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可不能死!——水墨染
时间:2019-04-25 10:27:30

  祁苏第一次饮酒,并不喜欢这个味道,但当他饮了几杯之后,发现触觉竟比以往更为敏锐,碰上楚娆递酒杯的手时,那抹柔软像是初春落在手心的桃花,娇嫩滑腻,留有余香。
  甫一抬头,她垂顺的缎发披在肩头耳后,贴出的背脊清瘦,腰肢更是不盈一握,然而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团红玉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玲珑曲线,诱人遐想。
  一双杏眼眼尾晕染樱粉,红唇膻口对着他不知在喋喋不休什么,但语气娇嗔,听的他血气上涌啊,好想欺她。
  “祁苏,你是不是醉了?”
  楚娆伸手在祁苏面前晃了晃,他是不是真的醉了,怎么看上去呆滞了一般,冷冰冰的俊颜,双颊染了浅红,琥珀色的瞳孔都好像酝酿出了清酒的香气,看着她的时候,能醉人。
  “诶——!”
  没等到答复,楚娆低呼一声,她的腰际不知何时被祁苏的手覆上,他低着头旁若无人的地掐了掐,“嗯,软软的。”
  这下,楚娆猜测他是真的醉了,忙趁无人看见,拉下他的手紧紧地揣在怀里。
  “祁苏,别闹。”
  这句话,楚娆万万没想到也有她和祁苏说的一天,早知道他喝醉了这么不乖,她就不灌祁苏了。
  原以为祁苏平日自持,喝醉了也就少许变化一阵,往后能安静下来。
  谁知,他却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被楚娆抓着手之后,索性探身将下颚抵在楚娆肩上,歪斜着头,气息喷洒在她如玉的脖颈,语气也和往日的疏淡全然不同。
  他眼神迷离,呵气在她耳边,“想闹你,你好香。”
  楚娆耳尖都被他说红了,一边关心周围有无人留意,一边侧过头压低声音,“祁苏,咱们还在宴席上呢。”
  祁苏低沉地笑了笑,带着鼻息声,“我知道啊,所以我在忍。”
  他喑哑的嗓音在楚娆的耳边鼓动,薄唇开阖之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轻擦过她的肌肤,搅得楚娆心里也是酥酥麻麻。
  她被祁苏在床上磋磨的这些日子,每一次开头,他都是这样。
  楚娆不断地扒拉下祁苏不安分地手,顾着这边,顾不了那边,到最后连她自己之前想灌醉祁苏的意图都忘了。
  幸好长乐公主方才已经不知去向,不然楚娆怕是要受冷眼受一个晚上。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清酒的酒劲也开始兴起。
  祁苏晕的很是厉害,但力气出奇的大,将楚娆抱在自己怀里,半分都不松,最后楚娆只能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小步贴着他走,再由四九和卓蔚一道扶着,这才走出了皇宫,坐上马车。
  “呼——”
  楚娆揉着腰松了口气,她都快累出汗了,祁苏身上发烫,抱的她又紧,她还得分神小步子走,一路下来,腰间已被勒出淤青,他倒好,一路被搀上马车,现在还有人肉靠枕。
  楚娆低头,祁苏正安安静静地枕在她的腿上,水泼墨画般精致的容颜,醉意染淡了他素日的冷色,从她这处看去,微敞的襟袍领口,可见平直清晰的锁骨,还有如玉肌肤上细腻的纹理。
  楚娆的呼吸有点快,因为她突然想起来祁苏每晚在她身上半敞亵衣的样子。
  “不行,不行。”楚娆拼命摇头,明明她从来都是叫饶的那个,怎么会此时竟然,竟然有点想念。
  她真的是变的轻佻了!!
  理智一时间战胜不了天性,楚娆微微提臀起身去桌几上倒了杯冷茶,爽快地喝完,冷水入肚,总算浇熄了她的欲念。
  然而大概是她动作幅度偏大,惊扰了腿上的男子。
  “到了?”嗓音低哑,听不出醉还是没醉。
  “没有呢,咱们刚从皇宫出来,还有一会儿。”楚娆询道:“你酒醒了?”
  “嗯,没。”
  这矛盾的回答,难道祁苏是半醉半醒?
  楚娆此时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心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不醉祁苏不回,太醉她也问不出。
  楚娆开始试探第一次:“祁苏,你喜不喜欢吃甜食。”
  “不,喜。”
  “你喜不喜欢长乐。”
  “不。”
  “那,你喜不喜欢楚娆?”
  楚娆惴惴不安地等了许久,谁知腿上的男子竟然没了声响,这关键时候呢,不会睡过去了吧,她不甘心地低下头,在他耳边重复一遍,“祁苏,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呀。”
  停了一会儿,见祁苏还是阖着眼不说话,她无奈地想,看来他是彻底睡过去了,早知道她就不迂回地问两个废问题了!
