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亲——果果猪
时间:2019-05-02 13:09:17

  “弟妹,不是我们自夸,像我们这种家庭背景的人一出生就在别人这辈子的终点线上。你看哥几个要么经商要么从政,都混得不错,就斐子苦哈哈地当个基层刑警。是他没本事吗?不是。不是我吹,只要他肯松口,不知道多少公司抢着高薪把他挖到自己公司去。他就是活得比谁都明白。他这个人最清楚自己要什么,认准了就不带变的。他喜欢干刑警,给他金山银山他都不会动摇。他喜欢了你,我敢打包票,他这辈子不会变心。”
  余和光有三分醉意,继续说:“弟妹我今儿是真高兴。斐子一个人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他真心喜欢的人。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他这个人看着莽,其实心软得很,只要你好好待他,他命都肯给你。真的,你千万别伤了他,他这种人一伤就是一辈子……”
  话越说越离谱,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跟我媳妇说什么呢?”叶斐插嘴问。
  余和光挑衅地问:“怎么,不让啊?”
  叶斐也有些醉了,呿了声,把手往桌上一摁,扬声道:“你说都说了,我不让有用吗?”
  余和光得意地咧嘴笑,转而问:“斐子,说正经的,季先生又托我当说客,要你辞职去跟着他干。你什么想法?”
  叶斐撇了撇嘴,咕哝:“你拒了不就得了?”
  “要不你亲自去跟他见个面,拒了他?省得我老是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余和光说。
  “不去!”叶斐干脆地说,拿起茶杯喝水。
  旁边一人说:“你这人真不知好歹。人家诸葛亮三顾茅庐就肯出山了,你这都几次了?真当人家季先生离了你不行啊?”
  “还真是离了他不行。”余和光说,“我看也就季先生没有女儿,要有,八成得把斐子捆去当上门女婿。”
  “谁说非得说女儿才能要上门女婿?男女平等,儿子也一样,对吧斐哥?”旁边人起哄。
  一桌人哄笑,叶斐抓起筷子砸向那人。
  江然暗想这位季先生是哪位,能让这一桌非富即贵的男人忌惮。余和光瞧出了江然的困惑,说:“季博瞻。”
  这是谁?
  江然更困惑了。
  余和光神秘一笑,低声说:“你不知道他也正常。你所知的那些富豪榜上不会有他的名字。能上富豪榜的都是些小喽啰,真正的富豪是那些排榜的人不敢放的,季博瞻就是这么一位。他一直想把斐子纳到自己门下。”
  “你又跟我媳妇说什么呢?!”叶斐冷冷问。
  “我跟弟妹提房子的事儿。”余和光故意说。
  “提房子干嘛?”
  “你不买房子怎么结婚?”
  江然一怔,叶斐却说:“等把手头的案子忙完了就去看房。”
  “还看什么房啊?”余和光说,“老二公司刚在秀峰区开了个盘,挨着香江,让他给你留套江景房。”随即朝着对面一名穿着夹克衫的男人说:“老二,你给斐子个亲情价。”
  那人立刻说:“小意思。斐子,哥给你成本价,四千一平米。”
  价钱喊出来把江然给吓到了,羊城江边的房子,少说也是五位数单价起跳。她讪讪地看叶斐,叶斐手指头拈着酒杯,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说:“忙完再说。”
  聚会进行到最后叶斐醉得人事不省,余和光给在酒店楼上开了间套房,安排叶斐住进去。等众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江然叶斐两人。江然拧了条热毛巾,帮躺在床上的叶斐擦脸。叶斐闭着眼嘟囔:“把我手机给我。”
  江然从他裤兜里找出手机交给他,叶斐眯着眼摁了一串号码,手机放到耳边,十分清醒地说:“妈,我今晚不回去了。”说完手机一扔把江然拉到床上,摁到身子底下压住。江然大惊:“你不是醉了吗!?”
  “他们没完没了的,我不醉行吗?”叶斐坏笑,把江然上衣扣子全解开了,在她脖子上轻噬低语,“我不要那套江边的房子,你会不会不高兴?”
  他磨得她麻痒难耐,江然轻喘着,手指头扣着他的锁骨说:“都是人情,不要为好。”
  “聪明。”叶斐赞道,低声笑,“谁教你的?”
  江然没回答。
  叶斐停下来,抬起头,俯视着身下的姑娘。
  “林尚俊?”他问。
  江然轻抿起嘴唇。从小没人管她,教她懂人情世故的人一直是林尚俊。
  叶斐微微眯起眼,声音沉了沉,问:“他还教你什么了?”
  江然拧眉,抬手拍打他的脸,教训道:“你别自找不自在!”
  叶斐嘬了下嘴唇,随即露出邪气的笑,握住人家的手腕掀到头顶压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今儿老子就教你点儿他教不着的!”
