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了保姆阿姨和老李两人的追捕。
现在付晚晚的家已经完全沦陷,成为“敌占区”,保姆阿姨已经被陆长安策.反,司机老李本就是陆长安的人。
付晚晚,被陆长安要求在家休息,他要给剧组放半个月的假。
半个月!陆长安是钱太多了,烧着玩吗?
他疯了,付晚晚可没疯.她说要吃要吃新鲜的螃蟹,自己懒在床上,逼着陆长安去买,待陆长安出去后,又将保姆支开,让老李去后院修剪树木,这才逃了出来。
蒋牧之见到付晚晚,都没人出来,还以为她是林天桦的疯狂粉丝——这几天,剧组为了赶林天桦的疯狂粉丝,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付晚晚把墨镜口罩都摘下来之后,蒋牧之才认出她,笑道:“陆太太,咱们还拍不拍啊?”
付晚晚气得踹了他一脚,心想我都去为电影献身了,你还在这冷嘲热讽?当下也不多言,直说道:“把黄桃和林天桦叫过来,告诉他们,我写的没毛病,能演出来,让林天桦粗暴点!”
蒋牧之把付晚晚上下打量,只觉得她有点和以前不同,但具体什么不同,他也说不上来,明明长相没变,说话也没变。
“好嘞!”蒋牧之答道。
剧组终于再度开始拍摄,但由于中间停了三天,大家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不止黄桃和林天桦不停地笑场,连蒋牧之也不在状态。
付晚晚气急了,数次强调:“天桦要粗暴点,黄桃越是勾引你,你就要越粗暴,因为你不甘心。你想啊,你是商界奇才,二十岁就接管家族企业,怎么能接受得了一个蠢笨的手下,夺走了你的初.夜?——你可以和她做.爱,你以为这只是肉体的满足,但你不甘心爱上她!”
林天桦态度极好地听着。
黄桃看着付晚晚,却是皱了皱眉,她也觉得付晚晚好像变了。
明明只有三天的时间而已。
她好像,比以前更理解感情了。毕竟以前她是一个那么冷面冷心的人,要她和你说这么多人物解读,还是感情上的解读,是绝无可能的事。
拍到晚上八点,这条还是没过。黄桃和林天桦,对这场戏本来已经有畏惧心理;再加上今天的失败,两人都更加焦虑。
最后一条没过之后,蒋牧之说:“算了吧,晚晚,今天大家状态都不行,明天再说。”
付晚晚只好听他的,谁让他是导演呢,导演最大。
她和黄桃一起坐车回剧组酒店,车上黄桃说这三天她也没少看“爱情动作片”,可一夜.情勾引人她会演,因为她自己经历过,现在这个戏她不会演,需不需要也去经历一次?
付晚晚,作为此事的过来人,很是郑重地告诉黄桃:“千万不要!”
黄桃看着付晚晚脖子上的隐约的青紫痕迹,陷入了沉思。
回到酒店,付晚晚刷卡进房间,打开门,却愣住了,表情像是白日里见到鬼一般:“你怎么在这?!”
只见陆长安一身家居服,出现在付晚晚面前,他为付晚晚准备好了拖鞋,如同每一个等待伴侣回家的人一样。
“我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付晚晚这么说着,还特意退出去看了看房间号,没错。
“这就是你的房间,房间号都记不住吗?我竟然娶了个小迷糊。”陆长安笑道。
付晚晚摇摇头:“非也非也,不是我迷糊,我是怕有些人迷糊,忘记了徐慧馨徐小姐的房间,是在楼上。”
陆长安,对付晚晚的发散性思维、丰富的想象力,颇为无奈。
付晚晚换鞋进来,陆长安说:“螃蟹我买回来了,新鲜的,已经叫酒店做了,要不要吃点?”
付晚晚现在对螃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想要知道黄桃同林天桦为什么演不出她想要的感觉。
她自去洗澡,陆长安却拉住她的胳膊,笑道:“一起。”
付晚晚,深刻地觉得陆长安的脸变大了,没办法形容的那种大。
他以前伪装一下,也算是个谦谦君子,现在撕下伪善的面皮,露出一张笑着的流.氓脸,偏偏付晚晚还没办法拒绝。
谁让她主动去找的人家呢?
谁让人家不乐意她还说要找别人呢?
付晚晚,现在有种自己作的妖就要自己受的感觉,她自认为吃了个哑巴亏,无处说理。
陆长安是个已经决定好的架势,他不轻易要求付晚晚什么,但一旦要求,付晚晚也无法拒绝——这是他们三年来保持平衡的利器。
付晚晚想说我现在不想洗了,但又一想,算了,更亲密的事都干过了,洗个澡算个什么?
