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死——陈未满
时间:2019-05-03 09:33:16

  “大恩人,你怎么了?”她走到胡说面前,担心地问道。
  听到声音,胡说木楞着抬头。见到是温灿仿佛看到了亲人,她大手一抓,紧紧抱住了温灿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放声大哭:“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她的反应吓坏了温灿,她着急地问道:“你怎么了?你遇到了什么事?你别慌啊,快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你帮不了我,我完了!我让人给睡了!”
  “啊?”
  温灿惊得张大了嘴巴。
  开始温灿以为谁把胡说现在这副模样给睡了?她惊得不行,脱口而出,“男的女的啊?”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很生猛啊!
  胡说把她推开,气道:“男的!”
  温灿还兀自震惊在这惊天消息中,又听到了爆炸性的消息。
  “姜逢那个王八蛋说要带我去看帅哥,我帅哥的胸肌没摸到,他就把我给睡了!”
  温灿的嘴巴好半天没合拢。
  后来在胡说的叙述中,温灿才渐渐收起了下巴。她还还以为,姜逢把男胡说给睡了呢,吓死她了,她知识浅薄真是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你们是不是不能跟凡人发生关系?后果很严重吗?”
  “也不是,我……就是……接受不了……”
  温灿的心放了下来,她安慰道:“没事儿,你就当喝醉了做梦。而且姜逢也是帅哥啊,你也不亏,你不要觉得是他睡你,应该是你睡他,那样心里就平衡多了。”
  温灿的话给胡说打开了心结,她一拍手:“对哦,应该是我睡的他!”
  他睡她换成她睡他,这样就让人能接受了。
  她胸口憋闷的气散了不少。
  温灿看着胡说不再那么难受笑了起来。姜逢和胡说耶!这俩凑在一起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呀!
  胡说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方式,“他可笨了,什么都不会,怎么能说是他睡我呢?”
  温灿忍着笑:“那你会啊?”
  “别小看我,你们凡间的事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温灿简直要对她刮目相看了,“你们连这都知道?”
  “不就是男的和女的脱光了睡在一起吗?”
  温灿觉得有哪里不对,“只脱光了睡在一起?”
  胡说挑眉看她,“不然呢?”
  “你们没那个”
  “哪个?”
  “那个啊!”
  “他就亲我来着。亲着亲着,他就想把那个往我那里放,就是那碍事的东西,那我能愿意?还说要教我怎么用!我喝醉了脑子迷糊但也不傻,那是那么用的吗?那是用来嘘嘘的!我就狠狠地往他那里扇了两巴掌!”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
  温灿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上。
  胡说看到温灿笑得这么夸张,皱了皱眉,有这么好笑吗?
  “不过他蛮可怜的,被我揍哭了。我喝醉了心软就哄他,哄着哄着我俩就睡着了。”
  “所以肯定是我睡他不是他睡我!”
  胡说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发现温灿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哎,你怎么不笑了?”她用脚踢了踢她,温灿动也不动趴着,她往她鼻尖一探。
  我去!这人还能笑死的?
 
 
第三十八章 
  高层例会后, 陆锦年跟在梁尽的身后走出会议室。
  “表哥。”宋明远在背后叫住他。
  他换了金丝边眼睛, 一身得体精致的黑色西装,与他今日的志得意满极为相称。他热络的笑着, “感谢你今天对我的认可,我阅历浅‘望希’的项目还有很多需要请教你的,希望表哥多多帮助。”
  “帮助谈不上, 公事公办。”梁尽的冷淡与他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不欲多言, 准备离开。
  “明远。”一道比梁尽声音更冷的女声传来,陆锦年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从会议室走出来。她很瘦,五官过于尖锐, 身上有历经岁月的痕迹,不难看出岁月对她并不温和,她是一个让人敬而远之的女人。
  出于礼貌,梁尽不冷不淡打了个招呼才离开。陆锦年注意到他们走后, 她不知对宋明远说了什么,宋明远的脸色并不好看。
  梁尽对这些都不关心,在办公室跟陆锦年交待工作。他注意到她的精力并不集中, 化了妆也遮盖不了浓重的黑眼圈。
  “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手边不忙的事先放一放,不用那么拼。”
  注重工作效率的梁尽很少会说这样的话, 陆锦年毕竟跟了他许多年,她的工作能力和勤奋他看在眼里。
  “我没事, 好久没见到悰悰了,我可以找个时间去看他吗?”