  江然知道叶斐是醉了。
  酒后吐真言,她知他心里特别在意。
  “我喜欢你。”江然坦诚地看着叶斐,目光无惧。
  叶斐愣了,脸上的笑渐渐淡去。他的胳膊肘落在她两边,前额压上她的额头,呼吸间的酒香醉人。他低声问:“一辈子吗?”
  江然抬起头在他唇上轻啄,说:“嗯。”
  叶斐全身压向她,他的亲吻如狂风骤雨,她毫无喘息的机会。江然紧紧抱着这个强壮的男人,敞开自己的身体,敞开心,敞开灵魂,迎接叶斐的到来。
  神思明灭间,她想到余和光说的话:只要你好好待他,他命都肯给你。
第二十八章
  凌晨两点,叶斐从江然背上翻下来,扯过被子盖住她的下半身,伸手从床头柜摸来了烟盒跟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来点上。
  做了三次,他得缓缓。
  一根烟的燃完,叶斐舒服地吐出最后一口烟,视线飘向身旁。
  二十八楼,大落地窗,窗帘开着,外面是万千灯火。屋里大灯全灭了,电视开着,是一开始的时候江然让开的。现在频道全日节目已经结束,电视屏幕变成了雪花屏。屏幕投射出的青色光线落在江然骨肉匀称的后背上,叶斐的视线忍不住由上自下在她背上逡巡。
  微微耸起的蝴蝶骨宛如山丘,线条优美的脊柱沟是柔软的河流,蜿蜒向下消失在不盈一握的腰肢处,平坦之后线条忽地上扬,接续而来的是诱人的臀沟,由浅及深,然而最美的风景被挡在被子底下了。
  那里是他的快乐源泉。
  江然身子突地抽动一下,叶斐挑眉,手撑着床头俯下身去,凑近了问:“怎么?还有感觉?”
  江然身上余韵未消,没精力说话,待那波激流渐退,最后她湿润的身子抖了抖,终于缓缓地呼了口气。
  叶斐又凑近了点儿,狎昵道:“我又没在里头,你抖什么?”
  江然捏起粉拳打他胸口,被叶斐握了去。
  “还有劲儿打人?小家伙体力不错嘛!”他调侃。
  “你滚开!”江然攒足了劲儿骂,嗓子已经哑了。
  “这么有精神?”叶斐勾起嘴角,身子一翻又压到人家背上,跟江然咬耳朵,“要不……咱再来一发?”还故意在她屁股那儿蹭了蹭。
  隔着被子江然依旧能感觉到他那儿的变化,身子不由地紧张发紧。这事儿虽快乐,但是太累人,到后来她两条腿跟废了似的趴不住,他提着她的腰继续,一次比一次深,她的魂儿都飞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他翻来叠去地变着花样折腾,把嗓子都喊哑了。
  “逗你玩的。”叶斐笑得颇得意,翻身下去,把被子拉上去将小丫头整个儿盖住,胳膊一勾把人拉进怀里搂着。江然枕着叶斐的胳膊抬眼瞧他,叶斐单手拿着烟盒送到唇边,很熟练地从里面咬出一根香烟来。
  “我讨厌烟味儿。”江然嘀咕。
  叶斐动作一滞,随即用指头把香烟夹下来丢到床头柜上,手搂着江然肩膀揉两把,哄她:“行,讨厌咱就不抽。”
  江然往叶斐怀里拱了拱,问:“你抽烟多嘛?”
  “看情况。”叶斐回答,“没事儿的时候一天一盒,有事儿的时候得三四盒。”
  “怎么样叫有事儿?”
  “办案子的时候。”
  江然想了想,他们办案子压力应该挺大的,让他戒烟不现实,便说:“你以后得适当少抽点儿烟,对身体不好。”
  叶斐挑眉:“不抽烟我干什么?”
  江然说:“好多事儿可以干啊,玩游戏,看视频,想消磨时间又不是只有抽烟一个办法。”
  蹲守犯人的时候打游戏?那他还办什么案子?在家当宅男得了。
  叶斐没出言顶她,只紧了紧胳膊,不正经地低声:“可那些我都不爱干,我就爱干你。”
  江然张开小口咬向他的肩膀,叶斐“嘶”了声,喊:“疼疼!”
  江然松开了口教训:“你说话文明点儿!”
  叶斐抬手揉揉被咬的地方,咕哝:“真咬啊?”
  江然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叶斐笑着把她压回去,哄她:“好了好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别闹。”
  江然勾着叶斐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肩窝里,安静了片刻后叶斐开始不老实,在她身上游走,每到敏感处江然都把他的手打开。反复几次,叶斐心里头燥,把江然推到床上掀开被子自己翻身上去,实实落落地亲了之后啃着饱满的唇瓣低声咕哝:“要不你请天假,今天别去了。”
  他还挺想再来一次的。
  “我不想请假。”江然轻喘,忙去制止他作乱的手。
  “那就调班,你晚上再去。”叶斐提议。
  “这么晚人家都睡了,我跟谁调啊。”江然依旧否决。
  叶斐啧了声,不大满意:“你睡不好,做事的时候出了错怎么办?”
