主意,想办法让他开心起来。
“然后你被打残,我替你收尸?”郑新郁平静地说。
……
谈雪松“诶”一声,讲他:“你就不能盼着我一点好吗……”
“你强调这么多次,不能让你父母知道我们交往的事,我现在尊重你,按着你说的正常发展想有问题?”
“爸爸应该不会真的打断我的腿……”她越说越小声。
男人的一只手拍到她的脑袋,弄乱她的发型。
“但我会,”她伸手微微用力推他,郑新郁就越是按着她不让动,语气藏着深不见底的愤怒,“你要是敢单独见其他男人,我不仅打断你的腿,还杀了你再殉情。”
谈雪松陷入沉默,她……恐惧了。
“好、好的。”可她只能答应。
郑新郁终于露出些微笑,用力按头变成温柔抚摸,“这才乖。”
自己被吃得死死的,好丢脸。谈雪松郁闷地想,靠过去,任由他摸着脑袋。
不过,其实她也晓得的,比起真付诸行动,郑新郁撂狠话的时候比较多。所以他是个喜欢叭叭叭的男人,动手打女孩子的情况约等于无,这点跟B说过的“黑料”对上了。
夜晚寂静,天空偶尔有飞机经过的隆鸣。
“郑同学,”她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忽然正色道,“你寒假放多少天呀?”
“不放。”
谈雪松疑惑地抬头瞧他。
“别整天喊我郑同学,土,声音好听也掩盖不了的土。”郑新郁不悦地捏她的脸,一字一顿说清楚,“老子早大学毕业了,跟你这种还在念书的学生妹不一样。”
“谁不是学生过来的。”她揉着被捏疼的脸颊,嘀咕。
“看来最近我对你太好了,让你有能骑到我头上的错觉。”郑新郁不由分说地咬她的唇瓣。
“……我、我没有,你别再吃我的唇膏了……”
郑新郁罕见地顿了顿,然后,咬得更狠。
好像无形中刺激到他的肾下腺了……他亲得要在这里把她办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