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那一天起,再也没联系她。账号密码已改,通讯录被拉黑,微信也被删了。
她去问贝翰义,发现对方也是如此,并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B反过来向她吐苦水:“我**个逼的,老子跟他十五年交情,说黑就黑,ctmd我还帮他买过小时候的底裤,他那只丑猫还**认过我做干爹!”
谈雪松毫无灵魂:“……”
不过柏黎没有事,她打过电话,柏黎说那天他终究是放了他们。
“S没说什么,许叔一直让我别惹怒他,所以他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然后他接了几个电话,就一言不发地松绑了。”
“他……看起来还好么?”
柏黎:“脸色?如果你问他状态,他确实挺像神经病的。”
“不是,我不是问你这个,他就没有掉眼泪之类的举动?”
“??”
柏黎认真发问:“我刚刚是耳朵出现幻听了么,你说郑新郁会哭?嗯?”
“嗯……”谈雪松有点踌躇,点头承认。虽然对方看不见就是了。
“松松啊,你摇一下脑袋。”
谈雪松:“呃,怎么了?”
“听见你脑子里装的大海摇晃的声音了吗?全他妈都是水啊。”
“……你干嘛骂人。”
“怎么,郑新郁就可以天天把脏话挂嘴边,我怎么没见你说他骂人,我学他这样说话就不行,松松我可得警告你,你跟他谈谈就算了,这种家缠万贯的公子哥不会从一而终的……”
柏黎的嘴,喋喋不休。
她困倦地听着,险些睡着。
假期结束,郑新郁仍是没找她。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他离她很近又很远,近的时候可以天天缠着她亲,远的时候又像人间蒸发,再无踪迹。
三月初开学,在回校之前,还得回一次节目组。
还有第四次比赛没录完。
谈雪松瞒着爸妈撒了谎,说学校提前开学,实际她拖着行李箱,下了飞机就赶节目组去了。
有一个舍友说陪她去。
是当初逼她“画手押”的付萍萍。
哼,肯定是为了八卦。
“来松松,妈妈在这里,让妈咪抱抱~”付萍萍比她早一天到,特地又借了车,到机场接机。
谈雪松尽管戴着口罩,脸红蔓延到鼻尖,一片窘色。
口罩是郑新郁没拿回去的同款,她发现料子透气,可以洗干净重复利用的。
就…当是分手礼物。
“女儿好累。”谈雪松自然而然地将行李箱托给了舍友。
付莹莹哈腰点头,一会儿替她捶背,一会儿揉揉她的肩,“瞧着是真瘦了不少,我还以为囡囡直播开美颜滤镜呢。”
“……”
谈雪松撇过头,“我才不会开那种东西。”
“没事,松松开一小会儿也没关系,妈妈理解的,女儿爱美是天性。”
“你住嘴。”
付萍萍搂着她的腰坏笑,“松松好像学坏了哦,变暴躁了,跟哪个臭男人学的?”
“我没有谈恋爱,你快住嘴,不然我不让你陪我去节目组。”
“心有鬼了天呐。”
一路上,谈雪松捂住耳朵,进了车内就拒绝跟舍友对话,企图躲过八卦小灵通的追问。
这个计划她实施得不错,耳机戴上,加上付萍萍又得分精力开车,成功闪躲。
选管告诉他们集中的时间在傍晚七点。
时间还早,谈雪松先和舍友回一趟学校,把行李的重量减轻一半,才启程去郊外。
“松松,你不说男朋友就算了,但参赛的帅哥你怎么也不提一句,我付萍萍时至今日还是一条母胎单身狗你可知?”
谈雪松:“……这是不是,拉皮条?”
“哦哟,松松连拉皮条都晓得啦,快告诉我,你被谁教坏了,没准人家以后是天皇巨星呢。”
“不对诶,”谈雪松呢喃着,“好像是叫媒婆,我打开百度查一下……”
……
付萍萍看着她娴熟的躲避战术,越发肯定了自己心目中的猜想。
抵达节目组门外,付萍萍停好车,像上次一样,跟松松一块进去。不同心情同一场面,付萍萍止不住的内心澎湃。
她就想看看帅哥怎么了!