  江然说:“我多睡一个小时就行,晚点儿过去。”
  叶斐停下来,挺无奈。江然推开他翻个身躺到床边,拉起被子盖好,嘀咕:“你别闹我,我要睡觉。”听叶斐在后头叹气,她心里好笑,说:“你把电视关了。”
  听叶斐下了床,电视关了,屋里光线黯淡下来。少顷他又爬上来,一条胳膊缠到她腰上。
  江然身子扭了扭,抱怨:“拿开,怪重的。”
  叶斐叹了口气,把胳膊收回去。
  江然笑了,夸:“真乖。”
  叶斐哼了声:“明早老子让你试试什么叫不乖!”
  江然心中一凛,闭紧了眼不再理他。
  可明早之约并没有实现。
  五点的时候叶斐被一个电话叫醒,他接完电话后立刻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外头天蒙蒙亮了,江然翻个身,迷迷糊糊地问:“你干嘛去?”
  “案子有重大突破,我要去局里。”叶斐把腰带扣好,先去把窗帘拉上,回过身曲起膝盖跪到床上俯身在江然唇上啄了一口说:“你继续睡,回头我给你电话。”江然“唔”了声,他拎着那件皮衣外套匆匆走了。
  江然正犯困,脑袋拱进被子里很快重回梦乡。再醒转过来的时候屋里是尽黑的,她以为时间还早,摸过手机一块竟然中午了!
  她是调了闹钟的呀!
  江然翻到闹钟设定界面,发现所有的闹钟都被改成关闭状态。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江然匆忙起床,简单梳洗后拿着房卡去前台退房,前台说房费昨晚已经付过了。江然猜是余和光付的钱。
  离开酒店江然先给万子惠打电话,说自己马上过来。万子惠直接说已经帮她把班儿调了,让她晚上过去上夜班。
  几次三番借人际便利行自己方便,江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还是去了医院。她决定下午跟晚上都上班,这样自己心里才能过得去些。
  在急诊忙到快下班,叶斐才来了电话,说是要去宛城几天。他没说具体要做什么,江然猜想是去办案子。案子没破这些都是机密,她没多问,只嘱咐他注意休息,二人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没几秒钟万子惠手机铃声响了,她接电话没一会儿,不满地说:“你刚回去就给你安排外勤任务?就不能让别人去?”
  江然特意走远了些,避嫌,不去听他们母子间的对话。
  到了晚上,急诊病只来了两个急性肠胃炎的病人。最近天气回暖,急性病发作少,夜班比白班轻松。江然给两人扎针挂水后回了护士站,坐下来刷手机。十一点半钟左右救护车呼啸而来停到急诊门口,江然立刻站起来把手机放进兜里跑出去。看救护车后门打开,担架床被抬下来,上面躺着个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
  随车医生一直在给病人做心脏按摩,江然跑出去想帮忙,待看清病人的脸后身上的血顿时凉了一半。
  竟然是江城礼!
  眼见着担架床从眼前滑过,一股浓重的酒味儿钻进鼻孔,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江城礼被送进了急诊室病区,医生把蓝色的帘子拉上,她才回过神,没命地冲进去,掀开帘子进到救治现场里面。
  江城礼的衣服已经被剪开,连在他身上的心电图显示心跳极其微弱。
  江然懵了。那一刻就好像心脏被魔鬼挖了出去。
  “你来给他做心脏按摩!”医生朝江然吼。
  江然被吼醒,忙上前从医生手里接过救治工作。医生马上问朝另一名护士:“除颤器准备好了没有?”
  “马上!”护士说,在除颤器上涂上导电糊,交给医生。
  “都闪开!”医生喝道。
  所有人立刻推开一步,医生把除颤器压在江城礼胸口,电流击穿江城礼的胸口,心电图上瞬间出现一道锋利的折线,之后的图形趋于正常。江然知道江城礼被救回来了。又经过常规处置后,江城礼被送进了急诊病房。
  到这个时候江然才有空问一下接诊医生江城礼的状况。医生说:“过度饮酒引发的急性心肌梗塞。还好救得及时,晚来一步就不好说了。”
  江然拧眉。想江城礼不是个嗜酒的人,有商务宴请也都点到即止,而且他也没有心脏病史,怎么会突然喝到心脏病发?带着这些念头,江然去病房看江城礼。江城礼已经苏醒过来,鼻孔插着氧气管,眼睛半张,虚弱地望着走进病房的江然。
  “然然。”江城礼沙哑地唤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江然轻抿嘴唇,先是查了下点滴流速,又查了查江城礼手背扎针的地方,最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他下巴那儿,把手插在护士服的口袋里低头看着他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城礼苦笑:“应酬。”
  江然把口罩拉下露出整张脸来,问:“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应酬?”
  江城礼闭上了眼睛,似有难言之隐,半晌后说:“商场如战场,哪儿能总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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