遂大义凛然地和陆长安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付晚晚满面通红,不知是热得还是臊的,陆长安带着一贯的笑,只是这笑中,多了一点满足的意味赫。
付晚晚回房睡觉,陆长安也跟了进去。——付晚晚回想起前段时间陆长安来,只能睡在沙发上,现在却能堂而皇之地进自己卧室,真是天地之别。
唉,陆长安要是总那么听话就好了。付晚晚开始怀念起之前的陆长安来。
现在陆长安都已经把家“搬回”了付晚晚的别墅,三天里和付晚晚同吃同睡,付晚晚已经无力把陆长安驱逐出自己的空间了。
付晚晚和陆长安,躺在床上,盖着羽绒被,聊天。
“陆长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这么……”付晚晚本想说“不要脸”,但又不是十分好意思,毕竟她自己对陆长安做的事,也算不得“要脸”。
因此只是说:“这么流氓!”
“啊哟,我又成流氓了?”陆长安咂咂嘴,“是谁整天说我是淫.魔的?既然是淫.魔,那流氓一点也没什么嘛。”
付晚晚深觉她现在功力大退——有可能是拍摄总拍不好的缘故,导致心烦意乱,不然怎么连陆长安都说不过了?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付晚晚不觉得自己是君子,当然,也不觉得陆长安是。
她毫无顾忌地伸腿,踹了陆长安一脚,然后转身,装睡。
陆长安被这么不疼不痒地踢了一脚,不但没生气,反而无比幸福。
付晚晚向他撒娇,真是他最快乐的事了。
陆长安的心像是被小猫挠了又挠,咧开嘴,无声地傻笑。
付晚晚不想惊动陆长安,只是一直装睡,连翻身都不敢——她可是怕了陆长安了。
自那次之后,付晚晚决定,招惹谁都不招惹陆长安。每当脖子疼的时候,付晚晚都更加坚定地想一次。
可她实在是睡不着,终于在又一次入眠而不得之后,侧身睁开眼睛,问身后的陆长安:“陆长安,睡了没?”
陆长安也是没睡,马上翻个身,问道:“没,怎么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那天……对我,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付晚晚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他和陆长安可以,黄桃和林天桦就不同呢?
“哪天?”陆长安不怀好意地问道。
“你明知故问!”
“你转过来,我好好和你说。”
付晚晚只得转过身去,和陆长安面对面躺着,由于已经在黑暗中躺了很久,他们已经能适应夜间的黑暗,互相可以看到对方的神情。
付晚晚噘着嘴,而陆长安则是笑道:“想法啊!激动、兴奋、不能自已,只是觉得委屈你。”
付晚晚听这话,越听越驴唇不对马嘴,明明是她非要和陆长安做,她那有什么委屈?要委屈也是陆长安委屈呀。
正是因为这样,那次之后,付晚晚才对陆长安格外忍耐。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倒是你,你那天为什么要折磨我?”
一想起那天,付晚晚就生气,自己明明说了“不要了”,陆长安却非常不要脸地问:“真的不想要了?”
付晚晚都无力发出“嗯”的声音了。
陆长安就说:“看样子还是想要嘛。”
陆长安回忆起来,一笑,辩解道:“我哪里是折磨你,我那叫体贴你的心意。”
我的心意?付晚晚想,得了吧,我的心意可不是被你甘得求饶。
“你照实说,当时有没有恨意和不甘?”付晚晚问。
陆长安没有马上回答,他在黑暗中他细细地打量付晚晚,付晚晚显小,从小就是,她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可如果说她是大学生,也没人觉得不妥。
只是心思太过奇怪,他是不愿承认自己对付晚晚有恨意和不甘的,他爱她都爱不过来;可付晚晚,却很敏感地发现了这点。
藏在表面之下的,隐藏情绪。
陆长安释然一笑,他爱付晚晚,不就是爱她的天真执拗、不虚伪的劲头吗?怎么她这么问,自己却不好意思答了呢。
陆长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有。”
听到这句答复,付晚晚别提多开心了,而且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来激发林天桦的“不甘”。
付晚晚越想越觉得这计策相当靠谱,不禁有点得意,伸过上半身,抱住陆长安的头,把眼睛一闭,亲了一大口。
“晚安!”
亲完说完,转身睡觉,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这边厢陆长安鼻子上挨了个吻,哭笑不得,却是无法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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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拍之前,付晚晚叫林天桦去补妆,摄影棚内只剩下蒋牧之和黄桃。
付晚晚说:“你愿不愿意为艺术牺牲一点小爱?”
“啊?”黄桃没搞明白付晚晚指的是什么,她连情.色片都拍了,自然是很愿意为艺术牺牲的,起码不排斥;可“牺牲点小爱”又是什么?难道付晚晚要自己去和林天桦假戏真做?
