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她的下巴被他的手抓着,嘴巴因为外力嘟了起来,她想自己现在应该很丑,脸都变形了,遂用手去拍他的手。
“想亲你。”
他说完,飞快在她嘴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在温灿愣住的时候,又凑了上来。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他凉凉的唇瓣在她唇上辗转流连,由轻至重,他最后用的力道用些大,温灿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他吸肿了。不止如此,她的呼吸都要被他带走,她胸口越来越闷,全身颤栗。
“唔......”她拍着他的肩膀,梁尽还是不管不顾的吻着她。直到温灿的力气越来越大,不像是害羞的挣扎。他放开她略微红肿的唇瓣,她终于得了呼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双颊绯红,呼吸不畅,鉴于前两次的经验,梁尽迅速翻身下床,抱起她急急朝胡说的房间奔去。
胡说正躺在床上玩游戏,听到脚步声也没有过多反应,直到门被一脚踹开,她从床上跳起。
“怎么了?怎么了?”
梁尽站在门边,脸色苍白,温灿在他怀里喘着粗气。
温灿在胡说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已经渐渐缓了过来,呼吸如常。梁尽被赶去门外等候,胡说坐在床边,笑嘻嘻地看着她。
温灿觉得很不好意思,丢脸,太丢脸了。
“没事了吧?”
她开始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温灿又不行了。直到一番探查后,发现她除了心跳比较快,呼吸比较急以外没有其他问题。
结合她红红的嘴巴红红的脸,思维立即发散,往某些方面想去了。她很高兴,很欣慰,很开心。有一种儿子娶了媳妇无法描述的欢腾。
“你们亲亲了?”
温灿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胡说一把拉下她的被子,“你们和好了?”
她的脸色洋溢着狂烈的喜悦,温灿吞吞吐吐道:“没有......他就......突然亲我......”
“然后,你们......”
做了什么事情激动成这样!呼吸都不会了!
温灿一看胡说荡漾的脸色就知道她往那方面想去了,连忙否认道:“没有,就是我突然不会换气了。”
太久没接吻,导致忘记呼吸,这说出去谁信啊。
胡说嫌弃道:“你可真行,娃都这么大了,还装纯情。”
行吧,连温灿自己都不信。
“不过,你们保持住热情啊,照这样下去,我也能早早回去,哈哈。”她捂着嘴偷笑。
温灿默默拉上被子盖住了脸,没脸见人了。
胡说去门口找梁尽说温灿没事可以回去休息了,然后她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她的身体呢你也知道,以后注意点,别这么激烈。”
梁尽未理她,直接略过她,进去找温灿。温灿刚把被子拉开一点透气,对上梁尽的眼神,尴尬地一笑。
他胸臆的恐慌有了宣泄的出口,不再闷得他战栗。
他俯身抱起她,一言不发地走了。
温灿觉得他生气了,脸色阴沉。她试探着开口,“我没事,可以自己走的。”
梁尽不理她,沉默着将她抱回房间。
他们又躺回床上,梁尽抱着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温灿有点生气,这人脾气怎么这么怪,莫名其妙的又生气。她等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说话,她有些赌气翻身不准备理他。
她还生气呢,无缘无故的亲她然后一句话也不说。
她翻身,梁尽也不阻拦。温灿留给他一个不开心的后脑勺,往坏坏那边挪,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温灿错过了他脸上的怅然,她拉着坏坏的小手生闷气。
他的手落在她的发顶,温柔轻盈的抚摸。温灿那一小团怒火偃旗息鼓,有了熄灭的趋势。
“我没有在生气。”
他知道她最怕他生气,她害怕他生气时,眼神就畏畏缩缩的,像做了坏事的小孩。
“我是害怕。”
他抚着她的发,虽然她就在他一手就可以抓住的距离,他还是害怕会失去她。
“温灿,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你要问我最害怕失去什么,那肯定是你。”
“如果,用爱就可以留住你,那我会很爱很爱你。”
温灿的脸上挂着泪痕,她幽怨地回头,眼里挂着的泪水随着动作又掉了出来。
“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爱。”
坏坏才这么大,都知道说“妈妈,我爱你”,她不信梁尽年纪一大把,连坏坏都知道的东西他却不知道。
他用手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道:“我没骗你。”
温灿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爱,这是人的本能。她听了他的话,觉得很难过,“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的确不知道,也可以说是不相信。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不怕失去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生命。”
“直到有了你,有了梁悰,我才有了害怕失去的感觉。”
他把温灿揽入怀中,轻声安慰,“你别哭了,我不知道的你可以告诉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我也不想哭了,你刚刚扯到我头发了,好疼。”
“......”
