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晚对徐慧馨的认识仅限于和陆长安的绯闻,难得好印象;对林天桦,则是视频中那“精湛的演技”,印象也实在糟糕。
她问蒋牧之:“难道真的只能选他了?”
蒋牧之回答:“林姐说了,还有一个新人小生,起点高,第一部电影就是许自正的文艺片,叫沈夜白,你知道吗?”
“不行。”付晚晚摇头,“我看过《春风过》,他好像刚成年。——找他拍情.色片,我有罪恶感。”
蒋牧之吐了吐舌头,非常真诚地问:“付大作家,你有竟然还会有罪恶感?”
付晚晚也非常严肃地回敬:“蒋大导演,你没有,不能证明我没有吧?”
两人互怼完毕,付晚晚说:“我们回去吧,省得那老头子逮着黄桃。”
黄桃已经恢复过来,嘻嘻笑道:“这对你经过大风大浪的黄桃姐姐来说,一点都不算事。”
付晚晚说:“黄桃姐姐?我敢叫,你敢答应吗?”
黄桃比付晚晚还小上一岁,此时非常不要脸地说:“怎么不敢,你敢叫,我就敢答应!”
蒋牧之也站起,三人向门口有说有笑地走去。
有侍者送上酒来,蒋牧之来者不拒,一下子拿了三杯,递给黄桃和付晚晚:“蹭吃蹭喝到底!”
付晚晚和黄桃都笑,接过酒杯,喝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白小羊不知从哪窜了出来,牢牢抓住黄桃的胳膊,叫道:“黄姐姐可不能走,石哥没让你走。”
往付晚晚那看了看,说:“这位姐姐也不能走!”
说着,石守信已经由红衣女郎扶着,从小客厅走了出来,众宾客见到寿星公出来了,都是好一阵鼓掌外加恭维。
付晚晚三个不尴不尬地站在人群里,打算等他回去,就偷偷走掉。
石守峰作为寿星公,当着大家的面,发表了一顿感慨,无非就是多谢加上请大家玩好,说他最爱看年轻人玩。
前面是客套话,说道“玩”的时候,他矮小肥硕的身影都散发出了光芒。
说完,还特意屈尊走到黄桃和付晚晚面前,别有深意地道:“二位小姐更是不要拘束,我石某人是很好说话的。留下来玩一玩,累了也有地方给你们歇着,急着走干什么嘛?”
付晚晚刚要回话,只见陆长安从石守信身后走了过来,挡在石守信和付晚晚之间。
石守信道:“陆老弟,怎么,你也看上二位小姐了?”
陆长安的身影很高,挡在付晚晚面前,付晚晚完全看不到石守信了,只能听到他说话。
陆长安笑道:“当然,不瞒石兄,这位黄小姐的朋友,正是陆长安的妻子。哪有丈夫看不上妻子的道理?”
“这……哈哈……”石守信反应过来,唯有大笑,不止是他,这次石守信寿宴,几乎整个娱乐圈的人都到场了,对陆长安的话,也是惊叹不已。
无数道视线落到付晚晚的身上,付晚晚只是垂着眼,根本不去看。
石守信拍着陆长安的后背说道,“哎呦,陆老弟,你怎么不早说呢?”
陆长安也和石守信笑,正像一对真正亲厚的兄弟。
笑完了,陆长安要带妻子回去,石守信哪有理由拒绝,连声道陆老弟的妻子真是人美气质佳,陆老弟福分不浅。
陆长安带着付晚晚三人出来,他吩咐老李开车送黄桃回家,另外自己开车载了付晚晚回家。
至于蒋牧之,则是管都不管。
蒋牧之还震惊于付晚晚竟然是陆长安妻子这件事,根本没反应过来陆长安已经把他丢下。
看着两辆绝尘而去的车子,他这位没车的导演,只好徒步走回出租屋,就当行为艺术了。
付晚晚披着陆长安的衣服坐在副驾驶上,陆长安亲自开车,他目不斜视,脸上一派肃然。
付晚晚今晚喝了点酒,所以话也非常之多,她问:“你生气啦?”