  然而就在下一息,男子的嗓音再一次响起,“想知道么。”
  楚娆惊喜不已,忙不迭点头,“你还没睡着呢?想,想!”
  “嗯。”
  “那你回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楚娆心里紧张的很,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搭在一起捏指甲,要是他说喜欢该多好,可若是不喜欢,那怎么办呀。
  “不,”
  楚娆眸色暗下,心里失落,他果然不喜欢她麽。
  “不告诉你。”
  吓死人了“你要怎样才能告诉我。”
  祁苏缓缓睁开双眸,眸色被酒气熏的赤红,看的楚娆心里一个咯噔。
  他道:“亲我。”
  楚娆慢吞吞地低头在他脸侧啄了一小口,“好了,你说吧。”
  她刚要扬起头,后颈突然被一压,紧接着沉喑的声音落入她耳中。
  “呵,太久没亲你,你是不会了么。”
  带着酒香的冷舌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里搅弄的天翻地覆。手狠狠压着她不让她抽离,攫取尽空气直到楚娆喘不过来,在最极致的时候,颈后的手一松,揽上了她的腰。
  毫无预警地被勾起,天旋地转之间,楚娆惊呼一声,她已然和祁苏转换了位置,她成了在他身下的那个。
  楚娆眸含水雾,被祁苏压着动弹不得,她蹙眉地想推开他:“祁苏,你根本没醉!”
  “不,我真的醉了。”
  骗人,哪有这么神智清醒的醉,他分明在戏耍她,“你先放开我,放开。”
  祁苏没有理会身下女子的小脾气,他单手擒拿住了楚娆的手腕,长腿抵在她的腿间,看着她目不转睛,“闭耳,不许停车。”
  “是公子。”
  外头的卓蔚闻声立刻从坐垫上抽出两团棉花,分给四九一团。
  车厢厢椅上躺着的楚娆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祁苏,你现在是要干嘛。”
  “你说呢。”
  夜色沉静如水,飞鸾殿里,在一阵瓷碗落地的清脆蹦响声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侍女红袖站在长乐公主身后,连呼吸都不敢放肆,生怕不留神触怒了主子,手臂上再多两道鞭伤。
  “红袖,本宫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
  红袖闻言噗咚跪地,“公主比那个商户女要尊贵不知道多少,还请公主万万保重身子,千万不能再忧思。”
  “可为何祁苏就是看不到我。”长乐发呆似的讷讷自语。
  她今晚离席之后直接去的承恩殿找父皇,原以为这次总归能成了,没想到祁苏还是不愿意娶她。
  父皇就是软弱,不肯出圣旨逼祁苏就范,不然她早就嫁过去了,哪还有楚娆的事。她不过是想嫁个自己心仪的男子,怎么就那么难。
  “公主,您对清陵侯那般的好,侯爷迟早会知道的。”
  “是么,就连每年他受封那日,我送去的贺礼他都不要,他怎么会知道我花了多少的心思。”南海的粉鲛珠,北海的玉珊瑚,哪样不是珍奇异宝,但祁苏连看都不看,就原封退了回来,他去哪体谅她的真心。
  “公主,或许是我们选的不和侯爷心意”
  “可是,他到底想要什么?!”长乐喊得有些歇斯底里。
  红袖颤颤地跪在地上忖思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计策,她附到公主的耳侧低声耳语。
  长乐黯淡的眸子,回转流光。
  “好,就如你说的办。”
 
 
第93章 
  翌日清晨, 祁宅所有的下人走起路都垫着脚尖,生怕发出声响吵闹到房里人。
  谁不知道,自家两个主子坐着马车,围绕整个应天府‘逛到’至丑时才回来, 一向不晚起的公子, 此时也在补眠呢。
  房内床榻上, 楚娆半睡半醒之间想翻身,然而腰酸背却酸痛得她动弹不得。
  把祁苏灌醉的代价, 就是被他在马车上吃干抹净,最后还得在众多仆从的眼皮底下, 拖着醉酒不醒的祁苏回房, 累的她连埋怨的话都说不动。
  想到这些, 楚娆睁开双眸, 气呼呼地在祁苏身上掐了两下, 这才甘心继续闭眼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楚娆觉察到身上有摩挲布料的酥痒之感,她挥开那扰人厌的手, “祁苏,不要闹我,昨晚好累的了。”
  可她说完, 那只手还是不撤, 依旧在上下磨蹭,兼带着温热。
  “祁苏,我说了别闹我——”, 楚娆皱眉睁开眼,没想到眼前弯腰站着的竟然不是祁苏。
  “——紫,紫烟?”
