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娇宠——第一场雪
时间:2019-04-25 10:22:15

    拓跋猎看了她一眼,赌气般地走得更快了:“那又怎样?有我在,你只管随心所欲!我自然护得住你!”大不了再被老混蛋抓住,又不要命,怕什么!
    百里芸缩了缩小身子。猎哥哥虽然吵架吵赢了,但是心情很不好哦!
    百里府内,刚刚做完了月子的小雀氏抱着孩子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哭诉着:“大人明鉴。妾身当日真的是腹痛如绞,若不是姑母身边养着的大夫医术精湛,险险这孩儿就要没了!”
    京兆府尹咳嗽一声,恭敬地转向百里老将军:“老将军,按照惯例,此事还需询问一干相关人等,您看?”
    百里敬尚未开口,堂上坐着的雀氏怒道:“我这院子里七八个人都说过了,前前后后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可问?你若是没有断案的本事,就回去学会了再来!”
    府尹脸上变色尚未开口,百里敬手里的茶盏“嘭”地往案几上一落:“我百里敬没到死的那一天,这个府里还轮不到你来翻身做主!”
    雀氏怒目瞪着百里敬,竟是没有半分惧色。然而百里敬冷冷回望过来,她却也没敢继续撒泼,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百里敬歉意地冲京兆府尹拱了拱手:“大人,拙荆口无遮拦,向来如此。得罪之处,事后老夫必亲自上门赔罪。只今日还请大人多多担待,无论拙荆说什么,大人只当她是个人证即可。”
    这话说得有意思。不但请罪的意味十足,而且明白指出雀氏其实也是案子中的一个相关人,让府尹大人只管把她当做一个相关人等来听其言、观其行就好。
    如此,京兆府断案就越发地没有压力了。
    老将军果然是一个再实诚不过的好人!
    京兆府尹顿时不生气了:“岂敢岂敢!老将军既然发话了,下官也就不多思多虑,专心断案了。”
    百里敬憨厚地点头:“正该如此!有劳大人。”
    雀氏气得胸腔起起伏伏,却知道此事再撒泼只能适得其反,只能按捺。都怪百里敬这个老东西,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有些事,匆忙之间措手不及,可别出了岔子。
    京兆府尹这次来,知道是来问案,推官、执笔等人带得十分齐全。抛开顾虑问起案子来,条理清晰、思路明确,速度还是很快的。
    针对老夫人和小雀氏那边提出的人证、物证,府尹又询问了府中的管家、采买、李氏院子中伺候的人,很快就捋出了下毒一事的疑点。
    “据适才众人所言,事发当日,小雀氏只说腹痛,老夫人便撵了李氏出府,并未延医问药,也未确认何人下毒、所下何毒。却于李氏走后,小雀氏再次腹痛,老夫人身边的大夫才确认饮食中有毒,且是伤身害命之毒。王大夫,我且问你,当日李氏离府之前,小雀氏声称腹痛,你既然养在老夫人身边,可曾为她诊断?”
    王大夫一把山羊胡子抖了抖,偷偷斜眼去看老夫人,被府尹一声断喝:“大胆!本官问话,你不好好回话,却看向老夫人!竟敢如此藐视本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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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雷霆断案
 
王大夫吓得一抖:“草民……草民只是因时日久远,实在……实在是记不太清了。想着老夫人素日着紧雀姨娘的身子,当日早先有没有招草民问诊,想来……想来老夫人记得。”
    府尹斜了脸色不好看的老夫人一眼,冲着王大夫冷笑一声:“可本官怎么记得,刚刚你禀报当日晚间你诊断小雀氏中毒一事时,前前后后事无巨细说得清清楚楚,记性可是好得很呐!”
    说着一声断喝:“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官!衙役何在?还不拉回衙门,给我大刑伺候!”
    王大夫差点儿给吓尿了,爬过去拽着府尹的袍角,涕泪横流:“草民不敢!草民知错了!大人我说实话……”
    堂上雀氏一看不好,拍桌子就要发怒,突然全身一僵,不知怎么回事,已经涌上喉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府尹大人瞟了雀氏一眼,见她并无过多反应,果断抬脚把王大夫踹开:“说!”
    王大夫一看连老太太都不护着他,顿时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刑啊!他老了,哪里撑得住!