可她昨天明明已经提议了,付晚晚是坚决不许的。
付晚晚看了看站着的黄桃,又看了看坐着的蒋牧之,伸手招招手,是以他们往自己身边聚拢。
黄桃蹲了下来,蒋牧之向她这边挪了挪。
虽然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付晚晚还是很小声地,如同地下.党接头一般,把她的计划小声说了。
黄桃从最后开始的惊讶,到满脸怀疑?
蒋牧之则是“咳咳”咳嗽了两声,都不太好意思看黄桃了。
付晚晚急了,问蒋牧之:“你到底行不行?”
“我……这……可是……我还没谈过……”蒋牧之干瞪着眼睛,他胡子拉碴的,本就看着搞笑,再做出种种为难的表情,就更加具有喜剧效果了。
黄桃都不由得笑了笑。
付晚晚说:“你忘了我去派出.所保你啦?”
蒋牧之不敢再笑了,只听付晚晚接着说:“被仙人跳的滋味……”
蒋牧之赶忙拉住付晚晚的胳膊,让她别说下去,道:“行行行,我同意,但还是要看黄桃的意思。”
付晚晚,还有蒋牧之,都把目光投到了黄桃身上。
黄桃则宛如革.命时期的女战士,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昂昂头,说道:“我听晚晚的!”
林天桦好不容易补完了妆,天一天比一天热,最近太阳越来越毒了,他小跑着到摄影棚,唯恐妆再被汗湿,还得重新补。
他一进摄影棚,只见蒋牧之和黄桃搂在一起,竟然在亲嘴!
因为已经实现清场,摄影棚内此时只有蒋牧之和黄桃,黄桃穿着戏服——一套职业装,坐在蒋牧之月退上。
他们在玩制.服诱.惑吗?!
林天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黄桃,醉酒的黄桃,引诱自己的黄桃,和自己拍船戏的黄桃,竟然在和导演亲嘴!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想拂袖而去,再也不进来。
可蒋牧之已经发现了林天桦,推开黄桃,黄桃原本是背对着林天桦的,被推开后转身,看到林天桦,露出了吃惊加恐惧的表情。
林天桦更加生气了!她怕我!难道我还会把他们的事往外说吗?
他的愤怒又不止这个原因,但其他的原因,林天桦拒绝去想。黄桃都已经和导演又搂又抱了,他还做什么春秋美梦?竟然还妄想向黄桃表白?竟然以前还觉得她清纯不做作?
——原来不过也是一个为了往上爬爬导演床的女人罢了!
林天桦又是伤心又是痛,可黄桃只是说:“你来啦,牧之等很久了。”
牧之、牧之,林天桦冲过去,走到黄桃对面,说:“好,拍!”
付晚晚和摄像也适时进来,分钟掐得刚好,拍摄开始。
蒋牧之喊“停”之后,主动鼓起了掌。这掌是为了林天桦今天突飞猛进的演技鼓的,也是为付晚晚的奇思妙想鼓的,他看着付晚晚,付晚晚却神游天外。
付晚晚在想:我要是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解决,何苦去找陆长安!?
害得自己失.身又失家,连保姆都被陆长安收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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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节难关一旦突破,之后的拍摄都顺利很多。林天桦像是憋着一股劲儿,在蒋牧之的调.教下,演技进步神速,只是看人的眼神凛冽,像是要杀人。——尤其是在看蒋牧之的时候。
蒋牧之自知理亏,也让着他。
这天拍摄完,付晚晚照例回酒店,陆长安却没在房间等着她。付晚晚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卧室、浴室,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付晚晚,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失落。可转念又想,我失落个什么劲儿呢?
陆长安来,我赶不走;他走了,我该高兴才是呀。
陆长安追来后,几乎推掉了一切工作,在剧组陪着付晚晚,并且甘愿充当“家庭妇男”的角色,做付晚晚的幕后帮手。
付晚晚一旦有什么“难题”,陆长安也十分的愿意为她排忧解惑,和她共同“研究”。
地点从卧室到浴室不等,落地窗前也不是不可以。
付晚晚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红白之间》可以说表面上是林天桦和黄桃在演,幕后策划的却是付晚晚和陆长安。
如今电影已经即将杀青,陆长安却又消失不见,付晚晚觉得,他颇有点“功成身退”的意思。
付晚晚暗暗想,我才不要失落呢,只盼他再也不要回来才好。
不对,戏都要拍完了,陆长安可不是要回去了吗?
自己过两天也要回家——现在被陆长安瓜分一半的家去。
想到这,付晚晚又不免惆怅,如果陆长安是一时兴起倒还好,他在自己家也住不了多久,便会去寻找夜.生活;可他若要玩真的,难道自己还要和他过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