当然,有美女她也会瞟一眼的。
谈雪松对节目组内外已经很熟悉,她先带付萍萍去宿舍楼。
女生们似乎都回得七七八八了,男生那边不知,谈雪松想到这点时,心房微微刺痛了一下。
爱情的魔力,失恋的痛痛。
谈雪松抿着唇,推开宿舍门。
一屋子的人,瞪着眼球望着门外的她们。
不止柏黎,还有马肖紫和易荔,以及季简、贝翰义……谈雪松仔细一数,除了S以外ABCD都到齐了。
“你们……”
大脑仿佛当机一般。谈雪松不知如何开口。
屋内的人和屋外的人面面相觑,气氛凝结了零点零九秒。
“松松!”付萍萍先出声,她难掩惊喜地盯紧那四人中的贝翰义,抓住谈雪松的胳膊,嘴快速地在她耳边念,“竟然都是帅哥-从左边第一排数起的第二个小哥哥深得我心-出现了-是爱情该死的甜美味道-就算他是你男朋友老娘也要挖墙脚-小皮条快介绍给我认识吧!”
惊人的语速,像踹不上气。
谈雪松忽然发现舍友有唱rap的天赋。
贝翰义察觉到团宠身后那女人的异样目光,他啧了声,将曹西推了出去。
CC:“……”
我靠,无耻老B居然推我出来作开场白。
马肖紫又掐了他一把,使眼色:你倒是快开口啊。
CC:“…………”
他现在是没人权吗。
曹西咳嗽了两下,说:“是这样,我们找不到新郁,所以特意来找你商量下。”
付萍萍着迷地欣赏美色,补充道:“这个也可可。”
“哦。”谈雪松闷闷地应了声,和舍友一起进来,轻轻关上门。
其实找她也没用,她没有他们想象中厉害。
房间仍是深蓝底的大海,尤其她的床那儿最蓝,她不禁触景伤情。
呜呜呜如果可以,她不想再和S谈往往复复的恋爱了,她好累,真的累惨了。
郑新郁是她见过心最像海底针的男人了。
柏黎比她更不情愿的样子,“你们有事快聊,聊完滚蛋。”
“雪松,你最后一天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季简的视线掠过柏黎,开腔问。
第39章 S02E03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看里里牌年度情感大戏:
柏黎导致的分手惨案
ss和松松的是是非非恩怨情迷~
除夕夜那晚。
谈雪松记得好清楚, 他的体温很高, 眼眸黑亮。
他戴了两顶帽子,连衣帽和鸭舌帽, 站在她楼下的背影像柯南里的黑衣怪人。
虽然一如既往的凶,但在月光和烟花的烘托下, 她觉得他出奇的温柔。
CC和其余人等:“……”
他们是来查问寻人,不是来听什么恋爱回忆录的。
刑侦剧里不允许有狗屁爱情!
谈雪松继续念念叨叨:“要是他不吻我那么多遍就好了, 嘴都亲肿了……”
“…………”
是可忍孰不可忍。CC作为一名尊贵的单身贵族,咳了咳嗓子,“松松妹妹啊,能否快进下呢, 比如新郁接下来去哪儿了?”
“他没说哎, 而且第二天还没亮, B就发消息骚扰我。”
大家惊异的目光迅速转向在场的一号嫌疑人贝翰义。
贝翰义近些天被沙雕折磨得够戗, 无精打采地:“看我干什么,我找她拿号找郑新郁而已。老子对她没兴趣。”
付萍萍暗中窃喜, 他们聊的内容她没认真听, 对于中心人物之松松男朋友郑新郁也没在意, 她安静无声地扮演一个场外吸颜的观众。
不知道摄像头开了没,啊那个妹妹漂亮, 啊这位哥哥也不错, 啊仿佛在看真人秀现场直播一样,巨他妈养眼。
“柏黎,你那儿呢?”最后盘问到二号嫌疑人。
“不知道, 我对绑架我家人的歹徒没什么好说的。”柏黎积累怨恨多时了。
季简看着她欲言又止,眼神透着疼惜。
在座的人,除了贝翰义和谈雪松,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这个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他们面对郑新郁闯到柏黎家里的行为,统一认为是发神经。
是了,这屋子的人除付萍萍以外,已经初步意识到郑新郁不为人知的性格。
S级团霸,真没有外人想得这么梦幻。
“唉,我们现在毫无头绪,好端端的一个人,说失踪就失踪。”CC愁苦地挠头。
贝翰义冷嘲热讽:“别找这傻逼了,他的卡又没有被冻结,死不了。”
“可节目录制……”
“他根本不care这节目,无聊玩玩罢了。”如果他不回来,贝翰义也打算退赛了。
谈雪松心里一跳。
他……也是这样对她吗?