    王大夫吓得当场全招了:“草民刚才说了谎,其实雀姨娘从未中毒,身体也从未不适过。所谓身体不适,一直都是为了争宠,而毒药一事是老夫人安排栽赃给夫人的,为的就是让官府判她个休妻。那日,老夫人叫了小人过去……”
    王大夫竹筒倒豆子这么一招,老夫人院子里刚刚配合栽赃的下人们顿时筛起了糠来。刚才老将军发怒时,他们就开始害怕了。老夫人这些年耀武扬威、百般磋磨夫人,他们跟着,一是因为下人只能听主子的话,二来也是因为整个府中是老夫人做主。可是如今老将军回来了,明摆着不跟老夫人一条心。他们要是还一口咬定之前的说辞,以仆害主,那可是死罪啊!
    关键是,不管他们怎么殷切地期盼着老夫人开口护着他们一点,老夫人都黑着脸一动不动!
    满堂死寂中,府尹大人冷冷一笑:“别的人看来是不想招是吧?没关系,来人!拉回去全部上刑!”
    “我招!”“我招!”“大人,我招!”……
    真正的当家人回来了,威风了十几年的老夫人明显是靠不住了,再不回头,那就是找死啊!
    雀氏用了十余年的时间排挤走了儿媳妇,又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编织了重重罪名。如果没有百里敬突然回来,京兆府尹左右为难之下,这个案子最有可能就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既不会真糊涂到判李氏个下毒,但也不会真相大白,得罪死了雀氏这个百里府的当家夫人。
    雀氏原本已经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下毒的事情能坐实最好,坐不实也没关系,至少李氏的名声有这个疑点就已经坏了。而且她已经把李氏路上打死两个丫鬟的事安排妥当,溪桑失语也确认过,再加上刘嬷嬷在西北莫名其妙说是偷东西被打死了,这个记恨婆母、虐待奴仆、伤害子女的罪名已经足够她达到目的。
    可是该死的百里敬,不好好地在千里之外的河间种地,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听着手下收拢多年的人一个一个地抢着招供,为了争功,连她十几年来一桩桩、一件件怎么磋磨李氏的底子全都给抖落了出来,雀氏只觉得一股恶气憋在胸口!
    她说不出话,只能把吃人般的目光瞪向百里敬,目光中满含威胁。
    百里敬反而移开了目光。从雀氏的角度看去,他木然的神色中有一种让她心惊胆寒的冷……
    此时,奴仆们的招供大戏已经此起彼伏地到了尾声,终于没什么更了不得的事可招了,哀哀地只剩下了一地求饶的哭泣。
    满地哭泣声中,李氏面色惨白如纸,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目光空洞地望着房梁。
    百里敦就坐在她的对面,自始至终目光都在她身上,脸上的神色复杂而又紧张。
    李粮满气白了脸,目光游离在百里敦、百里敬和雀氏脸上,冷笑不止。
    费伯爷看热闹看得简直要呆啦!
    好家伙,这百里家的内宅,可以演上一场“恶婆婆磋磨儿媳妇”的大戏啦!哎呀,这下子隐私龌龊全都晒开,以后这一家子:榆木脑袋的公公、陷害媳妇的婆婆、闷声不响的丈夫、一心和离的妻子、再加上一群能哭到京畿大营去的儿女,啧啧啧,这日子可热闹了……
    咦?不对,还有个小妾呢!以及刚出生的庶子……费伯爷瞧着百里敦,惋惜地摇摇头,要他是李氏,这婚也是非离不可!
    刚想到小妾,小妾就发威了!
    小雀氏呆呆地看着形势一步步逆转,一次次不敢相信地去看姑母,却发现堂上的姑母只是怒视着这一切,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
    她不由地也颤抖起来。公公一看就是个一根筋的人,她害了李氏那么多次,她会被打死的!不行,她不能这样认命了,她还有儿子,她生了百里敦的儿子!
    满堂低泣求饶的呜呜声中,小雀氏突然朝着百里敦哭喊着跪爬过去:“夫君!夫君你原谅我吧!我都是为了儿子,我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啊!”
    百里敦没有看小雀氏,他的目光始终在妻子身上。听到小雀氏一出声,他的拳头就紧张地握紧,果然,随着她的喊声,李氏惨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冰冷的、嘲讽的笑。
    那一抹笑淡淡地从她的脸上掠过,一闪就没有了。可他的心却像是瞬间就被撕裂了!
    他是真的、真的留不住她了吗?
