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晚伸出左手小指,在陆长安眼角轻轻一划,陆长安的眼睛本就是微微上挑的凤眼,被付晚晚一勾勒,很是有几分动人的风韵。
但他的眼神坦荡,光风霁月。
付晚晚笑道:“行吧,我就暂时相信你。可是你不许骗我,陆叔叔。”
陆长安听了这话,简直想吃了人参果,全身没有一处不舒服。只见付晚晚嘴角翘起,右边脸颊上一个酒窝若隐若现,陆长安也伸出拇指戳了戳她的酒窝。
付晚晚呆呆地用大眼睛瞪了陆长安一记,才向边上躲去。
“你干嘛?”
陆长安笑得像一只老狐狸,她凑近付晚晚的耳朵,轻轻回了她三个字:“你可爱。”
付晚晚被这三个字震惊了好一会儿,她从不觉得自己可爱,也不觉得可爱是赞美人的词汇。
她眨了眨眼睛,不甘示弱地说:“你也可爱!”
陆长安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付晚晚钻牛角尖的时候,让人心疼;天真的时候,又让人啼笑皆非。
好在陆长安已经习惯付晚晚这种对话方式,只是普天下觉得他可爱的,恐怕也只有付晚晚了,陆长安想。
付晚晚安安静静地等陆长安笑完了,然后说:“我明天还要早起。”
陆长安知道这是赶客了,于是只好厚着脸皮问:“让我在你这睡一晚,好不好?”
“你可以去找徐慧馨呀。”付晚晚昂了昂头,示意徐慧馨就住楼上。
陆长安哭笑不得,他双手搭到付晚晚肩膀上,轻声说道:“我就要和陆太太睡,哪都不去。”
若是以前,付晚晚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儿;可今天听着,嘴上没回话,耳朵却悄悄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交心真不好写,删删改改,一直到现在才写完。明天会粗长!!!然后明天还会有一个特别劲爆的剧情嘿嘿嘿
第18章
付晚晚把头一歪,轻巧地说道:“那可要说好,在我这里睡,只有沙发,你要吗?”
陆长安本就拟在沙发上睡一晚,听到这话笑道:“要。”
付晚晚又加了句:“不许干坏事。”
陆长安两手摊开,做投降状:“我什么时候干过坏事。”
付晚晚眼珠子一转:“想也不许想!”
陆长安狡黠地笑了:“这个嘛……我尽量……”
付晚晚“哼”了一声,转身回房。
陆长安本来打算就这么躺下将就一夜,谁知付晚晚去而复返,她怀里抱着枕头和被子,羽绒被软软的,几乎把她的脸都遮上了。
她走到陆长安面前,把被子和枕头往沙发上一放,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陆长安拽住付晚晚的手,笑道:“陆太太怕我冻着?”
明知故问。陆长安现在的心情,现在是无比地心花怒放。要是付晚晚能回答他就更好了,可付晚晚只是说:“是呀,值五个亿的陆老板,我可不能让你冻着。”
“陆太太错了,你先生可不止值五个亿。”陆长安笑道。
付晚晚转过身,说:“知道啦,陆叔叔很贵很贵。那很贵很贵的陆叔叔,能不能不要牵着我,自己睡觉呢?”
陆长安很想说不想,但付晚晚今晚对他的关心和爱意,几乎已经要超过了以往的总和。陆长安到底年长,知道凡事都要徐徐图之的道理,他放开了付晚晚的手,对着她,真诚又满足地说出一句:“晚安。”
付晚晚看着他,抿着嘴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付晚晚知道今天因为见了付旋的缘故,情绪有些失控,也知道陆长安是真正在关心、爱护自己。她向来善恶分明,只是在陆长安面前,一贯的任性罢了。
第二天,陆长安离开拍摄基地,拍摄照常进行。
陆长安到剧组的消息不胫而走,被发布到网上,吃瓜网友纷纷猜测,陆长安去剧组,到底是为了谁。
一派认为陆长安定是去看望徐慧馨,去年徐慧馨跳槽的到“盛世”,可是引发了好一阵轰动,不久就有陆长安和徐慧馨相聚在豪华游艇上的照片流出;
一派认为陆长安是去看望黄桃,虽说陆长安上次晒出结婚证打脸黄桃,但焉知不是陆长安强取豪夺而得不到,一怒之下的反击呢?