  陆锦年避而不谈,梁尽也不再多言。只说:“可以, 时间我再通知你。”
  他不确定温灿怕不怕见陆锦年,回去得先问问她。她这个人怂,在亲近的人面前容易露马脚。胡说说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温灿的事情。
  姜逢嘛,纯属是意外,好在他多少还算还有点用处。
  姜逢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做梦,因为上午他去了一趟医院。
  老医生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检查完后淡淡瞥了眼不安的姜逢,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要节制。”
  节制?他一直都很节制啊!他的手在桌子上往前伸了伸,“医生,你相信我,我是被人打了!”
  “谁这么缺德啊?想让你断子绝孙,仇人吧?”
  那绝对是仇人。
  可是他绞尽脑汁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招惹了一个女人,长得那么可爱心肠却如此歹毒。这样的女人,怎么着他都应该有印象的。
  从医院出来,他手里提溜着一包药。他越想越气愤,直接打车去找赵金。他在酒吧断的片,后来只隐隐约约记得回到家在洗澡,然后就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
  他把赵金摁在墙上,咬着牙道:“说,是不是你给我塞了个女人?”
  赵金比窦娥还冤,“绝对没有啊师兄,我对你是绝对的尊敬,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怎么还会给你塞女人呢?”
  赵金确实没有这个胆子,“昨天谁送我回家的?我家混进来个女人看到没?”
  送他回家的两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没有,连个女人的头发丝儿都没见。
  那女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别是个贼吧。想到这里,他去小区查监控。小区里安保到位,电梯口、走廊内都安装了摄像头,24小时工作,他从昨天看到今天,在他家出入的只有他、胡说、和送他们回家的两个大汉,果真连女人的头发丝儿都没看到。
  他给胡说打电话,也许她喝得没有他醉,还记得些什么呢?
  胡说接通电话,语气很不耐烦,“有事赶紧说,忙着呢!”
  姜逢向胡说求证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产生了错觉,他觉得胡说的声音有些怪怪的,“哪有什么女人?你昨晚上喝多了自己幻想的吧!”
  那不能是幻想的,他都去医院了。他是实实在在被人打了,不可描述的地方有着难以言喻的痛。
  “也许是你做梦自己打的呢,你都喝醉了自己在干什么肯定不清楚,反正我是没有见到什么女人。”
  自己打的?他这么变态的吗?不可能。
  姜逢那边还在嗷嗷叫唤,但胡说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匆匆挂断了电话。
  温灿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除了没有呼吸身体冰凉,一般人都只会认为她是睡着了。何况她嘴角还保持着笑起来的弧度,看上去就像在做一个美梦。
  可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胡说现在没有工夫去烦恼昨晚的事情。
  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温灿这次的死亡提醒了她。
  但比这个问题更让她焦虑的是另一件事。
  她该怎么面对回家的梁尽啊?她要是跟他说:哈哈,我把你孩子她妈逗得笑死了。
  他绝对能宰了她!
  好像是从回到梁尽身边开始吧,她又来到了那片漫无边际的草原。
  小木屋在东边,这次无形的力量却推着她往西边走。她离小木屋越来越远,爬上了西边高高的上坡。
  有两个人影站在高处,她想再往前一步看看清楚,脚底就像生了根拔也拔不动。是风儿,将她们的声音送入了她的耳朵里。
  “你要想清楚,万一失败呢?你连人也做不成。”这个声音她没有在这里听过。
  “我想清楚了,我想了那么久才终于想清楚的。”
  “我还是觉得你太冲动,你再等一等,TA如果回来了呢?凡间都多苦,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们就要永远留在那里不回来吗?那太愚蠢了。”
  “你也觉得蠢吗?我的想法跟你一样,但我在这里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温灿遥遥看到有一个人抬起了头,她不由自主也跟着望向天空,她的声音温柔忧伤,悠远深长,“我们这里永远不会有黑暗,人间却只能靠太阳提供光明。我知道它在这里是多余的,可我总会想起它。”
  “因为我见过了,所以我忘不了。”
  温灿是被吵醒的,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胡说和坏坏坐在床边。
  他们在吵架。
  “你坏。”坏坏伸出手,指着胡说的脸,表情无比认真。
  “不,我没有你坏。”胡说把他的小手按下去。
  “你追坏。”坏坏又把手举起来。
  胡说再按,“你才是最坏,你叫坏坏,谁能有你坏。”
  “我不似坏!”坏坏恼怒地拍了下胡说的手。
  但他哪儿是胡说的对手,她一只手就把他拎起来,让他在空中蹬腿,像只待宰的小羔羊,“别仗着小欺负人啊,你爸不在我还怕你?”