陆长安没理她。
第一次,陆长安没理她。
付晚晚觉得新奇,笑道:“原来你也会不理我。”
陆长安确实十分生气,她生气付晚晚为什么不告诉他,她要去石守信的晚宴。自从付晚晚要拍电影以来,有太多事情超出了他的想像。
比如那天和蒋牧之夜半压马路,比如这次和黄桃他们参加宴会。
付晚晚以前在家老老实实呆着搞创作,他怕付晚晚憋坏了,千方百计让她交朋友出去玩;如今付晚晚终于找到事情做,他又有种付晚晚不能始终在眼皮子底下的失落感。
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把付晚晚绑在身边,就在他视线之内。视线之外,哪都别想去。
可他又不能这么做,付晚晚不是只供人观赏的鸟,他爱付晚晚,不想成为锁住鸟儿的笼子。
到家的时候,陆长安终于回答付晚晚的话,他说:“不会不理你,永远都不会。”
可付晚晚已经倚在靠背上,半睡半醒。
陆长安看着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她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她嘴角的笑绝不是清醒时会做出的表情——那样甜美,那样诱人。
陆长安轻轻推了推付晚晚:“晚晚?”
付晚晚却发出一声类似呻.吟哼声:“陆长安,我好热。”
陆长安眼色一沉,付晚晚喝的酒里,有料。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写了下本的文案,文名叫《甜甜的睡》,感兴趣的小天使收藏一下呀~
凌子默,八块腹肌、一脸禁欲。
江湖人称“人美话不多,社会我凌哥”。
美艳老板鹿鸣鸣对他一见钟情,百般手段,终于睡之。
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人湘江水。
睡完之后,跑了。
两年后,破产的鹿鸣鸣在娱乐圈打拼,
遇上已经如日中天的凌子默。
鹿鸣鸣:大佬,求罩!
凌子默:叫我什么?
鹿鸣鸣:凌哥?
凌子默不语。
鹿鸣鸣:小甜甜?
凌子默仍旧不语。
鹿鸣鸣磕巴了一下:老、老公?
天旋地转,眨眼间已经落入凌子默怀里。
光天化日,白日宣淫,有伤风化!
鹿鸣鸣:睡完就跑真刺激!
凌子默:(`??)=3
第13章
陆长安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伸臂把付晚晚揽在怀里,用的是公主抱的姿势。
付晚晚倒也配合,还把双手都环抱到陆长安脖子上。眼睛闭着,嘴角微翘,是个全然依赖的表情,依偎在陆长安怀里。
陆长安脸色一直沉着,黑云压城,他抱着付晚晚进了别墅,老李也来回话,说是已经将黄小姐送回住处楼下,黄小姐说她可以自己上去,老李就回来了。
陆长安“嗯”了一声,不再搭话。
今夜无月,老李在暗处悄悄看陆长安,觉得他好像处在发怒的边缘,回完话,便自己回去休息了。
陆长安抱着付晚晚进了别墅,保姆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她的眼色远不及老李,连连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回事?”
陆长安怀抱付晚晚径直上楼,留给她一句话:“煮碗醒酒汤。”
“哎。”保姆答应着去了。
陆长安上楼梯上到一半,想,多亏上次死皮赖脸去过她卧室一回,不然结婚三年,他都还找不到妻子的房间。
到了二楼,他一脚踢开付晚晚的房门,付晚晚被这声响震醒,在陆长安怀里拱了拱。
陆长安更烦躁了。
他走进房间,想把付晚晚往床上一摔,但真正落实到行动,却还是又轻又缓地将她放了下来。
付晚晚从人肉怀抱落入床上,不满地“哼哼”两声。
陆长安松了松领带,转了转脖子。他已经忍了太久了。
积攒了六年的表白,被付晚晚一句“哦”打发了回来,陆长安说不心冷是假的,他打算给自己一点时间冷静下来。
偏偏,石守峰的晚宴,付晚晚也去了;偏偏,石守峰还对付晚晚不怀好意。
陆长安怎么能忍?
付晚晚躺在床上,陆长安发现她高跟鞋还未褪去,便蹲下去给她拖鞋,她的脚却不老实,又蹬又踹。
陆长安终于把她两双鞋剥掉的时候,付晚晚突然笑道:“痒……痒……”
她的脚胡乱踢,一下子踢到了不该踢的地方。
说是踢也不准确,因为她只是刮了一下,并不重,但这点力道,在陆长安这,便足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陆长安豁然起身,俯身压在付晚晚身上:“付晚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声音沙哑而低沉。他从未对付晚晚吼过,如今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付晚晚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无知无觉无畏,她瞪着朦胧的双眼,轻轻说道:“知道呀。”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陆长安的脸颊。
陆长安僵了一下,呼出的热气喷到了付晚晚的脸上,付晚晚说:“好热。”
“想不热吗?”陆长安问。
“想。”付晚晚说道。
陆长安垂下眼,付晚晚又伸手扒他的眼睛:“陆叔叔,你怎么了?”