徐慧馨在剧中扮演的是桃桃的母亲,一个对女儿诸事不问、诸事不管的交际花。这天拍徐慧馨的戏,没有黄桃的事,她躲在片场一角,正拿着手机津津有味地刷着什么。
林天桦上了妆,穿着剧组定制的高级西装,头发用发蜡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边眼镜,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衣冠禽兽。——只要他不露出那迷之微笑的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林天桦已经些微地掌握了点“演技”,能不笑的时候就不笑,瘫着一张脸,到有几分电影男主角的霸道禁欲劲儿。
他悄悄地走到黄桃旁边——上次“床.戏”两人全然不靠演技,一派的真情实感,竟然能够珠联璧合。结束后林天桦去黄桃房里,就感情、演技、事业等多方面问题进行深刻交谈,相谈甚欢,甚至达成了部分共识。
从那后,这两人见面,便一扫之前的尴尬,倒不像剧组相识的演员,更像陷入热恋中的情侣。
林天桦悄无声息地走近黄桃,伸手轻轻拍了她后背一下。
黄桃惊得手机都掉了,豁然回身,见是林天桦,这才捂住心口,说道:“你吓死我了。”
林天桦笑道:“你以为是谁?”
林天桦的眼角眉梢含情,笑起来更像是深情地望着对方,黄桃一边欣赏林天桦的颜值,一边说:“我还以为是晚晚!”
“付老师啊,听导演说,她要改一场戏,好像遇到了瓶颈,今天没来片场。”
林天桦的礼貌,并非虚浮在表面上,黄桃和他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人叫人老师,并不是圆滑世故的叫法,而是发自真心。
他是真的觉得蒋牧之、付晚晚和徐慧馨,值得他叫一声老师。
要不是黄桃拦着,林天桦还要管她也叫老师呢。
“你干什么呢?神神秘秘,那么怕被人看?”
林天桦走到付晚晚旁边,和他并排坐下。这是临时搭建的摄影棚,里面简陋得只有两个小马扎,刚好他们两个人坐。
黄桃神秘地说:“你我是不怕的,我只怕被付晚晚看。”
“到底是什么啊?”黄桃这么说,到引发了林天桦的好奇。
黄桃伸出手,招了招手,示意林天桦过来点,林天桦依言向她那边探头过去,两个人挨得极近,几乎鼻息相闻,黄桃有一瞬间的不好意思,但一想他们是同组的演员,志趣爱好又相投,做什么扭扭捏捏的姿态呢?
毕竟连床都上过了。
这么想着,黄桃收回害羞,一派坦荡,她把手机放到林天桦眼前,一边做出禁声的手势,将一指放在嘴边,说道:“嘘——你可不许和付晚晚说。”
林天桦一看之下,只见屏幕上赫然写着:[陆徐黄]倾城绝恋/三角恋/R18/民.国香.艳/真人
他本来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是一篇网络小说。再往下看,才发现这可不是一般的小说,这小说中的人物名字,竟然是:陆长安,徐慧馨和黄桃!
林天桦只扫了几行,看到“陆长安说道‘我的桃桃小乖乖’的时候,果断把眼睛移开,以免遭受戕害。
“你……看你自己的同人文?”林天桦好歹是混过男团的,对同人略知一二,只觉黄桃真是神奇,竟然看自己的同人看得津津有味。
不会觉得ooc吗?
黄桃倒是很惊讶:“这叫同人啊?我不知道欸,我搜我自己的名字,就看到了这篇。讲道理,作者文笔挺好的,我还从来没看过这种小说。”
林天桦不由得佩服起黄桃的胸怀来,自己被写成了“桃桃小乖乖”,被迫和徐慧馨二女抢一男,竟然还能不生气,还能由衷地赞美作者文笔好。
他看着黄桃,觉得这女孩乐观积极,心胸开阔,如果能和她当朋友,那真是件很快乐的事;如果能和她成为男女朋友,那真是乐上加乐了。
而且他们那天的聊天是那么的投机。
“黄桃。”林天桦忽然叫了一声,黄桃抬头,正对着林天桦看。
黄桃只觉得林天桦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她似乎能猜到林天桦要说什么,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期待。
那日二人谈完,互相都非常能理解对方,二人说好往事随风,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他们还是好的合作伙伴,好的搭档演员。
但不知怎的,见面倒是不尴尬了,却都有那么点不满足。
似乎是不满足两人关系止步于同事。
今天林天桦终于要开口,黄桃也是满心的欢喜。
可林天桦还未说出口,只听到蒋牧之在哪拿着大喇叭,一个劲儿地喊:“黄桃!林天桦!过来——”
在片场,导演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二人赶忙跑过去找导演。
蒋牧之正在监控器里看刚刚拍过徐慧馨的画面回放,付晚晚也坐在旁边,想来她已经攻克瓶颈,写出满意的东西来了。
林天桦和黄桃等着蒋牧之看完,才问导演找他们什么事。
蒋牧之说:“晚晚忽然有了灵感,加一场戏。”
“什么戏?”黄桃问。
蒋牧之抛给黄桃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早有工作人员送上两张打印好的A4纸,暂时当做剧本。
二人迅速翻看,付晚晚在他们翻看的过程中说:“马上拍,我要看看效果。”
黄桃极具专业素质,马上去化妆,一边化妆一边还翻看那两页纸。
待到准备好,清场开拍后,黄桃和林天桦,却怎么都找不到状态。
这场戏中,林天桦已经知道一夜.情对象是自己手下的桃桃,在桃桃在公司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拦住了她,并把卫生间的门挂上维修的标志,以防止外人进来。
然后在洗手台上,再一次要了桃桃。
剧本中两人的感情备注,要求林天桦要愤怒、粗暴;黄桃要迎合、引诱。
坏就坏在两个备注上,林天桦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布满汗珠,脸都通红了。
黄桃就差把眉眼抛到外太空。
可还是达不到蒋牧之和付晚晚的要求。
付晚晚说:“黄桃的感情不应该那么外露,林天桦也不应该那么动情,你这时候还没爱上桃桃。”
两人之前那场床.戏可谓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这次却卡住了,一连三天,进度没有丝毫进展。黄桃每天回酒店,都到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感觉,找了三天之后,再看到洗手台她都生理性恐惧。
付晚晚三天里也没睡过一个觉,她每天在想,究竟是不是她写得不对,才导致黄桃他们演不出来?