  真是欺软怕硬,温灿咳出声来。
  胡说听到声音,立马放下气红了脸的坏坏。她讨好地笑道:“你醒啦?”
  坏坏听到妈妈的声音,立刻无比委屈地抱住温灿的脖子,软软地唤她妈妈,然后告状,“胡纸,坏。”
  胡说尴尬地笑了笑,“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哪里坏了?我对你这么好。”
  坏坏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看她。
  温灿还躺在床上,等了老半天也没有见到该见到的人。她老是张望着门口,胡说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别找啦,我拜托他去找东西了,他早上出去的,现在还没到中午,差不多下午才回来吧。”
  温灿心放了下来,“你让他去找什么?”
  “就是有一回事我一直给忘了,以前只顾着撮合你们和好,但是忘记你这身体质量的确不太稳定。两个月后,你不会因为你们不相爱而死,但身体确实不稳定哈,总不能动不动就死一回,你看你笑着都能笑死,这哪儿行啊是吧?”
  “.......”
  “你以前不是说,待在他身边就不会死吗?”
  “我有这么说吗?我好像只说了,你不待在他身边我救不了吧。那你们一直在一起,身体的质量问题我不是可以帮你处理还能救吗?”
  “......”
  “你别这么看着我,要怪你就怪那个鬼差。这身体怎么着也是原装的好,我手艺再好,也不能跟原装的比啊。”
  温灿叹了口气,“那要怎么办?”
  怎么办?
  梁尽也问她了,眼神险些没吃了她。她的聪明才智在高压下得以释放,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示意温灿放轻松,“放心吧,我说过的话算话,说让你看你儿子娶媳妇就一定让你活到那个时候。”
  梁尽在下午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他回来的时候,温灿和胡说带着坏坏在花园里玩,她还兴致勃勃的八卦胡说和姜逢。
  “哎,大恩人,那天我还没听完呢。姜逢后来知道那是你了吗?”
  “那个笨蛋怎么可能知道?他现在都很少过来了,据说到处找我呢,说要报仇。”
  “那你不怕他找到你吗?”
  “怕啥?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可是你打不过他啊,你又不能对他用法术,他要揍你怎么办?”
  “......”
  梁尽站在那里看她有声有色的在八卦,急促的脚步便放慢了许多,还是坏坏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迈着小短腿扑过来。
  听到坏坏叫爸爸,温灿才知道梁尽回来了,她站起身走过来迎接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你回来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细碎的洒在她脸上。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画面。
  他站在湖心的岛上,有一个女孩踏着水面走来,她的脚点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走到他面前,笑着告诉他:“我回来了。”
 
 
第三十九章 
  “啊哈, 找到了?”
  胡说蹦蹦跳跳的走过来, 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她做起来尤为滑稽。梁尽从幻想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只见温灿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坏坏扒着他的裤脚不放。
  他将盒子递给胡说,弯腰把坏坏抱起来,“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胡说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温灿好奇的把脑袋凑过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但胡说是个小气鬼,“啪”地赶紧把盒子合上了,温灿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这还不算, 胡说还把盒子藏到身后,她忽略了温灿有些生气的小眼神,笑呵呵地对梁尽说:“好好,给我两天时间, 保证还你一个可以做剧烈运动的老婆。”
  温灿听到这句话又羞又气,一巴掌拍在胡说的身上,脸上飘着两朵红云,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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