    小雀氏爬了过来,着急地把怀中已经开始哭泣的孩子往百里敦怀里放:“夫君!夫君你看看他!这孩子生下来还没有见过父亲,你瞧,你瞧他眉眼生得多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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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自曝丑闻
 
百里敦从进门之后,第一次把目光落在小雀氏身上,很冷漠的一眼,没有半分的情意。
    他没有接过那个孩子,也没有碰小雀氏,却突然对府尹大人道:“大人,此案已明,但府中还有一事存疑,可否请大人一并审来?”
    已经安排手下书记官整理各人口供准备分别签字画押的府尹大人一愣:“还有……还有何事?”
    能在京兆府尹的这个位置上待着,府尹大人的能耐其实也是杠杠的。比如刚才,只要没人阻挠,一桩小小的内宅阴私案,相关人等都在场,他审起来那也是雷厉风行的。
    如今,下毒的事、两个丫鬟杖毙的事都已经审明了,还有什么事?哦,刘嬷嬷品行不端,在西北犯事而死也不奇怪,就不用再审了吧?要审也是到西北去,当事人都不在京城,他审不着啊?
    对了,还有府中小姐受惊失语,可这已经问明是刘嬷嬷和两个丫鬟作孽,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吧?
    百里敦扭头,在地上哭求的众人中扫视了一圈,很肯定地指向了其中一人:“我怀疑,此人与小雀氏有染,请大人审明。”
    被指的人和小雀氏齐齐一僵,惊骇莫名。
    府尹大人惊讶了。目光在堂中逡巡片刻,见老将军蹙眉并未阻止,其他人也没人反对,没柰何,只得继续开审。
    被百里敦指出的是内院的一个药房小厮,长得有那么一点儿肤白唇红的意思,年龄比小雀氏还要小三岁,今年刚十五,胆子不大,之前出证和事后招供的时候他都是随大流,并不起眼。如今百里敦突然爆出这一冷门,一下子就把他给显出来了。
    满堂抢着招供赎罪的氛围里,阴私事最是藏不住,没两下就把一桩秘闻给扒出来了。
    原来这个小厮是小雀氏的表弟,也是雀氏族人,家道不好,卖身到百里府投靠了表姐和表姑母。小雀氏还没当妾室时,两人都在雀氏院子里伺候,又是表姐弟,便十分熟悉亲近。雀氏觉得表外甥才十四,都是雀家亲戚,也乐意让他们表姐弟俩多走动。
    后来雀氏动了让小雀氏给儿子做妾的心思,但儿子死活不开窍,她便开始话里话外地教小雀氏要不择手段地勾住男人的心。小雀氏心思活络,便数次托表弟帮忙弄点儿药物,借着百里敦来给雀氏请安的机会下到他的饮食里。
    可是好几回过去了,剂量一再加大,药物一直不见起效。小雀氏就不明白了,拿了剩下的药粉去找表弟的麻烦,说他做事不尽心。
    小雀氏的表弟被冤枉了也是着急,为赌一口气自己把药喝了。结果药效上来克制不住,捞起表姐就给办了。这一来可好,两人青春少艾,尝了情事的味道,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小雀氏胆战心惊地不敢让姑母发现,越发精心地伺候讨好姑母。很快,雀氏就为她做主,装成病得要死的样子,逼着百里敦纳了她。
    如今两人的关系被当堂捅了出来,小雀氏愣愣地看着百里敦:“夫……夫君,我自问为妾后从未敢……未敢再行荒唐事。他也应该未露行迹。此事连姑母都不知,夫君是如何发觉的?”
    是啊,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
    百里敦的回答简单粗暴:“我从未碰你,而你却生下了儿子。”
    小雀氏瞪大双眼:“这不可能!洞房之夜我们明明……明明有过!”
    这种戴绿帽子的事从头到尾都是男人之耻,百里敦却僵直着也要把这耻辱在大庭广众之下挑破:“那夜,你怕我不碰你,又用了药。这次是燃在熏炉里。你只知这次的药药性浓烈,甚至还有致幻的效果,却不知你表弟生怕这次药物还不起效,一直躲在帷幕后,拿着另一种药物,准备一旦事有未逮,再为你换来。”
    费伯爷“嘶”了一声,深觉百里敦这洞房之夜可真够刺激的,下药,还带奸夫旁观,青楼里都不带这么玩的!
    小雀氏茫然地看向表弟,表弟被她看哭了:“表姐,我不是有意瞒你,也不是有意骗你的!那天晚上,将军一进屋就发现我了,也发现了屋子里的熏香……他出去时锁了门,我不敢叫人,出不去,又抗不过药力,就又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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