在三天后的上午,又一次拍摄失败后,付晚晚起身,说道:“给我一下午时间。这个下午,你们先休息。”
说完就走,蒋牧之问她干什么,她也不回答。
反正投钱的是陆长安,蒋牧之没有为老板省钱的爱好,索性放了一下午假,等付晚晚回来。
付晚晚去找了陆长安,彼时陆长安正在盛世总部办公室。付晚晚通过前台,给陆长安拨了电话。
陆长安半信半疑,他根本没想过在片场跟组的付晚晚会回来,而且还来主动找他。
当付晚晚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有种身处不真实的梦境之中的感觉,等到付晚晚说出那句话之后,陆长安猛地掐自己的胳膊,来判断是不是做梦。
付晚晚说:“陆长安,请正面上我。”
第19章
付晚晚本就瘦, 在剧组一个多月,人更是清减了不少,此时裹在单薄的春装之下, 竟有几分伶仃孑立的感觉, 陆长安心头一痛。
他马上从座椅上起身, 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揽过付晚晚的胳膊,一边环抱着她向自己的办公椅走去,一边说:“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还当是梦。”
付晚晚却把身子一甩,挣脱的陆长安的怀抱, 四下望着, 问:“你这有卫生间吗?有洗手台吗?”
陆长安听得一愣, 只当她要去卫生间, 连忙引她前去。
到了陆长安办公室的卫生间前,陆长安自然觉得自己不方便进去,便伸手示意付晚晚:“就是这儿了。”
付晚晚点点头:“很好。”
说着,一手推开门, 一手拉着陆长安的胳膊, 快步走进了去,陆长安还在发蒙, 没弄明白付晚晚到底要干什么, 只听“嘭”地一声,门已经被关上了。
付晚晚抵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坚硬的棱角上,仰着头, 只对陆长安解释了一个字:“脱。”
陆长安,因为付晚晚的种种奇葩行为,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来抵御,饶是这样,听到这个字,额角的青筋还是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付晚晚说道做到,不但让陆长安“脱”,她自己也脱了外搭,露出里面的白色卫衣来。卫衣是连帽套头的款式,付晚晚双臂交叉放在衣服下面,刚要向上拽,却被陆长安攥住了手。
付晚晚抬头,疑惑地看着陆长安。
陆长安眯着眼,散发出一种危险的信号。这是他惯常的表情,只是这表情不常用到付晚晚身上,他说:“把话说清楚。”
付晚晚眼睛转了转,沉吟了一会儿,想自己冒然找陆长安做.爱,确实需要先和对方说明。只是她一向觉得陆长安对自己图谋不轨,如今和他做.爱也遂了他的心思,便又觉得陆长安虚伪,做.爱就做.爱,说那么多干什么?
“黄桃和林天桦演不出来,我来和你试试看,是不是我写的问题。”
陆长安听到这个理由,反而释然了,如果付晚晚找出什么“我喜欢上你了”这种理由,陆长安自己都不信。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付晚晚惊问。
陆长安仰头看头顶精致的灯,哈哈一笑:“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呢?我愿意得很,只是不想以这种理由罢了。可这话若是说给付晚晚听,她也定会拒绝理解。
是以陆长安只是苦笑。
付晚晚眨眨眼:“那怎么办?”
陆长安放下了付晚晚的腕子,后退两步,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姿态。
付晚晚攥着衣角的双手也放了下来,她不看陆长安,低头沉吟片刻,起身就走,连外套都忘了拿。
陆长安在她堪堪要开门的时候攥住了她的手腕,问道:“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
“什么办法?”
“我去找蒋牧之!”付晚晚瞪着双大眼睛,抬头逼视着陆长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