  “是,夫人。”紫烟微羞赧地说道,“夫人,奴婢是得了公子的令来替您抹身的。”
  不光紫烟脸红,楚娆也红,她睡意尽退,强扯开话题,“现在外头几时?”
  “禀告夫人,已近黄昏,不如让奴婢伺候夫人洗漱,填填肚子吧。”
  “嗯,也好。”
  楚娆睡着时不觉,现在醒了真的是饿。
  膳房的粥点一早就备好热在灶头,楚娆洗漱完,紫烟也正好捧着一盘吃食进门。
  “祁苏人呢。”楚娆吃完素面,肚子略微有了暖意。
  “公子午后出门一趟,刚回来就进了书房。”
  “噢。”楚娆不由得腹诽,他竟然还有力气出去哪像她,若不是紫烟来,她能睡到明日。
  “紫烟你是何时到的,怎么不早点书信我?”
  “奴婢也是临时起意走的,在那儿帮不上忙,就回来了。”
  楚娆见紫烟低着头,说这话时语气失落,不禁疑惑道:“是不是福源寺修整出哪个岔子?”
  “没有,只是奴婢不会刷墙扫漆,在那也做些斋菜也不合人胃口,没甚大用就被赶回来了。”
  不会吧,楚娆眉头一蹙,“心尘大师他赶你走?”
  紫烟摇摇头,笑的勉强,“夫人,莫要为奴婢劳心了,奴婢没事。”
  楚娆虽觉得紫烟在扬州发生了不开心的,但话及此,既是私事,她当然不好多问,这话题算是揭过。
  两人面对闲谈,楚娆见紫烟时不时看她两眼,“紫烟,你怎么老是看着我。”
  紫烟有些不好意思,“夫人,是您看起来,好似更好看了”
  她不过才走月余,但这次回来见楚娆眼角生媚,褪去了稚气之后,美的愈加明艳,叫她一个女子看了都有些惭愧。
  再想起方才床上楚娆无意识的撒娇姿态,发生的喜事,她自然是了然于心楚娆知道紫烟所想,事实如此,虽然她万分不好意思,然而还是坦白地点了点头。
  紫烟轻笑半响后,道:“夫人,落红帕呢,奴婢替您收起来。”
  什么,落红帕?
  “没有。”
  娘亲好像是嘱咐过她要留存,但楚娆那晚只想着第二日别被人抓走,疼成那样,哪能分神去拿剪子。床单上记得是有血迹,但后来就被丫鬟给换下去了。
  紫烟见楚娆语气为难,就知道她定是忘了此事。
  “没事的,夫人,那就不留了罢,反正公子也不会怪罪。”
  对于此事,不止扬州,整个明殷朝都有旧礼,要将新妇的落红帕交给最上面当家的女长辈确认,但祁家现在连长辈都没了,倒的确可以不在意。
  “嗯。”
  楚娆没再继续纠结,转而问道:“紫烟,你知道祁苏侯爷的身份么?”
  紫烟正在整理碗筷,闻言顺口回应,“不知的,公子话少,奴婢看连四九都不晓得。”
  祁苏是侯爷的那事,紫烟一回来就听下人们议论。
  她和四九虽一直服侍公子,但很多事并不清楚,尤其祁苏不喜人近身伺候,便是四九,也只是比平常下人呆的稍勤一点。
  楚娆叹了口气,祁苏没与她说,想来也不会特意告诉别人。
  紫烟以为她是想起那次被人觊觎惊魂之事,颇为歉意地开口:“夫人,怪奴婢不好,当初绿绫关押进牢,奴婢还央求公子放了她,没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勾当”
  楚娆摆摆手,“紫烟,这事与你无关,以后咱们不提了。”
  再说,绿绫已经被罚进军营,她也没被坏人抓走,老天待她实在是很好,不开心的事她总是不喜欢记着。
  “是,夫人。”
  主仆二人温馨谈笑,窗边突然划过一个黑影,吓了楚娆一跳,“谁在那儿?!”
  卓蔚挠着后脑勺,咧着嘴晃步出现在门口,“夫人,是我。”
  楚娆看清他的脸孔,舒了口气,“卓蔚,你不声不响飞来飞去干嘛?”
  “夫人,您可不知,门房的礼快堆不下,我得搬些去库房,四九说我飞的快,使唤我呢。”
  “哈哈哈。”
  楚娆边笑边问,“前两日门房不是安静下来了,怎么礼又多了?”
  “您不知道五月初十是公子受封为侯爷的正日麽,那些人寻不到其他机会,只能借着这个名头往我们这儿塞礼。”
  虽说祁苏从不在意,但毕竟皇上亲赐,寻常人就将这看成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比生辰日还要上心,一到五月,就将礼往侯府送。现在因为武兰桂那事,知晓祁苏的行踪,便转而把礼直接送到祁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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