这是付晚晚清醒的时候绝问不出来的话,但此时她醉着,身体都做不得主了,却还问陆长安怎么了。
陆长安的心里忽然生出了满足。他压制住体内的烦躁,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我没事。”
“哦。”付晚晚应了一声,好像很不高兴似的,嘴都撅了起来,“可是我好难受。”
陆长安一手柱在床上,支撑自己的体重,另一只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抚摸付晚晚的脸颊。
这是他梦寐以求魂牵梦绕的女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让她不那么难受。
陆长安的心里充满了挣扎,他不想自己成为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却也不想看到付晚晚如此难过,最重要的,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已经无法忍耐了。
三年里,陆长安很少回家,付晚晚只当他夜生活无比丰富,乐不思蜀,却不知他是不敢回来。
他怕他做出出格的事,尽管夫妻之间做那件事最正常不过了。
陆长安觉得,他现在在被欲望和理智来回撕扯,欲望告诉他,你要遵从本心,你这也是帮她,你不是不忍他受苦吗?
理智告诉他,你要敬她爱她,怎能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做这种事?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陆长安一颗心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
付晚晚却是等不及了,她的眼神已经不甚清明,身体像一条出水的活鱼似的扭动,她只说:“好难受。”
陆长安问她哪里难受,她又说不出来。
陆长安轻声问她:“想不想陆叔叔帮你。”
付晚晚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想还是不想,她只知道,她现在像是全身都发烧了一样,又热又空虚。
智旻
陆长安将用额头抵住付晚晚的额头,倒是没觉出热——他身体也在发热。
他只是想让自己冷静,可低着付晚晚的额头,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会改变付晚晚对他的态度,她会不会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以后还会是个母亲。
这个想法让陆长安兴奋。母亲,如果付晚晚有了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任性妄为?
陆长安闭着眼,和付晚晚额头抵着额头,耳畔充满忍耐的、压抑的耳鸣。
付晚晚却在这时,抱住了陆长安。
像是一个邀请。
像是鱼儿渴望水源。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
陆长安抬起头,双手捧住付晚晚的脸颊,急切地说:“你知道我是谁,是吗?”
是,只要她说是,只要她是清醒的,陆长安想,我今天就不做君子了。
可付晚晚看着陆长安,眼神却聚不到一起,她只是喃喃地叫着:“妈妈。”
陆长安听到这个称呼,瞬间冷静下来。
付晚晚的母亲生完付晚晚后身体一直不好,在她六岁大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母亲和付老先生感情甚笃,死后付老先生也没再娶妻,一个人把付晚晚拉扯长大。
如果不是难受极了,付晚晚平时是决计叫不出“妈”这个字的。
陆长安想起他初见付晚晚那天,那时候付母的身体已经不是很好,却因为过年的原因强自支撑,想必是一位要强的女子。
陆长安艰难地从付晚晚身上起来,他的领带已经歪歪扭扭,索性拽了下来。身上的某个地方涨得发痛,他也无暇去管。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家庭医生陈枫的号码。
敲门声适时响起,陆长安打开门,接过保姆送来的醒酒汤,吩咐她一会儿给一位先生开门。
陆长安顾不了身体的剑拔弩张,把装醒酒汤的碗放到床头柜上,便俯身去剥付晚晚的衣服。
付晚晚“哼哼”几声以示反抗,不过因为她的力气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陆长安轻易就把她的衣服脱掉。
然后换上睡衣。
他又去房间自带的卫生间把毛巾用水浸湿,回来为付晚晚擦额头和脸颊上的汗。
做这些的时候,陆长安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机器人,将所有旖旎情思都抛在脑后。
只有身上的某处提醒着他,欲望始终未消除。
陈枫很快到来,作为家庭医生,他极具医德,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在为付晚晚挂了一针吊瓶之后,临走前,他却破天荒地对陆长安说:“陆先生,我很敬佩您。”
陈枫走后,陆长安苦笑。他从不自诩好人,也不把自己归到坏人那类。
只有在付晚晚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充当好人、君子。
付晚晚安眠后,陆长安才去浴室冲凉,一边冲一边想,他陆长安还不至于通过药物得到一个女人。
这是他的自尊与骄傲。
但因为对象是付晚晚,陆长安的意志力还是经受了极大的考验。
冲完凉陆长安在凌晨时分离开,嘱咐保姆,等付晚晚醒过来后,告诉她只是发烧了,挂吊瓶之后已经退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让她一定要说。
保姆似懂非懂地点头。
陆长安觉得这保姆好像有点呆头呆脑的,又嘱咐了一遍,才离开。
付晚晚在中午才醒过来,只觉得全身乏力,每个骨头都是酸的。保姆的确按照陆长安嘱咐的告诉她,说她昨晚发了高烧,先生请了医生过来点滴才好。
付晚晚看右手手背上的针眼,想,我怎么记得昨晚做了春.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