温灿后来是哭着睡着了,两人相拥而眠,直到清晨的阳光撒入了房间。
他们睡得有些晚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突然听到“噗通”一声,坏坏哭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梁尽掀开被子,发现坏坏已经不在床上。顺着哭声寻去,坏坏掉在床底,摔了个四脚朝天。
温灿吓得大叫一声,急忙抱起了坏坏。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四处检查,发现坏坏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哦,坏坏不哭了,妈妈打地板好不好?都怪他把我的宝宝摔疼了。”温灿说着拍了两下地板。
坏坏委屈地抱着温灿的脖子,生气地说:“打湿它。”
可怜的坏坏还不会思考,究竟是哪对没良心的爸妈,会把他这么一个小可爱放在床边睡觉。
第三十四章
谁也没有想到昨夜两个心灵贴近的人, 一大早就因为孩子的事情起了争吵。虽然在梁尽看来这只是意见不合的争执, 但在温灿那里就是吵架。
因为坏坏从床上摔了下来,虽然没事但温灿也心疼坏了。开始只是小小的抱怨, “都怪你,非要挤过来,坏坏睡中间根本不会掉下来。”
在这件事情上梁尽是早就有意见的。
“他都快两岁了, 你还把他当做什么都不会的宝宝。你见过谁家的孩子这么大了还跟父母一起睡的?你迟早要把他惯坏。”
他说这话有些责怪的意味, 温灿就有些敏感了,“我见过的都是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他还这么小, 怎么自己睡?”
“那你觉得那些卖婴儿床的商家都是闲得没事做的吗?从他出生,你就天天抱着他睡觉,他晚上才会这么黏人。”
说到这个,温灿也是有怨念的, “我不抱着他睡,晚上怎么照顾他?你现在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以前有照顾过他一天抱过他一次吗?”
从坏坏出生到她出事,都是她一个人在带孩子, 梁尽也只是偶尔过来看看他们,每次还都是一张冷脸抱也不抱孩子。他现在才带了几个月, 凭什么就能指责她。
他以前有多恶劣,她一直都铭记在心的。
温灿这么说, 梁尽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之前请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你把人赶走非要自己带的?你自己就不成熟, 还要苛求自己搞得自己很辛苦。你一个刚刚当妈的人,经验会有专业的保姆和育婴师丰富吗?你说我不照顾他,你每次见我就跟看仇人一样,我怎么靠近?再把你激得去撞墙吗?”
他自觉语气尚佳,只是就事论事。但温灿听完,直接怒了,“我为什么看你像仇人?你自己做的事都忘记了?”
“我没忘记。”
“没忘记,你还凶我!”
“我没有凶你。”
因为坏坏还在,他们说话都是正常的语气。虽然讲出的话针锋相对,但坏坏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吵架。相反觉得他们只顾着说话不理他太无聊了,蹬蹬腿要下来。温灿刚把他放到地上,他就迈着小粗腿往外面跑。
怕他撞到东西或摔跤,温灿纵然生气,也跟在坏坏的后面看着他。梁尽知道温灿生气了,也跟在他们后面。
“什么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你就是骗子。”
梁尽正在酝酿怎么哄哄她,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骗你,我们现在说的事跟昨晚的不是一件事。”
包括以前的事,一件一件都可以拿出来说,但不应该包裹成一团,东说一句西说一句,这怎么能好好解释?