付萍萍无所事事地打量这一群人,指着他们的铭牌问道:“你们胸前的字母是名字拼音缩写吗?”
季简善解人意地解答:“不是,这代表我们的等级。”
“那松松你是什么等级?”付萍萍来劲儿。
“啊?”谈雪松反应慢一拍,随后顿悟过来,“根据最新的排名,我是E级。”
“那她是F,她H,这几个ABCD,是按26个字母排序么?A级最厉害?”
付萍萍问题贼多,星星眼瞄准了不仅铭牌是A名字也是A的季简。
帅哥一下子像极了扑克牌里神秘莫测的烟儿A。
付萍萍见一个爱一个,男选手实在魅力太大,不晓得松松男朋友又是什么等级。
随即就有人告诉她答案。
马肖紫勾唇,撩了撩长卷发,说:“按我们这里的规则,A级还不算是最高的,S级才是,妹儿你有兴趣不?”
“?”
谈雪松和付萍萍始料不及。
*
地下赛车场,欢呼声热烈,空气分子交织泥土,高山拐弯道蜿蜒曲折,着衣火辣的美女们妩媚地靠在车门。
停着的车辆底盘皆改装过,马达发力更强。
这里没有人认识他。
郑新郁戴着口罩混进来,嚼着块口香糖,轻而易举地挑衅上了车技最牛的赛车手。
“这年头新人张嘴真是狂啊,说赢我还不简单,老子撞飞的对手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李达搂着马子,吐出一口烟,喷到郑新郁脸上。
郑新郁皱眉,老烟鬼有口臭。
“比不比?”
郑新郁懒得说废话,抬眸冷淡地看对方。
在气人这一方面,他尤其优秀。
围观观众一片起哄声,唯恐天下不乱。
“哪里来的小瘪三,戴着个破口罩,是长得有多寒碜啊,找不到女人来我的场撒野?”李达本来火气就旺,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嚣张,怒得张口大骂。
郑新郁不搭理,只说:“别像个泼妇似的吵,爱比不比。”
他面对其他人时,总是高贵平静的,配上那副标志性的懒散表情,气煞人。
李达的小弟出来,附耳说:“大哥,他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不知哪来的冤大头,要不狠狠敲他一顿?”
“你们有能耐敲么?两个聋子。”环境再吵,郑新郁也能捉到说他坏话的,紧接着他吐出两字,“low逼。”
当代青少年最耳熟能详的英文词汇无非三样,主谓宾和泡妞专用,以及骂人口头禅:shit,fuck,low.
于是没文化的小混混听懂了。
李达:“还愣着干嘛,给我打死他!”
一窝人操着家伙就轰上去,辣妹们按住超短裙,害羞地低呼。
郑新郁嚼着口香糖,笑,几条棍子一齐往他身上砍,他轻松地夹住,拽过去。
持着棍子的人还没弄清棍子什么时候被夺,紧接着郑新郁握牢棍子锤爆他们脑袋。
拿刀的纷纷辅助……重蹈覆辙。郑新郁能抢棍子当然也能夺刀,他根本不怕刀砍到他身上,他正烦躁着,放点血没准会好受些。
不自量力的一群傻逼。
郑新郁踹断左边的膝盖骨,右边的挥刀砍来他躲过,让这刀栽到他后面埋伏的人,鲜红的血飚出来。
还有三、四个头破血流的还不死心,大喊着拼了命地想打死他。
郑新郁闲闲地防守,侧身闪过再一脚踹开,又晕了两个。
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全军覆没,倒下一片,人体头脚相连着,却恰到好处地围成一个小圈,郑新郁站在那圆圈中,抡着棍子打晕最后一个。
黑色的口罩已经掉落,不知被哪个龟孙子扯掉的,郑新郁被溅了些血,配着那张脸,竟有了魅惑人心的味道。
在场的雌性生物静了一瞬,忽地尖叫。
“你们这群废物,连个毛没长齐的小子都解决不了??”
李达自己也愣了几秒,但他很快又被激怒。
郑新郁扔了棍子,漫不经心地嚼口香糖,眉梢飘着不屑,“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不把你打到哭得叫妈我李达的名字倒着写!”李达恨得牙痒痒,拎起一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