“这怎么不是一件事?是我笨,你说什么就信什么。”
可是刚开始他们讨论的明明是坏坏的教育问题,梁尽试图让话题回到原位,“你不笨,只是在带孩子的问题上我们都没有经验,我觉得你不应该一味宠着他,也许应该试着与他分床,他也就不会从床上摔下来。”
“我又没有多少日子了,我现在不宠他,以后哪有时间和机会去宠他。”
女人难过生气的时候只会把事情越想越糟,且思绪漫无边际连最开始在气什么都忘记了,只觉得委屈。
这句话让梁尽的脸色瞬间变了,语气冷硬了几分,“温灿,不要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说完他转身走了。
梁尽这次大概是真生气了,他早饭也没有吃就去公司,走之前也没有跟温灿说话。
本来还很开心以为能尽早回家的胡说,看到昨晚还亲亲密密的两人现在正眼也不瞧对方,在心里疑惑又着急。
等人走了,她急切地问温灿:“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温灿已经差不多缓过来,觉得自己最后不应该那样跟他说话,只是话赶话,吵着吵着情绪就来了。
她点点头,胡说有些干着急,“好好的吵什么啊?”
她也不想吵,只是提起以前的事还是有怨气不甘心。他们都没有经历过,不明白她那时候受的伤害不是那么轻易能放下的。
梁尽昨晚说的话,她相信。可他以前做的那些事,确实发生也伤害到她了,这是没办法抹去的一段记忆,提起来她还是会在意。
温灿没办法跟胡说解释清楚,她摇摇头,情绪异常低落。
啊,要是她失忆了就好了,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温灿以为梁尽今天肯定会很晚才会回来,这一气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他可没表面上那么大度,又不像她一样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出乎意料的,他下午一点多就从公司回来了。刚回来便让胡说帮忙照顾坏坏,拉着她出门。
温灿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想起早上刚吵过架,也不跟他说话。挣扎无果,便闷不吭声地跟在后面。
直到上了车,他还板着一张脸不说话。
温灿也不说话。
车子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几十分钟后驶入一个高档小区,她才想起这是哪里。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温灿大概两年多没来过这里了,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这是哪里。
这是她以前当小情人的时候,他们住的地方。
是她不怎么愿意再靠近的地方。
梁尽没有回答她,车子在地下车库停稳,他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下来吧。”
温灿一动不动,“你先告诉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才下车。”
“拿你的东西。”
“这里没有我的东西了。”有也无非是一些穿过的衣服和首饰包包,那天她提着小包包离开时该带走的都带走了,留下的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
“有一样是必须来拿的,走吧。”
他抓起她的手,牵她下来。温灿满脑子问号,不得不跟着他坐电梯上楼。
门打开,里面的景致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熟悉的是这里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变过。
梁尽进了门,领着她穿过客厅来到卧室。
开始是她的卧室,后来是他们的卧室。
他放开她的手,打开床头柜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应该是一个戒指盒,温灿的心“咚咚”跳起来。
她没有伸手接,问:“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东西。”
温灿没有戴戒指的习惯,首饰只有项链和手链耳坠之类的。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个东西,但也许这不是戒指盒里面装的是耳钉呢。她强自镇定地从他手里接过,“我现在已经不戴这些东西了,带坏坏不方便,他老用手拽不小小还会划伤他。”
她说着,手已经打开了盒子,里面不是耳坠或耳钉,而是一枚钻戒。
一枚她看一眼就会爱上的戒指,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这不是我的东西。”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眼神还落在手上。
“这本来应该是你的,只是还没有送给你,你看看盒子背面的日期。”
她翻过盒子,盒子背面果然有一行刻字,上面是日期和落款。
日期是是两年多前。
“我们先把事情一件一件说清楚,这是第一件,以前的事我没忘记。”
梁尽说:“温灿,我说过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当我知道的时候我就去买了这个戒指。”
“戒指是你住院的第二天买的,但你醒来的时候就不想再看到我了。”
温灿轻轻问:“你买戒指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看到它应该会开心。”
“哦。”温灿提着的那口气放了下来,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她把戒指放回他手里,故作轻松道:“可是我从来不戴戒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